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她突然轉身,看也沒看我們,直接在電腦前不見了。我吃驚地看著這一幕,丫的是鑽電腦裏麵了?學貞子嗎?為什麽呢?


    這一場景也讓蘇淩和阮靈溪覺得莫名其妙。我們等了半天,見女鬼再沒出現,於是蘇淩幹脆收了冰魄法相,我們仨走到電腦前,疑惑地看著電腦屏幕。


    “去哪兒了?”我訝然道。


    “不會是鑽進電腦裏了吧,難道是想學貞子嗎?”阮靈溪疑惑道:“可沒什麽變化啊。”


    我想了想,在電腦前摸索半晌,沒發現任何異常。我記得之前有過一些故事和傳說,說靈魂的怨氣可以通過電路傳播,就好像那些生猛的穿越劇一樣,除了被車撞個半死,也可以被高壓電電個半死,然後似乎靈魂就通過電路給傳遞到了某個異常的空間裏。


    “我想她是離開這個房間去別的地方了。”蘇淩說道:“隻是不知道為什麽。”


    “哎哎,二貨,你看看這什麽東西?”阮靈溪突然指著電腦上一個照相軟件說道。我湊過去一看,見這是網上一款十分流行的自帶簡單ps效果的相機軟件,叫做時尚大咖相機。由於這相機軟件有美顏的作用,一直很受喜歡自拍的妹子們喜歡。我記得在蚌埠的時候,就見原先的同事李若電腦裏和手機中都放著這玩意,沒事就拍一張傳給男盆友,或者曬到空間,然後引來很多好友留言:哎呀又美了。


    女人果然是不可理喻的動物,女鬼也是,根本不知道她們到底在想什麽。


    我見阮靈溪兩眼發亮的樣子,於是點開那款相機軟件,笑道:“還真虧你有這心情,自己玩去吧,看來這女鬼是真走了,去找凶手報仇了?”


    蘇淩搖頭道:“我想沒有那麽簡單。鬼怪靈力再強,也抵不過外麵的陽氣,在外呆久了是有灰飛煙滅的危險的。”


    阮靈溪一邊擺弄電腦一邊說道:“哎呀誰知道她怎麽想的,也許就是去找她的仇人了。咱們是放她出來的人,不是她的目標,她的目標是殺了她的凶手。你說這女鬼會不會是那個黑色鳶尾花的主角啊?後來那慘案還被拍成電影了呢,可惜國內不讓放,就在國外播放了。如果不是當年這案子很轟動,被路人拍下來,咱們還不知道國內也有這麽變態的案件呢。”


    我心想變態懸案很多,警察局一堆懸案資料呢。但是絕對不對外公布,這是維持所謂的社會和諧。我會告訴你我見過好多無主屍體被掏空內髒麽?還都是漂亮女人。變態殺手的世界我們永遠無法理解。


    我見屋裏恢複了正常,也放下心來。再看阮靈溪和蘇淩,心想蘇淩是神經遲鈍或者天生淡定,根本不怕。阮靈溪這類簡直超越了女漢子已經向女壯士邁進了。剛鬧過鬼就忘了,還特麽擺弄相機。女人的思維我也永遠不明覺厲。


    或者在她們的思維裏,比較起生死,還不如欣賞自己的美貌更重要。這時候,門一開,段老大帶著那和總經理走了進來。大概段老大告訴了他在屋裏發現嬰兒屍體這件事,我見那總經理臉色很難看,就跟剛吃過翔一樣。我懷疑地看著他,覺得他不大可能不知道自己酒店裏被人砌進一個嬰兒屍體。


    “死嬰在那,”段老大說道:“你去看看。”


    於是和經理走上去看了幾眼。這時候阮靈溪也跟著湊過來,問道:“怎麽樣,你知道這嬰兒是哪兒來的嗎?”


    和經理抬起頭,搖了搖頭,剛想說話,目光卻突然落到阮靈溪身後,隨即臉色更難看了。這一瞬間,他從吃了翔的臉色直接變得跟像掉廁所裏似的。


    “我有什麽不妥?”阮靈溪愕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和頭發,隨即一皺眉,將頭發湊到鼻子前嗅了嗅:“額,是有點臭,好像是剛才被撲了屍水,好惡心,我的頭發我得去洗洗。”


    但那經理的注意力似乎並不在阮靈溪身上,而是驚恐地指著她的身後。我循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正看到阮靈溪剛才擺弄過的相機軟件。隻見偌大的屏幕上出現一張照片,原本那照片應該是阮靈溪的,可現在卻換成了一個很詭異的女人照片。這女人黑色長卷發,冷冷的眸子,雖然很漂亮,可是全身都是黑色的,配著模糊的背景,那張臉於是更加突兀,表情更為森冷,就像是鬼魂出現在鏡頭前一般。


    我看到那女人的照片之後,也打了個寒噤:這特麽不是那黑色鳶尾花慘案裏死掉的那個女人麽?好像是剛才那個女鬼?她怎麽鑽進了相機裏?


    阮靈溪見我們回頭去看電腦,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隨即啊了一聲,說道:“這不應該是我的照片麽,怎麽是別的女人?!”


    “是黑色鳶尾花死亡的主角。”我說道,腦中似乎明白了一點:“我們打開電視看看新聞,或者上網看看,我覺得在剛才那一瞬間用這個相機軟件拍過照的女孩子們,應該都拍出了這樣一張詭異的女人的臉。”


    阮靈溪聞言,臉色白了白,而那和經理更是嚇尿了:“鬼,鬼,那個女鬼又回來了!”


