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不對了?”我見段清水質疑,便跟司機要了一份附近的地圖看了看。地圖上標注的位置跟我們看到的玉湖村相符合,沒有偏差。再看這村子,一派安靜祥和的景象,沒有任何鬼氣和死氣,血腥之氣,災禍之氣等等。可以確定這是一個不錯的世外小村。


    吳聃也接過地圖看了看,又端詳了一下周圍的風景,說道:“好像沒什麽不對,段老大你覺得哪兒不對勁?”


    段清水皺眉道:“我也說不上來,總覺得哪裏不對。”


    我說道:“段老大,你是不是很久沒回家了,現在近鄉情更怯?大概是多年沒回,這地方改了改樣子,比如房屋翻修了一下,多了幾戶人家,你就覺得跟以前不一樣了,這很正常。”


    段清水想了想,鬆了口氣,說道:“也許是,可能我太緊張了。”


    蘇淩上前扶住他的手臂,說道:“沒關係,很快就知道最終答案了。”


    段清水歎道:“是啊,這麽多年來一直想要打開雪山聖女洞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麽東西,是不是被馬靖城布了什麽陣法,才讓我們一族倍受詛咒。原本以為再也找不到打開山洞的鑰匙,卻沒想到陰差陽錯又有了這個機會。”


    我笑道:“段老大,我們一群人都跟著你呢,放心,這次絕對不會有事。”段清水點了點頭,說道:“也快到中午了,我們先去玉湖村休息一陣子再啟程吧。”


    於是我們一行人往玉湖村裏走。進了村子一看,見這村子比我想象中漂亮得多,但是也冷得多。大概是靠近玉龍雪山的緣故,這裏的氣溫比麗江城裏低不少。我們幾個翻出為了爬雪山準備的登山服披上,段老大則攔住一個牧民,嘰嘰咕咕說了半晌方言,那人點頭,帶我們去家中,說要準備吃的東西給我們。


    於是我們跟著這中年牧民往家裏走。一路走著,段老大一路環視,麵色不怎麽好看。我也看了看四周,見這村子風景很美,砌牆的石頭五彩斑斕,不知從哪兒弄來的。高高的門樓,整齊的房屋,一派南國風情複古異族格調。


    到了牧民家裏,我確定村子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鬼氣,於是告訴段老大放心,這地兒一點兒鬼影都沒有,幹淨的很。段清水這才放下心來,在牧民家吃了午飯,買了些禦寒的東西和吃食。


    到了下午,原本晴朗的天色突然暗沉起來,沒多會兒,居然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伴著雷聲此起彼伏地在天空閃過。段清水看了看天氣,說道:“看來今天不能動身了。咱們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說吧。”牧民家裏倒是有多餘的兩間房,我們住下的話確實有點擁擠,不過也還可以。牧民家裏的人不多,隻有他跟倆小孩。閑聊之下,才知道牧民大哥的老婆早就去世了。


    這場雨還真下了整整一下午。入夜之後,雨停了,但是閃電依然在天空不停地在閃耀。吳聃和馬筠則不時地往窗外看。我忍不住問道:“你們倆看什麽呢?”


    吳聃笑了笑:“沒什麽,總覺得哪兒別扭。”


    阮靈溪好奇地湊過去問道:“閃電能有什麽別扭的?我怎麽看不出來。”


    馬筠說道:“山林裏經常有雷雨天氣,沒事的時候,我就喜歡看閃電。”


    阮靈溪笑道:“看閃電,那眼睛不是晃花了麽?”


    馬筠認真地說道:“不會啊。不過我怎麽覺得這邊的閃電有些不對勁呢?”


    聽吳聃和馬筠都注意這玩意,大家也一並湊了過來。趙羽說道:“我看不出,哪裏不對?”


    唐心笑道:“我也沒看出來,你們這是閑的吧?”


    馬筠說道:“就是不對,方向不對。”說著,他居然回身到屋裏翻出自己的背包來,抽出幾張畫。我看了那些風景畫心中無語。我靠這位是來寫生的還是跟著我們曆險的??


    馬筠翻出其中一張描繪了閃電的畫卷給我們看,說道:“你們看,閃電的方向,角度和位置,是不是跟現在的不一樣?”


    吳聃接過畫卷看了看,說道:“是不一樣,好像完全相反。對,跟我們視覺完全相反。”


    吳聃這一說,我再看天空的閃電,也覺得不對勁。


    唐心說道:“這能說明什麽啊?相反,我看你們是神經過敏吧?”


    趙羽說道:“難道這個村子有問題?”


    段清水沉吟道:“再有問題,也沒人能改變自然的雷電。這是神力,而不能是人為。”


    吳聃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晚上我們安排四個人輪流守夜,萬一有什麽突發情況也好有個應對。”


    我們商量了一下,我跟趙羽前半夜守夜,吳聃跟段清水後半夜,其他人都去休息。馬筠抗議道:“我也是男人,為什麽不讓我幫忙?”


    吳聃樂了:“因為你還是處男。”馬筠頓時愕然。唐心笑道:“吳叔你夠猥瑣。”


    吳聃回道:“不如你。正好天黑了,後半夜你可以推倒小趙,這地方天高皇帝遠沒人管你。”


    唐心立即掛到趙羽胳膊上,笑道:“我正有此意。”趙羽一張撲克臉,對此早已免疫。


    到了晚上,牧民將我們安排在北邊屋裏住,他跟倆孩子住在南麵房間。我看著牧民和倆小孩的背影,實在看不出他們身上有什麽鬼氣。盯了半晌,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這牧民身上沒有鬼氣,卻也沒有活人的生氣!


