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他們是被人灌了毒藥死的?”我問道。


    “應該是。可能是凶手幹的,因為兩個老人恰好看到凶手的樣子,或者是知道什麽。”趙羽說道。


    “這案子到了現在千頭萬緒,我都不知從哪兒開始查了。”我無奈道。


    “那就一點點開始查。既然你被女鬼纏著,那就從女鬼開始查起。”趙羽說道:“如琴,她死的時候就在那酒廠附近的歌舞劇院。但現在那歌舞劇院成了一家酒廠。今天我們就進酒廠看看。”


    “二十多年過去了,那酒廠能有什麽東西留下來。”我歎道。


    “去看看吧。”趙羽說道,帶著我再度去了塘沽區。但是我們這一去,卻什麽都沒查出來。因為酒廠壓根就沒什麽問題,氣場也沒有任何不同。這隻是普通的酒廠而已。見過了酒廠的人,他們是外地來做生意的,對以前這邊發生的事兒一無所知。


    我倆一無所獲地出來,趙羽看著酒廠外那柳樹,突然問道:“對了,如琴的資料裏似乎說過,她當時是在歌舞劇院自殺的,那她的屍體被人發現後,埋到了哪兒?”


    “如琴是個孤兒,亡故後就被葬在附近。但是過去了二十多年,怕是她的墳也已經找不到了。”我說道。


    “那咱們去村子裏轉轉,看看村子是不是有問題。對了,還有那個瘋瘋癲癲的大娘。你不是說就是她給你這個紅旗麽?”趙羽說道:“你不覺得奇怪麽?一個老年癡呆的老人,哪兒弄來的這東西?”


    我吃驚道:“趙羽,你不會懷疑一個老大娘作案吧?她都那麽大年紀了,哪兒能把一個成年男人給吊樹上去?”


    趙羽說道:“現在還不好說,如果是梅山教什麽餘孽的話,借助動物靈力,這都是可以辦到的。”說著,趙羽拉著我往村口走。


    我倆沿著村裏的小路往裏走。但是,我卻沒看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沒有鬼氣,也沒有靈體特殊磁場散發出的怪異氣息。


    “什麽都沒有。”我對趙羽說道。


    “你在哪兒看到的那個大娘?”趙羽問道。


    “就在前麵,但是她今天沒在,我也沒注意她家在哪兒。”我指了指當天看到那所謂老年癡呆症的大娘的地方。


    “應該就在附近。”趙羽說道:“如果她有問題並異於常人,那麽她住的地方也應該不同尋常才對。這附近的屋子,你再看一遍,哪個有問題?”


    我仔細看了看周圍,都是普通的散發著人氣的房屋。隻是有一間房並無任何生氣,那估計是一座空屋。


    “隻有一間空屋子,其他沒什麽特別。”我說道。


    “空屋子,是不是我們右手邊的這一個?”趙羽問道。


    “你怎麽知道?”我有些訝然。


    “因為我聞到一股怪異的氣味。”趙羽皺眉道:“像是動物身上的氣味。”


    “是不是狐狸?”我突然想到吳聃的說辭,立即問道。


    “有可能。我們進去看看。”說著,趙羽走到那戶人家家門前。


    等到了門口,我才發現這屋子並不像是空屋。門前打掃得挺幹淨,木門上的朱紅色油漆很新,門環也被磨得錚亮。


    如果有人住的話,為什麽屋裏沒有透露出任何人氣?


    趙羽上前敲了敲門。半晌後,有人開了門。我打眼一瞧,開門的是那天扶走老大娘自稱是她兒媳的年輕女人。


    不過她似乎已經對我沒什麽印象了,隻是驚訝地看了看我跟趙羽,問道:“你們兩位是?”


