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想法不是沒理由的。


    這群師兄才讓孫悟空露一手給他們看,須菩提祖師這就來了,如果不是係統設定,或者須菩提祖師故意考驗他,這事情怎麽會這麽巧?


    而且須菩提祖師趕孫悟空的話裏說,孫悟空人前賣弄,萬一被人追著要學,就會產生蝴蝶效應,引發災難。


    現在這群師兄也說不要他的,這分明就是在一邊試探一邊提醒。


    這種情形,這群師兄搞出這件事,是須菩提祖師考驗孫悟空的可能性比較大。


    如果是考驗,那考驗過後,就會有任務或者獎勵。


    這是世界正常規律,也是遊戲正常模式。


    這個孫悟空,還是很熟悉的。


    心裏想到這些,孫悟空就更加不肯表演了,任由一群師兄百般勸說,他都是好言拒絕,力保不傷和氣。


    一眾師兄見左右勸說不得,最後隻好作罷,不再糾纏。


    這時候,須菩提祖師來到,喝問一眾弟子。


    “你等何故在此喧嘩?”


    一眾師兄聞言,慌忙檢束,整衣向前。


    孫悟空問心無悔,雜在叢中不說話。


    西遊記中孫悟空被須菩提祖師怪罪,就是從問話答話開始的。


    所以他現在就閉口無言。


    半天,一眾弟子都沒人說話。


    須菩提祖師看向孫悟空,直接點名責問:“悟空,你來說說。”


    “難道非要我說,這場才能過?”孫悟空心中驚訝,“若如此,我切需小心應對才好。”


    於是道:“啟上尊師,我等在此會講,更無外姓喧嘩。”


    須菩提祖師怒喝道:“你等大呼小叫,全不像個修行的體段,以為我不知道嗎!修行的人,口開神氣散,舌動是非生。如何在此嚷笑吵鬧,如實說來?”


    這時候,一直不說話的一眾師兄開口了,道:“不敢瞞師父,適才想讓悟空演練一下道法神通,我等無意討學,隻欲觀瞻一二,卻不想悟空左右不肯,始終謙遜,讓我們無可奈何。我們追問多了,就忘了禮止,大聲起來,是以驚擾了祖師,萬望祖師贖罪。”


    孫悟空一聽,頓時心中歡喜起來。


    因為他記得在西遊記裏,孫悟空變完鬆樹,這些師兄們,說的是他們讓孫悟空表演,孫悟空就給他們表演,讓變鬆樹就變鬆樹,然後他們覺得變得好,就大聲喝彩,驚動了須菩提祖師。


    同樣是驚動須菩提祖師,兩種回答,顯然此時的回答,對這個孫悟空更有利。


    須菩提祖師聽完,便對孫悟空一眾師兄道:“如此,你等實在失言損行,自去反省,下去吧。”


    一眾弟子不敢多言,拜首離去。


    眾師兄一走,須菩提便對孫悟空道:“悟空,過來,我問你如何他們讓你演練你卻不肯?你等俱為我門下弟子,總該互助親仁,這等小事,卻也不肯如他們心願,你不覺太過薄性?”


    “祖師這一番問話,與西遊記中已然不同,看來我現在已經進入考驗的第二環節了。想來過了這個環節,結束了對話,應該就能進入繼續留在方寸山的模式,繼續學習新的道法神通。”


    心中念頭轉動一番,孫悟空拜首道:“不瞞祖師,弟子不是薄性,隻是覺得這個工夫,不可好在人前賣弄。”


    須菩提祖師問:“如何不好在人前賣弄?”


    孫悟空道:“因此法是祖師秘傳,精妙無雙,我若在人前賣弄,一是失了祖師身份,二是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別人見我有,必然求我教學。”


    “我可不教他,不教他,他就難免惱怒,對我心生怨恨,給我帶來禍端。我若畏禍,傳給了他,就失了祖師秘傳之意,是欺師背祖。”


    “傳他欺師背祖,不傳招惹禍端,兩方俱非好事,唯有不顯露,不賣弄,不讓他知道,如此方好。”


    “師兄們雖然是師兄,並不會與我討學,但常言說‘言行如一,道用是矣’,此事所應,非山門內外,要在隨時,是故我不曾如了師兄們的心願。”


    “隻望師父恕罪!”


    須菩提祖師道:“你這般思量,卻是不枉你在此修煉多年。”


    “前翻所習道法,可都圓滿了?”


    “來了!”


    孫悟空聞言大喜。


    須菩提祖師這麽說話,是他通過了考驗,要再傳他新法術神通的征兆。


    於是更不遲疑,當即答道:“師父所傳,不敢懈怠,俱已修得圓滿了。”


    須菩提祖師道:“卻使來我看。”


    孫悟空道:“師父要看什麽?”


    須菩提祖師道:“先看看你的七十二般變化吧。”


    “好。”孫悟空應了一聲,轉頭看向旁邊的鬆樹,道:“師父,我便為你變個鬆樹來看。”


    說完,就搖身一變,真就成了一棵鬆樹。


    鬱鬱含煙貫四時,淩雲直上秀貞姿。


    全無一點妖猴像,盡是經霜耐雪枝。


    須菩提祖師看到,暗暗點頭,道:“卻是熟練,收了變化,再來給我看看你的筋鬥雲。”


    孫悟空不遲疑,立刻就收了變化,現出真身。


    “師父看好,我這就去了。”


    說著就要縱起跟頭,遠飛天外。


    但忽又停了動作,對須菩提祖師道:“師父,我這跟頭若翻了過去,那可就是十萬八千裏外,那裏又沒有師父,師父如何看來,我修煉的如何?”


    須菩提祖師道:“你盡管翻去便是,他事勿慮。”


    “好。”


    孫悟空不再猶豫,當即就縱身用起了筋鬥雲。


    一個跟頭翻出,追風逐電,超山越海,眨眼也就到了十萬八千裏外。


    所到之處,群山蔥翠,鬆崖鶴穀,幽峭深邃,碧水青峰,鍾靈毓秀,卻也是一處好好仙山。


    “這裏遠離方寸山十萬八千裏,祖師卻不知道要用什麽方法來到。”


    “筋鬥雲雖快,怕師父卻不好翻得。”


    孫悟空立在雲中,看了一圈,正在猶疑,忽然就聽到須菩提祖師的聲音,在身邊傳來,“悟空,你這筋鬥雲翻得倒是出乎意料,比我還要快了一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卻欣慰。”


    “師父說笑,弟子這點本事,怎能與師父相提並論?”孫悟空連忙轉身禮道。


    須菩提祖師道:“術業有專攻,我道法雖廣,但論這騰雲駕霧,飛天超海,卻不如你。”


    孫悟空連忙喜道:“師父道法既廣,弟子如今又將七十二變與筋鬥雲修得完備,師父何妨再多傳我幾手?”


    須菩提祖師卻並不接話,轉而看向麵前一片山河,對孫悟空問道:“悟空,你看這裏比我們方寸山如何?”


    孫悟空方才已然看過,便道:“是一片大好仙山,不過比我們方寸山,卻是不如,隻少了一個三星洞。常言‘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沒有師父在,這山卻也隻是一座空山。”


    須菩提祖師道:“你卻隻是奉承,不知這山究竟。”


    “這山有何究竟?”孫悟空不解。


    須菩提祖師道:“此山與方寸山無二,俱是為師造化而成。”


    “這……”


    孫悟空聞言大驚。


    “難道這就是方寸山的真相?”


    他心裏不由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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