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其實我本來是應友人相邀,到你們燕國南方的澠國做客的,不過一到澠國我便遇到了一件人神共憤之屠城慘案,我為追查此事,便一直跟著線索到了這燕國。”


    司徒木這話一出口,立即引起了秦浩和吳夢琪的警覺,兩人用眼神彼此交流了一下。


    “怎麽?看你們的樣子,似乎知道些與我追查之事相關的信息?”


    秦浩和吳夢琪的眼神交流自然看在了司徒木的眼中,這讓司徒木心中有些欣喜。要知道為了追查那件關係到他的至交好友的全家被滅門的慘案,司徒木可以說是吃盡苦頭。


    “可能與司徒兄所說之事有關,不過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另尋地方再說吧!”


    說完這話,秦浩便將小二給叫了過來。


    “小二,買單!”


    “客官,一共三兩銀子,謝謝惠顧。”


    小二的臉都笑成了菊花了,這可是大方的貴客啊!三兩的吃食,給出的小費卻已經達到了二十五兩,是吃食的八倍還多。


    “嗯,這是五兩,把剛才在台下說書的人給我招來,剩下的二兩就是你的了。”


    “謝謝客官,客官稍待!”


    小二樂瘋了似得跑了下去,沒想到這位財神爺臨走之前,還給了自己二兩的小費,為的竟然隻是傳個話,這錢太好賺了。


    “這位公子!您找我。”


    很顯然,這位剛才在台上口沫橫飛的說書人已經知道了自己今天最大的一筆賞錢就是眼前的公子給的,而且肯定也得到了小二的提點了。所以,他那張本來已經有不少皺紋的臉,這個時候又增加了幾條皺紋。


    “沒錯,是我找你!這位先生,不得不說,你今天的書說的不錯,我聽的很爽快。”


    “謝謝公子!公子愛聽,是小老兒的榮幸。”


    得到秦浩的誇獎,說書先生立即恭敬的說到。


    “嗬嗬,說的好,是你的本事,和我沒什麽關係。不過---”


    說到這裏,秦浩停了下來,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


    “不知公子覺得什麽地方不妥,小老兒以後一定改到公子滿意。”


    一見秦浩這麽說,說書先生立即諂媚的靠了上來。


    “不是我覺得不妥,而是你剛才說的書可是會給你自己招災惹禍的。你說的那些群醜,活下來的現在大多受了非常嚴重的傷,應該都正在養傷。你說如果以後他們聽到了你說的書,你說他們會怎麽對你!”


    剛才還一臉諂笑的說書人,聽了秦浩的話,臉上刷的一下就白了,冷汗如雨下的他連秦浩站起身來,走到他的身邊都沒注意到。


    在同他錯開的時候,秦浩拍了拍他的肩膀,鬼聲鬼氣的說道:


    “而且,當時我也在場,也算是你口中那群醜中的一個。”


    噗通,說書人再也支撐不住了,癱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我說你無不無聊啊?他隻不過是個說書的罷了!”


    對於秦浩的這種惡劣行徑,吳夢琪無法理解,忍不住叱問了起來。


    “這錯了,我這是在救他。可不是所有人都會如此寬容的,如果真的有一個當時在場的人聽到,那他和他的家人可就有難了。說不定還會連累其他人。唉,我真是太善良了。”


    “臉皮真厚!”


    對於秦浩的解釋,吳夢琪認可了,但對他的這種不要臉的自誇行為,吳夢琪毫不留情的給以堅決的打擊。


    看著兩人如此親密的打情罵俏,司徒木羨慕的同時,也很是不適應。這神洲恐怕沒幾對情侶會如此放得開了吧!


    “爹爹!”


    待秦浩等人離開後,旁邊不遠處的一個隔間中,一對父女一臉凝重的坐在那裏。


    但見兩人,父親隻有一米三左右個子,後背兩把閃著寒光的三尺鐵爪。但是看他留著長長的胡子的臉,就知道是個侏儒。個子矮也就罷了,其容貌還奇醜無比。長長的馬臉上,眼睛如同綠豆一般,再加上那個比之旁人要大上三分的酒糟鼻,是個人看到這樣的尊榮就會吃不下飯。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讓人難以忍受的,畢竟這幅尊榮雖然難看,但還算是個人臉。最恐怖的是,這個人的右邊臉竟然如同有蟲子在裏麵蠕動似的,讓人看著就想吐。


    另一個是個女的,同那個侏儒不同的是,她長得還算可以。雖然談不上是傾國傾城,但也還算清秀。手持一把長劍,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


    這兩人看著應該都已經有了人仙的修為,按理說,他們都是可以改變自己的外貌的,雖然幅度不是很大,但是稍微調整一下,也比現在這樣子好吧。但他們卻絲毫不在意外人的評論,依然我行我素盯著這樣的尊榮出來嚇人。


    “那應該就是情報中提到的秦浩和吳夢琪吧,如果讓他們將司徒木也籠絡了,豈不是會壞了我們複仇的大事!”


