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先生似乎有心事？”劉思延靠在陽台邊，同他一樣望著遠處。“謝謝你願意來。”
“我為那晚的事感到遺憾。”
“是啊，我當時都沒發現她的異常。”劉思延有些哽咽的傷感。“她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她……”
“她還會有新朋友。”
劉思延看熱鬧的晚會。“是啊。這麽多人，為她追悼因她捐贈。這得多虧她的好朋友耀東。要不是他，美婷恐怕很難有這樣的，屬於她自己的晚宴。”
商致沒說話。
沉默了會。
劉思延好奇。“商先生，你剛才在想什麽？不要告訴我，是在靦懷美婷。”
商致眺望城市的燈光。“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
“怎麽，商先生還從沒有喜歡過誰嗎？”
“大概是我要求高。”
“窮人看他願不願意花錢，富人看他願不願意花時間。”劉思延講：“像商先生你這種人，我覺得你願意花時間來想這件事情，答案就很明顯了。”
商致沒認同，沒否定。
劉思延感慨講：“雖然很遺憾。但能被你喜歡的人，一定很幸運。”
商致沒接話。
一度沉默著。
這時晚會正式開始，舉辦人劉耀東上台致詞。
劉思延歎了口氣，傷感講：“我先進去了。”
商致也跟進去。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大家晚上好。很感謝你們的到來……”劉耀東看著桌上的演講稿，聲情並茂的，講述了段他與死者，在諾恒科技的事情。
一下，整個晚會安靜下來。大家都聆聽著，關於那個時代的傳奇。
雲晨曉回到晚會中央，路過江則洲和高惠榕時，向他們小聲打了招呼。
江則洲跟她說了兩句，就讓她去程建勃那邊。
高惠榕等她走掉，麵向客人笑著，暗裏壓著聲講：“她要來出席募捐會，都沒跟我們商量下。”
“別緊張，孩子管得太緊不好。”
“你小心她懂得多了，不願把錢交出來。”
“嗬……這件事，她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
高惠榕虛偽的笑了下，拿著酒，去了劉思延那邊。
這時，陳卓拿著電腦，坐到商致的桌邊，靠向他低聲講：“boss，發現一件事，不知是不是和雲小姐有關。”
商致講：“什麽事？”
“劉耀東這個基金會帳戶，當捐款到達一億後，會自動轉入一個海外帳戶。”
“這次募捐預計是多少？”
“從參會人數來看，最多不超過五千萬。”
商致看不遠處的雲晨曉。
陳卓也看她。
雲晨曉和程建勃在說話。
她感到什麽，抬頭看商致，及他身邊的陳卓。
她從容優雅，禮貌的向他們笑了下。
陳卓收回視線，接著講：“另外，這次宴會的網絡安全係統，有被人侵入的痕跡……”
這時雲晨曉起身，走向他們。
陳卓見她過來，自覺的讓出位置。
雲晨曉坐到商致身邊，看著台上的劉耀東。“準備捐多少？”
商致把支票給她。
“十萬。沒想到你這麽有錢。”
“想要獲得資源，要有所付出。”
雲晨曉彈了彈支票，抬頭看他。“我們五五分怎麽嗎？”
“給我一個理由。”
雲晨曉纖細的手指，像疊花一般，將支票折好，放進他西裝口袋裏。
商致看她像小扇子般的睫毛，在她抬簾對視她漂亮的眼睛時，心裏一怔，有什麽迅速的掠過。
雲晨曉向他笑了下。“你很快就會知道。”
在他們磁場古怪，眉來眼去時。
陳卓坐在一邊，瞧著除了漂亮，便有點弱不禁風的雲晨曉，陷入沉思。
剛剛他用電腦時，被一個同行找上門了。
那人問他是不是g伯爵。
他當時急著辦正事，沒理會他。等他辦完事，再去找他，發現他已經下線了。
陳卓在雲晨曉看過來時，不自然的低頭看電腦。
他不是g伯爵。但那人為什麽會找上他？
剛剛他的電腦，隻有雲晨曉動過。
