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個寒噤,驀然想到那本古書上記載,這是請神的第五層!


    五頂神打,殺神白起!


    當時我就給跪了。這白起是曆史上鼎鼎大名長平之戰的獲勝者,貌似是屠殺了四十二萬敵軍。想想那四十二萬屍體鋪在地上的情景,那豈不是將整座空城填補成屍山血海?


    我後背頓時生出涼意,臉上冷汗混合雨水就下來了。我趕緊一指那猥瑣大叔,對白起喝道:“去!”


    卻見他提劍衝了出去,與那中年男人戰在一處。從打鬥來看,那男人堪堪能與白起持平,卻無法勝出,我見狀不由欣喜,心想別怪老子放冷槍,你倆打著,我給你這猥瑣大叔補一槍。


    我正想像對付楊問一樣如法炮製對付這男人,卻聽到身邊轟然一聲巨響,地麵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我站立不穩,當即摔了個狗啃泥。


    我正不明所以,卻見是段清水對著地麵來了一次重擊。那普通的山石哪裏經得起他這種雷霆一擊,隻見一道偌大的裂縫從他腳下延伸開來,讓打鬥的眾人亂作一團,紛紛分立兩旁,停了下來。


    隻聽段清水喝道:“你們想要的九轉再生丸在我這裏,怎麽,誰想試試看能不能從我手中奪走麽?”


    那些人麵麵相覷,因為腳下那道偌大的裂痕讓所有人望而卻步了。這石階看樣子像是極其堅硬的大理石砌成,就給段清水這麽一砸,嘩啦一聲完蛋了,這要是砸在他們身上,那還不連爹媽都沒法認屍了。


    別看這群人都是修道的,但是真正高手基本沒有。真正的高手也不會來幹這種事,借著奪藥的便利來撈好處,或者是早就被楊問收買。


    段清水這麽一問,所有人都慫了。我一看這情況樂了。這他媽才叫一個霸氣側漏,黑幫大哥範兒。


    都慫了吧?有本事你來打人啊!


    眾人見了這架勢,紛紛說是秋葉道長門下弟子,林思行組織大家來的。段清水於是問林思行呢?這時我才想起那猥瑣大叔,卻見他已經逃得不見人了。


    我心中暗罵,果然跟楊問一樣猥瑣。其他人原本是烏合之眾,見領頭人都沒了,也紛紛散了。


    白朝雲也沒去計較,見眾人散了,才走到我和段清水身前,問道:“你們兩位是?”


    我折騰了一晚上,累得全身酸疼,加上被大雨淋透,又全身發冷,便對白朝雲說道:“白前輩,咱們還是到個能避雨的地方慢慢說吧。”


    白朝雲點頭道:“那就來朝雲宮裏。”


    我們這群人這才紛紛去了朝雲宮。進了這宮殿之後,我仔細打量了半晌,發現這裏果真是沒電沒網,照明基本靠蠟燭和燈籠。


    但裏麵的陳設跟古裝電視劇差不多,任何擺設都有點年頭了,看上去這巫山派的曆史由來已久。我琢磨著所謂楚懷王夢裏與巫山神女相會,多半是見到了這巫山派先前的修道人,見人家貌美又飄然若仙,以為是見到了女神,還yy。現實跟理想還是有些差距的。


    我仔細打量了巫山派的掌門白朝雲,依然看不出年紀,隻覺得應該是三十上下。鳳眼狹長,顴骨很高,鼻梁挺直,雖然長得很美,可惜這幾處搭配起來,整個給人一種很強勢的感覺,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蘇淩將我倆的來意告訴白朝雲。白朝雲仔細盯著我們半晌,冷哼道:“靈溪她自己說要跟巫山派脫離關係,現在她的生死跟我有關麽?所謂的九轉再生丸,也僅僅有一顆而已,你以為這種靈丹妙藥可以批量製作麽?!”


    我一聽,心中一慌,心想她這是不舍得給啊。於是我趕緊上前求道:“前輩,就算靈溪不是您的徒子徒孫,是一個陌生人,您見了也不該見死不救吧?求你了,就救她一命吧!”


    白朝雲冷笑道:“救她可以,不過,她當眾辱罵尊長,無視巫山派門規,你說這罪責,誰來擔待?巫山派有規定,犯了這些錯,就是死罪,所以靈溪才逃走。如果你肯替她死,我就救她!”


    我一聽,頭皮發麻了。我去,這一幫人是幽居太久不知變通了嘿?但想起惡女,想想還躺著在床上等我救命,我便猶豫了。


    白朝雲冷笑道:“怎麽,怕死?你放心,我倒是不會真殺了你。隻要給你心口上來一刀,如果你命大呢,就繼續重傷活著;如果命短,那就死在這巫山吧。不過無論你是生是死,我都會把藥交給你的朋友帶回去,給靈溪用。你自己選吧。”


    蘇淩聽了這話,想勸道:“師父!”


    沒想到葉染突然一把抓住她,歎道:“師姐,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如果他不肯救靈溪,唉,那就隻能怪靈溪短命了。”


    我心想,你妹啊!你們是不是武俠看多了,做事兒也像江湖人一樣?


    我次奧,難道老子現在就得命喪當場?


    想到這裏,我指望神仙姐姐繼續求求情,結果,我次奧,她也閉嘴不言了。


    得,我將心一橫,把奪回來的女媧石戴在脖子上,心想,吳聃說我不會那麽短命,那麽這一刀也許隻能給我個重傷,讓我躺上個十天半月的。為了救惡女,豁出去了。如果我真死了,惡女活了,想必也能看在救命之恩上,照顧好我爹娘。


    想到這裏,我大義凜然道:“我答應前輩,來吧,生死由命了!”