    說到報仇,那女的眼中滿是仇恨。本來順利無比的報仇計劃卻因為幾個小輩的出現,出了那麽大的波折。


    “你說的沒錯,如果他們幾人真的站到了鐵良玉那一邊,我們的行動就會平添幾分波折和變數。就是那吳夢琪和秦浩兩人,可能就能對付一半以上的參與到此次雪湖門內亂的勢力了。再加上司徒木,我們的勝算就會再次降低。”


    看了一眼秦浩等人離開的方向,那侏儒眼中閃過強烈的殺意。


    “那怎麽辦!這些該死的混蛋,雪湖門那幫惡魔所作所為他們難道就看不見嗎?還有天武派那些混蛋,以他們的實力,根本不需要聯絡這麽多門派,耽誤那麽多時間,直接便可滅了那雪湖門,殺了鐵良玉那個惡魔。”


    聽自己爹爹這麽說,那女的眼中閃過強烈的不甘和恨意。


    “哼!還不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那阮天齊也實在是個廢物,行事拖拖拉拉。想要真的對那鐵良玉產生威脅,還得有段時間。不行,不管是什麽人,都不能阻止我章天宏報我章家村三千餘口的血海深仇!”


    原來那侏儒叫章天宏,從他的話中,似乎鐵良玉,或者說是雪湖門犯下了不小的罪惡。如果秦浩等人聽到他這一番話,或許又改疑惑:那鐵良玉到底是善還是惡?!


    “晚娘,我們不能將報仇的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這次吉陽山上的那件事,我們或許能趁機弄死他們。”


    麵對可能徹底破壞其一係列謀劃的秦浩,吳夢琪,司徒木三人,章天宏徹底的瘋狂了,絲毫不在意如果吳夢琪死了,整個修行界會掀起多大的海嘯。


    “爹爹說的是,或許我們應該在其中加把火!”


    秦浩三人人並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被人給惦記上了。


    不說其他,秦浩三人在離開了那小鎮之後大概一個小時,來到了一處瀑布之下。看著天上的兩個月亮,以及這個世界特有的紫氣渲染下的紫色瀑布,聽著震耳欲聾的瀑布聲,秦浩再次感歎這個世界神奇。


    “秦兄,吳仙子,此處無第四個人,是否可以說說到底是什麽消息?真的與我朋友所在的那個城池被滿城屠殺有關?”


    剛一落地,司徒木便立即問道。看來,他的那個朋友與他交情不淺啊!或者那屠城之舉真的徹底激怒了司徒木。


    “司徒兄,不知你是否察覺到澠國和這燕國的修練界存在著一個潛藏在暗中的勢力?”


    吳夢琪也沒有拖延,直截了當的問道。


    “嗯!沒有察覺。事實上,我在澠國待的時間也不過兩三個月,之後便一路追查來到了燕國。難道說,屠城的勢力是你們所說的某個暗中的勢力?”


    這就是孤家寡人比大勢力出來的人弱勢的地方了,情報嚴重缺乏,掌握的信息嚴重不對稱。


    “我也不能確定!但既然能跨越澠國和燕國兩國,很有可能是他們了,而且這也很符合他們魔門的行事風格。”


    雖然不是沒有其他勢力會行這種屠城之事,但多少會有所顧忌,輕易不會做的那麽絕。隻有魔門,滅門屠城對他們來說,可以說是家常便飯,更是從來不會考慮太多惡劣影響。對他們來說,查出來是他們幹的也無所謂,屠了就屠了,你能拿我怎麽樣!


    “魔門,他們將勢力延伸到這神洲北部了?他們就不怕被貴派斬斷亂伸出來的爪子。”


    聽吳夢琪提及魔門,司徒木眉頭突然一皺,臉上滿是厭惡神色,似乎不僅僅是因為他所遇到的那場屠殺可能是為魔門所為這一個原因。


    “司徒兄你太高估我瓊花派了,而且我瓊花派的行事向來不會太過嚴格控製守護區域內的各大小門派,幹預他們之間的競爭和發展。被魔門誘惑拉攏一些利欲熏心的門派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更何況是在這瓊花派勢力相對薄弱的北域三國。”


    說到這裏,吳夢琪不由一陣苦笑。六大門派,就數瓊花派對自己勢力範圍內的各大小門派和世家的控製最弱。放在其他五派的勢力範圍內,根本不可能出現天武派這種無視瓊花派,甚至是抵觸瓊花派的事情。其他五派遇到這種事情,直接拍死當事人,然後勒令其所在門派解散。


    反了他了!