    趙羽笑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是李大成的遠親,聽說他這幾天過世了,就特地來吊唁。但是很多年沒回來,已經忘了他家住在什麽地方,所以想問問路。”


    趙羽這樣說著,眼睛向院子裏掃了一遍。


    那女人笑道:“李大成的喪事早就辦完了。他家老人也都走了,家裏都沒人了,你們來晚了。”


    趙羽歎道:“原來是這樣。唉,那我們就先走了。”


    說著,趙羽轉身要走。那女人卻一把喊住趙羽,笑道:“你看,你們也大老遠來了,這村子附近也沒住的地方,要不就在我家歇歇,我讓村長給你們找個地方住。李家現在也沒人了,你們又是他家的親戚,這就等於咱們是鄉鄰。這也不好就讓你們這麽走了啊。”


    我一聽這話頗為意外。這女人什麽意思呢?難道看趙羽長得帥?


    趙羽也有些意外,不過既然她邀請我們進去,倒也是正好查證一番。我跟趙羽剛想邁步進去,卻見一個人影風風火火跌跌撞撞從屋裏衝了出來。


    隻見這人影手中舉著一隻偌大的掃把,衝著趙羽麵門撲了過來。我定睛一看,這不是那瘋瘋癲癲的老年癡呆症大媽嗎?


    我還沒明白咋回事,就見大媽舉著掃把衝著趙羽麵門拍了下去。趙羽趕緊往旁邊一躲,掃把擦著他的胳膊揮了過去。我趕緊將趙羽拽了回來。


    這什麽節奏,大媽死活不讓我們進門啊?


    “妖精!!鬼!!滾出去!!”大媽撕心裂肺地扯著嗓子大喊,這喊得相當用力,額頭上青筋爆現。


    趙羽跟我隻得退了回來。那年輕女人有些不耐煩,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掃帚丟到一旁,喝道:“媽,你再這樣我隻能把你關起來了!”


    這一嗓子透著不耐煩,那老大媽似乎也被嚇住了,撇著嘴跟做錯了事兒的小孩子一般,馬上將掃帚丟到一旁,自己則縮到一旁,嘟嘟囔囔個不停。


    被這老大娘一吵,我跟趙羽也不好進門,趙羽便說道:“那我們還是先走吧,反正這兒離著天津市區也不遠,總能找到住的地方。”


    那年輕女人歎道:“也好,你看我們家有個老人,腦子也不太清楚,嚇著你們了。”


    趙羽笑道:“沒關係,那我們先走了。”說著,跟那女人道別,拽著我往前走。


    我走了一段路,回頭一看,那年輕女人居然還站在門口盯著我們的背影,不由有些不解。之前懷疑老大娘可能是凶手,難道她會是幫凶?看剛才大媽打人的樣子,還真不像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氣勢挺足。


    走了一段,拐了彎兒,趙羽才停下來說道:“你剛才看到那個老人了沒有?”


    “看到了啊,就是那天我看到的癡呆症大媽。”我說道:“你如果懷疑她是凶手,倒也可能。看她剛才那勁頭,夠足的啊,殺個把人沒問題。”


    趙羽冷哼道:“不,正是因為看到了她,我才排除了她的嫌疑。”


    “為什麽,怎麽說?”我問道。


    “你難道沒看到她胳膊上的傷疤麽?好像是抽打出來的舊傷,”趙羽說道:“那個女人熱情邀請我們進屋,不一定是有什麽好事,所以大娘發現問題,急於救我們,舉著掃把故意將我們趕走。”


    我愕然道:“會不會是你想太多啊?就憑手上一道傷疤,你就排除那大娘的嫌疑?轉而懷疑兒媳婦?”


    趙羽說道:“不隻是一道。另一條胳膊上也有。這天氣已經很冷了,她卻還挽著袖子出來打人,好像故意給我們看似的。手上那麽多被抽打出的鞭痕,舊傷,似乎是被人虐待。有可能是兒媳婦給打出來的。這家人並沒男人,也許兒子出遠門,也許兒子已經去世了。聯想起來,你覺得是誰更有問題?”


    我恍然道:“你覺得那個年輕女人很可能是凶手,或者跟凶手有關係?大娘是認出了我,或者看出我是上次來調查的警察,故意將我們打出門去,是為了救我們?”


    趙羽點頭道:“不隻是為了救我們,也為了傳遞信息——她被兒媳或者是別人虐待打罵的信息。這件事並不簡單,我看後頭也許還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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