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些人是軍人,或者警察?或者殺手?我靠!


    我起身,走到林宇凡跟前,說道:“你倆到底什麽人?!”


    林宇凡被我突然的嗬斥給嚇了一跳,隨即遲疑道:“就,就是驢友啊。”


    吳聃冷笑道:“明人麵前咱不說暗話,這些人是幹什麽的,看一看他們的手就知道幾分了。這群人不是什麽驢友,而是從事特殊職業的吧!”


    林宇凡動了動唇,不答反問道:“那幾位呢?我看你們更不像是普通的旅行者,看到這麽多死人一點驚訝的神色都沒有。”


    此時,那辛曉冉突然驚叫一聲:“那邊,那邊有東西在動!”


    她這一嗓子讓我們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手指向的地方。果然的,那地方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移動。我定睛一看,靠,發現移動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人的死屍。但又好像不是死屍,因為這個人慢慢抬起血肉模糊的頭,跟我們虛弱地揮了下手。


    我恍然大悟:有幸存者!


    想到這裏,我即刻奔了過去。但這之前,辛曉冉已經先我一步衝了過去,抱著那人哭道:“阿若,阿若,你怎麽樣了?”


    “我靠,你別搖人家,都他媽就剩一口氣兒了,你能不能動作溫柔點兒?”我衝過去罵道,將辛曉冉推到一旁。


    我上前扶住那個被喊做阿若的男人,驚訝地發現這男的跟其他人的傷勢不一樣。別人都是中毒而亡,好像是中了屍毒,他則像是跟人經過了一場生死搏鬥,被人給打了個血肉模糊,以至於奄奄一息。


    “發生了什麽事?”我趕緊湊過去問道。


    跟電影裏的鏡頭一樣,那人伸出滿是血汙的手指了我半晌,睜大眼睛想要說什麽,卻始終沒說出來,頭一歪,斷氣兒了,死不瞑目。


    “我靠,還是死了。”我惋惜地歎了口氣,將他的眼睛合上,問吳聃道:“師父,怎麽辦?”


    吳聃則目光落到了我身旁的神像上。我回身去看那倆雕像。雕像男左女右,顯現威嚴端莊的坐立形態。其左邊為一怒目圓睜的武將,右邊中間端立的是一位文官,文官左為一夜叉,右為一侍女。


    這時候,趙羽走上前問道:“吳叔,我記得鬆子陳文章裏說的雕像是男文官,女武將,為什麽這裏的雕像完全相反?”


    “對啊,”我附和道:“說什麽男的麵色黝黑,這個也不黑啊。人供奉的是包拯和穆桂英麽不是,現在這倆也不像啊。”


    吳聃擺手道:“神像的變化,肯定有原因,咱們仔細看看。”


    趙羽說道:“該不會是有機關埋伏?”


    於是我們幾個圍著那神像轉了一圈,覺得差不多像是機關的地方都小心地碰了碰,卻沒找到什麽特別的地方。


    我皺眉道:“難道我們判斷錯了?神像是後來有人換走了?”


    “不,”吳聃擺手道,突然出門望了望外麵,然後又走了進來,端詳著這倆神像。


    我正想問吳聃在看什麽,吳聃突然說道:“我記得從電視台的視頻裏看到這麽一個消息:封門村有200多年的曆史,起初倒也沒什麽,可是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時候,村民砍伐了一棵很大的樹,然後厄運接踵而至,村裏先後非正常死亡了很多年輕人。據說是癌症,但是山清水秀沒有汙染的地方,哪來的那麽多癌症?”


    說到大樹,我不由想起村口那棵大樹,但是那棵樹還健在,哪兒還有一棵樹?


    驀然地,我明白了吳聃剛才張望的意思。我順著吳聃剛才看的方向扭頭看回去,果然看到一隻偌大的厚實的樹樁矗立在外麵。這棵樹好像早就被砍斷,隻是樹樁依然保留著。


    吳聃走到門口,指了指這神廟下,跟其他許多房子一樣擁有的像是下水道一樣的東西。我低頭一看,吃了一驚。這大樹看來真心有不少年頭,因為那樹根有些突出地麵,像是長須一樣,鑽入了地下道裏,貌似正巧在那神廟之下。


    “這是棵巨大的柳樹。柳樹自古就有‘塚樹’一說。因為在所有樹木中,柳樹與槐樹都是陰氣最重的樹木。這樣的樹木隻適合種植在墳地,而不適合種在陽宅。並且在眾多的塚樹中,柳樹又是束魂能力最強的一種,所以自古就有‘釘魂柳’的這一傳說。傳說隻要有四人被埋在柳樹之下,那死者靈魂就無法超度,被柳樹的陰氣束縛住。”吳聃皺眉道:“再看這香案上,雖然沒有貢品,但是還放著瓷碗瓷盤,這些盤子碗都不是什麽古物,而是幾十年前的東西。所以我認為,村民們在七八十年代,還是有在這神廟祭祀的行為。”


    趙羽聽了這話,走過來問道:“吳叔,你的意思是這柳樹被當成了某個巨大的墳塚,陰魂偶爾顯靈,所以村民以為是神跡,就延續了祭祀的傳統?”