    之後,那原本斯斯文文衣著整齊的和經理,竟然嚇得全身發抖,最後奪門而出,一溜煙逃了。


    我吃驚地看著這一幕,就連段老大都沒想到這貨居然如此不淡定,跑得跟天天酷跑超級玩家現實版似的,這也太快了吧。


    段清水似乎也沒想到這貨臨陣脫逃逃得如此果斷,有那麽一瞬間的尷尬,隨即指著電腦問道:“上麵那女人是誰?”


    我歎道:“十年前黑色鳶尾花慘案的女主角,一個豔星出身的女明星,被人各種虐,最後死得很慘。”


    “女明星?叫什麽名字?”段清水問道。


    “蕭柔,拍三級片出身的,但是因為長得漂亮身材好,似乎在不少高官和富商之間很吃得開啊。”說著,我關掉那照片,百度上搜出蕭柔當年的案件資料。


    “剛才那個人看到蕭柔的照片後這麽驚慌,說明他也知道這案子的一些內情。”蘇淩說道:“也許我們說服和先生,讓他告訴我們一些線索,會更容易理解這蕭柔冤魂的目的。”


    段清水說道:“冤有頭債有主,想必是找自己的仇人去了。”


    我見他如此淡定,便皺眉道:“不行啊段老大,這鬼是我們放出來的,萬一她變身連環變態殺人鬼狂,去殺人怎麽辦,咱們得找到她,搞清楚當年的案子原委,把鬼給捉住了才行!”


    段清水說道:“你知道那女鬼去了哪兒麽?”


    我說道:“好像是鑽進了電腦裏。”


    段清水無奈道:“用你們漢人所謂的科學來說,鬼是一種能量,是虛體,所以它也許很可能是通過電路或者網絡到了其他什麽地方,這個我們就不好說了,網絡和電線四通八達,難道你能找到麽?”


    我冷哼道:“看你的意思是不想管了?”


    段清水說道:“不是不管,而是等等看。看看最近是否會發生什麽奇怪的事件,也好根據這個去尋找女鬼的行蹤。”


    我想了想,也隻能這樣了。於是隻好作罷。和經理莫名其妙地逃了,我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他,手機關機,打他秘書的電話,才發現他的秘書也在到處找他。家裏電話也是沒人接聽。我一琢磨,這不能出什麽人命吧?


    既然暫時找不到,我們幹脆先報警了,將這嬰兒的屍體送給警局調查,說明了一下是在605的壁爐裏找到的。警車很快到了,這徹底讓住客們受驚了。昨晚剛死了一個女明星,現在又挖出一個女嬰。警察也很吃驚,來了一看壁爐裏的大洞,好奇地問我們怎麽能發現的。當然我們不能直接說是段老大一拳鑿開的,這得直接被當成美國雷神給抓蛇精病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去。


    我們隻好編造說,蘇小姐晚上睡覺一直聽到嬰兒哭很煩惱,後來發現是壁爐裏傳來的,於是我們就找來工具,經過酒店老板的同意就給他鑿開看看,結果就發現了這個小棺材。至於嬰兒哭是夢還是什麽,我們也不好說。


    我見阮靈溪他們在錄口供,又見現場有個年輕法醫在取證,從外表來看,很像是小鄭說的那個師兄。於是上前問道:“請問您是馮法醫麽?”


    那法醫抬起頭來,扶了扶眼鏡,訝然地看著我:“你是?”


    我立即笑道:“我是小鄭的朋友。”於是,我趕緊將他拽到一旁,將我在蚌埠市局當過刑警,怎麽跟小鄭特別鐵,怎麽又在古堡酒店遇到怪事,然後掏出那沾著紅色汙漬的濕巾,遞給他讓他幫忙檢驗一下這上麵到底是不是血跡。


    馮法醫聽完之後,一陣了然:“我明白了。”說著,將那濕巾接過去,仔細放好。我見他人不錯很溫和,於是打聽他是不是知道十年前的黑色鳶尾花慘案。


    馮法醫歎道:“知道一些,不過也不詳細。當時是我師父負責檢驗屍體,我還是個實習生,大四還沒畢業呢。見了那屍體的慘狀吐了好幾天。那是我第一次接觸真實案子裏的屍體,結果就那副慘狀,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我想了想,問道:“馮法醫,就您專業的角度來說,從那屍體的切割慘狀上來說,有沒有什麽地方暴露凶手特點的?”


    馮法醫搖頭道:“我也不是很確定,但是當時我師父對這個案子發表過一些看法,他說,直覺上這個人是在模仿變態殺手,總覺得模仿痕跡比較重,很有可能這個殺手本人是正常的,或者說他是有雙重人格的人。也許他本身不想自己像一個變態一樣去殺人,但是必須這樣做,才能逃避自己被懷疑的嫌疑,或者是對這個被殺的女人有過刻骨的仇恨,才讓他一時間爆發了另一個人格,虐殺了這個女人。”


    “是正常人模仿變態?”我撇了撇嘴:“這有點意思啊,能忍心模仿成這樣,也夠變態的了。”但是我回想了一下那案件資料,資料上說,蕭柔並沒什麽仇人,不可能有人恨她恨到這種地步,非要各種虐之後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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