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方良?!”我吃驚不小:“他什麽樣子,你跟我說說!”


    送花人哆嗦半晌,才說道:“就,就挺瘦的,黑風衣,戴著墨鏡。是,這天還挺熱的,但是他卻穿了黑色風衣。別的也沒什麽了。”


    居然真是方良?我遲疑地想道。


    那送花人唯唯諾諾地看著我,半晌後問道:“我現在能走麽?”


    我喝道:“不能!等在家裏,隨時準備警方的傳訊。”


    送花人隻好苦著臉回去了。


    我隻好折返回去。送花的時候,吳聃並不在包間裏,而是去了外麵洗手間。而因為送花人提前到了,我們也忙著看趙羽的反應,也沒來及顧得上找吳聃。


    這次折回去,見吳聃已經在包間裏了,將趙羽身上的匕首拔了出來。這匕首雖然刺得深,但是卻沒刺中趙羽的心髒。這倒是萬幸。雖然趙羽體質特殊,但是受傷也會疼,傷重也會大傷元氣。當然,到底會不會死這一點,我們誰也不敢萬分確定。


    我問吳聃道:“怎麽樣師父,趙羽有生命危險麽?”


    “小趙不會死。”吳聃歎道:“就是得躺一陣子了。”


    此時,急救車已經到了。唐心尚在昏迷中,於是阮靈溪跟著救護車一起將唐心送去醫院。我則帶上那花束,跟吳聃一起護送趙羽回家找蘇淩救命。


    趙羽的傷,可不是一般醫生能治得好的。打車送趙羽的途中,我端詳著那束花,隻覺得花香太刺鼻,於是幹脆將車窗打了開來。


    就在這車窗打開的瞬間,我貌似看到一縷縷很淡的青色煙霧從車窗飄了出去。


    於是我對前排的吳聃說道:“師父,這花兒怎麽冒青煙?你發現沒有?”


    “青煙?”吳聃皺眉道:“別靠自己太近,那玩意兒應該是有毒。唐心八成是中招了,但是從事情發生到現在,時間過了有一陣子了,花毒沒有那麽強烈,所以你隻感覺頭暈,但是沒什麽大事。”


    “師父,你說害人的會是方良嗎?這花到底是不是玫瑰啊,怎麽感覺邪性。”我狐疑地看著這鮮豔欲滴,紅得刺眼的花朵。


    “應該是玫瑰,不過,是人血澆灌出來的。”吳聃很淡定地說道:“仔細看看,說不定花的根莖裏麵還有屍蟲呢。”


    “臥槽,師父你能不能別惡心。”我差點兒手一抖,就給這花丟窗外去。


    吳聃立即補充道:“別,別扔那花啊。留著,給蘇淩看看,指不定對解趙羽的毒有用。”


    “趙羽中毒了?”我吃驚地看著旁邊依靠在靠背上的趙羽。趙羽臉色青白,正微微閉著雙眼養神。


    趙羽僵屍體的時候,臉色一直是青白色。所以也看不出他現在的情況到底怎樣。


    “剛才我看過那把匕首,沾滿了這花兒的花粉。如果花真的有毒,那趙羽現在就是中毒了。”吳聃說道。


    吳聃這麽一說,我趕緊將花收了起來,仔細地放進盒子裏。很快地,我們到了蘇淩的店裏。蘇淩見了我們,立即關了店門,將我們帶到後屋去。


    “怎麽受的傷?似乎還中了毒。”蘇淩查看了一下趙羽的傷勢,皺眉道。


    “毒應該是這花中帶著的。”我趕緊將手中裝著玫瑰花的盒子送了上去。


    蘇淩接過那花束,皺眉道:“**禪思花?這東西不常見。”


    “啥啥?這不是玫瑰麽?我擦怎麽有這麽高大上的名字?”我吃驚道。


    蘇淩也沒答話,立即取了一盆水來,將玫瑰花束全部浸在水中。隨即念咒撚訣,將這盆水的水麵上給結了一層冰,隻留下中央一點的空洞。


    隨即,蘇淩從後屋中取出一瓶粉紅色藥粉,從那剩下的小洞裏將藥粉撒了進去。


    “神仙姐姐,這是什麽啊?這花叫什麽?禪思花?還是玫瑰花?”我問道。


    蘇淩說道:“其實這並不算是玫瑰花,而是跟玫瑰同一個科的花,比玫瑰小一些,也開不大,隻能保持這種花骨朵的狀態。這花通常開在最陰的墳場,是屍蟲最喜歡的花朵。於是有人幹脆就用這些花作為引子,養蠱蟲屍蟲來害人。花香有迷惑的作用,一旦被蠱惑,便會出現幻覺。而屍蟲寄存其中,能夠加深花香和迷惑的成分。”