再結合上次的精準定位，與電腦高配置來看，雲晨曉有極大可能，就是這個神秘的g伯爵。
可……
她看著，完全不像是這方麵的人。
如果她是g伯爵，為什麽還要找偵探公司？
她自己動手，又快又安全。
陳卓疑惑，不認為她會是名電腦核客。
有可能是那位g伯爵在這附近，知道有人追蹤她，就把那人引到了自己電腦上。
陳卓想了想，打開電腦，給那個人留下自己的聯係方式。
雲晨曉瞧他講：“陳助理，你挺忙的啊。”
商致從容平靜講：“誰害的？”
要不是她什麽不肯說，他用得著動手查嗎？
雲晨曉笑了下。“那就忙著吧。”
這時舞台上的劉耀東，望著下麵的雲晨曉講：“大家都知道，諾恒科技在所有人的婉惜中，最終走向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結局。公司破產，雲先生也離開了我們。我們除了往日的同事，成為要好的朋友。另還有一位，與這一切都密切相關，想必也是大家都很想認識的。”
雲晨曉挑眉，預感是誰後，有點驚訝。
商致沒有錯過她臉上的變化：“你會逃走嗎？”
“我不介意，以這種形式認識大家。”
劉耀東示意著下邊講：“我有請雲先生的遺孤，雲晨曉小姐，上台為大家說兩句。”
一聽到這個名字，反應最大的是江則洲和高惠榕。
江則洲看台上的劉耀東，想讓他立即停止這荒唐的事。
劉耀東一直望著雲晨曉，沒看到他的暗示。
最後高惠榕衝上台，推開劉耀東就講：“今晚是美婷的追悼會，我想大家都應該把注意放在晚會上，而不是讓一個失去父親的孩子，在這裏回憶讓她傷心難過的事，你們說對嗎？”
女王一番得體的話，獲得不少認同。
劉耀東被高惠榕威脅的看了眼，歉意的講：“剛才是我考慮不周。確實沒有很好的，顧及到雲小姐的心情。”“回歸主題，接下來請大家觀看，我們一起為美婷做的，生前記錄集。”
晚會響起不算熱烈的掌聲。
高惠榕優雅下台，回到座位席，不屑的瞧了眼江則洲。
江則洲笑著為她拿了杯酒。
雲晨曉望著，以諾恒科技為背景的，各種主人公照片。在偶爾出現的父親時，冷笑了下。
晚會的人也看得認真，不知是紀念剛逝的王美婷，還是懷念以前那位天才。
劉耀東看大家的反應，坐到江則洲身邊講：“今晚的捐贈，應該會超過預期。”
江則洲還未表達，他剛才突然之舉的不滿，晚會上便傳來一陣騷動。
“天啊，真惡心。”
“說什麽朋友，原來是情人！”
“我真替他妻子和孩子感到羞愧……”
劉耀東聽到這話，轉頭看大幕上的視頻。在看到是什麽後，立即大喊：“關掉，快關掉！”
視頻是，劉耀東與王美婷見不得人的內容。
“哪裏來的？”商致看身邊淡莫的女孩，不是很認同。“這是追悼會。”
“你錯了，這是募捐晚會。而所有善款，全歸舉辦方私人所有。”
雲晨曉看驚慌的劉耀東，和臉色大變的江則洲。在眾人的躁動下，悠閑的喝了口酒。“十幾年前，他們用同樣的方式，以我父親之名賺取龐大善款，沒想到十多年後，還拿他消費。”
雲晨曉看憤然離席的人，笑著講：“不過這讓我間接知道，原來我父親還有這麽大影響力。”
她本來沒打算用這段視頻的。但很多時候，你實在無法想像，這些人有多可惡。
商致聽她的話，沒有太驚訝。
他看憤怒離席的江則洲，和妻子爭吵糾纏的劉耀東，拿走她的酒杯。“我們也該走了，省錢小能手。”
雲晨曉不客氣的講：“記得把錢打到我卡上。”
“做為江家的兒媳，你是不是摳了點？”
“做為一個老板，你應該把支票送給我做為獎勵。”
“壞孩子不配得到獎勵。”
雲晨曉不屑撇嘴。“好孩子更不會有獎勵。算了，我不靠這點錢發財，反而讓我見識到一個老板有多摳門，也算是件好事。”
商致看她總能說出氣人話的嘴，想把她封起來。
臨上車前，雲晨曉把落在車上的禮盒扔給他。“希望你以後，對員工好點。”
她看了眼陳卓，便坐進車裏。
商致拿著禮盒，等她的車走遠，拿出口袋的支票。
支票正麵是，十萬的數額及簽名。
看了下的商致，把支票翻過來。
上麵是一串數字。
