“高宇太厲害了!”


    “這家夥,身體內封印著什麽妖魔?”


    “天哪,連噬魂獸都在害怕那東西?高宇,高宇這家夥藏著什麽秘密啊?”


    “多虧了高宇,是高宇扭轉了局勢!”


    穀外,水月宗的少女,還有赤炎會的一幫人,都是恐懼地看著那魔影在高宇頭頂浮動著,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牙齒打顫的議論著。


    班鴻和存活的森羅殿的戰將,也是驚喜之極地看向高宇,就連梁忠也鬆了一口氣,以讚許的目光朝著高宇點了點頭。


    這一刻,高宇無疑是眾人焦點,任何人都將其當成關鍵人物。


    在他們眼中,是高宇的存在壓製了噬魂獸,讓本來可以撲殺下來,將謝靜璿、班鴻、秦烈一眾人滅殺的凶魂給鎮住,令其不敢輕舉妄動。


    連梁忠,都對高宇生出了一絲感激——他本被噬魂獸本體逼的要撐不住了。


    因為高宇放出妖魔影子,噬魂獸本體停止了對他的瘋狂攻擊,讓他得以有喘息的機會。


    “那個什麽秦烈,似乎沒有任何用啊?為什麽森羅殿的人,會帶著這麽一個家夥過來?”


    “想不通,我也覺得他沒什麽用,隻是累贅罷了。”


    “嗯,剛剛那梁先生,還對他寄予厚望呢,說讓他引動什麽天雷下來。可惜什麽都沒發生啊,真是可笑,他們都看走眼了。”


    “是的,都看走眼了,被期待的秦烈沒發揮作用,反而是那高宇隱藏著這般恐怖手段!”


    “高宇前途不可限量!體內封印著這般可怕的凶魂,將來的成就難以想象,要留意高宇了!”


    穀外的很多人,盯著高宇不斷讚歎著,提起秦烈來一個個都是表情輕藐。


    那些水月宗的少女,包括那諾,也是眼眸閃亮,視線皆是匯聚在高宇身上。


    至於秦烈,這時候已經完全被她們忽略掉了。


    “我,我先到穀外了。”


    然而,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的高宇,臉色慘白,捂著頭無意識地叫喊著,忽然腳步蹌踉的往穀外行去。


    那妖魔影子,就懸浮在頭上,隨著他移動而移動。


    眾人頭上另外一個噬魂獸分魂凝結的凶魂,一見那魔影移動,也不住避讓,似乎生怕擋在了那巨魔影子的路上,被對方遷怒了。


    “你去哪兒?”


    “高宇!”


    “別動啊!”


    見高宇往外走,所有人都慌了,都趕緊叫喊了起來,都在製止他,讓他停留在山穀中。


    所有人都希望高宇的存在,能讓那更加恐怖的妖魔殘影留在穀內,以此來震懾住噬魂獸。


    可惜,高宇對眾人的叫喊視而不見,他隻聽從那一個個直達靈魂深處的催促聲:盡快遠離!離開秦烈!走出穀外!


    高宇能感受到忽然冒出的巨魔影子,來自於鬼臉戒的記憶碎片組合,對他沒有一點惡意。


    他甚至隱隱感知到,那巨魔的焦急催促,都是為了他好……


    高宇本就是極端自我的人,對於森羅殿的任務,對於噬魂獸的威脅,他一點不放在心上。


    在他來看,隻要他能好好活著,不管噬魂獸會殺死多少人,都和他沒有關係。


    所以略一斟酌,他選擇相信自己的感覺,於是他不顧眾人吆喝,不顧一個個焦急的呼聲,堅定的走出了山穀。


    他一離開山穀,那懸浮他頭頂的恐怖魔影,忽然縮入他體內,瞬間隱沒不見。


    一個個直達他靈魂的催促聲,也突然沒了,他仔細感受,卻無法洞察到那巨魔的氣息和蹤跡。


    似乎那巨魔以虛影顯形,耗費了太多能量,它像是無法持續,隻能重新蟄伏起來。


    “啪!”


    謝靜璿手中的玉石,此刻突然碎裂,那滴殷紅的朱雀之血也消失不見。


    她睜開眼。


    “還差一點!就差一點點!”


    謝靜璿眼神頹喪,她咬著牙低呼一聲,忽然站了起來。


    山穀內,一條條溝壑火焰熊熊,一根根赤紅石柱內,也釋放出火焰流光,和溝壑內的火光連成一片。


    她幾乎以朱雀之血催發的火苗,點燃了所有火源,但最後時刻因為凶魂破裂了所有光罩,她急著醒轉過來應敵,驚慌之下沒有能控製住,導致還有一分朱雀之血沒有被激活,也讓三道溝壑內的日耀石沒被朱雀之血引燃。


    八極離火陣也將因此無法將十成力量發揮出來。


    “大人!大人!”


    “小姐!”


