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表妹可能活不成了。”趙大喬見到趙玉遜第一句話就是這個,說話時他神態悲戚、語聲哽咽。


    趙玉遜嚇得差點從座位上滑下去,佟尚書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他,急忙問著站在馬車前默默流淚的趙大喬,“郡主怎麽傷得這麽重?”


    兩人心裏猜測,雖然傷得重,可還沒到要人性命的地步。畢竟沒傳出什麽行刺的大事件,今日又是二王妃壽辰,郡主應該是在二王府給二王妃祝壽。這種場合,估計是與哪家小女子爭風吃醋,沒注意分寸,所以才傷了她。


    其實,佟尚書對那個“重傷”二字不是很在意。這些勳貴世家,慣會誇大其詞,指頭流個血,都能緊張到要死要活。


    郡主又是金枝玉葉,身邊伺候的侍女嬤嬤一大堆,眾人簇擁,能受多大的傷。估計就是磕破頭,流點血。


    然而趙大喬接下來的話,真是叫他大跌眼鏡。


    “表妹被人偷襲,一劍從後背穿腹,禦醫說傷得太重,止不住血。”趙大喬說話時指尖都在打顫。


    這回不止趙玉遜嚇著了,佟尚書也嚇得不輕。


    這可真是要命了!


    趙玉遜也不回府了,直接轉道,“去王府。”


    佟尚書下了馬車,回了自家府邸。趙玉遜是夏夭郡主的親二舅,去探望受傷的外甥女理所當然,他去就有些不合適了。


    等趙玉遜趕到二王府時,門人又說郡主已經被抬回五王府了。幸好兩王府相隔不遠,趙玉遜轉道去了五王府。


    趙玉遜到的時候,被府內的陣仗嚇了一跳。他躬身行禮,“太子殿下。”


    在場的除了太子,還有太子妃以及二王妃、三王妃,五王爺夫婦,還有大公子夏豐、二公子夏純。至於夏穀公子,據說已經被嚇暈過去,抬回東宮了。


    “二哥怎麽來了?”趙玉珍請他坐下。


    趙玉遜看她神色輕鬆,完全不像親女快要喪命的樣子,不由疑惑問道:“我聽大喬說夭夭傷得很重,所以趕來看看。”


    “沒事,她出去跟人打架,受了點小傷,禦醫已經給她上藥了,過幾天就好。難為二哥還特意跑來看她。”趙玉珍渾不在意地說道。


    太子妃覺得這五弟妹是個缺心眼,那哪是什麽小傷,根本就是要命的傷,一劍穿腹!


    夏純也覺得五嬸心真大,這麽大的事,就區區一句“跟人打架受了點小傷”就形容完了?


    趙玉遜看其他人都是麵容慘淡一臉憂愁,再看他妹妹趙玉珍和妹夫夏宗澤,兩人都麵容平靜,甚至還有心思招呼他吃喝。


    “二哥放心,不是什麽大事。夭夭受傷不重,都是那些下人少見多怪。來來來,喝點熱茶吃些點心,緩和緩和心情。”夏宗澤熱情的招呼道。


    趙玉遜帶著滿心疑惑,忐忑地坐下。聽說皇上正在後院探望夏夭,其他人都在前院主廳候著,約摸等了一盞茶的時間,下人來報,皇上已經回宮了。


    皇上一走,其他人就沒有那麽多顧忌,一起去了後院。


    眾人到時,夏夭正坐在床邊,喝著補血養身的湯藥。


    她看起來除了臉色有些蒼白、身體有些虛弱外,並無其他。


    趙玉遜鬆口氣,心裏責怪嫡長子關心則亂,這哪裏是重傷不治的樣子,頂多是失血過多,看起來有些虛弱。看來真是下人捕風捉影、誇大其詞!


    然而真正見過夏夭傷得有多重的太子妃、夏豐、夏純三人,則是覺得不可思議!


    那可是貫穿性劍傷!


    禦醫都說治不好!


    怎麽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跟沒事兒人似的?!


    “看吧,都說傷得不重,是那禦醫大驚小怪……”趙玉珍打著哈哈強行胡說八道。


    沒見過夏夭傷勢的太子與趙玉遜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太子夏宗光說道:“既然小五沒事,那我們都回去了,讓小五好好休息養傷。”


    太子發話,眾人都紛紛退出五王府,各回各家。


    等眾人一走,趙玉珍就原形畢露,她坐在夏夭房裏,哭得驚天動地,“你個沒良心的,從小到大叫我操多少心!說好是出門遊學,結果你看看,受了這身傷回來……你自己身體特異,也不知道注意些。”


    “還記得你小時候被菜刀劃了手,那廚娘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傷口快速愈合,嚇得半夜發燒成了傻子,逢人就說你是妖怪……”


    “今天那麽多人看見你受重傷,現在好的這麽快,要不是我和你爹一個勁兒的說是禦醫誇大,不然你這身秘密就瞞不住了。”


    夏夭這次是真的受傷極重,普通刀劍造成的傷口,她的身體會自動快速愈合,至於為什麽她自己也不知道,就好像很多東西她明明不會,可每到關鍵時刻,腦子裏就會冒出來,就好像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她會的,隻是稀裏糊塗忘記罷了。


    這次她被冷堤所傷,冷堤的劍是法器,自然不同於普通刀劍。且單敷止血藥也無用,還得配上靈力靈藥疏導才行。


    夏夭能好這麽快,除了自身靈力疏導,還得益於皇祖父送來的靈藥。


    想起冷堤,夏夭眼底的殺氣一閃而過,是她自己大意了。冷堤本就是追擊女鸞而來,可最後女鸞走的時候,冷堤卻留下來了。


    因為月老廟裏還有比追擊女鸞更重要的東西。


    那就是火精!


    “……夏夭,我跟你說話呐!你有沒有在聽?”思緒被打斷,夏夭抬頭就見她娘怒火衝天地瞪著自己。


    夏宗澤上前安撫著勸道:“她受了傷,才剛好點,你就讓她先好好休息,有什麽事咱們明天再說。”


    他一邊給女兒使眼色,一邊哄著趙玉珍出門,臨走前吩咐趙嬤嬤好好照顧夏夭。


    夏夭終於得了個清靜時刻,依靠在床頭,正想著要如何對付冷堤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這是你的司命令牌。”寂靜地房間內忽然響起低沉渾厚的男聲。


    夏夭側頭,透過珠簾,見一襲白衣翩翩少年郎端坐在圓桌旁。


    節骨分明的手中拿著一塊正方形的白玉節令,令牌上刻著兩條首尾相連的黑白遊魚。他指尖一轉,令牌飛入夏夭手中。


    玉洛上下打量她,眼神那叫一個嫌棄,“這次的任務本想考驗你如何將那野鬼從老道身上逼出且又不傷老道性命,卻沒想到這事對於你來說不成難題。我還以為這次考核,就這麽輕鬆的讓你過了。沒成想,峰回路轉……漬漬~竟載在一個不相幹的人手裏。”


    嘲諷完,他身影如水波動蕩兩下,轉瞬消失。


    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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