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聃點頭道:“八成是這樣。”


    正說到這裏,突然,一陣清晰的手機鈴聲響起。我嚇了一跳,尼瑪,雖然這屋子裏都是活人,但是大半夜的,正討論**的時候,這節骨眼兒來電話,跟午夜凶鈴的感覺差不多。


    我摸出電話一看,有些詫異。這麽晚了打來電話的,竟然是金詩蘭。


    上次我和吳聃留了電話給她,讓她有事打給我們。想到這裏,我覺得眼皮跳了幾下:難道出事了?


    我按下接聽鍵,還沒等說話,就聽電話裏,金詩蘭哆哆嗦嗦的聲音傳來:“我,我覺得有人要殺我!而且睡覺的時候,總有張臉看著我,還有什麽東西在摸我的腳……”


    由於我按的是免提,所以吳聃也聽到了金詩蘭的聲音。吳聃一把搶過手機去,對著話筒說道:“現在你也知道厲害了。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否則我不會幫你。”


    金詩蘭立即應道:“什麽問題?”


    “你買來那古屍,到底是為了幹什麽的?”吳聃問道。


    電話那端沉默了半晌,才說道:“有個朋友推薦了我一種美容駐顏的秘術,要用僵屍肉當藥引子……她說,越是年代早的僵屍越有奇效……所以我才買的。”


    吳聃啐道:“我他媽就知道是這樣。”


    吳聃歎道:“行,我知道了。不過沒事,你別取下那石頭來,就死不了。等明天再說吧。”


    說著,吳聃掛了電話。


    我看著這倆瘋瘋傻傻目光呆滯的男人,也不知道這倆幾天沒吃飯沒洗澡了。如果放任不管,說不定沒出半個月就餓死了。於是我問吳聃怎麽辦?


    吳聃看了看倆人,說道:“能怎麽辦,這倆後半輩子就精神病院裏呆著了。給聖安醫院打個電話吧。”


    我心想,這還真沒別的辦法,唏噓半晌,給聖安醫院打了個電話,說這兒倆精神病,趕緊來人拉走。


    隨後,我倆就出了門。出門後回頭去看,那倆男人還縮在那太師椅旁邊,嘀嘀咕咕嘮嘮叨叨。


    我歎了口氣。吳聃說道:“在封門村也出現過一個空屋子,門口一把太師椅的情景。我估摸著這倆去過封門村,那女屍就是那邊挖出來的。”


    “大老遠跑河南去運個屍體回來?這一路上還沒被人發現,我去。”我搖了搖頭。說到這裏,才覺得脖子上的傷開始疼了。抬手一摸,媽的,破皮流血了,估計又得多一道淤青。


    我想起剛才那張鬼臉,不明所以,難道又是死亡預言?可感覺不像。或者說,是那倆人的經曆影像?我去,這也太扯了。


    回去之後,我頓覺全身乏力,倒頭就睡。但是這一晚上並不安寧,各種紛繁的夢境糾纏,尤其是那張鬼臉和那陳舊的太師椅,不斷地如蒙太奇鏡頭一樣交織在我腦海裏,神煩。第二天一早起來,腦袋裏嗡嗡亂叫。不過還得撐著去上班。於是,我給小冪準備了飯食和水之後,便出了門。


    雖然小冪的靈魂被封印住,但基本的吃飯喝水還是會自己完成的。這就像是嗜睡症患者,基本上都能自理,就是總睡覺。有時候總看著一狐狸在睡啊睡,也覺得挺沒勁。想起以前跟宋揚版小冪無限吐槽,反而覺得有些懷念。每次想到這裏,我都覺得韓寒說得那句話很對:人性本賤。


    剛出門,趙羽的電話打來,直截了當地命令道:“去歌舞劇院名下的招待所,也在尖山路上。劇院老板剛打電話報警說,無意間撞見出演楚霸王的那演員在自己提取汞,製作毒藥。”


    “我次奧,一個歌舞劇演員還會自己搞化學實驗?”我吃驚道。


    趙羽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既然有人舉報,就得去查。”說著,掛了電話。


    我心中暗罵:靠,當了官兒了就忘了往日兄弟情分了。現在跟我還打官腔。


    吐槽完畢,還是得去。我直接打車去的,這一路上倒還順暢。到了歌舞劇院的時候,發現趙羽他們還沒到。


    走向那招待所大門的時候,我心中回想著法醫的驗屍結果。說是那些死去的女人都是汞中毒而死,而現在有人舉報,毒物來源是扮演楚霸王的男一號陳培鴻。


    可這就讓我費解了:這主要演員去殺五個龍套女,啥意思?


    到門口後,我出示了下我的警察證件,問道:“陳培鴻住在哪個房間?”


    那招待所前台說道:“405。”


    我點了點頭,看趙羽他們既然沒來,那就幹脆先上去看看。


    走到405門口的時候,我聽到一陣奇怪的音樂聲傳來。說是音樂,卻也像是寺廟裏那種梵音,總之是無法形容的感覺。


    我覺得奇怪,貼到門上聽了半晌,裏麵好像還有人聲。於是,我敲門道:“陳培鴻,開門!”


    敲了一陣子,沒人開。我心中暗覺不好,心想別死了五個龍套,結果男主角也死了。這半晌沒人應聲,而且又有音樂聲,顯然陳培鴻是起床了。尼瑪,難道是凶手把他也給殺了?


