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軒正想嚐嚐鮮,卻被不知何時趕來的梁炘一把推開。


    梁炘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將被杯中的馬天尼一飲而盡,眼神發亮:“很久沒有喝到這麽有味道的馬天尼了!你小子,不錯!留下來在這酒吧做個調酒師,如何?”


    “抱歉,我還有心願要去完成,不能在這裏逗留......”


    那年輕人非常委婉地拒絕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傅軒感覺他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


    不過想了想,他也釋然了:沒見過世麵的年輕人嘛,見到美女有些緊張,也算正常。


    畢竟他這個老江湖都被梁炘迷得死死的。


    梁炘卻是絲毫沒有打算放走他,而是眉頭一皺:“你有什麽願望?說來聽聽!”


    那年輕人有些不安地說道:“我東奔西跑了許多年,隻是想要嚐一嚐世間最美味的酒......”


    梁炘從手腕拿下一隻皮筋把頭發紮起來,修長的脖頸那麽優美,仿佛就像一隻天鵝,溫雅又高貴……


    她從桌上的煙盒中摸出一支紙煙點燃,深吸了一口,吐出了淡淡的煙氣,低聲笑道:“最美味的酒?可惜你來晚了,不然昨天,你是可以分到一些。”


    “什麽?”年輕人的神色瞬間變得激動起來,他走到了梁炘麵前,兩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剛要說話,一旁的傅軒便不忍地閉起了雙眼。


    “轟隆!”


    年輕人被梁炘一腳踢了出去,撞翻了一個散台,不過因為音樂聲音實在太大,倒也沒有人注意到。


    他捂著肚子在地上翻滾了許久,才勉強站起身來。


    梁炘嫌惡地彈了彈自己的衣服,這是今天中午剛從傅軒那裏敲詐來的戰利品。


    傅軒在一旁微微顫顫地站著,看著已經被砸成兩半的玻璃桌子,心中不由地一陣抽疼。


    “娘的,忍了!自己老婆犯錯,還得老子自己擔著!”


    他心中默默安慰著自己。


    “昨天軒子拿出的白蘭地,起碼得是二百年的陳釀,但是隻有兩瓶,你來晚了,自然沒了。”


    梁炘用煙頭指向傅軒,笑著說道。


    “老板!你這裏還有沒有那種酒?如果還有,讓我嚐一嚐好不好!”那年輕人瘋了一般地朝著傅軒撲了上來,差點將傅軒直接撲到。


    “如果可以,隻要讓我嚐一嚐,我可以免費在這裏當調酒師的!”


    正當傅軒準備拒絕的時候,那年輕人突然提出了一個讓他完全無法拒絕的條件!


    若是將這家夥留了下來,係統給的隱藏任務獎勵就有著落了!酒吧還能憑空多出一名大師級別的調酒師!


    傅軒意識到,這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那啥,我上個洗手間,你們先聊哈!”


    傅軒立馬發動自己最熟悉的忍術,直接尿遁進了廁所。


    隻是他沒有發現,除了一旁用祈求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年輕人,還有一道銳利的光芒已經盯上了他。


    “桄榔”一聲以後,那個包裝非常精致的皮箱便又落在了他的麵前。


    隻是尚未等他將其中的酒取出來,便聽到了一句冷淡的女聲:“藏酒在洗手間,真惡心!”


    傅軒聽了這句話,瞬間感覺到脊背一涼。


    他萬萬沒想到,梁炘這娘們兒居然跟進了男士洗手間!


    不過好在聽她剛剛話語的意思,應該是沒有看見這箱酒是從天而降的。


    傅軒堪堪擠出了一個笑容,回頭一看,梁炘倚在門框上,正用火辣的眼神盯著地上的皮箱,見他回頭,才滿意地笑道:“搬著吧!”


    人生恥辱!傅軒回憶自己二十二年的人生曆程,從來沒有這麽狗腿過!


    傅軒認命地搬起整箱白蘭地,心口抽疼,隻怪自己不小心,讓這隻饕餮給逮著了!


    走到門口,梁炘一把摟住傅軒的脖子,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身上。


    說來也怪,他傅軒好歹也是個能單手舉一百五十斤的天生猛男,今天手裏搬箱酒,肩上枕著個美人,怎麽莫名其妙地有些走不動路了?


    媽的,這娘們兒不會全身都是肌肉吧!難怪打人這麽生猛!


    傅軒心中暗自吐槽道。


    兩人一瘸一拐地走回了吧台旁,那年輕人看到傅軒手中搬著的酒箱,已經是眼冒金光!


    先是將皮箱放在桌上,然後傅軒才鄭重其事地將梁炘“搬”回了椅子上。


    一旁的盧瑟也算是個有眼力見的,搶先過來幫著傅軒把桌上的酒給開了。


    撲鼻的香氣瞬間將整個吧台都席卷了進去,梁炘與傅軒倒是還好,畢竟昨天已經嚐過一次鮮,而盧瑟和年輕人就淡定不了了,不住地抽動著鼻子,恨不能呼吸間將空氣中的香氣都給吸進肺中。


    “說好咯?嚐過可就要留下來給我打工了!”


    傅軒這時候終於是露出了狐狸尾巴,奸商本色盡顯無餘。


    “我...我黃禹從來是說一不二!”那年輕人擦了擦不爭氣的口水。


    盧瑟從吧台裏拿出來四個高腳杯,準備將白蘭地倒進去,卻被黃禹一把製止了。


    隻見他瞪大了眼睛,疑惑地問道:“你們昨天....就這樣喝?”


    傅軒與梁炘同時點了點頭,問道:“不然呢?”


    黃禹捂住額頭,有些無奈地說道:“這種不知道多少年的陳釀,直接喝會醉死的!”


    梁炘沒有說話,傅軒倒是點了點頭,說道:“難怪,我說昨晚怎麽一瓶下肚就斷片了,還他娘的攤上了個大麻.....”


    自知失言,傅軒趕忙捂住了嘴,卻已經晚了,身旁的那位的兩根手指已經與他的腰間來了個親密接觸。


    得,現在左右兩邊都黑了,正好對稱。


    黃禹沒有看到兩人的小動作,而是專心地看著桌上的酒,思量了很久,才說道:“我給你們調一個愛麗絲吧!”


    其餘三人皆是點了點頭,畢竟誰也不想莫名斷片,甚至醉死。


    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黃禹隻是閃電般地將各種輔料放進了調酒瓶中,看似隨意地晃動了一番,“愛麗絲”便完成了。


    他挨個將三人麵前的杯子倒滿,最後才將自己的杯子滿上。


    “好酒!”剛喝下一口,他便大聲讚歎道。


    要知道,白蘭地純飲才是最好的,因為它的口感和風味在勾兌後會受很大影響。


    而在調配以後,還能保持如此極品的口感,那絕對是一等一的好酒!


    傅軒隻覺得腦袋被舞池的音樂震得嗡嗡作響,而且麵前的雞尾酒的味道遠遠比不上昨晚的那瓶白蘭地。


    他與梁炘對視了一眼,兩人發現對方眼中盡是失望。


    “你們喝這個,我兩還是喝純的吧!我倆扛得住!”


    梁炘將杯中的酒一口幹掉,然後說道。


    傅軒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炘姐,咱倆今晚點到為止哈!”


    梁炘朝著傅軒嫵媚一笑,櫻紅的嘴唇像是一團烈火。


    “也行,點到為止,宿醉兩晚,真的承受不住!”


    君子協定便如此輕鬆敲定了。


    隻是第二天,張藝軒對著吧台上的一箱空瓶白蘭地,久久沒說的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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