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怎麽!”


    “...”


    無怪乎姬無夜瞪著一雙凶橫的大眼,半天不吱聲。


    誰能想到,最終出現的會是黑白玄翦大戰血衣侯的畫麵。


    這裏的異變引來了樓上喝酒的翡翠虎,挺著肥碩的肚子,湊到姬無夜身前,訝然驚歎。


    韓非:“姬將軍,元凶就在此處,還不下令,助侯爺拿下此人。”


    姬無夜轉過身朝韓非怒目而向,竟敢指揮起老夫來了。


    “調度禁衛,行軍布陣那是本將軍的職責,還輪不到九公子越俎代庖!”


    “白亦非,你怎麽與此人打了起來?”


    韓非在場,姬無夜還裝作不認識玄翦,隔空問起話來。


    白亦非冷冰冰得沒有給出反應,身畔冰龍飛舞,封擋住玄翦飽含至強劍氣的一次次殺招。


    黑白玄翦還能夠使用八玲瓏的招術,應對起來頗為棘手。


    明明是姬無夜口中的幫手,結果卻倒戈相向,白亦非是越想越氣。


    白亦非的目標是要做掌握韓國那雙手的幕後之人,並且也大致實現了這一目標。


    將姬無夜推向前台,世人提起夜幕隻會說是將軍府的夜幕。


    殊不知,白亦非不僅自己是夜幕骨幹,潮女妖是其表妹,蓑衣客是其附庸,翡翠虎對其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白亦非自己也對此非常自得,隻是這回,讓他對推姬無夜在台前是否正確,產生了一絲懷疑。


    “弓箭手,瞄準敵人,掩護侯爺。”


    兩邊都沒有罷手解釋的意思,姬無夜也顧不得與羅網的約定了,高聲下令,弓箭手射住陣腳。


    黑白玄翦聽到姬無夜的高聲吆喝,再度以劍罡擊碎身前的冰柱,轉身朝遠處遁去。


    韓非在一旁盯著姬無夜難看的臉色,見其沒有下令追擊,也沒有出言再刺激他。


    而在白亦非從火海邁出的同時,一輛馬車駛來,停在了火災現場。


    “姬將軍、侯爺,還有老九,秦使李斯派仆從送來書信,表示冤有頭債有主,不會將前任使節被殺一事栽到我韓國頭上,現在大王派我來召你們進宮議事。”


    來人是韓國四公子韓宇。


    白亦非一言不發,隻是朝著王宮的方向行去。


    姬無夜意味深長得盯視韓宇片刻,朝著空氣冷哼一聲,帶著禁衛揚長而去。


    “四哥來得好巧啊。”


    危難之時不見人,去韓王那報功,是第一個。


    麵對韓非的發問,韓宇顯得落落大方,


    “九弟,入宮吧。”


    王宮之中,一幹說得上話的重臣都被集結在大殿。


    韓王聽說凶手在逃,都城腹地火起,心憂不已。


    “臣在入宮之前,已調派禁衛軍組織滅火,除了紫蘭軒以及周圍的幾棟建築,火勢不會蔓延開來,請大王放心。”


    姬無夜搶先解釋,以免韓非控告他縱容禁衛軍坐視火勢蔓延。


    場上眾人,除了禦座上的韓王,誰都明白當時的具體情況,隻是懶得扯皮罷了。


    這點小過錯根本扳不倒姬無夜,更何況對方兵權在手,根本無所畏懼。


    “此次韓國得以度過此難,全賴諸位一心為國,稍後,宮裏會有賞賜,設宴款待。”


    明明在危急關頭攬下責任的隻有韓非,韓王卻把功勞歸於所有人。


    這是秦國表示不計較了,要不然還無法收場,即便這樣,韓王仍沒有體悟出弱國無外交的道理,再次選擇得過且過,還有心思辦酒宴。


    “父王,酒宴臣就不參加了。”


    韓經出席奏道:“如今賊人在逃,新鄭人心惶惶,兒臣當為父王排憂解難,調派人手探明賊人蹤跡,力求將賊人早日繩之以法。”


    赴不赴宴都是次要的,關鍵是今天不能再待在王宮了,腰不好。


    “秦國先是縱兵掠邊,緊接著派出羅網殺手大鬧新鄭,實在是可恨至極。”


    韓非也出列表示要為韓盡力。


    “如果我們不做出一番舉措穩定人心,恐怕新鄭日後難有寧日。”


    “兒臣身為司寇,追緝凶犯乃是職責所在,故此,也就不參加酒宴了。”


    得到韓王許可的兩人一前一後,迎著陽光,走出大殿。


    “老九,你為何也不想參加酒宴?”


    “那八哥你呢?”


    韓非反問道:“緝拿凶手應該是司寇的活吧。”


    韓經:“我隻是不想呼吸殿內腐朽的空氣。”


    “韓非亦然。”


    兩人對視笑了起來,陽光灑在臉上,似乎能掃清連日來的陰霾。


    “你猜殿內姬無夜會編排些什麽?”


    “無非就是我與李斯同門勾結,有意在第五日這個時間講和這類的猜測了。”


    ...


    韓經問過衛莊等人所在,加快了步伐。


    “衛莊兄的傷口剛包紮,怎麽跑到野外喝上酒了?”


    韓非遠遠看見衛莊在飲酒,剛從紫女處得知他的傷勢,關切的問了一句。


    等到走近一些,方才看見衛莊的身形擋住了一處新墳,木碑之上刻著“唐七之墓”。


    不由得噤聲,停下了腳步。


    衛莊為墳前的酒杯斟滿後,拋出火硫石,將被烈酒淋灑的幹燥木碑引燃。


    “唉?”


    韓非不解,“衛莊兄?”


    “他說過,一名老兵不需要名字,隻需要記住他死在的戰場。”


    衛莊轉過身來,自然也看見了跟過來的韓經,沒有接著說更多。


    張良:“紫蘭軒是紫女姑娘一生的心血,就此會之一炬,實在讓人痛心。”


    “這筆賬該記在兩位公子誰的頭上?”


    紫女雖然心痛紫蘭軒的被毀,但好在同伴們都安然無恙,壓抑的內心也好過了許多。


    “我看中了一處宅子,比紫蘭軒更加富麗堂皇,規模更大,隻是...”


    韓非突然吞吐起來。


    “隻是什麽?”


    紫女知道韓非話裏的未盡之意,卻仍追問不已,故意為難他。


    “隻是太貴!”


    眾人絕倒,但是沉重的氣氛頓時輕鬆的許多,這也是韓非的目的。


    “現在紫蘭軒被毀,紫女姑娘不如...”


    “不如就住到我的府上吧。”


    發出邀請的是韓非,搶話的是韓經。


    “經公子府上太大,我怕迷路。”


    紫女拒絕的理由都這麽敷衍。


    流沙組織當然是選擇住進韓非府邸了。.


    “敢問典慶交給玄翦的布帛裏有什麽東西,竟然導致其倒戈相向?”


    “如果是別人問,我肯定不會說出來,但既然是紫女姑娘,自然又有所不同。”


    韓經的討好賣乖換來了紫女的白眼。


    “一幅畫,外加一件飾物,玄翦亡妻的貼身飾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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