    想到這裏,我飛起一腳踹向房門。招待所的門都挺舊了,而且是不怎麽隔音的木頭門。我這一腳使足了力氣,竟然將那門整個給踹了下來。那木門向後倒了去,“噗……”地一聲撲到地上。


    我舉著槍就衝了進去。衝進去之後就傻眼了。屋裏的布置特別奇葩,窗簾拉著,牆上掛著一副奇怪的佛像。我對佛沒什麽研究,隻是覺得那佛像既不像如來佛也不像彌勒佛。


    地上鋪著紅地毯,床上撒著鮮花。關鍵是:床上有仨衣冠不整的女人,還有一半裸的男人,就是陳培鴻。


    尼瑪,這是聚眾**嗎?是4p嗎?次奧,都說搞演藝的生活作風迷亂,沒想到還真讓我見識了,虧我以為這貨要出事,急忙闖進來救人,原來是在玩女人。得,我一重案刑警,結果客串了一把掃黃民警。


    我見那些女人衣衫不整,於是別過頭去,問道:“陳培鴻,你這是幹什麽?聚眾**?!”


    陳培鴻剛被我的突然闖入嚇了一跳,但現在卻恢複了正常,笑道:“怎麽,宋警官,您還管我們私生活啊?不過我們這不叫聚眾**,這是一種信仰。”


    “信仰?有什麽佛祖是鼓勵別人**的?”我喝道。


    陳培鴻冷哼道:“我說警官,您不要總懷有這麽齷齪的想法好不好。這不叫**,這叫男女雙修。雙修你懂嗎?”


    “雙修?”我回憶了一下吳聃講過的一些佛道的趣聞,密宗雙修,是以男女陰陽栽接術修煉為宗旨。比如,秦漢時房中家和神仙家結合,將房中術和行氣術結合升華,發展為男女雙修的陰陽派丹法。密宗的雙身修法,是為了讓修行者淨除自心貪欲種習的一種方便。這種修法,其本質與中醫的以毒攻毒原理一樣,是為了方便在淫欲中看破淫欲,以此淨除貪欲習氣。據說,雙身法的本質,並非是推崇淫欲,而是為了更加快速、更加徹底地斷除淫欲。總之,對於這個我不是很懂,卻也真無法接受這種雙修之法。


    但是,這要怎麽算呢?說是陳培鴻聚眾**吧,人家打著宗教信仰的名義。國家雖然不準聚眾**,卻倡導信仰自由。不過,如果換了別的不知道什麽密宗雙修的警察,估計也就直接當成**罪給抓了。可我卻猶豫了半晌,收了槍,喝道:“穿上衣服!女的走,陳培鴻,我有話要問你!”


    那三個女的見狀,趕緊收拾好走了。陳培鴻穿上衣服,問道:“怎麽,警察先生為什麽找上我?”


    我冷哼道:“你們歌舞劇組死了五個演員,你還有什麽心情搞雙修,夠可以啊。”


    陳培鴻說道:“警察先生,您這什麽意思啊,難道是我害死了那五個女人麽?”


    我仔細看了看他的神情,見陳培鴻神色自若,漫不經心,沒有一點心虛的神情。


    難道凶手不是他?我心中暗想。不過,卻也暫時否認了自己的想法。有些凶手心理素質好,就算是警察找上門,丫的也不慌不忙,倒也是有。


    想到這裏,我掃了一眼這被陳培鴻搞得十分非主流寺廟風的房間,驀然在房間的牆角發現一隻木箱子。


    這箱子不算小,上著鎖。那箱子旁邊是個行李箱。我聽劇院老板說,陳培鴻等人也就是來天津演幾場戲的,並非常駐,那他既然帶了一個很大的行李箱,為什麽還帶著一個上鎖的木箱子?


    於是我指著那箱子問道:“那箱子裏有什麽?!”


    陳培鴻顯然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有點怔忪,隨即說道:“沒什麽,我的一些雜物。難道警官對男人的衣物有特別癖好?”


    我啐道:“誰他媽跟你一樣變態?!打開給我看看,有人舉報你投毒,殺了那五個演員!”


    陳培鴻立即吃驚地睜大眼睛,辯解道:“警察先生,您可不能亂說。我跟那五個女人無怨無仇的,我幹嗎殺了她們?再說了,我殺人後怎麽不跑啊?還留在這兒等著你們抓啊?”


    我知道這貨在狡辯,卻一時想不出話來。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我回頭一看,見趙羽和那招待所老板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女的。


    我回憶了一下,覺得這女人有點麵熟。仔細一想,想起來了:這是女主角賽嵐,我看過她的照片。上次見的時候,她濃妝豔抹的,我隻顧著看那五個死者,也沒怎麽在意她。


    “哎呦,這門怎麽回事兒啊?”那老板皺眉問道。


    趙羽看了我一眼,問道:“出什麽事了?”


    我冷哼道:“這位跟三個女人搞什麽男女同修,我以為他聚眾**呢,就給他門踹開了。不過,”我探頭看了看賽嵐:“你們倆怎麽一起來了?”


    趙羽說道:“我剛到樓下,聽到賽嵐跟老板說,陳培鴻房間裏有聲音,這就跟上來看看。沒想到是你把人家的門給踹下來了。”


    賽嵐在旁邊做捧心狀:“天,我以為又來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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