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著趙羽去了案發現場,某書記的私人住宅。毫無疑問的高檔小區,保安設施十分全麵,但是卻沒拍到凶手的影子。


    報案人是書記的對門。早上,對門鄰居發現書記家的門被打開了,而且客廳裏麵一片狼藉。


    可是警方經過搜查,發現並沒有丟失什麽貴重的財務,而地上隻有一些氣味刺鼻,像酒精又不怎麽像的液體。而那位幕後主使的書記,正赤身露體地躺在浴室裏,麵色青黑。


    經過法醫初步檢驗,書記是中毒身亡,右臂有蛇類的咬痕,大體可以確定是被蛇咬傷,中毒而死。


    我跟趙羽開始四處尋找,突然發現一個儲存紅酒的櫃子門被打開了,地上灑的全是難聞的液體。趙羽皺了皺眉,抓過身邊一個正在做現場檢驗的警察,問道:“物證科的那瓶蛇酒還在麽?”


    那警察愕然道:“這,怎麽會突然想起那蛇酒?”


    趙羽怒道:“我就是想問問,是不是被人丟掉了?”


    那警察略顯尷尬,說道:“那蛇酒吧,放在物證科裏總出怪事。有一天,還有人在辦公室裏發現一條蛇。物證科的小陳就說,可能是蛇酒引來的,問問隊長怎麽處理。結果我還沒找到你呢,這個,就碰到局長了。他一聽是書記相關案子的物證,就說‘那案子已經結了,物證什麽的就不用特別保存了,或者直接擱置就行了。’我一聽這話,看局長的意思是扔了就算了,於是,就給丟市局門外的垃圾桶裏了。”


    趙羽頓時氣結:“作為一個警察,你怎麽能把物證給扔了?!”


    那警察冷哼道:“隊長,您怎麽認死理呢。你看,局長恨不得你別管這案子,明顯是不想看到那物證。這下書記都死了,就更不要追究了吧。”


    我在一旁聽了,冷笑道:“趙羽,看來你的這手下沒把你當成隊長來看啊。巴巴地去拍局長馬屁,可人家局長是這個意思嗎?局長可沒說讓你銷毀物證。這個說起來可不算小事。”


    那警察一聽這話急了:“你怎麽能說我銷毀呢?”


    趙羽擺手道:“行了!告訴我,你丟哪兒了?垃圾桶?”


    那警察點頭道:“是,門外垃圾桶,而且那是剛好有個人在撿垃圾,是個戴著口罩的男清潔工。”


    我跟趙羽互相使了個眼色,看來這酒被某人撿走了,然後放在書記的房間裏,惹來蛇靈反噬,將書記殺掉。


    能做到這一點的,肯定是那個道法高人。可他是誰呢?


    我看著書記那肥胖的屍體,冷哼道:“管它是怎麽回事,反正這才叫惡有惡報!”


    趙羽冷哼道:“我也懶得管,不讓我查,我就不管了!這種殺人害命的人死了倒也是報應。”


    說著,他一甩手裏的手套,便向門外走去。這手套好死不死地正好砸在剛才那警察的臉上。


    那警察頓時皺了皺眉,就想嘀咕幾句。我見了,湊過去盯著他,笑道:“活該!”


    眼見著他的臉漲成豬肝色,才得意地揚長而去。


    這件案子結案得有點無語。雖然我們幾個知道那書記是凶案的幕後主使,但是卻沒法子如此定案。加上這貨也死了,那道法高人也沒了下落。


    我的假期也麵臨結束,還剩下最後十天。期間隊長打電話來問,想確認下我是否是真的抑鬱了。但聽得我聲音正常,便責令我立即回去上班。


    吳聃對我笑道:“我說二貨徒弟,不然你就請調來天津市局上班怎麽樣?正好可以跟靈溪和小趙作伴,我看天津市局的人多半也都認識你了。”


    我歎道:“我倒是想啊,可是夠嗆能調來的。還有十天的假期,我真是舍不得你啊師父!”


    說著,抱住吳聃的大腿就痛哭流涕。


    吳聃一腳將我踹出去,罵道:“滾,我看你是舍不得靈溪吧?!”


    正說到這裏,手機鈴聲頓時響了起來,依舊是神曲《愛的供養》。我立即跳了起來:“惡女的電話!”


    接起電話後,隻聽惡女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二貨,今天段大哥帶我們出去玩,你去不去啊?”


    我歎道:“人家倆想去約會,你跟著幹嘛?”


    靈溪說道:“跟著看看進度嘛。”


    我歎道:“你怎麽這麽八卦?不過我喜歡!一起去看看!”


    說著,將小冪丟給吳聃,我便興高采烈出了門去靈溪家。到了靈溪家樓下的時候,瞧見段清水正倚在他那奧迪車旁邊,麵沉如水地看著跟蘇淩談笑風生的靈溪。


    我瞧了後心中暗樂,八成這貨恨死靈溪這電燈泡了,但是也無計可施。


    等我到了之後,段清水那臉色更黑了。“上車吧!”段清水瞪了我一眼,咬牙道。


    “好來!”我歡呼一聲,一屁股坐到副駕駛位置上去。段清水瞪著我,半天沒發動汽車。


    我琢磨了半晌,回頭看看蘇淩,這才嗬嗬笑道:“不好意思,坐錯位置了。”


    說著,將蘇淩讓到副駕駛座上去,我乖乖地跟惡女坐在一起。


    車子發動後,直接遠離市區,向市郊而去。聽段清水說,這次要帶我們去一個小村子,去體驗貼近大自然的生活,同時吃農家宴。


    我一聽樂得不行,一路上跟惡女插科打諢,說她臉胖了。惡女頓時怒道:“你才胖了呢!”


