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白酒下去了一半,李顯就讓黃江收了起來,現在雖然到達了目的地,但也不能掉以輕心,酒一旦喝多了,就容易耽誤事。


    黃江又給自己倒上一杯,這才把白酒收了起來:


    “老李,有件事兒我得跟你知會一聲。”


    “什麽事?”李顯問道。


    黃江一喝酒就上臉,紅著臉說道:


    “我和大河馬商量好了,這次來就準備大賺一筆。”


    李顯見黃江又打起了那古墓裏東西的主意,馬上勸他放棄這個念頭,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偷盜古墓裏的文物和古董,那得吃官司,而且馬院長等人也不會讓他們這麽幹。


    於是李顯對黃江勸道:


    “黃江,不是我說你,你有那心思和頭腦,就多往正事上麵想一想,別整天都想著掘墳盜墓,你又不是盜墓賊。”


    黃江一仰頭把小半杯白酒一飲而盡,吧唧著嘴說道:


    “老李,你這覺悟有點兒低啊,我這麽跟你說吧,古代的那些帝王官宦的陪葬品都是從哪裏來的?還不是搜刮農民的民脂民膏?咱們去盜了他們的古墓,把古董全部拿出來賣了,然後再拿出一半建學校,捐希望工程,這叫取之於墓,用之於民,乃是名流千古的好事啊!”


    聽到黃江所說的話,李顯就知道黃江這小子出門忘記帶腦子,讓大河馬那老奸商的幾句話給忽悠了。


    李顯按照黃江的思路跟他對話:


    “既然你們想盜墓,古墓裏的東西一般人可不敢要,這東西犯法,你們客戶和銷路從哪裏開?總不能把古墓裏的古董全部搬回家擺著看吧?”


    黃江一擺手道:


    “老李,這你就不用操心了,大河馬全都給辦了,客戶他去找,隻要咱們給他提供上貨,甭說是古墓裏的東西,就算是皇帝的龍袍他也能給找人賣了!”


    李顯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也就是說你盜墓給大河馬提供貨源,他去幫你聯係客戶賣掉對不對?”


    黃江一擺手:


    “老李,你可總算是開竅了,平常你也挺明白的一個人,怎麽今天卻犯糊塗。”


    李顯笑著問黃江:


    “黃江我問你,你給大河馬提供古董貨源,一旦他被人舉報或者查出來,你覺得會怎麽樣?”李顯沒等黃江回答他的話又接著說道: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肯定會把你給供出來,而且他還會說他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完全不知情,貨物從你手裏進過來的,他再倒手賣掉,最多也算是中間商,即便是被警察抓到也判不了多重,幾年以後出來繼續享受他違法換來的榮華富貴,而黃江你卻不同,盜墓,偷盜,盜賣國家文物,整個一主犯!到了那時候,法官一落錘,二十年起步,最高無期徒刑,你這一輩子可能就在監獄裏的牢籠待著了。到了那個時候,想看一眼藍天白雲都是奢望……”


    李顯的話把黃江身上的酒勁都給嚇的一幹二淨,黃江自個兒思來想去,越想越覺得李顯說的有道理。


    李顯見黃江坐在那裏不說話,問道:


    “怎麽樣黃老師?這古墓你盜不盜了?你要是真想去我也不攔著你,別到時候你怨我擋住了你的發財大道。”


    黃老師是黃江小時候的外號,因為在講台上亂寫被老師給逮住,挨了一頓揍,所以有了這麽一個外號。


    黃江連連搖頭:


    “那啥……我突然覺得,腳踏實地一步步的奮鬥也挺好。”