王朝將車停他身邊，因後邊還有許多車要出去，催促的喊：“老板，陳卓，先上車。”
商致坐進車，把支票給陳卓。“看看。”
陳卓在電腦上查了下就講：“boss，這是個帳號。”
“小晨的？”
“雲小姐？不是，是一個私人帳號，而且已經很久沒有使用了。”陳卓翻看交易記錄。“唯一值得可疑的是，它在十年前，先後轉入八億八千多萬，三個月後分兩次全部取出。老板，要繼續查嗎？”
“不用。”
商致看深藍色的禮盒。“王朝，一般送女孩什麽禮物，會比較合適？”
王朝問：“是送雲小姐嗎？”
“你可以裝做不知道。”
“好的老板。”王朝想了想。“雲小姐很聰明，也什麽都不缺，我建議老板你別太著急，等待時機就好。”
商致打開禮盒，看裏麵款式低調，價格一點也不低調的領帶夾。“她送我這個，是想夾住我嗎？”
王朝從中後視鏡看了眼。“老板，一般關係親密才送領帶。”
“這也差不多。”
陳卓講：“雲小姐不知道boss你的身體數據，無法買衣服。不知道你喜歡什麽顏色，無法買領帶。更不知道你用什麽牌子的香水……哦，你不用香水。”
所以隻好買個，不會出錯，又無關大雅，和可有可無的領帶夾。
後麵這傷人的話，陳卓智商還在線，沒說出來。
商致顯然也已經猜到他後麵的話，自我安慰的講：“至少她在意我。”
王朝和陳卓兩人相識一眼。
反正老板說什麽就是什麽。
-
最終，以王美婷名字命名的基金會，最終沒有成立。
並且劉耀東名譽遭受到嚴重危機，這讓他疲於奔波，暫時無暇顧及這背後的原因。
但這不代表別人不會在意。
高惠榕在回去的路上，嘲笑的講：“沒想這個劉耀東，也是你情婦的入幕之賓。”
江則洲臉色有些難看。“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嗬……吃醋了啊？”高惠榕就是以他的痛苦為樂，頗為感興趣的講：“你之前那麽信任劉耀東，到頭來，他還不是睡了你的女人。”
江則洲想讓她閉嘴，可他知道高惠榕是什麽人，隻得講：“這事有蹊蹺。”
“有什麽蹊蹺？我就說這劉耀東不是個東西，打著死人的名號圈錢。”
“耀東為什麽要這麽做？先是美婷，現在是耀東，這中間一定有什麽關聯。”
高惠榕笑了聲。“有什麽關聯？我看就是你們惡做多了，遭了報應。”
江則洲見和高惠榕說不下去，便幹脆閉嘴。
“你有空管這種事情，還是好想想怎麽幫兒子吧。”
“什麽意思？”
“小小和明勇都在金道工作，為什麽是她陪程建勃出席這樣的晚會？她隻是個實習生。”
“明勇為什麽沒來，你這個做媽的，不是更清楚嗎？”
江則洲現在是氣的，想讓女王也不好過。
高惠榕瞪他，冷嘲的講：“還不是跟你這爸學的。”
-
另一邊。
從慈善晚會離開的雲晨曉，沒有回山水雲城。
她讓謝帆去了金融中心大廈。
回到寫字樓，她不是去金道，也不是安華。
而是上了六十八樓，來到記憶裏熟悉的門牌號前。
其實用不著這麽在意幾零幾室，因為當年，這整層都是諾恒科技的。
現還是放假期間，已經被分割成幾個公司的六十八樓，每個辦公室都是黑的，隻有走廊亮著燈。
雲晨曉摸著玻璃大門上，早已不屬於諾恒科技的名字，緩緩往裏走。
纖細的手指劃過玻璃、金屬門框、白色的牆。
她一步步往裏走，回憶漸漸清晰。
想到了，用百合花香，來騙應聘者公司美女如雲的父親。當天被員工懟完，第二天還和他開會的父親。極力說服客戶，拉得投資的父親……
她親眼看著這座大廈一步步落成，又親眼目睹它瞬間塴塌。
雲晨曉走過轉角，看到一個稍顯沮喪的男人，從地上站起。
他看到雲晨曉，有些局促和緊張。“嗨，你也是回來加班的嗎？”
“我為那晚的事感到遺憾。”
“是啊，我當時都沒發現她的異常。”劉思延有些哽咽的傷感。“她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她……”
“她還會有新朋友。”
