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低頭看了看腳邊的小冪。還真像,像是一隻白色靈狐的化身!


    但是仔細看他周身的磁場,卻發現這不過是一個人而已。是人類,並不是鬼,也不是什麽妖孽。


    “你是誰?”我喝道,手中的戰神對準那白色的男人。


    “大家,都喊我,巫靈。”那人突然開口說道。聲音雖然不錯,但是卻是斷斷續續的,像個結巴一樣。


    巫靈?竟然是個人?


    我愕然地打量著他,見他的衣服很有意思,圍在身上像是個古代的袍子。


    “你來這裏做什麽?”我問道。


    段清水在一旁冷冷地說道:“放下槍。他是來說事的,不是找茬的。”


    巫靈點點頭。我這才放下槍,心想這傳說中的靈狐保護神為什麽來找我們?難道剛才那白色人影竟然是他?


    “我去找老板,你們,保護村民。”巫靈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要去找那個養鬼的人?你想做什麽?”我警惕地問道。


    “殺掉。”巫靈冷冷地說道。


    我一聽這話,本想說“這是法治社會不容易隨便殺人……”,但轉念一想,這巫靈是深山裏長大的,懂什麽法製啊?而且雖然我是執法者,但是見過的這些案件,有些凶手用的現代科學無法解釋的旁門左道殺人,逃脫了律法製裁,警察拿他們毫無辦法,這怎麽破?


    一時間,我愣住了,不知回什麽才好。


    段清水冷冷說道:“你殺人盡管去,反正那種人死有餘辜,我們不會管。”


    巫靈看著我們,認真地問道:“你們,會保護村民麽?”


    我愕然道:“你為什麽緊張這神女村的人?你是這村子裏的人麽?”


    巫靈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費力地解釋了他的身份。原來這貨是個棄嬰,看他全身雪白,醫學上應該算是白化病吧。這山裏的人不懂這些,以為生了個妖怪出來,就給丟棄在山林裏了。


    結果,這棄嬰竟然被靈狐養大了,學了一身狐狸的捕獵本事,而且竟然還懂點道術。


    前幾年有人獵殺靈狐,活活剝皮做皮帽皮衣,巫靈對此惱怒不已,便偷偷在買賣靈狐的那幾個獵戶人家下降頭,下在皮毛上,讓獵殺靈狐的人暴亡。


    後來就沒人敢買賣這靈狐皮了。賣不出的皮衣皮帽也被封存起來。這幾年也都沒事,沒想到那靈狐皮意外被人買了去,而且還害死了一個姑娘。


    巫靈覺得有些懊悔,就想彌補村民。他覺得這幾天死的那姑娘和這鬼佛像有問題,便想來看看究竟,結果遇到我們住在寺廟,這才驚慌之下遁走。


    我聽完之後,心中暗樂:看來還他媽被我蒙對了。這就是個野人。


    但是這野人竟然會道法,還他媽穿這麽好料子的衣服,很奇怪。但是剛見麵就問人家衣服哪兒來的,好像不大對勁,於是我也沒問。既然他對村民並無惡意,我也懶得追問。


    “佛像都毀了,難道那人還會來害村民?”我皺眉道。


    段清水冷冷說道:“那淫鬼回到養他的人的家裏,必然對村民懷恨在心,那些被拿走生辰八字的姑娘怕是活不了了。”


    我一聽,著急道:“那怎麽辦?段大哥,佛像是你毀的,這事兒你也得處理善後。”


    段清水說道:“是,事情是我惹的,算了,你去,把村民們都喊起來,問問哪家的姑娘去婚介所交過生辰八字。”


    我聽了這話著急起來,巴頓一直在一旁聚精會神地聽著,聽我說要去喊村民來,頓時自告奮勇要跟我同去。於是我倆趕緊挨家挨戶地將村民們喊起來。聚集到一處的時候,村長也起來了,問出了什麽事。巴頓將來龍去脈一說,村長頓時也著急了,因為他家女兒的生辰八字也交給了那客棧老板,本想將自己家的姑娘嫁出這個窮鄉僻壤,現在好了,惹禍上身。


    我一看,這村裏竟然有五個姑娘的生辰八字都在那老板手裏,不由有些著急。段清水對那五個姑娘的家人說,今晚要將五個姑娘留在寺廟,家裏人不放心的話可以一起陪著。


    而巫靈去找那老板算賬,砸了供奉那惡鬼的牌位。


    村民們聽罷,也就聽從了我們的意見。因為這地方的山民生活相對閉塞,依然信奉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就算是巫山縣比起別的縣城來,發達程度也十分不足,所以我們的話,竟然被很多人采信了。


    頓時,我有了一呼百應的趕腳。


    我問段清水,你今晚將這些姑娘都留在寺廟,是想做什麽?鬼來索命的話,生辰八字都在人家手裏,你打算怎麽破?


    段清水說道:“以前聽阿九提起過,你懂請神是麽?”


    我點頭道:“這我倒是懂,怎麽?”


    段清水說道:“今晚我想辦法將這幾個人隔離,而你有阿九的幽冥眼,自然能看到鬼。如果鬼來了,我保護人,你用請神消滅那鬼。那不過是個色鬼**,道行有限,你的請神足夠對付了。”


    我一聽到這兒,頓時樂了。既然我都能對付得了,那在這些村民麵前展示一下神跡,豈不是更被崇拜了?


