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看到他,一時有些掙紮。但他還是按章辦事,把他們一並帶走。


    雲晨曉跟江則洲說了句,又看了眼地下的那灘血跡,便跟那些警察走了。


    江則洲看著他們,等車走掉,對剛才的警察講:“看緊她。回到局裏後,找借口搜他們的身。”


    “好的江先生。”


    雲晨曉被單獨安排了一輛車,她看著外邊的風景,腦袋裏全是龍哥慘死的樣子。


    他所犯的罪確實該死,但……是誰不想審判他?


    江則洲嗎?還是把劉耀東推出去的幕後操縱者?


    雲晨曉搓了搓冰冷的手指,看前麵不時看自己的警察,沒有鬆懈。


    等到了警察局,雲晨曉被人先帶下車,單獨一間房。


    負責給她做筆錄的,是個女警察。


    雲晨曉看就差給自己一幅手銬,當犯罪嫌疑人的警察,蹙眉講:“就是錄口供,用得著這樣嗎?”


    女警察笑著講:“雲小姐,我是怕外邊太亂,專門給你約的vip室。”她說完就講:“雲小姐,麻煩你起來下,例行程序,你身上的東西都要先交出來。”


    雲晨曉也笑了下。“我想問,我現在是犯人嗎?”


    “雲小姐,你不要為難我。”


    “我要給我的律師打電話。”


    “等錄完口供,你想怎麽打都可以。”女警察有要強製的意思。“起來吧雲小姐,不要逼我動手。”


    雲晨曉配合的站起來。“我會把在這裏受到的一切不合理事件,如實告訴我的律師。”


    女警察沒說話,把她身上仔細搜了遍。


    什麽都沒有。


    她的手機,被龍哥搶去了。


    雲晨曉這才想起這事。


    雖然邊舒和林錦深他們輕易不會打電話,但還是要快點想辦法,把手機拿回來。


    警察主要是搜身,後邊的錄口供,即使雲晨曉不太配合,也草草了事。


    雲晨曉出去時,看到商致和謝帆他們幾個,均一幅大爺似的坐在外邊椅子上。


    大概是剛回來的原因,他們還沒開始錄口供。


    商致看著從審問室出來,蹙著小眉頭,一臉不快的雲晨曉。


    雲晨曉講:“老板,手機借我用一下。”


    “怎麽了?”


    “叫律師!”


    聽她這落地有聲的話,廳裏的警察都紛紛抬頭看她,全部都棘手起手。


    這兩位是雲城的大佬,不好得罪。可是這事,上頭又交待過,必須這麽做。他們也很難啊。


    商致看她生氣的樣子,忍俊不禁。“我已經叫了律師,應該快到了。”


    雲晨曉動了動眉頭,作擺。


    她沒走,不知道是等商致,還是律師。


    這時三個警察,分別走向王朝、謝帆和董瑞靈,對他們例行搜身。


    雲晨曉見他們都要搜,眉頭又皺緊了份。她看氣定神穩,從容平靜的商致,有些著急。


    商致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商先生……”一個警察拿著口供薄,有些猶豫的看他。


    商致沒說話,沒動,冷沉的看了他眼。


    警察被他冷冽的視線一掃,不禁哆嗦了下。


    誰敢給這位太子爺搜身啊?聽說他以前是特種兵,要一腳把自己肋骨踹斷幾根,他恐怕連醫藥費都得自理。


    警察猶猶豫豫,一時不敢上前說話。


    “隊長,你們怎麽來了?”隨著這聲音,鄭洪傑大步進去大廳。


    看到他,剛才要審問商致的警察,鬆了口報。“傑仔,你認識商先生?”


    “一個部隊的。”鄭洪傑說完,看大廳幾個全認識的人,便問他。“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那警察便簡單的跟他說了下。


    鄭洪傑看傳說乖巧溫馴的嫂子,現擰著眉一臉不快,就知道這事肯定不止錄口供那麽簡單。


    商致叫他。“帶煙了嗎?”


    鄭洪傑過去,靠在他的桌子上,把煙給他。“隊長,這麽危險的事,你們怎麽不報警?”


    商致看了眼他側邊的攝像頭。


    鄭洪傑不用轉頭,就知道他在看什麽。


    他拿出打火機,傾身給他點煙的時候把它擋了。


    商致點著煙,沒理他。


    鄭洪傑就對剛才的同事講:“這商先生和雲小姐時間金貴,你還愣著什麽?快錄口供吧。”


    那警察商量的講:“傑仔,既然你們認識,就幹脆他來吧。”


    “這是你們請來的大爺,關我什麽事?快點,趁他們的大律師沒來,把事情搞完就放人。”


    聽他這話,那警察見抽著煙,一臉冷峻不好惹的商致,還是例行公事的,把流程走了。


    雲晨曉在那警察搜商致身時,不由緊崩起心。


    同時又在心裏暗罵。


    這商致不是商家的大少爺嗎?,拿出來紈絝子弟的樣子,把警察局掀了啊!


