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疑惑道:“這壇子裏到底是什麽東西,這麽神秘?”說著,隊長上前去開壇子蓋。小鄭湊過來問我:“哎,你身後這美女是誰啊?換女朋友了啊?我說你小子也不怎麽帥,怎麽女朋友倒是一個賽一個的好看呢?”


    我嗬嗬笑道:“你怎麽能明白哥的好,我……”正說到這裏,隻聽隊長突然叫道:“我靠,小宋,這裏麵是人骨頭?”


    我扭頭看他,見隊長已經將那瓷壇的蓋子打開了,現在正捂著鼻子躲在一旁。小鄭也湊過去看了看,罵道:“我靠宋炎,你這是從哪兒弄的?”


    “今晚我們倆在花博園找到的。小鄭,你給檢查看看這屍骨,看看是怎麽死的,死了多久。”我說道。


    小鄭皺眉道:“你還真行,去那麽遠的地方幹嗎來著?這壇子上麵還有泥,應該是埋在地下的吧?你散步還能去挖地嗎?”


    我好笑地看著他,說道:“怎麽,難道你以為是我幹的?”


    小鄭說道:“我不是這意思,就覺得奇怪。你看你啊,誰散步還能挖個骷髏回來?”


    小鄭雖抱怨著,但是卻將壇子給搬回檢驗室去了。


    隊長無奈地看著我歎道:“小宋啊,你是閑咱們局裏案子不多是吧?不過我就奇怪了,怎麽你就知道花博園有屍體?誰跟你報案了?”


    我點頭道:“還真有報案的。”


    隊長問道:“誰報案的?很可能是犯罪嫌疑人!”


    我笑道:“是鬼啊隊長。您別激動,這就是我湊巧挖到的。咱們還是去看看小鄭的驗屍過程吧。”


    說著,我拉著阮靈溪也一起進了小鄭的工作室,也就是停屍房旁邊的檢驗室。


    雖然藥水的氣味掩蓋住大部分的屍臭,但是這兩種氣味混合在一起更加刺鼻。


    我見小鄭正戴著口罩擺弄從瓷壇裏取出來的骨頭。我跟阮靈溪和隊長在旁邊觀看,過了一陣子,小鄭將那副骸骨一塊塊擺了起來,之後又從那壇子裏夾出兩塊不知是什麽的肉來。


    當然,用腳趾頭想也是人肉。可關鍵是,為什麽人都成白骨了,但是還有人肉沒腐爛?


    我問小鄭道:“我說鄭啊,這人都成白骨了,為什麽竟然還有肉保存下來?”


    小鄭說道:“因為這瓷壇裏有福爾馬林液。壇子底下有一部分液體,你倆應該看到了。裏麵不隻是有福爾馬林液,還有醃製醬菜的醬汁。因為有福爾馬林液,而且罐子蓋是密封的,所以有屍塊沒有完全腐爛。”


    我一聽這個,差點兒就給吐了。次奧,福爾馬林液混合醬料,你媽這口味夠重的。我見一旁的阮靈溪已經捂著嘴出去了。我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繼續問小鄭道:“能不能查出這醬料裏都含有什麽成分?也許能找到點線索呢。”


    小鄭說道:“剛才我取了一滴檢查過了。裏麵含有醋,大蒜,薑,八角等成分。但是這些東西湊在一起很耳熟,好像某種湯的配料。”


    我思索道:“這什麽湯啊,我百度下看看。”我正要掏出手機上網,一旁的隊長說道:“我知道,這是骨頭湯的配料。以前我剛當警察的時候,經常去塗山路一家小骨頭湯館喝湯。當年那骨頭湯館生意那叫一個火,可惜一場大火過後,那骨頭湯館的老板死了,生意也沒繼續做下去了。”


    “塗山路?”我愕然道:“艾瑪隊長,沒想到你是個吃貨啊。塗山路那邊是城西,咱們這靠近城東。你為了喝個骨頭湯還穿越大半個蚌埠市啊。”


    “必須的。那骨頭湯味道真的不錯,保管你吃過一次就念念不忘,以後一直想去喝。上癮一樣。”隊長回想到這裏,感歎道。


    我跟小鄭麵帶驚恐地看著隊長。你媽,麵對這麽重口味的屍塊,丫竟然在回憶骨頭湯。於是,原本吐完了剛返回來的阮靈溪,再次衝了出去。


    我笑道:“隊長,看你這麽懷念,你喜歡的那家骨頭湯館名字叫什麽?”


    隊長想了想,說道:“好像叫高記骨頭湯。就是一家小店,一個老板一個啞巴夥計。後來那啞巴和老板都在大火中喪生了。可惜啊。”


    我聽了這句話,突然覺得哪兒好像觸動了記憶的某個環節。高記骨頭湯,塗山路?!難道?!


    於是我追問道:“隊長,那骨頭湯館的老板是不是叫高洪?”


    隊長想了想,點頭道:“好像是這個名字。怎麽,你怎麽知道?十幾年前你還沒在蚌埠吧。”


    我愕然地看著眼前的這骸骨,心想,我了個去,這不會是高洪的屍骨吧?那這也太離奇了。


    小鄭此時說道:“從這屍骨的高度和長度來看,應該是個成年男性,身高一米八以上。而從剛才屍塊來看,竟然是被鋒利的刀片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放進壇子的,看那手法,像是很熟悉人體骨骼血肉的人幹的。也許,難道,是個醫生?”


    我問道:“這個人的身份能查到麽?”


