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也是。我再想想。”荊城垣不還意思的笑了,笑的同時努力的思索著劉宏重傷時吐出的那串詞匯。


    “哦!我記起來了,他有個外號,叫財……財什麽……財叔!”荊城垣眼睛一亮,她想起來了,就是這個古怪名字!


    “啥?”在旁邊安靜欣賞美女談吐的財胖子一愣,隨即吸回了掛在嘴角的口水,接著開足了馬力飆到了荊城垣身前,雙手把她攔住,一臉的猥瑣,就差捧著一束花了:“就是哥哥,就是哥哥啊……”


    “老爺爺,財叔是您?”荊城垣有點不敢相信,她本以為這找人肯定要大費一番周折,沒想到剛到門口就碰到了。


    “哥哥,就是哥哥呀。”財叔連連應到,一幅小人得誌的樣子,點頭哈腰的,像極了封建小說裏的管家奴才。


    “是他。”兩門衛也開口做了證,隻是微有些眼紅。他們現在一肚子謎團,這麽漂亮的女孩子找這老混蛋幹嗎?這不是羊入虎口嗎?……一顆好白菜就這麽讓豬給拱了,唉!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走,快跟我走。”荊城垣得到了確認,不由分說的拉起財胖子的手就往外拖。


    “豔遇,飛來豔遇啊,小美人這麽殷勤!”財叔此刻仿佛沉進了花的海洋,被萬千玫瑰包裹。心裏不斷的yy著,那嘴咧的就快夠到耳根子了。可荊城垣卻不知道這胖乎乎的老頭為啥露出如此表情,跟傻子似地。可現在救劉宏是重中之重,既然他提到了財叔,那這老頭肯定是有本事的了。所以她也沒顧及那麽多了。


    “不過,嘻嘻。我不認識你啊,小美人。”等到了人行道上,財叔邊裝作不在意的邊趁著油,邊問道。


    “劉宏,你認識嗎?”荊城垣說。


    “認識啊。”財叔毫不猶豫的回道。不過看到這女孩如此急切的表情,和身上到處的血汙。他不由得目光一變,收回了吃夠了豆腐的手。一種不祥的預感迅速蔓延到了心口:難道,難道,這小家夥出事了?


    “那就是了,他現在在咖啡館。被那個女鬼打傷了,他說隻有你才能救他,所以我就來了。”荊城垣一邊比劃一邊解釋著,說到最後竟是前言不搭後語,對不上號來。


    “哦?!”財叔粗略了解了個大概,原本堆笑的麵孔霎時間黑了下來,比四川祖傳的變臉還快。但見他右手拇指在中指的兩個關節處搭了幾下,像是在算卦,但隨即大呼一聲:“不好!”,丟下荊城垣就飛快的插著近道,火急火燎的奔向咖啡館,馬路上的樹木飛快的在他身前掠過,可見速度之快!隻留下荊城垣一個人在後麵大呼小叫的邊跟邊喊。


    “我說老大爺,你等等我啊……”


    “……”


    第五十二章 五雷天心正法


    十來分鍾之後,兩個人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咖啡廳,此刻的劉宏已經完全攤倒在了桌腳,四肢蜷縮在了一起,不住的抖動,連嘴唇都變成了灰青色。看來,傷勢又加重了。


    財叔隻是瞄了他一眼,就沒有再說一句話,而是開始迅速的對劉宏進行初步的檢查。


    他用那隻胖乎乎的鹹豬手小心翼翼的翻開了劉宏的眼白——


    “怎麽會是黑色的?”疑慮中,財叔的心‘咯噔’了一下。之後,他又麻利的搭上他的脈搏,脈象沉重而緩慢,像是被一種無形的東西牽製住了,根本煥發不出一丁點兒年輕人該有的朝氣。


    “這就怪了!”縮回了兩根指頭,財叔自言自語摸了摸下巴,像是被一個難解的問題困擾住了。而被晾在一邊的荊城垣,卻不知道這老頭一會這個,一會那個的到底在幹什麽?也就剩下幹著急的份了。


    “難道?”忽的,財叔從沉思中醒了過來,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他一把撕開了劉宏的上衣!


    但見劉宏整個上半身都覆蓋著一條條縱橫交錯的紋路,有如蜘蛛網一般纏繞糾結。流淌在其內的紅色的液體像是在爭先恐後地向外滲透,給人一種血腥的錯覺。


    而看到這一切的財叔,麵孔頓時像天氣預報般由晴轉陰,仿若罩上了一層霜。


    “叫你小子平日裏托大,做事不知道個深淺進退。更兼從不把你財大爺放在眼裏,誒嘿,這回栽了吧?”財叔幸災樂禍的一樂,繼而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跟劉宏的關係非常人可比,雖然兩個家夥隻要聚在一起就得鬥起嘴來。但不可否認的是,有時候罵來罵去反而會使雙方的關係比以前更好,他和劉宏便屬其類。當下財叔收起了話端,再不做起那嬉笑摸樣,當先伸出了右手中指,法訣連轉,嘴裏一通說不清道不明的咒語過後,就看見一條碧綠色的小光刀從他的指尖延伸而出!那綠光不甚亮,卻也能看個清楚,直如小燈泡一般。


    ‘呼’他出一口氣,然後謹慎的將那把碧綠的光刀慢慢的挨近劉宏身上的蜘蛛血斑,等到和肌膚還差一指寬的時候,他猛地將下落的速度提高了數倍!