劉思延看熱鬧的晚會。“是啊。這麽多人，為她追悼因她捐贈。這得多虧她的好朋友耀東。要不是他，美婷恐怕很難有這樣的，屬於她自己的晚宴。”
商致沒說話。
沉默了會。
劉思延好奇。“商先生，你剛才在想什麽？不要告訴我，是在靦懷美婷。”
商致眺望城市的燈光。“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
“怎麽，商先生還從沒有喜歡過誰嗎？”
“大概是我要求高。”
“窮人看他願不願意花錢，富人看他願不願意花時間。”劉思延講：“像商先生你這種人，我覺得你願意花時間來想這件事情，答案就很明顯了。”
商致沒認同，沒否定。
劉思延感慨講：“雖然很遺憾。但能被你喜歡的人，一定很幸運。”
商致沒接話。
一度沉默著。
這時晚會正式開始，舉辦人劉耀東上台致詞。
劉思延歎了口氣，傷感講：“我先進去了。”
商致也跟進去。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大家晚上好。很感謝你們的到來……”劉耀東看著桌上的演講稿，聲情並茂的，講述了段他與死者，在諾恒科技的事情。
一下，整個晚會安靜下來。大家都聆聽著，關於那個時代的傳奇。
雲晨曉回到晚會中央，路過江則洲和高惠榕時，向他們小聲打了招呼。
江則洲跟她說了兩句，就讓她去程建勃那邊。
高惠榕等她走掉，麵向客人笑著，暗裏壓著聲講：“她要來出席募捐會，都沒跟我們商量下。”
“別緊張，孩子管得太緊不好。”
“你小心她懂得多了，不願把錢交出來。”
“嗬……這件事，她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
高惠榕虛偽的笑了下，拿著酒，去了劉思延那邊。
這時，陳卓拿著電腦，坐到商致的桌邊，靠向他低聲講：“boss，發現一件事，不知是不是和雲小姐有關。”
商致講：“什麽事？”
“劉耀東這個基金會帳戶，當捐款到達一億後，會自動轉入一個海外帳戶。”
“這次募捐預計是多少？”
“從參會人數來看，最多不超過五千萬。”
商致看不遠處的雲晨曉。
陳卓也看她。
雲晨曉和程建勃在說話。
她感到什麽，抬頭看商致，及他身邊的陳卓。
她從容優雅，禮貌的向他們笑了下。
陳卓收回視線，接著講：“另外，這次宴會的網絡安全係統，有被人侵入的痕跡……”
這時雲晨曉起身，走向他們。
陳卓見她過來，自覺的讓出位置。
雲晨曉坐到商致身邊，看著台上的劉耀東。“準備捐多少？”
商致把支票給她。
“十萬。沒想到你這麽有錢。”
“想要獲得資源，要有所付出。”
雲晨曉彈了彈支票，抬頭看他。“我們五五分怎麽嗎？”
“給我一個理由。”
雲晨曉纖細的手指，像疊花一般，將支票折好，放進他西裝口袋裏。
商致看她像小扇子般的睫毛，在她抬簾對視她漂亮的眼睛時，心裏一怔，有什麽迅速的掠過。
雲晨曉向他笑了下。“你很快就會知道。”
在他們磁場古怪，眉來眼去時。
陳卓坐在一邊，瞧著除了漂亮，便有點弱不禁風的雲晨曉，陷入沉思。
剛剛他用電腦時，被一個同行找上門了。
那人問他是不是g伯爵。
他當時急著辦正事，沒理會他。等他辦完事，再去找他，發現他已經下線了。
陳卓在雲晨曉看過來時，不自然的低頭看電腦。
他不是g伯爵。但那人為什麽會找上他？
剛剛他的電腦，隻有雲晨曉動過。
再結合上次的精準定位，與電腦高配置來看，雲晨曉有極大可能，就是這個神秘的g伯爵。
可……
她看著，完全不像是這方麵的人。
如果她是g伯爵，為什麽還要找偵探公司？
她自己動手，又快又安全。
陳卓疑惑，不認為她會是名電腦核客。
有可能是那位g伯爵在這附近，知道有人追蹤她，就把那人引到了自己電腦上。
陳卓想了想，打開電腦，給那個人留下自己的聯係方式。
雲晨曉瞧他講：“陳助理，你挺忙的啊。”
商致從容平靜講：“誰害的？”
要不是她什麽不肯說，他用得著動手查嗎？