    我借機扭了她的臉頰一把,笑道:“你看,肉都能拽起來了。”


    惡女頓時對我拳打腳踢。這情形異常熟悉,冷不丁讓我想起那晚在休閑中心的突然一吻。想到那香豔一吻,我突然有些心猿意馬,不由地開始愣神兒。


    正當我愣住的時候,惡女一腳踢中我的某部位,一陣要死要活的痛感傳來,我頓時彎腰躺在了後座上。


    惡女一看闖了禍,立即上前看到:“對不起啊二貨,你怎麽不躲啊!”


    我呲牙咧嘴地說道:“這地兒就這麽小,我躲哪兒去啊我!”


    惡女問道:“傷哪兒了?我看看!”


    我趕緊抓住她的手,說道:“不行,這部位不能隨便看。”


    段清水此時在駕駛座上樂了:“活該。”


    一車人,包括蘇淩也樂了。我心中暗罵:老子都要疼死了,你們還笑!笑你妹!


    正想到這裏,突然,段清水一個急刹車,我沒躺穩,頓時整個人鍋貼一樣貼到前座上去。這下好,某處疼痛未消,臉上又開始火辣辣地疼。


    “段清水!”我從座位下爬起來,捂著臉罵道:“你刹車不會說聲啊?!靠!”


    段清水也顧不上我,直接說道:“好像撞人了。”


    我一聽這話,頭都大了,趕緊跟惡女和蘇淩下車去看。這一看,見車前果然有一個老人摔倒在地,地上散落了不少飲料瓶子。


    我仔細一打量車前那倒下去的老人,見她衣衫襤褸,白發蒼蒼,艾瑪,竟然是我找了許久沒找到的瘋婆婆。


    我趕緊上前扶起她來,問道:“婆婆,您沒事吧?”


    那瘋婆婆睜著血紅色的眼睛看我半晌,露齒一笑,這眼神和神色,活脫脫童話裏的巫婆樣,看得我毛骨悚然。


    段清水也走上前來,皺了皺眉,問道:“老人家沒事吧?”


    段清水這神色很是居高臨下,也就是例行公事那麽一問。因為我們都看出老婆婆並未受傷,而且撿垃圾的肯定也不會跟一個有錢有勢的找麻煩。


    何況還是個世人眼裏的瘋子。


    我和惡女,蘇淩將老婆婆的東西整理好,送回她手裏。瘋婆婆卻沒接,而是看了看段清水幾眼,又看了看蘇淩,嗬嗬笑個不停。


    我心想,老太太是想對這一對情侶檔說一句“嗬嗬……”麽。說起來,我知道段清水如果不找到那什麽鑰匙的話,一定沒幾年好活。而這麽多年他都在尋找,卻一無所獲。那麽,一旦三四年後他翹辮子了,就算他跟神仙姐姐已經在一起了,那最後倒黴傷心的還是蘇淩。


    想到這裏,我不勝唏噓,心想,難道瘋婆婆已經勘破天機?如果真是這樣,那倆人也夠悲催的了。


    段清水被她看得不耐煩,說道:“您要沒事,就讓開,我們還趕路。”


    說著,段清水就要走。此時,那瘋婆婆突然桀桀怪笑起來,指著段清水和蘇淩,說道:“遲早你們是要死在一起的!”


    這一嗓子頓時讓我起來一層雞皮疙瘩。再看其他人的臉色,也都不咋好看。最難看的當然是段清水,惡女也沉下臉來。倒是蘇淩,雖然沒笑,卻也沒什麽反應。


    段清水怒道:“滾!什麽臭撿垃圾的還敢在這兒胡說八道!”


    我怕他情急之下打人,趕緊將老婆婆拉到一旁,說道:“老婆婆,您還是走吧。”


    瘋婆婆抓著我的手,依然保持著那種詭異的微笑。我打了個哆嗦,低頭一看,她那手上指甲都是黑的,看來存了不少汙泥髒東西。而手上覆了一層灰塵,現在天還挺熱,混合了汗水,更像是鱗片一樣覆蓋在手上,怎麽看都覺得惡心。


    我忍住作嘔的感覺,想抽出我的手。瘋婆婆忽而笑道:“死人複生,必為妖!”


    啥啥啥?死人複生?


    我愕然半晌,覺得不信吧,但是這老婆婆預言向來很準。可關鍵是,誰複生了?我身邊沒啥人再死掉啊,難道是那些案子裏的醬油黨?


    我正愣神的功夫,老婆婆拖著她那袋子瓶子又走了。我愣愣地看著她的背影,頓覺無力吐槽。


    段清水冷哼一聲:“上車吧,別讓這撿垃圾的壞了興致。”


    我回過神兒來,點了點頭,想著老婆婆的話,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幹脆放棄不想了。


    而很快的,大家也都忘了這個插曲,因為眼前的景色開闊起來,遠離都市的塵囂,一片秋色美景。


    來山村這一點我倒是很喜歡。我小時候跟著爺爺奶奶住在農村,對鄉村和大自然有種難以割舍的眷戀。


    而這次,段清水的車子遠離市區,直接開到天津市郊一處小村子外。遠望去一片田野,如今正值初秋,田間依然一片綠色。清風徐來,田間地頭湧起層層麥浪,十分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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