    當什麽良好公民!


    然而,在警察什麽沒搜出來,又疑惑的皺眉。


    不在他身上,那光盤哪去了?


    鄭洪傑靠在一邊抽煙,隨手插進口袋,摸著裏邊薄薄的圓盤,想這光盤裏到底裝了什麽東西。


    值得商致把他叫回,值得雲小姐生氣。


    警察給他們所有人錄完口供,剛大鬆口氣,雲城著名的趙豐舟律師便來了,這又讓他們一陣緊張。


    商致跟趙豐舟打了下招呼,就要帶著雲晨曉走。


    雲晨曉很鋼的,站在警察廳裏,像是要找事般。


    見她這氣勢,所有警察都深吸口起,等著即將麵臨的指控。


    雲晨曉挑著眉尾,冷沉的掃了他們眼。“我手機。”


    剛出警回來的警察,立即拿起用密封袋裝著,還沾著血跡的手機。“是這個嗎?”


    “嗯。”


    她這冷冷一個嗯字,那警察心裏涼了半截。


    這案子還沒破,在凶手身上找到的手機,雖然可能是他搶走的,但按流程……


    拿著密封袋的警察,吞咽了下。


    鄭洪傑從同事手裏拿過袋子。“既然是雲小姐的東西,就還給她。”


    說著把手機從袋子裏拿出來,還用衣服擦上麵的血跡。


    他粗略擦了兩下,就把手機還給雲晨曉。“雲小姐,你看還有什麽不滿意嗎?”


    雲晨曉瞧著鄭洪傑。“沒了。”


    她拿回手機,又看了下搜身的女警察,便跟商致他們走了。


    一等把他們送走,鄭洪傑長籲口氣,拍拍了剛才拿證物的同事。“這案子差不多可以結了,別沒事找事。這些人是我們得罪不起的。”


    那警察摸摸頭一笑。“傑哥你說的對。”


    然而,事情沒這麽輕易了結。


    王朝留下來,把剛發生的事告訴趙豐舟,協助他處理後續事情。


    其實這叫律師來,一般也沒什麽用,頂多就是口頭上說點狠話。


    但趙豐舟不,他把事情問清楚後,發起了起訴函,直接把這事告到上邊去。


    最後這事自然又是回他們局裏,雖然還是沒有造成實製影響,卻也夠他們收斂點。


    至少他們下次再看這兩位大佬,心裏要掂量掂量了。


    雲晨曉等車開出警察局,向商致伸手。“東西呢?”


    商致看麵前細白的小手,伸手握住,揣進自己口袋裏。“不在身上。”


    開車的謝帆,和坐在副駕駛的董瑞靈,目不斜視的望著前邊的路。


    雲晨曉看揣他口袋的手,皺起眉來,準備發怒。


    商致講:“手太冷了,給你捂一下。”


    雲晨曉聽他這話,微微詫異。


    很久以前,隻是父親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後麵去江家,江明勇那段時間確實有很小心翼翼的照顧她,但都是大咧咧叫她名字。


    這是第一次,有除父親以外的男人,說要給她捂手。


    雲晨曉舒展開眉頭,緊接又皺起來。“不用了,我自己有口袋。”


    她動了一下手,沒抽出來,反而被五指緊扣。


    “商致……”


    商致看她慍色的眼睛,紳士的問:“握下手,應該在合理範圍內吧?”


    雲晨曉:……


    握手確實是合理範圍,但你他媽也不能揣兜裏啊!


    在雲晨曉醞釀準備做點什麽前,她看去鳳榆金庭的路,她氣得直接大力抽出手。


    “謝帆!”


    這是她的車,她的司機,居然敢在她眼皮底下做這種事,太可惡了!


    謝帆抖了下,解釋的講:“老板,王朝在處理手續的事情,我們先送商先生回去。”


    “你請示過我嗎?!”


