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家嗎?慕春豐潤的小嘴微微張著,她跟在薑玄身邊一臉震驚。她以為他說的挺大,是一般的富人家,卻也沒想到這裏居然豪華到這般程度。


    “嗯,宅子挺大,你就跟我住在內院那邊。”薑玄輕聲道。


    “跟你住一起嗎?”慕春朝他眨眨眼。


    “不是,跟我住一起就得嫁給我。”他反擊說。


    慕春一邊驚歎宅子的奇麗壯觀一邊逗弄著他,“當你小妾嗎?”


    “都是正房。”薑玄一臉笑意。


    慕春咯咯直笑,“想的美。”


    二人剛到內院,婢女小菊就看見了他們,連忙扭著腰肢快步迎了過來,“小郎君,剛剛府裏來了六個人,奴婢把他們安排在前院客舍住下了。”


    “嗯,就讓他們暫時住在那裏,等下你把秀兒旁邊的那間屋子收拾出來。”薑玄點點頭,又朝慕春說道,“把包袱給她吧,咱們先去吃飯。”


    慕春略顯拘謹地把背上的包袱取下來遞給小菊,一手拎著沒吃完的烤雞,又捏著他的手,“你府上的丫鬟可真漂亮。”


    薑玄從她掌中抽出手指,“她們可是皇宮裏來的。”


    柔娘聞聲走了過來,“這位是?”


    “慕春,以後住在咱們府上。”薑玄一臉淡定,又朝慕春介紹道,“這是柔娘,我未過門的夫人。”


    “啊?”慕春十分詫異,這二人的年紀也對不上啊,女方都快要二十歲了吧。


    柔娘則一臉警惕,細細地打量著她的模樣,鵝蛋臉,麵龐豐滿圓潤,就是曬得黑了些,但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冬日的暖陽,嘴唇微翹略厚,最出彩的便是那雙眼睛吧,明亮澄澈似月牙。


    慕春當然也在打量著她,這女人當真是迷人的緊,不動時如一朵羞澀含蓄的花朵,但轉瞬間又變得風情萬種,一顰一笑魅惑至極,屬於越看越美的那種人,臉盤子倒是跟她差不多,也比她白,胸前那對高聳挺立的東西比她的足足大了一倍...


    “進屋吧,都立在這裏當門神啊。”薑玄眼看著氣氛愈加詭異,打斷了二人的沉默。


    ......


    晚飯時,陸殤並不在,他今日與六位老兵一起飲酒去了,屋子裏便隻剩下他們四人。


    “哥哥,明天我可以去酒館嗎?”秀兒特意選擇坐在圓桌的另一邊,對麵三人的表情一覽無餘。


    “可以。”薑玄正愁沒人說話呢,幸好秀兒明白了他擠眉弄眼的意圖,“明天都去。”


    柔娘心情非常好,這麽久以來,即便她和她心愛的小郎君睡在一個被窩,她也未曾聽見過今天這麽動人的宣告。


    未過門的夫人,她整顆心都被幸福包裹著。


    “酒坊那邊什麽時候搬遷?”慕春愛極了臊子麵的味道,她生平第二次吃這麽可口的食物,第一次同樣是它。


    “明天就開始,孟仲他們去辦。”薑玄偏過頭,望著她。


    “那我呢?”慕春與他對視著。


    “你當然是跟我去酒館,把鑰匙交給他們就行。”薑玄思索道,“我這邊酒坊還有生產的存貨,足以支撐一段時間。”


    吃了晚飯,他跟著慕春來到給她收拾的房內,點上蠟燭,仔細打量一番,“晚上有點冷,給你放了兩床被子,這樣就不會凍著了。”


    慕春臉頰發燙,眯著月牙眼,笑了笑,“這比我家的屋裏暖和多了,你快去陪你未來的夫人吧。”說罷,連忙將他推出屋子,有些狼狽地倚在門後,大口地喘著氣。


    薑玄站在門外愣了愣,就邁著步子朝正寢走去。


    “回來了?”柔娘從被子裏探出腦袋,一臉壞笑。


    “不然呢?”


