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之後,賓客盡散。


    夜黑風高,偷情夜。整條小巷上都沒有幾個人影,隻見一個小夥正走在路上,突然停住了腳步。隻見小夥前方出現了一個如夢似幻的美人,凹凸有致的身段,吹彈可破的皮膚,輕薄的紗衣隨著美人的走近而飄動,猶如嫦娥下凡。


    我見猶憐的美人投懷送抱一般撲向小夥,可惜意外發生了,小夥隨之一側身,美人就撲了一個空。


    “公子,奴家迷路了,您可以收留我一晚嗎?”隻見美人不安的扭著手中的帕子,可憐巴巴的忘著小夥的背影,這時才發現,眼前這人根本就跟沒聽到似得連腳步都不曾減慢。


    美人馬上疾步上前,誰知小夥突然轉身開口道:“你沒有影子。”


    這世間沒有影子之人,其一為魂,其二本身為影。美人陰森森的開口道:“被你發現了,那我———”趕緊跑!頃刻之間美人已不見蹤影,徒留小夥暗自感歎,竟然來不及抓,很久沒看到這麽有趣的東西了。


    而在另一側,薑福別院,薑南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隻不過是想測試一下管家家的小王對碧綠的心儀度如何,差點就把自己剛煉製成功的影仆搭進去了。隔著懸空鏡都能感受到小夥子最後眼神裏露出的變態勁,就跟科學怪人遇到難得一見的研究對象一樣,令人寒毛直豎。這影仆花了薑南不少心血,是用各種稀有材料煉製而成,神態舉止都惟妙惟肖,除了沒有影子其他都和真人無異,可謂是華夏般充氣娃娃。


    “不過這小子至少不被美色所誘惑,第一關就算過啦。”薑南看了看全程盯著懸空鏡的碧綠,忍不住吐槽道:“這愛情的酸臭味,這背影有那麽好看嗎?”說完就把懸空淨鏡往懷裏一收。


    這時碧綠才回過神,滿臉的嬌羞都無處躲避,“哎喲,大小姐,又打趣奴婢。這些年,全靠王公子保護我們,不然我們都見不到大小姐你了。”


    “好了,如今我已經回來了,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們。”薑南一想到當初寫文時為了讓女配黑化更合理,突出與矛盾,不惜將女配身邊的人都寫進天堂了,現在覺得良心上很過意不去。


    其實在薑南一回到別院時就已設下了結界,除非修為比薑南高,不然這就是一道堅不可摧的安全罩。這時的薑南怎麽也想不到,最強大的保護罩並不是從外麵龜裂的,而是從內部慢慢腐朽的。


    “就知道大小姐最好了,都怪奴婢天賦不夠,不能好好保護大小姐。”薑南看著這小妮子一臉對修煉的向往,忍不住打擊道:“就算你修煉了,這輩子也很難築基。


    碧綠抿了抿嘴,慢慢低下頭,“大小姐說的是,奴婢知道了。”


    “我說你啊,年紀也不小了,就安心等著做美嬌娘吧,我看你那王公子心裏眼裏可都是你呢!”薑南打笑道。


    “大小姐!”少女心思被看穿,碧綠跺了跺腳,覺得羞愧難當當場就落荒而逃。


    碧綠一出門就撞到了剛來找薑南的劉嬤嬤,“哎喲,這丫頭越發沒規矩了,做事如此魯莽。”碧綠連忙扶住劉嬤嬤,連聲道歉後就急速跑開了。


    “劉嬤嬤,有何事?”薑南看著梳妝鏡中稚嫩的臉龐問道。


    隻見劉嬤嬤順手關上了門,還不忘往門外瞄幾眼,確認無誤後才走進室內。劉嬤嬤立於薑南身後,拿起梳妝桌上的桃木梳,三千青絲在手中流過。“大小姐,考慮的如何了。”


    “此事從長計議,不可急於一時。”薑南邊將眼前的黃瓜片貼在臉上,邊語重心長的開口道。


    “老奴全聽大小姐吩咐。”劉嬤嬤將桃木梳放回原位,拱手彎腰。薑南從鏡中看到這聽候指令的姿態,滿臉寫著我不想複仇,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想好好活著,不要逼我。靈機一動,轉移話題道:“薑府那邊動靜如何?”


    “全在掌握之中,薑素臾的名聲已經被敗壞了,大小姐開心嗎?”劉嬤嬤微笑道。


    #為什麽我要開心#


    “深得我意。”薑南保持著淡漠的樣子說道。


    “當初薑府對大小姐不仁,我們如今也是以已之道還彼之身。當初老奴看到奄奄一息的大小姐被薑府打發到別院,還被冠上天煞孤星的稱號,老奴隻怪當時自己沒保護好大小姐,讓您受苦了。”說完語重心長的拍了拍薑南的肩膀。


    薑南握住劉嬤嬤的手,感歎道:“沒有你們,就沒有如今的我,我隻希望你們平平安安的。”


    “夏夫人的天之靈看到大小姐你小小年紀就有這般修為定是倍感欣慰,老奴告辭了。”似是觸景生情,說完便轉身離開了。等到劉嬤嬤離開,放鬆下來的薑南才發現,一碗黃瓜麵膜片基本上都被吃進了肚子裏,忍不住仰天長嘯。


    另一處藥房內。


    一陣白煙飄過,隻見一名濁世貴公子踏霧而出,“我成功啦!我終於恢複真身了!不愧是上古藥鼎,果然煉製出來的丹藥都不一樣。”為藥要癡的樣子,修長的身型配上一張無比軟萌的臉,真是相當不和諧卻又讓人無法拒絕寵愛。


    隻見旁邊還立著一個人影,白霧散去,雌雄莫辨的容顏顯現,一襲紅衣風華絕代,隻不過臉色有點難看:“梓墨,衣服。”這時正沉浸在配製出最新解藥的歡愉狂奔中的男子才尷尬的停下腳步,僵硬的用背對著紅衣男子緩慢移動著,“難怪剛才覺得那麽冷呢,嘿嘿嘿,淨衣訣。”


    穿戴整齊後,名叫梓墨的男子毫不客氣的走近紅衣男子,指著手上的一枚丹藥說:“緋色,我差一味藥引。”


    “藥引?”紅衣男子注視著眼前男子的眼睛問道。


    “需要尋找到全陽女子的一滴心頭血,便可大功告成。”梓墨說著便原地轉起了圈,開心溢於言表。


    世人皆道鬼醫梓墨為藥癡狂,卻未有人知癡狂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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