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祥伸出一個手指頭剛要指景然,手還沒有完全伸出來,就被身後突然跳出來的小六嚇了一大跳,他“嗷”的一嗓子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把周圍客人也嚇了一跳。


    小六沒心沒肺的笑著:“幹嘛那麽大反應,是不是聊誰壞話呢?哈哈哈!”


    費祥不滿的把小六一把摁在凳子上,避免他太過招搖吸引更多目光,看小六坐穩了才開口:“你今天不出車?”費祥避開小六的問題,直接轉移話題了。


    小六性格開朗,就是個自來熟,見有陌生人在,立馬禮貌的站起來朝景然伸出手道:“你好,我叫劉唐,現在是一名出租車司機,大家都叫我小六,你也是小祥的朋友?”


    景然也站起來禮貌的握住小六的手:“你好,我叫景然,律師,我和小祥剛認識不久”,景然說話不疾不徐,每個字都緩緩吐來,給人的感覺上是個有涵養有見識的人。


    大家重新坐下,小六開心笑著說:“那以後,咱們也認識了,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我一定給你辦到位了”,小六是個義氣的人,因為這樣,他才成了費祥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景然也笑了:“好,有需要我會不客氣的”。他對臨城不熟悉,在臨城辦案少不了需要當地朋友的幫忙,所以更不推辭了。


    費祥給小六端了一杯咖啡過來,小六也不客氣,接過就喝了一口,咂咂嘴,點頭:“不錯不錯,比速溶咖啡好喝。”


    費祥得意的昂起頭:“那當然,我姐店裏的每一個咖啡豆都是進口的呢”,說完,又轉頭問小六:“你還沒說你今天怎麽不跑車了呢?”


    小六撓撓頭:“車壞了,開去修了。”臨城的出租車都是自己買的,買完然後統一在出租車公司注冊登記,公示之後就能運營了,運營後每月收入和公司三七開,至於什麽時候上班什麽時候下班全看司機心情,收入多少也有自己決定,這份工作很符合小六放蕩不羈愛自己的個性。


    費祥“哦”了一聲,便低下頭攪拌手中的咖啡,景然怕自己打擾了兩人,便想起身告辭,還沒動窩,小六就說道:“哎,你姐今天怎麽不在?”


    費祥抬頭看了小六一眼,說:“你又不認識我姐,她在不在也不影響你蹭咖啡。”


    景然聽見兩個人在聊梨花兒,又決定坐坐再走,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做這個愚蠢的決定。


    小六一甩頭發:“誰說我不認識,早就認識了好嘛。”


    這下輪到費祥驚訝了,問:“你怎麽認識的我姐?”


    小六一副欠揍樣:“你猜?”


    費祥伸手拿過小六的咖啡:“不說就別喝了。”


    一看咖啡沒了,小六輕輕拍了下桌子,不滿的說道:“說就說嘛,拿人家咖啡幹嘛?”


    費祥用下巴示意他快說,小六一歪腦袋,得,說吧:“你姐打了我的車,去北郊公墓,路上聊天才知道是你姐。”


    這話讓費祥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你說什麽?去了哪兒?”


    小六說完要拿回自己的咖啡,被費祥這突然的反應嚇了一跳,一時間愣愣的回答:“去了……北郊公墓啊。”


    景然也一愣,他們也是在北郊公墓附近的路上認識的。景然是律師,他略一分析就發現了問題:梨花兒兩次去北郊公墓,肯定不會是去祭拜,因為不可能在這麽短時間內就去祭拜逝者兩次,這不科學,如果假設是兩個逝者也不可能,因為她是獨身前往的,而費祥的表情說明,他知道點什麽。景然又想事起自己來臨城的目的,更加確定梨花兒在調查什麽事情。他突然後悔不該接這宗案子,他怕結果出來,不是他想要的。


    費祥腦子飛快的運行著:北郊公墓…..北郊……,北郊?


    是的,那份莫名其妙的信中有北郊這兩個字,再回想蘭芝無意間說過的,梨花兒的父親是在清明失蹤的,費祥便有了頭緒:梨花兒也在尋找父親。


    沒有父親的孩子就像種在山頂的樹,風雨來了要自己撐,烈焰來了要自己擋,明明有根,卻不敢半分倦怠。


    他們是姐弟,是朋友,更是……沒有爸爸的孩子。


    看費祥一直在愣神,小六把手拿到費祥麵前晃晃:“怎麽了,有事”?兄弟之間,他太了解費祥了,如果不是他在意的事情,他不會這一副表情。


    費祥回過神來:“沒事兒,我姐去幹嗎了知道嗎?”


    小六這時候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看了眼費祥又看了看景然,景然也想知道梨花兒到底去那兒幹什麽去了,所以也專注神情盯著小六,費祥並沒有在意景然,扳過小六的肩膀低聲說:“說啊,我姐幹嘛去了?”


    小六在心裏把梨花兒去北郊公墓的經過都回憶了一遍,自己覺得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便開口說道:“她去找了守墓的老頭,老頭給她一封信。”


    “什麽信?”費祥和景然同時問道。


    小六看著這兩人的神情,似乎哪兒不對啊,這明顯不是八卦的表情,倒像是有事兒啊,他也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事兒告訴兩人了,按說費祥是梨花兒弟弟,知道了應該沒事兒,但是景然不熟悉,也不知道和梨花兒什麽關係,再說了,這件事情屬於客戶隱私,不應該往外禿嚕的。


    小六咽了口唾沫:“我沒看到啊,你姐背著我看的”,小六撒了個謊。事實上,梨花兒雖然不是背著他看的,但是他確實沒看到,準確說應該是沒看。


    景然看著小六的眼睛,眼神堅定,證明他沒說謊。


    費祥也不問了,端起咖啡一飲而盡,他知道梨花兒在找什麽。景然現在還不知道梨花兒父親的事情,所以一頭霧水,梨花兒找的什麽他都不知道,更別說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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