    商致講:“我說的。”


    雲晨曉又憤憤的看他。


    商致鬆手,摸了摸她頭。“等會傑仔會把光盤送來,你要拿回去,就得去我家。”


    就問你要不要吧。


    雲晨曉瞅著,之前莫名其妙不肯借陳卓,現在又反常的帶自己回家的商致,愈發猜不透他到底在搞什麽鬼。


    她想了想,斬釘截鐵講:“謝帆,去山水雲城。”


    謝帆從後視鏡看了下自己老板,又看沒說話的商致,在下個路口調頭。


    雲晨曉見車調頭,像是總算出了口惡氣的。


    她對商致講:“老板,時間不早,我要回家了。你要下車呢,我就讓謝帆在路邊停車。”


    商致沉著眉眼,淡漠平靜的看了她眼。“不用。”


    去誰家都一樣。


    隻是客氣一下,實際想把人踹下車的雲晨曉:……


    -


    山水雲城,此時因沒有人在家中,一片黑漆漆的。


    在夜色下,它顯得有幾分孤寂,可實則它高傲的不需要與屋為伍。任何建築,都無法融入它的身邊,即使是一公裏外也一樣。


    雲晨曉在車開進院時,在手機上將一樓的燈全打開。


    這套智能設備,並不是謝帆裝修時才安裝的,而是這棟樓自建以來,便是向著全智能化設計的。


    做為科技之子的雲偉鴻,將智能落實到了每個角落,即使再過十年,相信這房子都仍不會過時。


    雲晨曉下車,走進安靜的家裏,有點棘手。


    現在是晚上八點半。


    大家都餓了,尤其是他們當中,還有兩人跑了五公裏。


    大靈兒還跟龍哥打了架。


    可是武姨又不在。


    雲晨曉左右看了看,擼起袖子,去冰箱裏找。


    冰箱裏,武姨買了不少菜,就是她都不會做。


    嚴格來講,她沒有正式做過一頓像樣的飯。


    雲晨曉看著中間的黑鬆露和魚子醬等食材,捏著眉想了半響,抬頭拿了上邊的青菜和牛肉。


    那東西她常吃,但不知道怎麽弄。牛肉嘛,把它煎熟就行。


    商致過來問她。“要幫忙嗎?”


    雲晨曉看到他,想了想,拿了盒黑鬆露和魚子醬。“不用。你們等著吧。”


    對她這信心十足的話,商致沒有幫手,由她自己去折騰。


    謝帆和董瑞靈也是挺期待的。


    本來嘛,做為員工,他們應該是去廚房幫下忙的。但這是她第一下次給商爺做爺,瞧著這位爺都在等著愛心晚餐,他們怎麽好去打擾呢?


    可是吧。


    看著桌上燒焦的牛排、煮太熟的西蘭花、炒蔫掉的青菜,以及黑糊糊一團的東西,他們陷入沉思。


    雲晨曉梗著脖子,死不承認自己做失敗的講:“吃飯吧。”


    謝帆拿起筷子,夾了根青菜。


    董瑞靈夾了塊黑糊糊的東西。“老板,這是什麽?”


    “黑鬆露。”


    黑鬆露菌是用來炒的嗎?


    真是的……暴殄天物啊!


    董瑞靈猶豫的,把它吃進嘴裏。


    當舌尖感知到味後,她反射性想吐出來,可看到商致的視線後,硬著頭皮把它一口吞下。


    雲晨曉見他們吃,就講:“看你們辛苦了,特意做的。”


    真的不用這麽特意。


    商致平靜的勺了一勺黑糊糊的黑鬆露,便用牛排粘著吃。


    他神色專注沉穩,似坐在法國餐廳,品嚐著高級的美食。


    謝帆和董瑞靈瞧著他把東西吃進嘴,不由屏息。


    雲晨曉也盯著他。


    商致麵無表情,甚至連眉都沒皺一下。


    他吃完後,看目瞪口呆的謝帆和董瑞靈。“你們還不餓嗎?”


    “餓餓。”謝帆動手切牛肉。


    董瑞靈也埋頭吃起來。


    雲晨曉見他們沒有異常。將信將疑的,吃了顆青菜。


    嗯……


    青菜鹹了點,蔫了點。


    西蘭花太熟了、牛排太老了,黑鬆露……


    呸!這是什麽鬼東西!


    雲晨曉黑著臉,一股作氣,把桌上的東西全倒了。


    想勺魚子醬的謝帆:……


    那魚子醬應該還能搶救一下,為什麽要把它也倒掉?


    雲晨曉去冰箱翻。“你們等等,好像還有點麵包。”


    董瑞靈小心翼翼問:“老板,你在江家住了幾天。”


    “沒幾天。”


    “嗯,我是想說,麵包保質期一般隻有三天。”


    看毫無生活經驗的老板,謝帆挽起袖子,準備自己來。


    商致走去冰箱。“有肥牛、海魚和雞肉,你們想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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