雲晨曉笑了下。“那就忙著吧。”
這時舞台上的劉耀東，望著下麵的雲晨曉講：“大家都知道，諾恒科技在所有人的婉惜中，最終走向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結局。公司破產，雲先生也離開了我們。我們除了往日的同事，成為要好的朋友。另還有一位，與這一切都密切相關，想必也是大家都很想認識的。”
雲晨曉挑眉，預感是誰後，有點驚訝。
商致沒有錯過她臉上的變化：“你會逃走嗎？”
“我不介意，以這種形式認識大家。”
劉耀東示意著下邊講：“我有請雲先生的遺孤，雲晨曉小姐，上台為大家說兩句。”
一聽到這個名字，反應最大的是江則洲和高惠榕。
江則洲看台上的劉耀東，想讓他立即停止這荒唐的事。
劉耀東一直望著雲晨曉，沒看到他的暗示。
最後高惠榕衝上台，推開劉耀東就講：“今晚是美婷的追悼會，我想大家都應該把注意放在晚會上，而不是讓一個失去父親的孩子，在這裏回憶讓她傷心難過的事，你們說對嗎？”
女王一番得體的話，獲得不少認同。
劉耀東被高惠榕威脅的看了眼，歉意的講：“剛才是我考慮不周。確實沒有很好的，顧及到雲小姐的心情。”“回歸主題，接下來請大家觀看，我們一起為美婷做的，生前記錄集。”
晚會響起不算熱烈的掌聲。
高惠榕優雅下台，回到座位席，不屑的瞧了眼江則洲。
江則洲笑著為她拿了杯酒。
雲晨曉望著，以諾恒科技為背景的，各種主人公照片。在偶爾出現的父親時，冷笑了下。
晚會的人也看得認真，不知是紀念剛逝的王美婷，還是懷念以前那位天才。
劉耀東看大家的反應，坐到江則洲身邊講：“今晚的捐贈，應該會超過預期。”
江則洲還未表達，他剛才突然之舉的不滿，晚會上便傳來一陣騷動。
“天啊，真惡心。”
“說什麽朋友，原來是情人！”
“我真替他妻子和孩子感到羞愧……”
劉耀東聽到這話，轉頭看大幕上的視頻。在看到是什麽後，立即大喊：“關掉，快關掉！”
視頻是，劉耀東與王美婷見不得人的內容。
“哪裏來的？”商致看身邊淡莫的女孩，不是很認同。“這是追悼會。”
“你錯了，這是募捐晚會。而所有善款，全歸舉辦方私人所有。”
雲晨曉看驚慌的劉耀東，和臉色大變的江則洲。在眾人的躁動下，悠閑的喝了口酒。“十幾年前，他們用同樣的方式，以我父親之名賺取龐大善款，沒想到十多年後，還拿他消費。”
雲晨曉看憤然離席的人，笑著講：“不過這讓我間接知道，原來我父親還有這麽大影響力。”
她本來沒打算用這段視頻的。但很多時候，你實在無法想像，這些人有多可惡。
商致聽她的話，沒有太驚訝。
他看憤怒離席的江則洲，和妻子爭吵糾纏的劉耀東，拿走她的酒杯。“我們也該走了，省錢小能手。”
雲晨曉不客氣的講：“記得把錢打到我卡上。”
“做為江家的兒媳，你是不是摳了點？”
“做為一個老板，你應該把支票送給我做為獎勵。”
“壞孩子不配得到獎勵。”
雲晨曉不屑撇嘴。“好孩子更不會有獎勵。算了，我不靠這點錢發財，反而讓我見識到一個老板有多摳門，也算是件好事。”
商致看她總能說出氣人話的嘴，想把她封起來。
臨上車前，雲晨曉把落在車上的禮盒扔給他。“希望你以後，對員工好點。”
她看了眼陳卓，便坐進車裏。
商致拿著禮盒，等她的車走遠，拿出口袋的支票。
支票正麵是，十萬的數額及簽名。
看了下的商致，把支票翻過來。
上麵是一串數字。
王朝將車停他身邊，因後邊還有許多車要出去，催促的喊：“老板，陳卓，先上車。”
商致坐進車，把支票給陳卓。“看看。”
陳卓在電腦上查了下就講：“boss，這是個帳號。”
“小晨的？”
“雲小姐？不是，是一個私人帳號，而且已經很久沒有使用了。”陳卓翻看交易記錄。“唯一值得可疑的是，它在十年前，先後轉入八億八千多萬，三個月後分兩次全部取出。老板，要繼續查嗎？”
“不用。”
商致看深藍色的禮盒。“王朝，一般送女孩什麽禮物，會比較合適？”
