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了許久,終南山上所有人都感覺到疲乏。


    唐龍和郭靖把楊過送到了全真教,也不急著走。郭靖準備暫住幾日,和全真教的老朋友們敘敘舊,而唐龍則是說要和全真教的道士們談經論道,怕是要住上一個月,全真教對此很是歡迎。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唐龍天沒亮就起來,先在屋子裏練了約莫一個小時的功夫。倒不是他多麽勤於練功,而是他一到晚上就打不起精神,鍛煉和學習這種事,自然是放在早上比較好。


    就要去找東西吃,一旁房門打開,楊過走了出來。


    “早啊,楊過。”


    “早啊,唐大哥。”


    “看你頂著倆黑眼圈,怎麽,初次看到這麽慘烈的打鬥,睡不著?”


    “還好啦。”


    “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現在天還早,你跟我來,我給你說些事。”唐龍轉身回屋。


    楊過想了想,跟了進去。


    “你是覺得全真教幾十上百個道士,都拿你郭伯伯沒辦法,最後還要靠你郭伯伯搭救,這教派很膿包吧?”唐龍合上了門,問。


    楊過連忙否認。


    唐龍又問:“你是否也曾經覺得歐陽鋒不過是一個老瘋子,郭大俠也隻不過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呢?”


    楊過心中一震,沉默了下去。


    “雖說第一印象很關鍵,但憑借第一印象就去對人事物下結論,那實在是愚不可及。”看著楊過陷入沉思,唐龍接著說,“楊過,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王重陽乃是昔日天下第一這件事嗎?”


    “記得。”


    “那我就和你說說他的事跡吧。”


    唐龍也隻記得王重陽生平大略,也就稍稍講了一下,其中舉旗抗金、成立全真、力壓四絕乃是重頭戲。


    借助著講述王重陽,順帶還講解了桃花島東邪黃藥師、白駝山西毒歐陽鋒、大理段世南帝段智興、北丐洪七公的一些生平。


    這四人都是一時豪傑,被王重陽折服,更能襯托王重陽的英武。


    “可是,我們之前看到的道士,武功卻……”


    “你覺得你郭伯伯武功如何?”


    “蓋世無雙!”


    “那你覺得他的徒弟大小武的武功怎麽樣?”


    這麽一說,楊過頓時明白了。


    看到楊過那堅定的小眼神,唐龍就知道他腦補了什麽。


    “楊過,不管你心裏覺得全真教怎麽樣,你都要牢記一件事,這教派最初是為了抗金保宋、拯救黎民才成立的。如果你覺得全真教不好,那你就想辦法融入它,想辦法混入高層,然後改變它。而不要視它為廢物、累贅,更不能害怕它、逃避它。你父親沒能教你大義,你母親估計也不懂這些,所以今日我來教你。我們華夏子孫講究‘天、地、君、親、師’,天乃天道循環的至理,地乃承載萬物的根本,君王乃一個群體的領袖,親乃我們血脈的來源,師乃教化人心,使得人在智力方麵超脫野獸的原因,這五點,通常是不能夠違背的,因為它們符合大多數人的需求。”


    唐龍知道楊過過耳不忘,也不怕說太多他記不住。


    “那如果這五者錯了,怎麽辦?”


    唐龍眼睛一亮,笑道:“問得好!因為事物是有兩麵性的,並且存在矛盾,當你意識到事物的矛盾時,說明你智力成長了。這時候你可以嚐試反駁自己,然後反駁自己的反駁,甚至可以找來智謀之士和自己討論,要知道真理越辯越明。當你確切的認為自己正確時,就去做你認為正確的事。知行合一、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千萬不要忘記。”


    這早上,唐龍把《矛盾論》也教了楊過,配合之前的《實踐論》,就是《屠龍術》的基礎了。


    而再結合《心學》,就是整個哲學的基礎。


    至於天地君親師,唐龍從不認為這是什麽糟粕,不盲從盲信就行。


    君親師乃是人類文明的共性,國外也有這方麵內容,平時可以聽,如果覺得不對,在自己智力更強的情況下,可以不聽。


    “天地”有迷信因素,但更多迷的不是迷信,而是內心。


    西方人會周末去做禮拜,中國人會在重要日子祭祖。西方人會把不能說的事告訴神父,或是祈禱上帝,中國人會求神拜佛的時候說,或是祭祖的時候和先祖說。


    嚴格來說,中國人的信仰更具有普世價值觀。


    楊過就是對全真教先入為主,覺得全真教太廢,繼而對趙誌敬不滿,然後一步步矛盾加深。


    唐龍告訴他王重陽和全真教的偉大之處,再告訴他,如果對全真教不滿,可以想辦法奪過來,用自己的想法改變它。


    也不知道會變得如何,理論角度不會比原來更糟。


    下午,唐龍去拜會趙誌敬。


    要說《神雕》裏人們最痛恨的人,多半是尹誌平。而曆史上的尹誌平,那可是絕對的正麵人物。他乃是第六代掌門人,一生懲惡揚善、弘揚道法,曾和丘處機一起勸誡嗜殺的鐵木真,曾經在世間動蕩的時候收留儒生,一生都在擴大道家響力,抑製藏傳佛教。


    這麽一個英雄人物,在《神雕》位麵裏卻……


    連帶著唐龍覺得趙誌敬或許也是一個可以思想改造的人。


    團結一切可團結的,讓我們的朋友變得多多的,敵人變得少少的,這可是屠龍術經典策略之一。


    趙誌敬主持大陣輸給了郭靖,又被丘處機強塞了一個關係戶楊過,心情非常不好。


    唐龍讚美了一番趙誌敬的北鬥大陣,說這大陣可以對付五絕宗師,如果不是郭大俠熟悉陣法,隻怕也不是對手雲雲,趙誌敬的臉色才轉好。


    “趙道長,我看你似乎神色有些疲憊?”


    “哦,這個啊,這一陣子邪魔外道放出話來,要到終南山搶親,實不相瞞,我有半個月沒有睡好了。”趙誌敬這倒不是假話。


    唐龍摸出了一個事先準備好的葫蘆。


    “趙道長,我弟楊過拜入道長門下,這就算是我給的束脩吧!裏邊是一百粒‘五加丹’,乃是我用東北刺五加的果實、葉子,混合數十種藥物煉製而成的。常服能夠強健筋骨、活絡血脈、補腎補肝,甚至還能讓人安神助眠、青春常駐。道長主持教中事物辛苦,今後又要教導我那頑劣的弟弟,請萬萬不要推辭。”


    要是唐龍拿出的是銀錢,趙誌敬肯定轟他出去了,但拿出的是丹藥就不一樣了。


    唐龍高三那年學業緊張,經常失眠,就有個老師告訴他整些刺五加的葉子泡水喝。


    這玩意兒在東北很常見,也就是一種樹的樹葉,很多當地人拿來當菜吃的,也有拿葉子或者果子來泡茶,唐龍這種南方孩子才覺得新鮮。


    高三那年後來唐龍就靠著刺五加葉子安神茶來睡覺,很好使。


    到大學也還在喝,隻是大學晚上不睡覺,實在不能怪安神茶不起作用。


    到後來下工地,每天累得半死,也就不需要安神茶這個東西了。


    趙誌敬看著葫蘆,猶豫了好一會兒,伸出了手。


    “感謝唐居士饋贈。至於教導楊過,這是分內之事,唐居士請放心。”


    交易達成。


    唐龍用一葫蘆五加丹,買趙誌敬一個口頭承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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