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道:“孤魂野鬼雖然不如惡鬼凶靈喜歡害人,但是聚集多了,難免陰氣太重啊。”


    趙羽沉吟道:“但是,這不能解釋為什麽那個叫上官澤的警察會跳樓。如果真是意外被陰氣衝撞,他也不會留下死亡信息,提示天津日報社大廈的地下四層。而且,那個送給你泰迪熊的姑娘也沒什麽下落。那熊上除了那男孩子的指紋外,沒有別人的指紋。”


    我愕然道:“這麽一說,這件事就蹊蹺很多啊。”


    趙羽說道:“何止蹊蹺,咱們先去樓裏看看。”


    我趕緊一把拉住他:“我說,這咱們以什麽身份進去呢?警察?這最近人家也沒出什麽命案,貿然去調查,門衛不讓進怎麽辦?”


    趙羽笑道:“你擔心什麽。我之所以記得天津日報社長的車牌號,是因為裏麵有個編輯部主任是我的高中同學。他家世背景好些,畢業就在這當了個小官。我來之前就跟他聯係過了,一會兒直接去找他就行。”


    我白了他一眼:“你倒是早說啊。”


    於是,我倆過了馬路,走向那天津日報大廈的門口。遠遠地,我就看到那大廈門口竟然擺放著兩隻石獅子。


    這讓我有點愕然。一座如此現代化的大廈,門口放著十分古典的石獅子,這是多麽詭異的組合啊。難道社長是在追求中西文化的融合碰撞之美麽?可是怎麽看都不覺得協調。


    我對趙羽笑道:“這日報大廈的社長真是奇葩,什麽審美啊,門口放倆獅子,這多不搭調啊。”


    趙羽說道:“聽說前幾年那一陣日報的效益不好,所以大廈請風水先生來看,說這個地方風水差,有冤氣,於是建了一對大石獅以鎮邪氣,聽說剛放上的時候管用了一陣,後來就又不行了。”


    我心想,那麽濃重的鬼氣,單是倆石頭獅子是鎮不住的。走過那石獅子的時候,我不經意地瞥了那石頭獅子一眼。這一眼讓我怔住了。不知是否是錯覺,我覺得那石頭獅子眼睛裏竟然流下血色眼淚來。


    我吃了一驚,趕緊停下腳步細看。果然的,我見許多的血水從那倆石頭獅子的眼睛裏流出來。而陽光似乎在這一刻突然消失,周圍莫名地陰沉下來。


    我不由自主地將手放上去,抹了把那石獅子的血色眼淚。觸手一片涼,森冷的感覺如一柄匕首,直刺入我的心窩。


    我打了個冷戰,不由地呆住。這時候,突然聽到耳邊有人喊:“宋炎,宋炎!”


    “什麽?”我這才回過神兒來。回過神兒之後,發現周圍一切如常,天色明媚,趙羽不解地在我身邊看著我,而我竟然在摸石頭獅子。


    “啊,這個,我剛才好像看到獅子流血了。”我解釋道。


    “是麽?”趙羽湊上來看了半晌,一切如舊。


    我倆正琢磨著,有人喝道:“哎哎,你倆幹嘛的?!”


    我回頭一看,見一保安模樣的人衝我們走了過來。趙羽趕緊迎上去,說道:“我是邢非的同學,就是邢主任,是他讓我們來的。”


    保安疑惑地打量了我倆幾眼:“真的?你們等等。”


    說著,他回了保安室,翻出一本電話簿來,找到趙羽說的那個人的辦公室號碼,打了過去。問明白情況後,才給我倆放行。


    走進大廈門口的時候,我再次回頭,卻見那倆石頭獅子不見了。艾瑪,不見了!


    我拽了下趙羽,說道:“剛才咱們看到的難道不是石頭獅子嗎?是我眼花了?”


    趙羽聞言回頭一看,果然石頭獅子沒了,不由也愣住:“奇怪,我也明明看到了。”


    我倆正說著,進了大門,見趙羽的同學迎了上來:“哎呀趙羽,很久不見啊!”


    趙羽笑道:“邢非,從高中之後就沒見你。”


    我打量了一下這位邢主任,很年輕,西裝革履,微胖,笑得一團和氣。


    “我啊,唉,在這兒混日子唄。倒是你,好像是當上了刑警隊長,很霸氣!”邢非笑道。


    趙羽說道:“霸氣什麽,哪兒像你在這兒悠閑呢。”


    邢非聽了這話,尷尬地笑了笑:“我這不是沒什麽出息麽,隻能在這地方混日子。不然誰想來這地方,一團鬼氣。”說著,他看了看我,笑道:“這位是?”


    趙羽說道:“我同行,也是朋友。”


    我跟這位邢非客氣過之後,問道:“我說邢主任,你們大廈門前有過兩個石頭獅子麽?”


    邢非說道:“有啊,以前有過,但是後來給移走了。據說晚上獅子會動,把看大門的大爺給嚇心髒病了,於是又換成了兩個花瓶,現在換成了大罩子。”


    我回頭一看,果然的,門前我們見過的石頭獅子變成了弧形的罩子,不知是什麽意思,也不知啥材料製成的。


    可剛才那石頭獅子,難道是想提示我們什麽?