    “依據我們剛剛到手不久的情報,現在魔門已經基本統合了澠國,玉國的修行界,燕國---”


    之後,吳夢琪之前得到的情報,以及大家所作出的猜測全都告訴了司徒木。


    嘭!轟---


    聽完吳夢琪的講述,司徒木頓時怒氣衝天,一巴掌拍斷了一塊突出的巨石,在瀑布下方的河流中濺起了十數米的水浪。


    “混賬!如果真如你們所說,那魔門便不配位列我神洲六大派之一!”


    司徒木憤怒之極,秦浩也無語的搖了搖頭。


    “說實話,我根本無法理解你們為什麽會接納魔門為正統的六大門派之一。就他們的那種行事風格,怎麽都無法讓人喜歡!”


    依著地球上的小說裏的套路,魔門就應該是人人喊打的,哪有可能像這個世界的魔門這樣被堂而皇之的接納。


    “你不懂!我人族能成為這神洲的主角,是多麽不容易!期間經曆了十數億年的苦難,十數億年的掙紮求存,甚至一度有滅族之危!”


    聽秦浩這話,吳夢琪苦笑一聲,無奈的說道。


    “這期間,為爭得生存空間,無以計數的人傑身死於當年遍布整個神洲的凶獸妖獸之口。可以說,現在我們所站立的這一片大地,每一寸都被數不清的先輩的鮮血所浸透。在那個同無窮無盡的凶獸妖獸戰鬥的漫長時代,就是大羅金仙都陣亡了數萬。


    在這種情況之下,人族有什麽資格對修行功法挑三揀四,更沒資格因為修行理念,行事風格的不同而挑起大規模的內戰。


    雖然數億年前,隨著四大門派的最終確立,神洲精華地帶基本上被我人族掌控了,但如西方和南海等環境較為惡劣的地帶,依然少有人族的身影,並且成為了階段性的黑暗獸潮的源頭。


    而百萬年前魔門在西部迷之山脈崛起並一舉成為人族掌控神洲西部絕望沼澤,迷之山脈,狂暴西海的支柱,並徹底的消解了西部的黑暗獸潮。你說這種情況之下,我們該用什麽態度去麵對魔門?”


    吳夢琪的這一番話,說的秦浩啞口無言。


    “魔門有功於人族是沒錯,但他們這種肆無忌憚的行事風格,動輒滅人滿門的惡行,依然不能忍受。而且他們的這種行徑,已經給很多世家和門派造成了巨大影響。長此以往,我人族還如何在與其他三族的爭鋒中立足。吳姑娘,在我看來,是時候痛下決心整頓一下了。”


    司徒木的這一番話,說的吳夢琪驚詫不已。不明白司徒木哪來的這種信心!


    整頓?怎麽整頓?憑什麽整頓?


    不要說他司徒木,就是瓊華派掌門都不敢輕易說出這種話。而且魔門行事雖然殘忍酷烈了一些,但四大門派也隻是比他們好一些而已。甚至四大門派中的少數門人,行事其實與魔門中人沒什麽不同。如果要整頓,四大門派自己就得先整頓。


    看著兩人的表情,秦浩腦中稍微轉念便知道這個話題真的不是他們能夠討論的。搖了搖頭,便站出來將話題轉開。


    “我覺得我們還是來想想該從何處下手,查出魔門所隱藏的勢力,其他的留待以後再說。”


    “秦郎說的對!至於從何處下手,雪湖門之事便是現成的線索。司徒兄覺得如何?”


    之前,秦浩和吳夢琪已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司徒木。不同於其他人或多或少的都帶有一些傾向性,秦浩的講述不帶有任何的傾向。


    所以雖然在聽到鐵良玉囚師奪位之舉時,司徒木麵露不喜之外,其他方麵,司徒木還是挺同情鐵良玉的。也正是這種同情,讓司徒木在這個時候勉強點頭答應了下來。


    “可以!不過,在此次遇到兩位之前,我接到了附近的一個朋友天璣派掌門的傳信,說有事情需要我幫忙,而且事關他天璣派上下數千口的性命。所以我可能要先去處理一下我那朋友之事才能前去了。”


    “這沒關係,而且依照我們得到的消息。由於一係列的變故,特別是黑龍幫的退出,使得天武派需要更多的時間聯絡其他幫忙對付雪湖門,前後大概需要近三個月的時間,我們可以幫司徒兄解決貴友之事,再一同前往雪湖門。”


    司徒木話音剛落,秦浩便建議說道,而且還拉了拉吳夢琪,示意她說話。


    “嗬嗬!秦兄願意幫忙,我自然沒意見。隻是我要提醒秦兄,我那朋友雖然隻是普通天仙,但能讓他向我求助,且說的那麽嚴重的事情,恐怕不簡單啊!我隻是怕耽誤了秦兄和吳小姐的大事。”


    司徒木接受了秦浩的提議,隻是做了簡單的事前提醒。但他們哪知道,他們即將麵對的事情何止不簡單。其嚴重程度遠超他們的預料不說,甚至差點要了他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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