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一指點出,玄悲先是驚愕,又隨即憤怒道:“你到底是誰?!為何會一陽指?”


    灰衣人指力如海,滔滔不絕,道:“我是誰?我自然是段家人。”將老僧逼退至牆角,不疾不徐繼續說到:“玄悲神僧心懷慈悲,不遠千裏來到大理襄助段氏一族,可惜段家人不識好歹,狼子野心,玄悲神僧竟然死在一陽指之下,你說,是不是令人惋惜啊?哈哈哈!”


    玄悲左支右絀,隻得一個鷂子翻身狼狽地躲過狠辣指勁,以控鶴功將降魔杵吸至掌中。得意兵器上手,玄悲氣勢一轉,不再一味躲避,反而以大韋陀杵反攻灰衣人。


    灰衣人本就不擅一陽指力,此時玄悲爐火純青的杵法施展開來,大開大合,大有金剛降魔之味,一陽指力再難維持,一掌擊出,借著反震蕩之力退開數丈。


    “大金剛掌力?!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會一陽指還會我寺絕學?”玄悲手中杵法不停,猛攻而去。


    “鐺,鐺。”灰衣人竟是以一雙肉掌硬接這威力無匹的韋陀杵。雖是占得上風,但玄悲章法嚴謹,已然穩住陣腳,卻是再無法用一陽指力殺死,嫁禍給大理段氏了。


    灰衣人心下一橫,玄悲是必須要死的,就算略微暴露了自己,也隻消多做幾件案子混淆視聽罷了,數招直接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打算使出家傳武功來擊殺玄悲。


    灰衣人鬥轉星移使出,將玄悲勁力轉向別處,忽然寺外仿佛沒來由的出現一股龐大的氣機,牽引之下,本應打向玄悲本人的降魔杵,竟然轉向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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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本應該在與天道之劍鬥智鬥勇的商應鍾,因為練劍忘記了時辰,在最後一招的緊要關頭被係統傳送到了玄悲與灰衣人的非法鬥毆現場。天人三劍合流之招被灰衣人打來的大韋陀杵力激發,氣機瞬間就鎖定了他。


    劍光如月色溫柔,又如水般無孔不入,灰衣人回神過來想要運轉鬥轉星移,卻是身體被劍意籠罩禁錮,動彈不得。


    玄悲也在這可怕劍意下汗毛直立,當機立斷鬆開降魔杵,一腳踢向灰衣人,狼狽地倒飛出去。灰衣人則是因此躲開了致命的一劍,被劍氣切斷了握著降魔杵右臂,滾西瓜般,化成一個血葫蘆飛到牆角。


    劍光閃過,隨之而來的是一道更為可怕的劍氣洪流化作的遮天巨劍。


    轟然,整個寺廟被劍氣夷為平地!


    灰衣人亦不愧是當世梟雄,先被斬斷一臂,又被被劍氣餘波擊飛後,渾身破爛,卻依然還能勉強站起身來,指尖連點,止住了斷臂的流血,掙紮著尋了匹劣馬,翻上馬背,奪路而逃。


    而玄悲則是好了許多,第一時間避開了劍氣,僅僅是在衝擊中些許皮外傷。


    “達成特殊成就—斷臂1/1獲得特殊成就點1點。”


    “係統你是不是港漫看多了,這也算成就點?”


    “俠士如果不要可以收回。”


    “得得得,誰不要白嫖來的成就點哦。不過我剛剛那一劍怎麽在這個世界還這麽強?不是說好了會壓製的嗎?”


    “嗯……我的失誤,你在劍俠情緣世界積蓄完了劍招我就剛剛好把你送過來了,所以這招看起來誇張了點……這世界的天道說不定已經注意到了你,請俠士認真扮演好角色身份,避開天道注視。”


    “身份信息同步中:


    商應鍾:一字慧劍門殘存弟子,在終南山偶得純陽道統,現為道門弟子,為報前仇來大理聯絡神農幫,伺機複仇。”


    “阿彌陀佛,多謝小友神技解圍!”玄悲和尚從廢墟中走過,合十一禮,低目垂眉,十分誠懇。


    “大師謬讚了,這隻不過是師門遺留的護身劍氣,並非我所有,剛剛也是情勢危急,才迫不得已祭出。”


    “哦,原來如此。但還是要多謝小友,如此威力,應當是貴門世代相傳的至寶吧。”玄悲心中驚懼之意稍稍斂去,若是真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真的施展出了如此可怖的劍法,不用那人打死,自己也要羞愧而死了。


    “尚未問小友姓名,師門何處啊,不知可否告知,以便老衲擇日上門致謝。”


    商應鍾正了正略顯狼狽的衣裳,作揖道:“無名萬物始,有道百靈初,寂絕乘丹氣,玄明上玉虛了。小道商應鍾,原本乃是一字慧劍門下弟子,後因門派突遭變故,流落中原,幸得道祖垂憐,讓小道繼承了呂祖衣缽……”


    此話一出,玄悲不禁有些尷尬,又有了些許釋然,尷尬的是居然是個道士救了自己,釋然的又是畢竟是呂純陽這位仙神一流的傳承,為傳人準備如此威力的護道之術也是應有之義。玄悲素來急公好義,江湖習氣重,對佛道之別不甚在乎,很快將那一絲的尷尬拋諸腦後,再次合十道謝。


    “還是多謝商道長出手”,玄悲此時已將稱呼改為了道長,以示平等之意,“救蒼生於倒懸。”


    “此話如何說得?”


    “道長有所不知,剛剛那人乃是我多年前的一位故人,他詐死多年,怕是有許多不可告人的陰謀。若是方才他將我殺死,隻怕再無人能知曉他的身份。屆時江湖武林又要腥風血雨了。”


    玄悲說的都是實話,可又都是不完全的實話,這時候裝傻當個愣頭小青年就完事了,商應鍾暗暗想到。


    “那真是大師之幸,蒼生之福啊!隻是可惜了這一座莊嚴肅穆的伽藍道場了,我之罪也。”商應鍾暗自給自己的演技點了個讚。


    玄悲道:“不妨事的,大理天龍寺與我少林寺交好,來年我我寺僧人重修舊址便可。”


    好嘛,扯皮半天總算等來了你這句話,要是要自己出錢就太尷尬了。


    這時,身戒寺的僧眾都趕到了,主持問道:“玄悲大師,這……”


    玄悲用眼神止住,道:“無事的,些許小賊鬧事而已,還請師弟帶這位道長去別院歇息,我明早便去昆明麵見保定帝。”


    “這人比你還離譜,大殿都炸了說小賊鬧事。”連係統都忍不住了。


    “有一說一,我剛剛圓的還行吧。”


    “有一說一,確實很爛,這人隻不過是自己騙自己,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而已。”


    深夜,玄悲將一隻信鴿放飛,望著它飛離城外,不多時城邊樹林中飄出一股誘人的香氣。


    商應鍾將布條展開,“博,生,這和尚倒是簡單明了,不過我可不能讓你把消息傳回去,慕容博要是現在被追殺,這事可不好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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