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妖,你在說什麽啊?”遲素看著路遙,說著,細聽還有些顫抖


    路遙也不在意了,腦子裏把事情連出了一條線


    “兔兔,我說過,我叫路遙,大路的路,一步之遙的遙”


    “我知道,但是這個有什麽關係?”遲素有點慌,麵上卻還是鎮定著,雖然不知道慌什麽,但是就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她不能那麽輕易的割舍


    “你可以不用著急的反駁我,聽聽我說好不好”路遙用手捋了捋她的頭發,目光溫柔,纏眷曖昧,連剛才危險的眼眸都化成了一汪春水


    以前看過一句話,月色和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但是遲素覺得這個人應該不能與那兩種想比較了吧,因為,至少那兩種東西不會讓她窒息,而這個人,卻是讓她連呼吸都屏住了,在被子底下的手死死的扣住大腿,試圖控製自己的心跳


    遲素無意識的點了點頭,路遙笑了,轉為嚴肅,然後說著


    “那,可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你是因為你太小了的原因想和我分手嗎?”


    “我們真的可以算是普通的小孩嗎?”遲素不想說任何肯定的話語,她怕後麵自己會忍不住推翻


    路遙摸了摸她的頭,垂下眼瞼,然後說著


    “我第一次見你,是在醫院,我玩遊戲,抬眼就看見一個小兔子,和別的兔子不一樣,我看見了那雙泛著藍光的眼睛,很透亮”


    食指摩挲著自己的大腿,路遙繼續說著


    “後麵我發現你可好玩了,總是喜歡用看小孩的眼光看我,還特別有計劃,像個小大人,最後本來想帶你去玩,結果身高問題擱淺了,你說我騙你,然後我說了小原因,你就心軟著安慰我


    高中在軍訓的時候你跑在我前麵,頭發長了,穿著軍訓服,帥氣又可愛,跑那麽多圈還是在安慰著別人,笑的勉強也想帶給別人快樂


    我告訴你我是路遙的時候你都忘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我叫了你的小名,大概你會完全記不得我了吧


    後麵發現你嬌憨,傲嬌,懦弱,活潑,混不痞外麵都有著一層包裝,隻是偶爾會有真情流露


    嗯對,在你還沒告訴我的時候我就發現了,所以你不知道你告訴我的時候我有多開心”


    開心個屁


    遲素誹謗著,你是在逗我玩吧,那你那時候的反應也是裝的吧


    朱唇微張,一個字還沒有出來,路遙直接接過話題


    “我沒有逗你,當時的反應我也沒有作假,我見不得你難受,也不想看見你哭”


    “喜歡你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我有和你說過我的家庭嗎?我母親在我十歲那時候失蹤了,我父親也是,然後家裏亂成一團,我曾一度認為這個世界都是假的,黑的”


    心髒驀的一縮,遲素慢慢的把腿屈起來“有人要來醫務室拿藥吧,我感覺差不多了,還有活動吧,我們出去看吧”


    不想聽這個話題了,遲素其實是有些詫異的,又有點想笑


    從來沒有的感覺,以前那種為了談戀愛而談的戀愛說分手的時候一點感覺都沒有,而這次,提了,心裏就一直是悶悶的


    聽到他用那麽平淡的語氣說起他小時候的事情,心髒疼的無法呼吸


    她不懂什麽一見鍾情,也不相信,見色起意太正常了,灰姑涼和王子最後的生活也隻有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了一起


    太多太多的愛情,讓向往變得強烈,卻又讓人欲罷不能


    小時候傻乎乎的,高中再見的陽光少年,後麵拌嘴的痞子同桌,處處關照的和熙鹿妖,帶她去螢火蟲之屋的幼稚男孩,給她告白的忐忑小子


    情感總是有蹤可尋,但是平時都是忽略的,等到仔細來找的時候,已身在網中


    看不得他不顧自己的身體,看不得他揭開自己的傷疤,看不得他被自己而改變


    “我遇見了一個人,她是另一個深淵之子,卻活成了陽光下的小精靈,然後她也變成了我的光”


    路遙看著她的反應有些頓住了,但是還是繼續說著


    “我原來想著隻是守護她,遠遠的看著,但是有機會在自己麵前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去抓住”


    吃過檸檬嗎?幹吃的那種,現在遲素的心裏就是那個樣子


    “我脾氣不是很好,也不是很有錢,權利也隻有一點,能力也隻是還不耐,所以我也不是很好”


    “我還有些自大,張揚的很,有時候好像忽略了別人,最後好像還把別人給惹生氣了,看吧,其實我的缺點也很多,我並不優秀”


    “不過養一個人和她的一切還是可以的”


    遲素聽著他溫柔的自黑,一陣的想笑,但是眼睛裏卻滾出珍珠子,嗓子裏有很多話,但是她卻像是有東西在裏麵梗著一樣,完全說不出來


    路遙輕柔的用指尖把珠子抹掉,還在繼續說著


    “我還有一個寶貝,我希望她精致到老,眼裏長著太陽,笑裏全是坦蕩,卡裏全是鈔票。


    希望她每天醒來依舊熱愛生活,願意擁抱世界,清楚想要什麽,並且為之努力,強硬又不失溫柔


    隻要心情是晴朗的,人生就沒有雨天


    但是我又把她弄哭了,看吧,我都說了,我不好”


    “她是我最黑暗時候的光,不會是拖累,不會是麻煩,我們之間不會有距離”


    耳朵裏嗡嗡的,遲素快聽不清楚他再說什麽了


    “我看了她很久,這個世界上除了她自己我覺得大概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了,她並不糟糕,反而很好,她隻是有點迷惘”


    “我想成為她的康莊大道,離她隻是一步之遙,曾經有個人在小時候給我批命,說我遙字不好,意遙遠,而後改名字的事情因為有其他事情一直都拖了下來,但是現在我無比的慶幸,我想把那一步也走完”


    其實在他這麽說之前,他母親也是這麽說的“江湖騙子,懂不懂成語,這個字是一步之遙好吧,哪來的遙遠”那時候的母親,明豔昳麗,傲嬌不可一世


    路遙終於還是把痛哭的小人抱進了懷裏,眼色很沉,不見剛才溫柔,沉沉而沙啞的聲音結束了這個自述


    “對不起,我讓你少了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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