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正突入屋子內,月黑風高,躺在床上的“賴福”猛然翻了過身子,突然就看到閃亮的刀尖對準腦袋。


    “啊!”一聲驚叫,猛然刀子已刺入腦袋去。


    但是,持刀子的人也驚嚇了下,因為躺在床上的根本就不是賴福。


    而此時賴福正帶著顧家的人持著燈籠闖進來,猛然看見床上的,假扮賴福的顧家的人已死,頓時就明白。賴福果斷的下命令去追。


    凶手已從窗子逃出,一路的在屋子縫隙內騰挪奔走,他不敢走村路,怕給人看見,然後報告給賴福知道。


    正奔走間,突然眼前就亮起無數的火把。


    “哈哈哈……”


    賴福一陣的大笑,帶著顧家的人出現在火把之下,原來他早就料到凶手會走這兒來,所以預先就設下陷進,等待凶手進圈套。


    凶手還以為顧家的人都睡去了,但其實賴福踱了很久,想到凶手下一個必定會殺自己,所以故意設下個局來。


    其實賴福也不敢斷定凶手就一定會來,全都是憑著運氣行事。正好這天晚上,烏雲蔽日,正是凶手行動的好時機。


    於是賴福將顧家的人都調去埋伏,所以在顧家也就內裏虛空,正好被凶手乘空而入。


    賴福這麽做,更多的是想知道凶手的身份。他在這裏設下埋伏,也正是想證明自己的猜測沒錯。


    凶手根本就不知道,顧家的人既然是獵戶出身的,為何追蹤的時候竟然連個凶手都追不上,這太不符合顧家的人的做法了。


    原因竟然是賴福故意讓顧家的人在背後緩緩跟著來,目的是任由凶手逃走,然後再讓凶手逃進這裏來的。


    這兒就是距離漁場不遠的,曾被大火燒毀的地方。


    看來賴福沒有猜錯,凶手正是漁場裏的內鬼。


    “抓住他。”


    賴福一聲令下,眾人都撲了上去。那凶手還想搏鬥的,眼看著人越來越多,打肯定是打不多的了,等待的隻有被活捉的份。


    凶手猶豫下,想也沒想就將一包藥粉塞進嘴裏,“嗯……咳咳……”


    凶手被藥粉噎得幹咳幾聲,接著顧家的人已撲到凶手前麵,一把將藥粉給奪下來。可惜還是遲了一步。


    就聽到凶手一聲慘叫,“啊……”


    “啊啊啊!”顧家的人也大叫起來。


    白花花的蟲子從凶手的嘴巴裏鑽出來,有幾條落到顧家的人的手背上,因為抓住凶手的原因,沒來得及將蟲子撇掉,被蟲子一下鑽進到皮膚去。


    “啊!”


    三個被蟲子鑽進去的顧家的人,頓時就軟弱無力的倒下去,全身的骨頭都被化成水樣。但是人還是未死,看著十分的恐怖。


    雖然未死,但也撐不了多久,顧談吾不忍手下慘死,拔刀了解了被蝕骨的手下的性命。


    凶手也被蝕骨蟲給化去掉骨頭。因為從口進入的,蟲子都鑽到腦子上,當場就死掉。但樣貌總算保存下來。


    顧談吾用刀挑開圍在麵孔上的黑紗不,看了下,卻不是漁場打手,這個是……


    賴福呀的驚叫聲,他認識這人。


    不是漁場打手,卻是村裏的漁民。


    高溫瞿,前幾天還來向賴福道謝的,因為賴福給他指點,挖到很多的龍骨,拿到漁場去賣賺了不少錢的。


    “怎麽可能是他?”賴福竟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覺得高溫瞿的為人還算老實,雖然對錢有點貪婪,但這個是人之常情。


    “不可能的。”賴福看著又是搖頭。


    “怎麽不可能,他要是為了錢,什麽都幹得出來的話,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顧談吾沒好奇的說。


    “高溫瞿我認識好多年,也算是至交來的,我們經常聚在一起聊天什麽的。”賴福懷念起以前的時光,竟是無限的唏噓。


    往昔時光不再,現在村子裏是多事之秋,昔日的老友竟然在自己的迫逼下,服下蝕骨蟲自殺掉了。


    顧談吾倒不認識漁民,他心痛自己的兩個手下。這兩個手下可是顧家的人的精英,追蹤方麵比別人快上一倍,因而也是最快到高溫瞿身邊,想阻止高溫瞿自殺的。可惜反而被高溫瞿的自殺,誤殺了兩人。