    我瞧著一群村民都來圍觀,我頓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段清水說,大概三點的時候,是淩晨前最黑暗的時刻。這個時候,也許那惡鬼會回來算賬。我一聽,趕緊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淩晨兩點十分。這破地方,連個信號都沒有。


    段清水將五個姑娘集合到一處,又在地上畫了一個圈,把姑娘們圈在裏麵。之後,讓我和巴頓折了些桃枝來,放在那圈子周圍,之後席地而坐,閉目養神。


    五個姑娘麵麵相覷,也戰戰兢兢地坐了下來,低聲私語。其他圍觀村民亮著火把,將寺廟周圍照得亮如白晝。


    大家看著我們倆,雖然比較信任我們的說辭,但是也有很大質疑。


    我走過去,低聲問段清水道:“你這圈圈就畫得這麽簡單,能攔住鬼嗎?能行嗎?”


    段清水連眼睛都沒睜,冷冷說道:“我靠的不是那些法器,而是本身的法力。你管好自己吧。”


    我將信將疑地走開,心想,就算你是那神勇部族的後人,也不過是力大無比而已。捉鬼你行麽?人家捉鬼各種法器,你就丟了幾支桃花枝,咋看也都覺得寒磣。


    不過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我也不便多說什麽,隻好警惕地站在門口,看著寺廟門外。大概到了兩點五十分的時候,突然的,寺廟門外刮起一陣陰風。呼啦啦的風越來越猛,將村民們手中的火把吹滅大半。我見那風中黑氣衝天,不由心中一緊:這惡鬼又回來了!


    我見時機已到不能再拖延,便拈訣喝道:“權杖邪魔獨為尊,請神!”


    我有心在鄉親們麵前顯擺一下,於是在不影響正常請神的前提下,將自己的動作表現得盡量拉風兼有型。


    三頂神打,武門神!秦叔寶,尉遲恭!


    一左一右兩尊將軍神像出現在我身側的時候,我清晰地聽到人群發出一陣驚訝的叫聲。


    我心中暗樂,心想八成這些鄉裏鄉親的會把我當做神佛下凡,或者人間散仙了。


    而在那同時,我聽段清水似乎念起什麽咒語。回頭一看,見他依然雙目微閉,口中振振有詞,卻是我完全聽不懂的語言。


    但他念完這一段話後,我卻吃了一驚。隻見一道金光如罩子一般籠罩住那五個姑娘。任憑我們周圍陰風大作,那五個姑娘卻像被隔絕在另一個時空一樣,衣角都不帶動彈的。


    此時,那兩尊門神一攻一守一左一右,將那股黑氣擋在門外。刀光劍影間,那黑影被擋在門外無法進門,節節敗退。


    沒多久,秦叔寶手起刀落,那黑影被劈成幾段。一聲如夜梟般的怪叫響起,隨即,這黑影瞬間消散了開去。


    窗外風停了下來,樹木也停止搖動。我鬆了口氣,見段清水也起身出來,點頭道:“沒事了。”


    此時,我見那五個姑娘原本紅腫的手指也恢複了正常,這說明那**惡鬼所係住的線繩已經去掉了。這個認知讓神女村的村民頓時對我們崇拜得五體投地,紛紛跪地拜我倆為神靈下凡。


    我見狀十分受用,心想還真第一次被人當做偶像一樣崇拜嘿。


    段清水問道:“大家不必感謝,我們隻是想知道巫山派的位置在哪兒?”


    巴頓對神女村的人一翻譯,大家卻紛紛搖頭,說是不知道這個地方。我想了半晌,明白了。這村子裏的人哪兒知道什麽修道門派,就算是見了巫山派的神仙姐姐們,估計也會當成山裏的神靈或者巫山神女顯靈的神跡,根本不會想到那其實是山中修道的世外人。


    段清水又問道:“那聽說巫山神女曾經顯靈施藥救人,這件事,有誰知道麽?”


    我心想你丫腦子也被神化了吧?問這種當地傳說跟巫山派有什麽關係?


    這一問,便有人應聲了。回答這問題的是個八十多歲顫顫巍巍拄著拐杖的老頭。這老大爺說,前幾年自己的兒子和孫女去山裏去采藥,被一種罕見的毒蛇咬傷,就是巫山神女顯靈救的人,而且還給受傷的兒子和孫女送回了神女村,並且給全村的人一副藥,藥粉研磨做成香包戴在身上,驅蛇蟲。


    說著,那老大爺還喊了他兒子上前,將自己身上的藥包取出來給我們。段清水接過來,放在鼻端聞了聞,點頭道:“多謝,不知這種藥包你們是不是都有?”


    老人家立即說,去山上采藥的多半會帶著,還挺管用。於是段清水討了幾個來,遞給我一個。我心想這倒是好,我們這幾天都得在深山找人,帶這東西倒是能防止被毒蟲毒蛇咬傷。這藥味有點怪,但是透著一股清涼氣兒,放在紗布包裏,戴在身上倒是清涼。


    我問段清水,你廢話那麽多問這神女顯靈的傳說幹嘛?趕緊去找人是正事。


    段清水用一副無可救藥的眼神看著我:“都說你**我還不信,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剛才那老人說了,這神女顯靈是不是近幾年才突然出現的事?以前沒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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