    白朝雲說道:“好!”


    話音未落,我便見她寬大的袍袖中有風起,凝成一柄鋒利的冰刀。我見那冷森森的刀刃,不由打了個冷戰。


    隻見白朝雲袖子一揚,那冰刀衝著我的心口飛了過來。我眼睛一閉,心想這一刀肯定夠疼的。


    閉眼的瞬間,我甚至能感覺一陣冰涼的風撲麵而來,那冰刀刀刃的寒意貼近了皮膚,劃開衣服,刺進我的心口。。


    我覺得心口一疼,一股涼意衝進四肢百骸,讓我打了個哆嗦。我繃緊神經,等候那致命一刀的到來,心裏想著:惡女,我為救你他媽算是豁出這條命去了。


    我閉上眼睛之後,卻沒感覺到那應該在意料之中的劇痛傳來,卻聽到一陣“叮鈴……”的冰塊碎裂在地的聲音。


    我趕緊睜開眼低頭一看,見胸前衣服雖然劃開了一道口子,但是傷口卻很淺,隻是劃了一道皮外傷出來,出了幾滴血。


    我擦了把冷汗,愕然看著白朝雲。隻見她莫測高深地冷冷一笑,點頭道:“你沒有躲,很好。看來你是誠心誠意救人。既然這樣,我就暫時相信你。葉染,去取再生丸給他。”


    葉染答應一聲,對我吐了吐舌頭。我這才明白,這姑娘原來早就看穿白朝雲是在試探我而已。如果我躲了,也許這藥就沒了。想到這裏,我不禁暗自感歎僥幸。


    白朝雲冷冷看著段清水,問道:“你是跟這小子一起的麽?”


    段清水笑道:“是一起,但不是同一個目的。既然見了白掌門,我想請教一件事。”


    白朝雲說道:“說。”


    段清水說道:“聽說白掌門在前些年得了一隻會發光的奇石,是別人寄存在這裏的,是不是?”


    白朝雲皺眉道:“什麽奇石?”


    段清水說道:“就是雪神鑰。”


    “大理段家,你是段家的人?”白朝雲說道:“我倒是早該想到。不過,那石頭並不在我這裏,因為當年有個故人讓我保管,可惜送來的途中,被幾個人爭搶,最後不知落在何處了。”


    段清水聞言有些落寞:“原來如此。”


    白朝雲說道:“你就這樣相信我說的話?若是換了別人,也許會認為是我私吞不給。”


    段清水正色道:“一則我相信白掌門的品性。二則我知道,那東西留在一般人手裏也並無用處,雖然很多人將它傳得很神。”


    正說著,就見葉染已經捧著一隻烏木匣子走了出來,遞到我手上,說道:“這裏麵是唯一一顆九轉再生丸,你要小心帶好了。”


    我感激涕零:“多謝多謝,神仙肉蛋臉妹妹。”


    葉染笑道:“什麽妹妹,說不定我比你大許多呢。”


    我拿到藥之後,便有些歸心似箭,問段清水要不要一起走。段清水聽說雪神鑰不在巫山,倍受打擊,也無心留在這裏,要跟我一起下山。


    於是,白朝雲找了個偏殿讓我們住下先好好睡一覺,順便指給我們一處溫泉的所在,可以泡澡。


    我見這地方,除了沒電沒網,其他還真不錯。就是日子無聊了點。泡在溫泉裏,我見段清水悶悶不樂,便問道:“你要那東西到底做什麽用?”


    段清水歎道:“救命用。如果找不到的話,也許我的壽命活不過三年。我死倒是無所謂,可是雲遙呢?我僅存的族人們呢?雲遙是我大哥唯一的血脈,我著實不想看著他時刻麵對死亡的恐懼。”


    我想起神仙姐姐說的,雪神族的詛咒,有些感歎。雖然覺得這事兒像神話傳說,但是,這世間原本就有許多我們所無法解釋的現象和東西。


    我倆舒舒服服泡了個澡,圍著神仙姐姐準備好的長袍出了溫泉,卻見蘇淩已經等在門外了。


    我有些愕然:“神仙姐姐有事麽?”


    “你們的衣服已經烤幹了。”蘇淩將我倆的衣服放在桌上,遲疑地問道:“靈溪,還好麽?”


    我聽了這話,看了一眼段清水,笑道:“你如果不放心,跟我們下山看看她啊。而且,萬一那什麽再生丸出了點差錯,你也好救她啊!”


    蘇淩歎道:“隻怕師父不樂意。”


    我笑道:“沒事,不就是下山看看師妹麽。哪天再回來就是唄。”


    蘇淩沒說話,轉身要走,段清水卻一把抓住她,笑道:“是啊,跟我回去怎麽樣?”


    蘇淩冷哼一聲,甩開他的手,轉身走了。


    我笑道:“臭流氓,真丟人。”


    段清水躺到床上去,笑道:“睡了,睡起來就下山。”


    這一覺讓我們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等第二天早上起來,我頓覺神清氣爽。


    收拾好行囊,算了算來巫山取藥的時間,也才一個多星期,想必是耽誤不了事兒的。告別了巫山掌門,蘇淩和葉染送我們下山。路上,蘇淩將楊問留下的那把彎刀遞給我,說道:“這把刀叫做奪舍,原本是一把嗜血的利器,但是我相信你本性善良,一定能駕馭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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