    小鄭說道:“這人都死得透透的了,查的話得很費勁。不過既然保留下兩塊血肉,也許能證實這人的身份。唉,反正試試看吧。”


    既然小鄭都這麽說了,我也隻好安心等屍體檢驗結果。此時天色已經很晚,我帶著阮靈溪和小冪回家。阮靈溪一路上吐槽那惡心的壇子,我卻在心裏想著那高記骨頭湯館。按照小鄭說的,殺了這個壇子裏的人的凶手,也許是個醫生。既然扯到高記骨頭湯館,那我不得不想起高洪。這壇子裏的會不會是高洪?但不是說他已經死在那骨頭湯館的火場裏了麽?


    阮靈溪吐槽半天,見我毫無反應,於是問道:“二貨,你想什麽呢?”


    我歎道:“想那骨頭湯館啊。”


    小冪笑道:“什麽湯館,說不定是人骨頭呢。”


    阮靈溪皺眉道:“好了好了,打住,我又想吐了。”


    “得,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說道:“咱們再回一次塗山路。”


    打定主意後,我們仨便回去休息了。第二天一早,我去了局裏,小鄭便將驗屍報告遞到我手上,說道:“死者是成年男性,身高大概一米八二以上,死亡時間,大概是十年左右。看屍體被分屍的情況,下手的應該是個熟悉人體構造的人,也許是醫生。就像昨晚說的,壇子底的液體裏有福爾馬林液,也混合了骨頭湯的醬料。這說明什麽?額,一個喜歡喝骨頭湯的醫生麽?”


    “不對,如果真是醫生幹的,那那個大壇子哪兒來的?醫生不可能去搞一個商店用的醬菜壇子來吧。”我說道:“這壇子哪兒來的能查到麽?”


    小鄭聳了聳肩,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隻能告訴你,去問問骨頭湯餐館的老板們唄。不過,這應該得是十年前的骨頭湯餐館了。”


    這讓我有些頭疼了。蚌埠市不大不小,骨頭湯餐館也不少。但是我卻不知道他們哪家是新開的,哪家是有十年曆史的。顯然局裏人手不夠,隊長也不想給我調派人手去查一樁陳年舊案。現在手頭上的案子都堆了不少了。


    我想了想,到警局後台查了下高洪的資料。之前查滿素梅的時候查過高洪的,但是沒怎麽在意。我本以為那壇子裏的白骨是高洪的,但現在一看,資料上說高洪才一米七二,跟小鄭的驗屍報告極其不符合。而且高洪確實是死在火場,因為現場發現了兩具焦屍,經檢驗是高洪和那個啞巴夥計的。


    我想了想,決定繼續查這件案子,於是去跟隊長請示。隊長瞪了我一眼:“這多少當前發生的案件你不查,盯著這樁陳年舊案幹什麽?!反正我不管,這案子你自己相查就下班後去吧!”


    我見隊長態度堅決,也不好繼續堅持,便去跟著同事處理一些案子,盤算著晚上去那個骨頭湯餐館看看。


    忙碌了一天,下班後,我便帶著阮靈溪和小冪直接去了塗山路。


    找那個骨頭湯餐館,我們頗費了點時間。這骨頭湯館的位置很偏僻,在那花博園斜對麵的一條小巷子裏。那裏本有一些小店,但是不知為何紛紛關門或者搬遷了。那骨頭湯館在這些小店的中央,鐵柵欄的防盜門關著,但是裏麵的木門似乎已經喪生在大火中了。透過那鐵欄杆,我看到那店裏一片烏漆抹黑。


    走近了瞧,才見那店裏已經被燒得差不多了,沒剩下什麽東西。對著門有個小窗戶,但是那窗戶卻被封住了,這不知是什麽意思。大廳裏幾乎什麽都沒有,但是好像裏麵還有一個廚房,不知會不會留下啥東西。


    想到這裏,我去看那鐵柵欄上的鎖。經曆十年光陰,那鎖頭已經生鏽了。就算我有各種作案工具,估計也開不了鎖。


    想到這裏,我慶幸剛出門的時候將局裏給配的槍帶了出來。這破鎖,一槍給他崩開就完了。


    我槍上帶了消音器,也不怕有什麽聲響。而且這地方幾乎沒什麽人煙,進一個十多年前都被燒毀的廢墟也沒啥。


    於是我讓阮靈溪向後躲了躲,自己則端著槍給了那鐵門上的鎖頭一槍。那鎖頓時“哐啷……”一聲掉到地上。我用手一拉門,鐵柵欄發出難聽的“吱嘎……”一聲響之後,我便跟阮靈溪走了進去。


    進門之後,一股黴爛味兒撲麵而來。我不由抬手捂住鼻子,打開帶來的手電筒。


    看來當年的火勢不小,大廳裏一片廢墟,什麽有用的東西也沒留下。進了廚房,見廚房裏設了一個熬骨頭的大鍋。而除了有幾個全身熏黑的大壇子擺在那鍋台上之外,其他也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無非是一些廚房用具等等。


    阮靈溪指著那幾隻大壇子問道:“二貨,那是不是你挖出來的那種?”


    我端詳了下,點頭道:“好像是,大小像,形狀一樣。”


    阮靈溪上前,抽出一張濕巾來,將其中一個壇子身擦淨。擦幹淨之後,我瞧見那壇子上果然有蘭花的花紋。尼瑪,原來那壇子來自這裏?難道高洪殺過人?


    我將那壇子挪過來,發現裏麵好像有東西在晃蕩,像是液體。我想起那人骨頭和屍塊,頓時有點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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