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畫頭皮發麻。


    “那個……你們好像誤會什麽了,”蘇淺畫絞盡腦汁地解釋,“我不是你們想象中行俠仗義的大俠,我隻是個普通人,別道德綁架我好嗎?我不想和五公主懟,真的……”


    然而不知誰帶頭,有人喊道,“蘇小姐!蘇小姐!”


    百姓們也齊齊喊著,“蘇小姐!蘇小姐!”


    喊聲如潮,將蘇淺畫的聲音無情淹沒。


    蘇淺畫五官扭曲,“拜托,你們自己不懟,別逼著我懟好嗎?我還想多活兩天呢,我的生命很寶貴。”


    “蘇小姐!蘇小姐!”


    “我……我真懟不過五公主!人家五公主是皇上的女兒,我是尚書的女兒!”


    “蘇小姐,蘇小姐!”


    “別看我是尚書女兒,實際上不受寵的,嫡女還不如人家庶女,我娘雖然是一品誥命夫人,實際上是傻子。”


    “蘇小姐,蘇小姐。”


    “求你們別喊了,我不行,我真不行。”


    “蘇小姐!蘇小姐!”


    “我……”


    “蘇小姐!蘇小姐!”


    “……”


    在百姓們越發高漲的浪潮中,蘇淺畫沉默了。


    香寒緊張地拉住蘇淺畫的手,“小姐,怎麽辦?”


    百姓們的喊聲震耳欲聾,蘇淺畫聽不見香寒的聲音,隻能根據她的口型猜測。


    蘇淺畫環顧四周,見百姓們將他們圍成了一個“u”字型,也就是說,還有最後一個出口,雖然那出口被五公主的人擋住。


    五公主依舊在毆打自己的侍衛,蘇淺畫決定趁著五公主沉迷暴力無法自拔時偷溜出去,於是便拉住香寒的手,兩人貼著邊向“u”字的出口溜。


    然而還沒等溜出去,卻被五公主發現。


    五公主伸手一指,“你去哪?”


    五公主喊話一出,剛剛大喊“蘇小姐”的百姓們立刻閉了嘴,剛剛還嘈雜的人群,頓時鴉雀無聲。


    同時蘇淺畫悲哀地發現,唯一一個出口卻被機智的百姓們圍上。


    也就是說,她再無退路。


    趕鴨子上架子,蘇淺畫隻能硬著頭皮道,“原來您就是五公主,失敬失敬。”語氣很是客氣,還暗戳戳地想著能不能化幹戈為玉帛。


    可惜,五公主根本不給她機會。


    卻見五公主冷笑道,“你就是蘇尚書的傻子女兒蘇淺畫?真是見麵不如聞名。”滿是嘲諷。


    蘇淺畫皺了皺眉,依舊抱著僥幸的心裏,“我說五公主,我們之間是不是有誤會?在我的記憶裏,你我並不認識,我也沒得罪你,你為什麽對我有敵意?”


    “誰和你一個傻子有誤會?本宮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傻子,本宮看見你就生氣,”憤怒的五公主玉容赤紅,咬牙切齒,“蘇淺畫你記住,本宮永遠都不會放過你!”


    蘇淺畫也火了,“我說五公主你還講不講理?我招你惹你了?我今天出來閑溜達,你想打誰就打誰,我一沒製止你二沒譴責你,你衝上來就罵我是傻子,難不成皇帝的女兒就不用講道理了?”


    “你在威脅本宮?”


    “你哪句話聽出來我威脅你了?明明是你莫名其妙地針對我。”


    “嗬,你每一句話都威脅本宮,來人,把這個侮辱皇家的歹人抓住。”五公主一揮手臂。


    “哈哈哈哈,”蘇淺畫大笑,“抓我?來呀!抓呀!把我抓進宮,我倒要直接問問皇上或者梅貴妃,我蘇淺畫哪裏錯了。我父親有錯,不應該入朝為官,不應該效忠皇上;我母親有錯,誰讓她是忠烈之後,我外公有錯,他戰死沙場為國捐軀就是最大的錯誤,就是罪該萬死!我看看我們大梁國誰還敢效忠皇上,誰還敢為國捐軀!”


    五公主眼神閃爍,絞盡腦汁想著如何辯駁,給蘇淺畫定什麽罪。


    “抓啊,怎麽不抓?我告訴你五公主,今天的事我們沒完!我現在就去告禦狀,告你這個身為公主的女子非但不愛民如子,還經常跑出來為非作歹;我告你殘害忠良之後,還大言不慚地說效忠皇上有錯、為國捐軀有錯!我倒要看看,我父親效忠的是什麽樣的皇帝、我外公是為什麽樣的帝王捐軀!”


    五公主慌了,她雖然跋扈,但從沒被人這麽反抗過,按照道理蘇淺畫不是應該跪在地上苦苦求饒嗎?


    “好!”百姓們沸騰了,歡呼起來。


    “蘇小姐!蘇小姐!”


    不知是誰帶著又喊起了口號。


    罵也罵了,氣也出了,蘇淺畫冷靜下來。


    ——媽蛋,接下來怎麽辦?


    ——皇帝是不是昏君?如果是昏君,會不會整死她?


    ——嗨,這都什麽事嗎?她也是曰了狗了,也沒招惹什麽五公主,為什麽這麽針對她?


    然而,心裏慫歸心裏慫,蘇淺畫可不打算表現出來,畢竟要臉。


    場麵一度僵持。


    五公主身旁的宮女和侍衛攔著,怕五公主真的衝上去做出無法挽回之事,畢竟如果主子出事,他們奴才也會因照顧不周而被定罪。


    香寒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卻也是無計可施。


    突然,蘇淺畫眼前一亮。


    卻見五公主的侍衛被打得滿臉是血,依舊跪在地上。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掉到腳邊的陽壽不要白不要,蘇淺畫衝了過去,還未等周圍人反應過來,左手捏住侍衛的下巴,右手掏出蘸了鹽水的棉花團,熟練地擦了起來。


    眾人驚呆了。


    五公主也不解地看去。


    卻見蘇淺畫用棉花團清創後,迅速扔掉,之後像變戲法一樣掏出一瓶金瘡藥,用嘴叼開瓶塞,“屏住呼吸,”口齒不清晰地說了句。


    侍衛反應倒是快,不僅屏住呼吸還閉了眼,隨後臉上便被拍上了金瘡藥。


    下一刻,蘇淺畫一低頭再次將瓶塞準確無誤地塞到藥瓶上,將藥裝好,拿了一隻未蘸鹽水的棉花團,用拍散粉的手法在侍衛臉上將藥粉拍勻。


    “還好,傷口不深,二十四小時……哦不對,是十二個時辰別沾水,記住了嗎?”


    “……”侍衛,“記……記住了。”


    蘇淺畫起身的瞬間,接收到腦海裏“救治成功加半個時辰陽壽”的消息,心情大好。


    “你!”五公主急了,“你這個假惺惺的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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