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撞到你了吧?撞了就該賠。”少年堅持。


    “你沒有撞到我!”莫紫憶又退一步。隻求脫身。


    “撞到就是撞到了,你不認我也要認。這樣吧,你收下我的寶劍,再贈我一樣你的東西,咱們就算扯平了如何?”


    “不行。”莫紫憶惱了,搖頭,“我沒有什麽東西贈你。蓮秀,咱們走。”


    “既然如此,可否告知姑娘芳名?”曲三公子攔住她的去路,不肯放她走。


    莫紫憶滿眼戒備,緊緊抓著蓮秀的手,搖頭後退。


    “曲三少,人家明明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你這樣對人家過分熱情已經嚇到人家了。適可而至吧。”


    莫紫憶尋聲望去,隻見幾步外有一株高大的桃樹,繁花掩映間,隱約可見一處粗大的樹杈上,並排坐著一對年輕男女,正居高臨下,笑容燦燦,望著她們這邊。


    那男子的一條手臂攬在女子腰間,動作親昵,神情迷醉,兩人雙腿懸空,晃來晃去,好不愜意。


    說話的正是樹上花間的那個男子。


    隻記得曲三公子當時說,“爺請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背上疼痛難忍,她掙紮著坐起來,倚坐在床頭,從床頭一個楠木箱裏,拿出了一把劍,輕輕撫觸。


    這是後來曲家上門提親時,媒人帶過來的,也就是當年在桃林中,他當場要送她,她沒有收的那把劍。


    沒想到,後來,這把劍終於還是來到她身邊陪伴她。


    據蓮秀講,這是曲三公子的意思,一定要她收下這把劍。


    當年在桃花穀,他就固執地要她收下這把劍,她卻堅決不肯,一直相持不下,直到她姨母過來,才把她解脫出來。


    想起當時曲三公子急赤白臉的模樣,她都忘了背上的痛,忍不住想笑。


    直到今日,她也不明白,他為什麽一定要送一把劍給她。就算是定情物,一定要是一把劍麽?


    她從小體弱多病,不耐喧囂,一直跟姨母住在靜修庵裏調養受教,回府裏住的時日很少,多數時候,都是爹爹和娘親去山上看她。


    娘親去世後,爹爹續弦,繼母帶了一兒一女過來,初時還好,時日一長,對她總沒有什麽好臉色,她索性就長住姨母身邊,爹爹仍是得空就去看她,隻是她回府裏住的時日更少。


    自認識曲三公子後,每回她回府裏住,曲三公子必定跑來,帶著她出去瘋跑瘋玩,帶她縱馬高歌,圍獵林苑,帶她結朋交友,歌舞歡宴。


    與曲三公子在一起的時光總是歡快而短暫的。


    每回分別的時候,曲三公子總是嬉皮笑臉再三纏問:“浣浣,你不要上山去住了不行麽?你姨母總是對我很凶,我總也見不到你,想你想得心裏怪難受的。你就住在府裏,我天天帶你出來玩,多開心,行不行?”


    莫紫憶總是無一例外地搖頭,“不行的。我在府裏住不慣。習慣住在我姨母那裏。你朋友那麽多,找他們玩也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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