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穀營地滅韓之後,諸國都做出了各自的選擇和應對,但許多人並未想過山穀營地會在滅韓之後,這麽快便展開了下一次滅國之戰。


    五月十六,淩晨一點三十七分,山穀營地的軍隊悍然向楚國發起了進攻。


    有韓國的例子在前,楚國方麵做了很多準備來防備山穀營地的進攻,可惜這些準備在情報和武器的差距下,根本沒多少作用,因為他們再怎麽做準備,還是得守城,還是得許多人集合在一堆,這麽多人聚在一堆兒,就是山穀營地炮轟的活靶子,可他們又沒什麽辦法。


    與攻打韓國時一樣,山穀營地本次還是分了數路大軍,一路直接攻向壽春,摧毀楚國的執政中樞;一路向東邊,計劃攻占楚國與魏國接壤之地,防備魏國會自北邊插手;一路向西南,計劃攻占楚國與南秦接壤之地;其他還有數路,則負責在楚國之內橫推,占領楚國各大城池。


    整體的作戰布局而言,與滅韓差不多,都是攻擊執政中樞,防備其他國家插手,推城滅國。


    戰爭開始後,山穀營地軍隊勢如破竹,而麵對山穀營地軍隊的進攻,楚軍根本沒有多少防抗之力,跟韓軍一樣,大量的楚軍還在軍營中便被殺死,一座座楚國城池迅速被山穀營地攻占。


    可與攻打韓國時不一樣的是,楚國疆域遼闊,可比韓國大了許多,想要將之覆滅必然要花更多的時間。


    楚王負芻看到山穀營地軍隊攻到新鄭,隻用了那麽短的時間,哪還敢呆在壽春城?在戰爭還沒開始前,便早帶著一眾大臣跑了,逃到了東邊的一座楚城。


    這座楚城的一處行宮中,楚王和一眾大臣均是麵色難看而沉重,因為自前方不斷傳回消息,全是一座接一座的楚城被大夏人攻占。


    “諸位愛卿,國難當頭,可有應對之策?”楚王負芻坐在王位上沉聲問道,他可沒到韓王宇那種境地。


    韓王宇感到十分絕望,一是因山穀營地的軍隊已經兵臨城下,二是韓國的王公大臣們背叛了他。


    可自從山穀營地在韓國搞了對韓國王公貴族的大審判後,讓楚國的王公貴族明白了即使他們賣國賣主、主動向大夏人投誠,也是行不通的,大夏人不會優待他們,甚至還會翻出他們以前犯下的罪行,對他們進行審判。


    因而,楚國的王公貴族們基本都熄了投誠大夏人的心,而為了保住他們的家族和現在的地位,那就隻有與大夏人死磕了,反正腦袋就在那兒了,贏了繼續過以往人上人的舒服日子,輸了腦袋搬家罷了。


    可是……


    大夏人這也太猛了!


    從傳回的消息來看,這才多短的時間啊,怎麽會有那麽多城池陷落?進攻得那麽快?


    昔日,樂毅率五國聯軍攻齊,連下七國七十餘城,也沒這麽快。


    照大夏人這種攻擊速度下去,一天十二個時辰沒完,就殺到他們現在落腳的這座城了。


    前方就沒有人能擋一擋大夏人進攻的兵鋒?


    聽到楚王負芻的問話,一眾王公大臣都沉著臉,沒人回話,這倒不是韓王宇在韓王宮中問話那樣,韓國的一眾王公大臣不想給韓王宇出謀劃策,而是這些楚國的王公大臣們想不出來該如何擋住大夏人。


    “難道天欲亡寡人乎,天欲亡大楚乎?”


    “大楚若亡,吾等又能逃向何方?”


    楚王負芻看到下麵的王公大臣都沉著臉,也明白不是他們不想出力,而是真出不上力,想不出有效的辦法。


    過了會兒,一名大臣出列,向楚王負芻道:“大王!臣認為當務之急已不是該如何阻擋大夏人兵鋒,而是該早為日後做準備。


    大夏人兵鋒之盛,還在那虎狼一般的秦軍之上,已不可擋。觀其攻勢,必能在一天之內攻至此地。此處已非安全之地,大王不可再留於此地。”


    這大臣說的話,楚王負芻和楚國的一眾王公大臣們都聽懂了,其實就是說:大夏人太猛了,我們擋不住,今天就要打到這裏,我們快跑吧。


    楚王負芻心中也有此念,可他哪能這麽表現出來,他沉著臉道:“寡人乃楚國之主、萬民之君,豈能丟城棄民而去?”


    這名大臣見楚王負芻隻是這麽反問,並沒有斥責懲罰,也懂楚王負芻的意思,他當即又道:“正因大王乃楚國之主、萬民之君,才更不能再留於此處。大王安危即楚國社稷安危,楚國江山社稷皆係於大王一身,豈能再留於此地?


    大王離去,非丟城棄民,而正是為了楚國社稷、為了楚國萬民,大王在,則楚國在;大王安,則楚國安。此非臣一人之言,乃楚國萬民所期!請大王為我大楚社稷、為楚之萬民,離開此處!”


    這名大臣向楚王負芻恭敬拜請道,殿內其他的王公大臣們遲疑了一下,也異口同聲地向楚王負芻拜請道:“請大王為我大楚社稷、為楚之萬民,離開此處!”


    “這……”


    楚王負芻沉吟了下,臉上略作為難之色,但很快化為堅定沉重的神色,其聲音含著悲戚和不甘,道:“寡人非丟城棄民而去,而是為我大楚社稷,暫不得不去。寡人發誓,今日之恥,來日必倍還於大夏人,今日所失城池,寡人必盡數取回。”


    聽得楚王負芻這話,殿中群臣皆道:“大王英明!”


    決定完逃跑後,群臣又開始商議要往哪兒跑?


    這跑向何處不是楚王負芻提出來的,作為一位王,逃跑已經很丟臉了,要是還自己主動說想跑去哪兒,那就更丟臉。


    其實,楚王負芻和這一眾大臣跑到這座城,就是心裏早有計劃了。


    繼續往東跑是不可能的,那邊是遼闊無際的東海,他們可不知道跨過東海就能到達一片廣袤的大陸;


    往西跑不成,他們現在楚國很東邊的一座小城,要是往西跑,估計還沒跑出楚國邊境,就被大夏人給逮住了;


    往南跑也不成,那裏是百越之地,楚國和百越的關係可一直不好,雙方之間常攻伐對方,尤其是在這八年中,雙方的關係更惡劣了(山穀營地在其中挑撥)。


    唯有往北跑,去往齊國之地。


    這是楚王負芻和一眾楚國的王公大臣早就想好的,一旦戰爭確實對他們十分不利,就逃往齊國,所以才跑到了這座城。


    一名大臣道:“臣認為可去齊國。現大夏人勢大,兵鋒強盛,令諸國不安,我等去齊,一可暫避其鋒芒,二可號召各國合縱以抗夏。”


    六國昔日對秦施展的合縱手段如今用到了大夏身上。


    “便以卿所言!”


    楚王負芻從王位上站起,看向宮外,仿佛看到了楚國的萬裏江山,他沉聲道:“寡人此去,必將染大夏人之血方回!”


    山穀營地自然監控到了這座行宮中的這一幕,但並沒立即做什麽,而是默默看著,任由楚王負芻和楚國的一眾王公大臣逃往齊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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