    吳聃點頭道:“如果沒猜錯的話,這神像下很可能有墳墓。柳樹是為了加強陰氣的。我猜測,其他某些特定的方位上也有,或者也有過百年的柳樹或者槐樹,然後,停屍加村子裏的陰氣越來越重,四周環山三座廟形成三才四象困陰,陰氣出不去,還有個龍王廟,如果放著不去祭祀,也變成困陰龍。所以到現在我算明白了一些。村長家是在這個局裏的‘眼’的位置,這就是一個困陰局,整個村子是個聚陰池。而人人不婚不育,死了也不出村,好像就是為了絕戶才幹的這事兒。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第一代的村民們根本就不是來避禍隱居的,而是來複仇的。”


    “複仇?”我吃驚道:“全村人賠上未來,搞一個**,為了複仇給誰?這不是自殘麽?”


    吳聃咂舌道:“不,應該說是詛咒。對某種東西進行詛咒,而且被詛咒的對象一定不是泛泛之輩,或者簡簡單單的某個人。”


    趙羽聽到這裏,恍然道:“吳叔,你說這村子的人下葬戴麵具,那很可能是契丹人的後代。加上供奉包拯和穆桂英,又有可能是漢人的後代。那麽總結來說,會不會是元末的時候,被元朝皇帝逼到無路可走的契丹人和宋人後裔,家家戶戶都跟統治者有血仇,所以才來這個村子,修建這麽奇怪的東西,然後用全村人的性命,來詛咒整個王朝?”


    吳聃聽了這話,點頭道:“小趙說這些就比較靠譜了。究竟是怎麽回事,咱們得想法打開神像下的機關看看。如果不能被人為打開,那隻有借助道法了。”


    “什麽道法?”我好奇地問道。


    吳聃低聲囑咐阮靈溪和段雲遙,讓他倆注意那倆陌生人的舉動,之後帶著我跟趙羽,來到那古樹樁的旁邊。


    吳聃從包裏取出香,點燃,插在古樹樁兩旁和前後,隨即,將一道符貼到那樹樁上,又將中天刀從段雲遙那暫時要了過來,對著那古樹撚訣念道:“乾坤有序,陰陽有道。天青地明,陰濁陽青,破土!”


    說完這話,他將我的手扯過來,不由分說又他媽給我劃了一刀。我疼得嗷地一嗓子,發現自己總被坑,莫名其妙身上就被吳聃劃口子,而且都他媽挑指頭。十指連心,尼瑪的還不如在我胳膊上劃一道呢。


    隻見一滴血從我手指滾落,滴到那古樹樁上,瞬間滲透了紋理。吳聃鬆開我的手,將那中天刀“嗖……”地一下插入地下泥土中,半截刀刃入地,相當霸氣灑脫。


    那刀發出一陣奪目金光,我隻覺得腳下的土地似乎動了幾動。隨即,我吃驚地發現那古樹樁突然整個變成了紅色,地表也震顫起來,我險些站立不住。再一看,卻見古樹粗大的根莖從地下泥土中抽離出來,像是有了生命般,崛地而起。泥土飛揚,我躲閃不及,被淋了一頭一臉。


    我心中暗罵,再看之時,卻見地麵上隱隱有黃色光圈閃耀,好像是一隻金色的輪子在逆轉一般。等這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我吃驚地發現,眼前的神廟竟然下陷了一段,地下水道不見了,古樹的根莖也都全部浮出地麵。


    我吃驚地跑回廟裏,卻見那神像變了,原本左邊是男武將,右邊女文官,現在卻變成了跟鬆子陳描述的那樣,左邊是男文官,右邊女武將!


    “變了,師父,神像出現了!”我驚訝地叫道。而這時,那兩座神像突然從中間分開,那包拯神像身邊的夜叉和侍女調換了個個兒。而侍女的動作竟然像傀儡戲的木偶一般,突然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隨著那姿勢一看,見那分開的兩座神像之下出現一道暗門。一個黑洞洞的入口驚現眼前。


    我看到那洞口,吃了一驚,心想網上所有資料裏,好像都沒有關於這個洞口的記載。很可能所有人都沒發現過這個洞口。


    我問吳耽道:“怎麽樣師父,下去看看?”


    吳聃點點頭,說道:“我先下去,你們隨後,都小心點。”


    我們拿著手電照了照那洞口下麵。隻見那洞口處有一處石頭台階。那石頭台階連著底下。吳聃率先舉著手電筒走了下去。我和阮靈溪跟在他身後。這台階走了沒多久便到了底部,而剛一落腳,我便覺得一股寒氣撲麵而來。這地方太冷了。


    “好冷啊,會不會是因為這裏的陰氣太重?”阮靈溪打了個哆嗦,向我身邊靠了靠。


    “不像是陰氣,更像是冰箱的冷氣。”吳聃說道:“真夠冷的。”


    我們幾個舉著手電掃了這地下室一圈,這一圈看完之後,我不由毛骨悚然。這地下竟然躺著不少棺材!


    這些棺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但由於封門村沒什麽蟲子之類的活物,這些棺材倒是並未遭到蟲蛀。


    但在那幾副棺材旁邊,竟然還躺著兩具骸骨。我見那骸骨上竟然還穿著現代的衣服,不由有些好奇。上前一看,卻見兩人是倒在一個高台下的。而那高台上,正是兩尊神像,男武官,女文官,跟外間的包拯和穆桂英神像正好完全相反。


    “師父你來看,這有兩幅現代人的骸骨!”我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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