王朝問：“是送雲小姐嗎？”
“你可以裝做不知道。”
“好的老板。”王朝想了想。“雲小姐很聰明，也什麽都不缺，我建議老板你別太著急，等待時機就好。”
商致打開禮盒，看裏麵款式低調，價格一點也不低調的領帶夾。“她送我這個，是想夾住我嗎？”
王朝從中後視鏡看了眼。“老板，一般關係親密才送領帶。”
“這也差不多。”
陳卓講：“雲小姐不知道boss你的身體數據，無法買衣服。不知道你喜歡什麽顏色，無法買領帶。更不知道你用什麽牌子的香水……哦，你不用香水。”
所以隻好買個，不會出錯，又無關大雅，和可有可無的領帶夾。
後麵這傷人的話，陳卓智商還在線，沒說出來。
商致顯然也已經猜到他後麵的話，自我安慰的講：“至少她在意我。”
王朝和陳卓兩人相識一眼。
反正老板說什麽就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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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以王美婷名字命名的基金會，最終沒有成立。
並且劉耀東名譽遭受到嚴重危機，這讓他疲於奔波，暫時無暇顧及這背後的原因。
但這不代表別人不會在意。
高惠榕在回去的路上，嘲笑的講：“沒想這個劉耀東，也是你情婦的入幕之賓。”
江則洲臉色有些難看。“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嗬……吃醋了啊？”高惠榕就是以他的痛苦為樂，頗為感興趣的講：“你之前那麽信任劉耀東，到頭來，他還不是睡了你的女人。”
江則洲想讓她閉嘴，可他知道高惠榕是什麽人，隻得講：“這事有蹊蹺。”
“有什麽蹊蹺？我就說這劉耀東不是個東西，打著死人的名號圈錢。”
“耀東為什麽要這麽做？先是美婷，現在是耀東，這中間一定有什麽關聯。”
高惠榕笑了聲。“有什麽關聯？我看就是你們惡做多了，遭了報應。”
江則洲見和高惠榕說不下去，便幹脆閉嘴。
“你有空管這種事情，還是好想想怎麽幫兒子吧。”
“什麽意思？”
“小小和明勇都在金道工作，為什麽是她陪程建勃出席這樣的晚會？她隻是個實習生。”
“明勇為什麽沒來，你這個做媽的，不是更清楚嗎？”
江則洲現在是氣的，想讓女王也不好過。
高惠榕瞪他，冷嘲的講：“還不是跟你這爸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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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從慈善晚會離開的雲晨曉，沒有回山水雲城。
她讓謝帆去了金融中心大廈。
回到寫字樓，她不是去金道，也不是安華。
而是上了六十八樓，來到記憶裏熟悉的門牌號前。
其實用不著這麽在意幾零幾室，因為當年，這整層都是諾恒科技的。
現還是放假期間，已經被分割成幾個公司的六十八樓，每個辦公室都是黑的，隻有走廊亮著燈。
雲晨曉摸著玻璃大門上，早已不屬於諾恒科技的名字，緩緩往裏走。
纖細的手指劃過玻璃、金屬門框、白色的牆。
她一步步往裏走，回憶漸漸清晰。
想到了，用百合花香，來騙應聘者公司美女如雲的父親。當天被員工懟完，第二天還和他開會的父親。極力說服客戶，拉得投資的父親……
她親眼看著這座大廈一步步落成，又親眼目睹它瞬間塴塌。
雲晨曉走過轉角，看到一個稍顯沮喪的男人，從地上站起。
他看到雲晨曉，有些局促和緊張。“嗨，你也是回來加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