    “茲!”隻見光刀和那血斑接觸的刹那就跟一瓢水倒進鍋裏一樣,白氣湧起,並伴有沸騰的響聲。財叔眼神一動,縮成針芒的瞳孔隱隱有一抹精光閃過。接著,他又把這光刀切近了半分,那血斑貌似十分害怕蓄積在這光刀裏的某種能量,隻見它不斷的掙紮蠕動,就如同鼻涕蟲一般扭曲了起來。


    “起!”隨著財叔的一聲暴喝,中指上的光刀陡然一亮,將靠的它最近的那條血斑一刀兩斷!被切開的血斑頓時沒了生氣,迅速的縮回了體內,但同樣,在切口處,一道血霧噴薄而出。


    眼見得此情此景,財叔的眉頭狠狠的一擰,在額頭蕩漾起了三條深深的皺紋。之間手關節一扭,收回了法術,繼而歎道:“不行啊!我的慈航刀勁雖然能對這東西造成傷害,但在破壞它們的同時,卻也傷了劉宏的身體!一味如此,隻怕是還沒施展完這小子就失血而死了。看來隻能另行他法了。”


    “你看,那些血杠子好像在動?”荊城垣一驚,指著劉宏赤裸的上身尖聲道。


    “哦,是嗎?”財叔先前倒沒注意,聽了荊城垣的提示。他便也俯下身子,兩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監視起那些血斑來。果然,沒過1分鍾,這些怪東西又緩緩的舒張了幾下,按這樣速度下去,怕是不出一小時,就能蔓延到劉宏的全身各處了!


    財叔是什麽人啊?他當然知道,這些東西現在已經和劉宏的軀體肌膚連接成一塊了,有的甚至還滲透到了他的血脈深處,生根發芽。現在若是弄出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來,估計都會連著劉宏一塊報銷了,真是一籌莫展啊。可如果再想不出法子,恐怕——


    “財叔,這可怎麽辦啊,為什麽會摔成這樣?身上就像刮痧了一樣。好恐怖!”荊城垣一臉關切,一頭的問號。


    “摔什麽摔啊?!他是中了詛咒——”圍著桌子不停轉著圈的財叔沒好氣的回了句。


    “等等!”話說到一半,他一下子抬起了頭。


    “你剛才說刮痧?”財叔顫抖的目光中帶有一絲激動和頓悟。


    “對啊,你看不像嗎?紅呼呼的。”荊城垣一臉天真的回答。


    “哎呀!你看我這腦袋啊!”他重重的拿鹹豬手拍了下自己額頭,恍然大悟道。


    “財叔,你……你又怎麽了?”


    “既然內邪不散,我可以用特殊的手法結合刮痧把它們逼出來呀!”財叔想通了這一點,猥瑣的笑容複又回歸到了那張老臉上。


    他一雙老鱉眼不停地環視著咖啡廳,似乎要找什麽道具。有了!財叔嘻嘻一笑,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櫃台上,打開玻璃窗,將裏麵的一個巨大的珍藏品貝殼掏了出來,在手上顛了顛。


    “恩,這大家夥夠了。”說完他一用力,把這好好的貝殼從中掰了開來,拿起其中一片就走到了劉宏身前。


    這財叔從兜裏取出了一瓶紅花油,接著底朝天的倒滿了劉宏的上身。霎時,屋子裏彌漫開了一股刺激性的濃鬱氣息。幹完了這些事,他也沒閑著,而是盤膝而坐。左手並指如劍,幾個起落,就連封了劉宏正麵的五個要穴。


    “青華帝君子,神霄真王。扶桑日帝,西極月皇。四真三氣,結青朗光。鎮布三田,內存真皇。服吞日華,上升金光,日月內運,丹宮碧房。噓成玉體,吸入瓊光。妖鬼自除,三屍滅亡。三九得氣,麵禮仙王。急急如高上神霄玉清王律令!”隨著他這一連串不知所以然的道家咒語念完,隻見財叔的頭頂泯然間升起了五個皮球大小的小光團,光團周身都被閃電圍繞,不停的釋放出強大的電弧,煞是刺眼。一旁荊城垣才看了幾眼,眼睛就腫脹發痛了。


    “五雷天心正法!!”盤膝而坐的財叔猛然間雙臂聚攏,須發皆張!五個小光團也慢慢的向劉宏的身體逼近!那傾瀉而出的滾滾氣勢,有如雷神發怒,一發不可收拾。


    對麵的劉宏渾身的毛孔也開始了擴張,一顆顆黃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毛孔裏滲出。他麵目扭曲,牙齒咬的磕磕作響,看來正在經曆一番非人的折磨!


    一盞茶的功夫,那幾個雷球就以全部鑽進了劉宏的身體,隨後那些血斑就像蟒蛇脫皮一樣慢慢的從他周身剝離。財叔大喘了幾口氣,拿起貝殼,就開始從上至下的在他身上不停地刮來刮去,每一次刮動,都能看到剝離下來的無數血斑碎片,直到把他上身刮了個幹幹淨淨,財叔才收回了手。


    “成了!”說完財叔揉了揉發麻的胳膊,把劉宏平方在了地上,掐了下他人中。


    “估計再過半個小時,就能醒。”他抹了抹發汗的額頭,對身後的荊城垣笑道。


    解決了眼前的一大難事,財叔這老頭卻又轉變成了先前猥瑣齷齪的老爺子形象,他兩個眼珠子不停地在荊城垣身上瞄了瞄去,嘴裏還唧唧歪歪的發出一聲聲淫蕩的竊笑。把荊城垣看得渾身發毛,要是地上有個洞,她真想鑽進去。要不是劉宏還沒醒,她早就給這怪大叔嚇跑了,這——這到底是什麽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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