    蘇淩正說著,我見那紅色粉末已經溶於水了。整個水盆裏的水變成了淡淡的緋色。


    可就在這時,我見不少小蟲子漂浮在水麵上,似乎掙紮著想往上爬。蘇淩於是將最後那小洞也封了起來。眼見著那些屍蟲一個個都被殺滅在水中。


    “我說神仙姐姐,趙羽現在躺著呢。為什麽不著急給他解毒,而要在這兒殺蟲子呢?”我著急道。


    蘇淩淡然說道:“別急,最佳的解毒藥其實就是這禪思花的花瓣。等蟲子都死了,就可以用花瓣研磨出花汁解毒了。”


    “臥槽,史上居然還有這種奇葩的花兒?解毒需要花兒的本身?”我吃驚道。


    蘇淩說道:“所以說這花有個名字叫做禪思花。世上許多事情,循環往複,恩怨糾葛,到最後其實還要回到原點,一切歸零。就像這花,下毒是它,解毒也是它,挺有些禪的味道。所以發掘它的人,就給它取名禪思花。”


    “真蛋疼。”我吐槽道:“發掘這花的人特麽想太多吧。”


    蘇淩笑了笑,見水中的蟲子不再掙紮,全部都死掉了,這才將冰層打破,將花朵撈出來,用藥水清洗幹淨,搗碎成汁。


    給趙羽服下之後,果然見他氣色好了許多。我這才放下心來。


    等趙羽沒事之後,我想起送花的小哥說,送這花朵的是方良,於是將這事兒告訴了吳聃。


    吳聃沉默半晌,搖頭道:“不對。方良想對付小趙的話,沒必要費這麽大勁。了解這些花兒啊植物啊什麽的,也不是方良的風格。再說了,這種最初級的蠱術,方良也不屑於用。”


    “那到底是誰?”我皺眉道:“如果不是方良,難道是那梅山教的女人?”


    吳聃冷哼道:“還有一個人,很懂這些什麽花草啊,蟲子啊之類。想必你能想到是誰。”


    “彭加木。”我吃驚道:“是他?這老家夥很能折騰啊,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害我們?就為了雙魚玉佩麽?”


    吳聃歎道:“他到底為了什麽,我現在倒是還真想不明白了。之所以之前我不怎麽懷疑他,是覺得一個教授而已,不可能有什麽大目的。現在看來可不像是。如果要查出彭加木的目的,其實也不難,隻要查出當年他們一行人在羅布泊找到雙魚玉佩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大概就能理解之後彭加木的行為了。隻是知道這些事的人也許早都作古了。”


    “師父,你說咱們現在怎麽辦?彭加木如果真是幹這事兒的人,那他多次加害我們,應該是為了阻止我們查出雙魚玉佩真正的下落。想必是想讓我們手忙腳亂,沒空去追查。”我說道。


    吳聃點頭道:“這回你算是聰明了一回。不過我還真不知道他拿著玉佩幹嗎去了。假如他是威脅方良承認是真凶的人,假如他察覺出我們已經在懷疑他,再假如,他拿走了雙魚玉佩,同時害小趙,讓我們措手不及。那他的目的,多半是為了隱藏玉佩的下落,爭取足夠的時間去做一件事。我們一直將紫陽真人當作這些事的幕後黑手,但是現在看來,梅山教的人確實是想害了你們,但是他們跟紫陽的目的一樣,很可能是想先奪走你,和你知道的人書道法。玉佩的事情,很可能跟紫陽無關,而隻跟彭加木有關。至於彭加木背後是否有人支持,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還是不怎麽相信。”我吃驚道:“監守自盜這種事兒雖然屢見不鮮,但是無論是獵靈局的記載還是網上的資料,都說明彭加木是個一心隻為國家,不求私利的人。要說他懷著私心,唉,我還真難以相信。”


    吳聃笑道:“官方的資料,記載的都是表象。也許他本身就是個這樣的人,但是,人都會變。經曆太多,變故太多,心態,念想和信念,便慢慢改變了。當然,這也是猜測而已。具體怎樣,還得看以後的調查。”


    “趙羽的傷要好好養著才行。”蘇淩說道:“毒性已經解除。雖然中毒不深,但是救助不及時的話,可能會****病榻。這次也算是幸運。”


    趙羽慢慢坐起身子,問道:“唐心呢,唐心怎麽樣了?”


    我上前說道:“你快歇著吧,唐心沒事,就是被迷昏了,躺在醫院呢。”


    “那會不會中毒?”趙羽急忙問道。


    蘇淩說道:“單純聞到花香,隻是迷昏神誌而已,沒事。你這中毒,是因為匕首上塗滿了這種花的花粉。花常年在墳地生長,帶有屍體毒素。還有這屍蟲分泌的毒素。”


    趙羽點頭道:“我想去看看她。”


    我趕緊將他按回床上去:“你快歇著吧,等完全恢複元氣再去找。你這去找,說不定回頭傷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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