    半夜,陳江燕從帳篷裏走出來,抬起頭再次看向了夜空,夜空之上依舊是灰蒙蒙的,不見明月不見星。


    陳江燕略感無奈,空有一身觀星聞風的本事,卻無從施展,隻好跟李顯和黃江倆人打了聲招呼,再次回到帳篷裏休息。


    夜裏相安無事,隔天早上,眾人吃過早飯,繼續開始挖掘古墓。


    為了保證自身的安全,馬院長讓眾人不要著急,慢慢來,時間很寬裕,千萬別累中暑了。


    李顯,黃江,秦岩還有大河馬四頂著太陽,輪番開挖,他們四個累了,張弛和王寧倆人再頂上。


    不到半天功夫,下麵的土中翻上了不少的朱砂和木屑,還有不少腐爛的鐵片,繼續下挖沒多久,李顯手裏的鐵鏟好像砰到了土下有什麽硬邦邦的東西。


    開始還以為是又挖到了青石碎瓦,但是當他們把上麵的黃土清理幹淨以後,這才看清楚下麵的根本不是青石碎瓦,更像是一個片接連起來的墓頂。


    這一發現讓在場的眾人為之一振,頓時來了精神頭,開始在周圍繼續擴大挖掘範圍。


    中午,深坑已經擴大到足以讓三人同時站在下麵。


    馬院長見差不多了,便讓李顯等人從土坑裏爬出來,讓陳江燕動手開墓。


    陳江燕手持探針和一個有些像長槍一樣的東西,直接跳下了土坑,秦岩馬上放下軟梯,陳江燕把自己身體固定在軟梯之上,身形倒掛起來,先是用手裏的探針在墓頂上麵一次次的試探著,最終找準了一個位置,手裏的長槍用力往下一刺,直接刺穿了那灰黑色的墓頂!


    抽出長槍,繼續用探針尋找下一個位置。


    就這樣連續出手四次,分別在四個不同的方位,刺下四槍。


    陳江燕每一次出槍的力道都不重,但卻都穿透石質的墓頂,收槍之時,全身到胳膊用出了一種巧勁,以一個非常難以做到的動作拔出長槍。


    最後一槍也就是第五槍,刺在了最中間的位置,然後陳江燕把手裏的槍身用力一扭,快速抽了出來。


    處理好這一切,陳江燕把長槍和探針先扔到了地麵,自己又順著軟梯爬了上來。


    黃江站在一旁看的雲裏霧裏:


    “這、這什麽情況?就這樣墓頂就開了?”


    陳江燕把手裏組裝好的長槍一節節的擰開,放好收了起來,才對黃江說道:


    “最多一刻鍾,那墓頂它就會自己塌下去。”


    黃江半信半疑:


    “有那麽誇張?我怎麽就不信呢!”


    於是十多分鍾後,那塌陷的墓頂恨恨地抽了黃江的臉。


    墓道還真就這麽自己塌下去了,李顯前思後想的半天,硬是沒有想通究竟是個什麽原理。


    墓頂被打開,馬院長便著手準備下墓。


    他先是讓秦岩把測試氧氣含量的儀器從墓室開口處放了下去,五分鍾後拉上來一看,氧氣含量太低,現在下去無異於送死,隻能多等一等,空氣流通以後,氧氣充足再下去探墓也不遲。


    李顯站在一旁,看著這個已經被打開的古墓,心中暗自祈禱:希望自己這次能夠順順利利的找到長在棺材外,死人嘴裏的血靈芝。


    下午兩點多,再次測試墓下的空氣質量,完全合格,於是馬院長開始仔細吩咐下墓以後所需要注意的事項和細節,這一點兒馬院長最有話語權,他的古墓考察經驗,比在場所有人加起來都強得多。


    李顯認真聽著,黃江卻一副吊兒郎當的無所謂的樣子,反正他已經死心了,古墓裏的古董一概不能碰,他也就對下墓這種事情沒了興趣。


    反倒大河馬麵帶紅光,顯得有些興奮。


    在下墓之前,白雙葉走到李顯的身後,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李顯回過頭看著她,他從白雙葉的臉龐上看到了恐慌和緊張,於是便開口安慰道:


    “白雙葉,你不用害怕,我們就是下去勘察勘察,確定古墓的年代和考古價值以後,馬上就上來,沒什麽好害怕的。”


    白雙葉點了點頭,鬆開了拉住李顯胳膊的手。


    陳江燕回到了帳篷裏,背上自己的隨身背包,來到墓頂附近,做好了最後的準備。


    馬院長下墓前,又慎重的囑咐了眾人幾句注意事項和自我保護的辦法後,這才讓秦岩把軟梯順著開口的墓頂放了下去。


    陳江燕打頭陣,順著軟梯第一個下去,李顯和黃江緊隨其後,一隊九人,依次從軟梯上麵爬了下去。


    進入這古墓當中,李顯第一個感覺就是冷,陰冷!


    戈壁灘非常的幹燥,即便是在深入地下的古墓,也沒有任何潮濕的味道,撲麵而來的全部都是刺鼻的銅鏽鐵鏽腐爛後所發出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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