    她醒來後,班鴻和梁忠都神情一鬆,皆是激動看想她。


    身穿烏鱗甲,以麵具覆蓋臉龐的謝靜璿,在他們的目光中輕輕搖頭,“差一點,八極離火陣無法徹底催發出來,希望火焰威力足夠。”


    這般說著,她清澈的眼眸中,閃耀出璀璨光芒。


    一條條猶如彩虹般的光芒,從她身上飛逸出來,沒入周邊的石柱中。


    一個個赤紅石柱,忽然間靈力波動濃烈,山穀內濃烈的天地靈氣如被激發,隨著火網流動起來,增強著火勢,讓每一個有火焰的區域都愈發凶猛的燃燒。


    噬魂獸本體和凶魂,齊齊掙紮起來,似乎感受到一股專門針對它的煉化火焰,在瞬間封鎖了整個山穀。


    “忠叔,帶人離開山穀!”謝靜璿冷聲道。


    “明白。”梁忠急忙行動。


    謝靜璿身軀微顫了一下,似乎先前力量耗費太劇烈,一時間沒有適應過來,不過她很快調整好,先抄起兩名森羅殿的戰將,飛快飛向穀外。


    此刻山穀洶湧火焰連天,每一個角落都是火焰熊熊,熾烈的火團如結界,將天空都給封鎖著,熱的人根本無法承受。


    噬魂獸本體和分魂,在濃烈火焰中發狂般的嚎叫著,漸漸相互靠攏。


    謝靜璿和梁忠兩人,則是飛快活動著,抄起一個個森羅殿的戰將,不論死亡還是力竭者,都往穀外輸送。


    “秦烈!還有秦烈!帶上他!”屠澤大叫。


    他發現謝靜璿和梁忠,先救的對象都是森羅殿的人,死人也都不放過。


    而秦烈,依然坐在那兒,像是深陷噩夢中一般還在渾身顫抖,沒有先落在他們眼中,沒有被他們立即帶走。


    穀內火焰愈發凶猛了,像是整個山穀都在燃燒,那熱氣衝天而起,讓穀外的屠澤等人都有點受不了,不得不往後退避。


    屠澤、卓茜、康智等人,心中都惦記著秦烈,都在穀外大呼小叫,生怕謝靜璿、梁忠遺忘秦烈,亦或者時間不夠沒辦法將秦烈帶走,害秦烈被烈火給化為灰燼。


    “別吵!”


    梁忠嗬斥了一聲,最後將秦烈和一具森羅殿的屍體一並抓住,和謝靜璿一起順著某條通往穀外的獨特路徑,衝向了山穀外。


    他們來到山穀外麵之後,山穀內接連發生火焰爆破聲,有不少火焰石柱轟然爆炸,讓穀內八極離火陣的威力更加恐怖。


    “高宇!你怎麽回事?”秦烈被帶出來後,屠澤鬆了一口氣,旋即瞪向高宇,“你多在山穀內逗留一會兒,他們能減輕不少壓力,你在搞什麽鬼?”


    “高宇,為什麽突然離開山穀?”梁忠也在問。


    軟綿綿癱軟在地上的班鴻,還有那些森羅殿的戰將,水月宗、赤炎會的人,甚至謝靜璿都看向高宇,眼中有責備之意。


    在大家的注意下,高宇眼神陰沉,臉色僵硬,忽然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他聽從先前巨魔殘影的所說,盡量遠離秦烈,所以在秦烈出穀後,他選擇再次避讓,遠離秦烈所在的方向。


    他也不知道秦烈身上有著什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但他知道那將會對他不利,所以他走開。


    旁人的質疑迷惑和追問,他全部一概無視。


    “這家夥真是怪人,什麽毛病啊?”


    “好像我們身上有毒一樣,躲什麽呀?”


    “他身體藏著妖魔,所以這家夥的脾氣……果然也是詭異無比,還是少接觸好。”


    眾人暗暗嘀咕著,看高宇的目光都很怪異,但也暗暗有點忌憚,說歸說,他們沒人敢對高宇怎麽樣。


    包括森羅殿的梁忠等人,也對高宇有點忌憚,生怕惹出那東西出來,弄出無窮的麻煩。


    “那是魔神殘影。”謝靜璿眼睛盯著高宇,“他修煉的靈訣,還有他手上的戒指,都不同尋常。還好,還好隻是魔神的殘影,還好他境界太低,沒辦法讓魔神真正走出來,要不然……”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梁忠和森羅殿的戰將,卻是眼顯懼意。


    “魔神殘影?那是什麽東西?”熊霸撓著頭,一臉莫名其妙,“沒聽過,不過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連噬魂獸都害怕。”


    “卓茜,你知道?”屠澤看到她臉色一變,忍不住問道。


    “不太清楚,先看看秦烈情況如何。”卓茜神色很不自然,似乎聽說過魔神殘影一說,她沒有解釋下去,而是在秦烈身邊蹲下來,低聲叫道:“秦烈,你怎麽樣?能不能聽到我講話?秦烈……”


    她在一聲聲呼喊,可惜秦烈沒有任何反應,像是聽不到她講話。


    屠澤等人,也都著急了,都圍繞在秦烈身旁一起低呼,想要將秦烈喊醒過來。


    “小姐,那八極離火陣……能不能徹底煉死噬魂獸?”梁忠臉色恢複正常,看著不斷發生火焰爆炸的山穀,憂心忡忡地問道。


    “死了五個兄弟,如果還不能滅掉噬魂獸,他們就白死了。”班鴻歎道。


    “我也不知道。”謝靜璿輕輕搖頭,“本來應該可以煉死,但因為現在無法將陣法十成威力釋放,所以就未必能行了。”


    她這麽一說,眾人都不安起來,看向山穀的眼睛也都布滿了愁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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