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鋪夥計帶領眾人到李愔想要的地形點。


    我們常說草原一望無際其實大草原也有小山丘、小山坡並不是全是平原,隻是沒有高山而已。


    李愔要的地形並不複雜,兩邊是斜坡,中間是大片的平地很適合兩軍對壘。


    “處亮帶領六個班的人打陷馬坑,懷道試一下長弓角度和距離,思文帶人熟悉兩側斜坡場地。”


    “那我們呢?”單鷹問李愔


    “你帶給人跟緊我們別掉隊了。”


    陷馬坑不複雜但有講究,每個坑剛好馬蹄大小,深半個巴掌即可,關鍵是每個坑的前後左右大約三寸範圍要相對應再打上同樣的坑。


    就跟後世公路上的減速帶一樣,隻是每條陷馬坑要有兩個減速帶寬,這麽寬的陷馬坑程處亮要在突厥人來之前打上六七條才行,每條陷馬坑相距半個馬身。


    李愔帶領大家相距最後一條陷馬坑百米處列陣等待突厥人。


    在等的同時士兵們給馬兒喂好食物,當然不管是馬還是人隻能吃個半飽。


    三百人六百騎突利帶著近衛揚著滾滾黃沙仿佛是帶有big的主角登場了。


    看到唐人未跑反而列陣相迎。


    突厥人馬背換馬從急跑改為慢跑,離李愔大約有五六百米時開始加速!


    馬戰隻有提速才能發揮出它的優勢!突厥人換了馬,馬力比唐人有優勢,突利就是要用人數、馬力碾壓唐六皇子。


    馬蹄聲如雷!


    唐軍巍然不動!


    沒有絲毫的膽怯!


    李愔揚起手,秦懷道喊道:“長弓!”程處亮率一隊瞄左側,李思文率一隊瞄右側,無視中間陷馬坑。


    馬兒悲鳴!


    急速衝刺時,馬蹄陷入坑裏抬不了蹄,在慣力的作用下骨折摔倒,連帶著騎士也向前滾。


    落馬的軍士不如狗!


    沒有摔死、踩死已是大幸,想還有再戰之力幾乎不可能,在高速被甩出馬背幾乎都有內傷,已失戰鬥力。


    中路已經殘廢!


    突厥人還是有經驗的,見前麵摔倒一片成了障礙區,不用突利下令自動分兩側從斜坡上繞過。


    剛上斜坡減速,李愔的手就放下,箭如雨點般落下又帶走一批。


    李愔看到突利的軍纛在右側,一馬當先奔向右側。


    擒賊先擒王!


    兩軍對壘勇者勝!


    秦懷道緊隨李愔身邊高喊:“上弩!”


    弩是漢文明對草原文化的利器,十分有效的彌??了馬術和箭術的落後。


    突厥人從小長在馬背上與狩獵為主,而漢文化是農耕文明雖然曆朝曆代都有能人猛將不遜於異族,但總體上在馬術和箭術上還是差突厥人一籌。


    弩的出現讓漢人在軍陣衝刺中占有優勢,在兩軍相對百米之時,迎麵而來的無差別快如閃電的弩又帶走一批突厥人,還打亂他們的軍陣。


    “換刀!”


    其實此時上馬槊是最好的,李愔他們化妝成商人沒有帶馬槊,馬槊是軍械不允許在民間使用。


    “單鷹”緊緊跟在李愔身後,雖然平時也跟小娘子一起打過突厥,但這種正規的軍事化正麵衝鋒陷陣還是首次,她倒不求殺敵隻求護住“姑爺”,這是她身為貼身丫鬟的職責。


    唐軍成品字軍陣,分別以李愔、程處亮、李思文為箭頭,仨人身旁都有家將為他擋敵,保證主將一直向前。


    李愔的左右兩側分別是秦懷道和“單鷹”,大部分的壓力都在他們倆人身上,李愔的目標就是帶隊鑿穿突厥大軍,攻向突利軍纛。


    馬戰要點:不停歇、永向前。


    馬戰提速的一方占有優勢,軍陣整齊的一方占有優勢。


    突厥人在中路受堵後分兩側襲來,軍陣已經亂了,再受箭射、弩射的速度已經慢了不少,這兩軍相遇。


    唐軍像鋒利的刀子捅向柔軟的窗戶紙一捅就破,敵人無一合之力。


    突利大怒!草原上最強的阿史那族乃是天狼的後裔,不可戰勝的!


    區區一唐六子想與我對陣,真是活了不耐煩了。


    突利親自帶隊勇敢的衝向唐軍為首的李愔,隻要擋住唐軍那這群人就會被“人民”的海洋所吞噬。


    兩軍對壘,勇氣是需要的、武藝也是需要的,像李靖他是軍神可他從不帶隊衝殺,那是秦瓊幹的活,僅靠勇氣是不夠的。


    王對王!


    勇氣對勇氣!


    武藝高者勝!


    李愔不再是文弱書生,他是李元霸再世,少年的李元霸也許無法打遍天下無敵手但也不是無名小卒能阻擋的。


    突利能史上留名是他以阿史那後裔的身份降唐而載入史冊,並不是他的武力值。


    兩軍馬陣相交而過,突利的刀剛揚起未落下,就被李愔一刀劈下馬背,秦懷道一刀砍斷突厥人軍纛,抓在手裏舉的高高的!


    馬戰不是武術表演,勝負在一回合之間。


    全軍將士跟在身後穿過敵陣發出:“大風、大風”的歡叫聲。


    唐軍像三條蛟龍緊密的互相守護,繼續向衝直至殺穿敵陣。


    李愔弧線迂回掉過馬頭笑道:“還有力氣嗎?”


    “大風!大風!”


    斬將搴旗!


    軍人最高榮譽!


    李愔這邊士氣高昂!


    突利那裏士氣低迷!


    主將突利被唐軍砍下馬背雖被近衛救起,但軍纛被奪了。左側的突厥人趕緊來護駕,再也沒有剛開始時的意氣奮發!


    宜將剩勇追窮寇!


    李愔帶次發起衝鋒!


    突利被摔的頭暈腦脹的,肩膀到胸部還中一刀,哪有心思再戰?


    將熊熊一窩!


    突厥人是部落民族!首領突利若是戰死,其部落將被老大頡利金狼部所吞並,這些黑狼部的族人將會成為“妾生子”,哪有在本部自由快活,護送突利回鏡城找醫生才是頭等大事。


    一方士氣高昂一方一心想逃!


    戰況一邊倒!


    李愔追敵三裏後怕突厥人有援兵,收兵打掃戰利品,主要收集完好的馬匹,救治傷員帶走戰死的戰友。


    一場衝殺!


    死六人,傷二十幾人敗突利仨百人。


    大勝!


    比不上蘇定方、席君買這些史上牛人,確實也是一場大勝!


    ———


    草原上除了突厥和唐人外,還有“自由戰士”沙盜。


    沙盜和單鷹一樣都是土匪,隻是他是突厥那頭的土匪是突厥人。


    當一個部落被人吞並後就會有一些不願被吞並的人,這些人聚在一起就形成草原上另一股勢力。


    朔州都督柴紹手下有名叫範誌揚的將軍,收到京城長孫大人的密函。派心腹找到草原的惡魔沙盜。


    一條人命,紋銀萬兩,鐵器二百斤,弩五百具,糧千擔。


    財帛動人心!沙盜首領獨眼狼知道這活不好幹,可幹一票可以歇三年實在不好拒絕!


    富貴險中求!


    先收訂金弩三百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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