    “正是因為熟悉你,才能在我的手下眼底皮下,竟無知無覺摸到床邊去殺。”顧談吾一語道破。


    正所謂知人口麵不知心,有些事情,要是坦然麵對,反而容易讓人接受不了。賴福雖然覺得顧談吾說得有理,可怎麽都覺得沒有這個可能。


    “我想他也是知道你的第二重身份的。”顧談吾悄聲地對賴福說。


    “不可能的。我的第二重身份從來就沒有對別人說過來,沒人會知道的。”賴福肯定的說,把顧談吾的疑慮去除掉。


    顧家的人把現場打掃幹淨後,將屍體焚毀,免得蝕骨蟲隨了屍體繼續的害人。


    做完這一切,回到賴福家的時候,已經天大亮了。漁場派人送來消息說,郭叟已經醒過來,而且沒事了。


    蝕骨蟲蝕骨的速度,還是要些時間的。當它們腐蝕到手的胳膊時,做貫手術的外科醫生西門沃次基,手術刀一揮,早將蝕骨蟲給放了出來。


    連接這賴福也把漁民高溫瞿昨夜行刺的事告訴了任裕粟,要任裕粟提防這些漁民。雖然大部分的漁民都是好的,但其中也難說就沒有孬的。


    此次調查事件暫且先放下來,回說山林裏麵,差管事這邊的調查。


    差管事的調查主要還是,以調查城主的女兒為主,以調查命案為輔助。差管事總有種這樣的預感,他感覺找到城主女兒,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


    在給保長送去龍首冠之後,巡捕房的人在山林邊沿整宿了一晚,相安無事。


    第二天,巡捕房的人稍作休整之後,經過孟陸的啟發,便向山林進發。這次差管事下定決心,務必要找到當年的亂葬崗。


    有了經驗的巡捕房的人,絕不敢再輕易的碰山林裏的各種東西。他們也開始相信有山神,保護山林裏的一切。


    渡過溪水之後,繼續向山林深處進發,孟陸拿羅盤較下放下後,經過龍首群地帶,便轉向西南邊去。


    “怎麽走這邊的路線,不是要一直的往北走嗎?”差管事不大相信的問。


    “相信我沒錯。再往北走,就是崇山峻嶺,那是給藥農采藥用的,我們根本爬不上去。”孟陸指著遠處的開闊地帶段。


    “那就是凍河,到了冬天整個河麵都會結冰的。”孟陸高興的說。


    差管事看了看前麵,隻見白霧霧的,看不清楚東西。他在孟陸的建議下,登上塊一米高的石塊,終於可以越過阻礙視線的瘴氣,看到半隱藏在瘴氣裏的凍河。


    凍河的河麵較為寬敞,四周很少長樹木,以泥地和沙地居多。河麵是藍色的,像天那麽的藍,卻絕不是天的反射下來的顏色,而是河水本身的顏色。河的岸邊有著很多的石頭,都是給龍首產卵用的。


    差管事揮一下手,示意繼續前進。


    在前麵,未到凍河的位置,還有塊死亡沼澤,無可避免的還是要走上一段這樣的路。不過孟陸知道沼澤中有條暗道,本來是留給采藥的藥農到河這邊來補充水分的。


    因為那邊的溪水都不能喝,隻有到河遝這邊來取水。


    也不知道是誰,為了方便,便建立了條暗道在沼澤裏。


    孟陸帶著差管事等人來到死亡沼澤邊,然後吩咐巡捕房的人,一定要印著他的腳印走。沼澤裏的暗道,石頭本身就不大,僅僅容得下一隻腳掌。


    若是不小心踩岔,踏進旁邊的沼澤裏麵,那就隻能等死了。死亡沼澤的吸力不同普通的沼澤,普通沼澤隻要有人幫助,還可以拉得出來。


    而死亡沼澤裏麵好像有股吸力,而且是隨著拉力差生的,拉力越大,其反作用力也就越大。誰要是幫忙了,則是越幫越麻煩,誰要是死拉著掉進死亡沼澤的人,那準會一同的被下去。死亡沼澤從來就不缺死人。


    “都小心點來著,不要踩到邊沿去了,要踩正孟陸的腳印,大家聽到了嗎?”差管事一遍遍的囑咐巡捕房的人,生怕自己手下再次不小心的死掉。


    “都聽到了。”巡捕房的人大聲地回答。


    接著過沼澤便開始了。首先孟陸打頭陣,先按原路踩著腳印過去,那是一踩一個準的。誰不想後麵的巡捕房的人卻沒這麽厲害,由於是第一次走,三個人巡捕房的人沒習慣,走的時候站立不穩,身子搖兩下,結果就不小心趔趄到沼澤旁邊少少。


    “啊,我踩到沼澤了。”有人大聲的叫起來。


    “快救我,我上不來了。”另外兩人亦同時打大喊。


    “都給住手了,誰也不要去救他們。”差管事大聲地喝令。


    三人被沼澤卷著腳裸,雖然沉得緩慢,但卻沒有人去救他們。三人就像是進入鬼門關前一樣,留著淚和從他們身邊走過去的人道別。


    這看得差管事不忍,便掏出槍來,砰砰砰!三槍結果了三人的性命。


    一夥人好不容易才度過生死難關,終於來到了凍河旁邊。


    未知等待巡捕房的人的命運是什麽?差管事等人是否能順利找到亂葬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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