    “夫君~”


    夜色撩人,長安城在欲海中搖曳生姿。


    ……


    紅日初升,長安城在朝陽中偏偏起舞。


    慕春作為薑府的一份子,也參加了每日晨跑,雖然在她看來,這並沒什麽用。


    早飯過後,眾人浩浩蕩蕩地奔向西市,陸殤則帶著孟仲等人前往城外的酒坊。


    “莎拉,你們在樓上住的習慣嗎?”薑玄瞅著正在擦拭桌椅的女侍問。


    “回小郎君的話,酒館是奴婢的天堂,沒有比這裏更好的地方了。”莎拉停下手裏的活兒,恭敬地回答。


    “嗯,你們有什麽需要可以大膽的提,隻要做好本職工作就行。”薑玄剛轉過頭,又回首問,“你們是怎麽來到大唐的,我是說...被賣到這裏。”


    “我的家鄉在離大唐很遠很遠的地方,那裏有高山,有被殺死的父親,也有被貴族抓去的姐姐。”莎拉滿眼哀傷,啜泣著說,“父親就死在我的麵前,那柄長長的劍插進他的胸膛,我...我看到血流在地上,很快就滲進土裏,一直到惡人離開,我才...我才靠近他,幫他合上雙眼,但逃亡沒多久,我便被無處不在的捕奴團抓去了。”


    “我不應該在美麗的清晨提起這麽傷心的話題。”薑玄歉意地說。


    “這不是小郎君的錯。”莎拉擦了擦眼淚,小聲道,“母親說光陰會抹平一切傷痕。”


    薑玄默然,傷痕便是傷痕,隻要活著它就會一直存在,抹平的隻是別人的罪惡,自己的不甘。


    ......


    “薑玄。”程處默不知何時到的西市,,突然從門簾子背後探出一顆圓滾滾地腦袋,“後天有詩會,長孫衝那廝組織的,跟我一起去啊?”


    “詩會?”薑玄慢條斯理地重複一遍,撇撇嘴,“詩會有什麽好參加的?”


    程處默大步踏進店內,繞到吧台後麵給自己斟滿一杯酒,舒服地怪笑一聲,“聽他說人挺多的,男女都有。”


    “怎麽,你在找外援嗎?”薑玄淺淺一笑,“我知道作詩不是你的強項,所以叫我到底做什麽?”


    程處默嘿嘿一笑,摸著下巴道,“那幫人忒氣人,隔那麽一陣子就要舉辦什麽勞什子詩會,惡心起人來花樣百出,你會寫詩嗎?”


    “我像是把時間浪費在那種旁門左道上的人嗎?”薑玄搖搖頭,又給他斟滿一杯酒,“幫不了你。”


    “哈哈!你是第一個把寫詩說成旁門左道的人。”程處默笑的震天響,盯著他樂了半天,“不會就不會吧,跟我去轉轉。”


    薑玄仿佛充耳不聞。


    “就這麽說定了。”程處默輕快地說,“到那天我會派人來接你。”


    “好吧。”薑玄忽然覺得他應該去看一看的,“除了你們幾個還有什麽人?”


    程處默拿起空酒杯在手中把玩,“很多,總之你跟我去便是。”


    薑玄點了點頭,小聲問,“對了,你知道謝家發生什麽事了嗎?”


    嚴格來說,以他和程處默的關係,這種涉及朝堂的事情,還是不問為好。李二陛下不說具體原因,但他心裏得有個大概,不然這種倆眼一抹黑的感覺太難受了。


    信息不對等,往往會誤了大事。人家把刀都架在你脖子上了,而你卻毫無察覺。


    “謝家?”程處默愣了下,隨即說,“那些綿延數百年的大家族沒一個簡單的,謝家怎麽了我不知道,但是你也不必太過驚慌。”


    “大世家這麽恐怖嗎?”薑玄頭疼道,“我對長安的熟悉程度還不如秦嶺那方山穀呢。”


    程處默瞄了他一眼,“擔憂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知道了又如何?”


    “但總比一無所知來的強吧。”薑玄聳聳肩。


    “行了,回去了,後天我派人接你去。”程處默丟下酒杯,大步流星地邁出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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