    圍繞在牧民周身的隻是一團白晃晃的光芒,這種光類似於活人的生氣,也類似於道法白光,但是看上去卻很虛無縹緲,淡如煙霧。一般正常人的氣場絕對不會是這樣。


    我若有所思地看著仨人消失在門後,想對趙羽說說這情況,卻見趙羽跟我打了個招呼,說要去茅廁,等會兒回來。於是我便將話頭咽了下去,想等著趙羽回來再說。


    趙羽走後,四周安靜下來。我坐在屋簷下,仰望著夜空。其實夜晚烏雲密布,什麽也看不見。閃電已經銷聲匿跡了,雨也停了下來。


    靜下來之後,我才發現有一絲不對勁。直覺中,仿佛有人在盯著我,讓我從心底生出一股別扭的,難受的感覺。這種感覺促使我站起身來,前後左右看了一圈,卻不見有人。我仔細盯著我周圍的每一處角落,生怕一回頭某張鬼臉冷不丁撞到我眼前,正跟我麵對麵地站著。可什麽都沒有。四下空落落的一片。


    我靜靜地站在原地,仿佛能聽到我的心跳聲。不知為什麽,冷汗瞬間流下額頭,我突然感覺全身發寒。心跳聲更加清晰起來,我甚至能聽到我的呼吸聲。可聽久了,又覺得心跳和呼吸是兩個人的聲音,頓時讓我有些心神恍惚。


    “誰,誰在這兒?”我低聲道。但是無人回應。大概過了十分鍾的功夫,寒意慢慢消退,心跳聲似乎恢複了正常。我這才鬆了口氣,心想剛才是不是太緊張了?


    此時,我聽到屋裏傳來吳聃的鼾聲,更覺得安心了些。看來這不是我的幻覺,一切都是真實的,真正的房屋,真實的同伴。可心底生出的詭異感又從何而來?


    我有些坐立不安,想要去找趙羽問問,看看他是不是也有這種怪異的感覺。但正向院子裏茅廁方向走的時候,一陣猛烈的冷風吹來,將院門忽悠悠吹了開來。我回頭一瞧,見一股煙霧團團繞繞地飄了進來,霧氣中似乎有一個熟悉的影子。


    “誰在跟爺裝神弄鬼?!”我喝道,舉著槍慢慢靠近了去。當我靠近濃霧的時候,卻聽到那人影輕聲道:“二貨,救救我……”


    阮靈溪?!惡女?!我吃了一驚,心想這貨不是在屋裏睡覺麽?!正當我想去屋裏確認一下的時候,卻見那人影清晰地站在我麵前,臉上梨花帶雨。仔細一看,正是阮靈溪。但是她卻在哭。


    “你是哪兒來的鬼?騙我啊?!”說著,我便要開槍。但是,我見那鬼影居然不躲,於是有些猶豫,看著惡女那張臉,始終下不了手。


    就在這時,我見“阮靈溪”突然轉身,慢慢向院子外走去。我心中疑惑,心想難道是我潛意識裏的離魂狀態?難道惡女現在也是?


    無論是與不是,跟著看看就對了。於是我握緊戰神,跟在那個“阮靈溪”身後,向門外走出去。


    門外就是村子的街道。走了半晌,阮靈溪突然停了下來。我見她停下,立即上前,舉起戰神對準她,喝道:“說,你是誰?!”


    “連我都不認得了。”“阮靈溪”的聲音突然變成了男聲。我一聽這嗓音,心中豁然一緊,冷不丁奔到那影子身前去。隻見虛影一閃,影子恢複了真身,赫然正是老趙的陰魂!


    “老趙……師父!”我心中悲喜交加。老趙難道是來救我的?或者是告訴我哪兒存在潛在的危險?


    老趙對我笑了笑,說道:“我不能久待。我隻想告訴你,你們被障眼法迷惑住了。你看村子外的墳場。”我順著他的手指遠眺而去,卻清晰地瞧見一些梯形的磚石堆。這些似乎是村中的墳墓。但是這些磚石堆卻都開著一道縫兒,我瞧見有汩汩的灰白之氣從縫隙中冒出。


    “這是什麽啊師父?”我吃驚道:“這些灰白之氣好像籠罩了整個村子!”


    老趙的陰魂說道:“沒錯。這是納西族巫術師的一種邪法。能夠將墳墓亡靈陰魂偽造成真人,住在這個村子裏。你們住進了一個**,吃的也是鬼的貢品,恐怕一睡下就要醒不過來了。”


    我頭皮發麻,說道:“難怪師父,也就是吳聃覺得這村子怪異,原來是有高人做了障眼法。那怎麽辦啊師父,我回去叫醒他們?”


    老趙歎道:“來不及了。”正說著,我瞧見村子的氣場突然發生了變化。此時,挨家挨戶都亮起了幽藍色的燈光,一個個古板的無表情的幽魂從各家走了出來,正向我們慢慢逼近。


    “師父,這麽多鬼魂,我怕我請神也得打上一陣子啊。”我冷汗立馬下來了。


    老趙說道:“現在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去到那處墳場裏,將墳場邊兒的樹木鬆柏都燒掉。這些陰魂之所以靈氣強大,是因為鬆柏一直讓陰氣在此處循環保存。燒了鬆柏,不僅能逼退陰魂,而且還傷害不了他們。這樣,老吳他們也不會有事。”


    我一聽這話,立即點頭道:“那我馬上就去!”


    老趙點頭道:“我先攔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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