    此時,邢非說道:“你看,你們站這幹嘛,去我辦公室說話吧,就在十樓。”


    於是我們跟著他上了電梯,到了十樓。出門後,見這樓道很寬闊,裏麵還布置了藤椅和盆栽。落地窗前,有個人正坐在那兒打電話。打完電話後,便匆忙離開了。


    邢非本想讓我們去他辦公室坐坐,但趙羽卻擺手道:“我看這落地窗前的風景應該不錯,我們坐這裏聊會兒吧。”


    邢非看了看這窗戶邊兒,覺得也不錯,就點頭同意了。


    我湊到落地窗前,向下一看,突然發現隔著一條街有一個小賓館,而那賓館門口正好放著一對兒石頭獅子。


    我詫異地問道:“我說主任哥,那賓館門口的石頭獅子,原本是日報社大廈門口那對兒麽?”


    邢非歎道:“聽說本來是放在日報社門口的,但是,有人總看到那倆石頭獅子哭,就覺得不吉利,而有人就說這是死去的冤魂顯靈,後來兩個石獅子被挪到了一條街之隔的長蘆賓館門口。就是後頭那小賓館。”


    我“哦……”了一聲,點了點頭。邢非詫異地看著我們:“我說,你們警察怎麽還查這些事兒?”趙羽笑道:“不是我們要查這些靈異事件,而是這大廈牽扯了一樁陳年舊案。對了老同學,你知道五年前,從你們這十三樓跳下去的警察麽?”


    邢非愣了愣,說道:“這我倒是聽說過。可是聽說的各種版本。最廣泛流傳的是說,這十三樓上鬧鬼,那警察是被鬼給推下去的。”


    邢非這貨也是個八卦的主兒。也許是工作太清閑,他倒是很熱衷於了解這些八卦。見我們不停打聽日報社的消息,便添油加醋地講起日報社大廈的傳說:“我剛來日報大廈上班的時候吧,就住在尖山路上,也就是日報大廈旁邊的那條窄路。為了上班方便,我就在那租了一套房子。但後來據說那是個五鬼路,日報大廈擋住了鬼魂的去路,鬼魂出不去隻能困在裏麵了,所以總鬧鬼的。尖山路上一到晚上,也冷颼颼的嚇人,後來我就不住了,搬走了。”說著,邢非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指著樓下給我看:“你看,那樓下有個噴水池對不?也是最近十年內修建的,據說是請了得道高人指點之後建造的,用來鎮邪,但效果不大,為什麽呢?因為這之後日報大廈的四周開始建起了一麵高達一米多的透明玻璃牆麵,至於是幹什麽,我不清楚,也許是受風水先生指點。可我總覺得這倆建築有點矛盾,好像就在對著幹似的。”


    “說到風水,日報大廈真是不吉利,你倆可以看看,它處在5條道的交口,這代表什麽?輪回之地!死去的亡魂的輪回之地,日報大廈的整體造型如同一個靈牌一樣,正麵聳立的三根旗杆如同三根香。後麵印刷車間如同一個放倒的棺材!從空中俯瞰日報大廈的印刷車間,大家能發現完全是一個五行八卦陣的造型!而這個造型也是日後特意設計的。”邢非說道:“日報大廈後來感覺這一切都不足以鎮住陰氣,於是後來就在門口蓋了那個透明玻璃造的類似於金字塔造型的建築物,正中間掛了一個花籃。這個花籃還是懸空的,四周還放滿了植被,據說也是受了高人指點。近些年日報大廈請了幾個風水高人和得到高僧來這裏驅鬼,後來據幾位高人說這個十三樓有個女鬼,而女鬼已經成精了,也就是有造化了,成了厲鬼了,難以鎮住,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把它的屍骨挖出來好生安葬。不知道最近修的地鐵有沒有把那女鬼的遺骸請出來,唉,我估計啊,日報大廈那時才能真有安寧的日子。”


    趙羽笑道:“根據你這麽說的話,日報大廈到底哪兒不安寧?具體說說?”


    邢非見趙羽不以為然,便嗬嗬笑道:“不然,你晚上留下來試試看?邪門的事兒多了去了!”


    趙羽笑道:“能留下麽?我們倒是想留下看看。”


    邢非一聽這話,正色道:“別了,萬一你再出事,我可過意不去。”


    我笑道:“您放心吧主任,咱人民警察一身正氣,又帶著煞氣,輕易沒有鬼敢來惹我們。”


    邢非拍了拍我的肩膀,以滄桑的眼神看著我,說道:“騷年,你忘了五年前日報大廈跳樓的警察了麽?他怎麽也被幹掉了?”


    趙羽打斷我倆的聊天,問邢非道:“對了老同學,你們日報社也有十幾年曆史了吧。這期間有沒有留下曆史方麵的資料?就算是那種舊報紙,或者關於請來的風水高人的資料和照片這類東西,都可以,給我們倆看看行麽?”


    邢非想了想,說道:“我們這有一層倒是真存放了一些舊資料,也有展覽用的東西。但是吧,你說的什麽風水先生這種,很難找。這事兒肯定都不能明著來的。”


    趙羽說道:“未必呢,你幫忙找找看,十年前的資料。”


    邢非歎道:“得,你們二位先等等,我去找找。”


    說著,他起身上電梯了。趙羽拉著我站在落地窗前,讓我看樓下的情景。我心想這有啥好看,剛才早就看遍了。趙羽見我不耐煩,便指著遠處一個圓形建築,說道:“你看那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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