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可是飯菜不合胃口?”


    玉言見景離放下碗筷,便出聲詢問。


    懷孕的女子嘴巴本就比平日要刁一些,加上景離胃口本就一直都不太好,今天這一餐更是隻吃了兩口飯。


    “沒什麽胃口,玉言,王爺可是有送信來?”


    她這幾日總是心緒不寧,坐立難安。加上暮謙已經有許久沒有她心中鬱結哪裏還吃得下飯?


    “無,不過奴婢想該是在路上了。”


    自家王爺每次外出,向來是時時回信報平安,好讓王妃心安,隻是這次日子隔的實在有點太久,已經快過半月,也沒見來信。


    正憂心著,張伯聲音跟著略微歡快的腳步聲進來。


    “王妃,王爺來信了。”


    景離眸光閃動,因著顧及懷中孩兒,動作多少是有些小心起來。


    “快快快,給我看看。”


    信封上熟悉的字跡讓她心安定下來,內容跟他的人倒是相反,絮絮叨叨,跟個老頭似的,一個勁兒提醒她照顧好自己。


    得了暮謙報的平安,景離心下安定許多,便又再用了小半碗飯。


    ——————————————————————


    “昴日星官,快快快,幫我把這個大蜈蚣給叼走!!!”


    大白兩隻手將自己掛在樹叉子上,腳趾頭上掛著一隻手指粗的蜈蚣。


    她最怕的就是身子長的和腳多的東西,這蜈蚣兩樣都給占了。


    昴日星官前幾天吃壞了肚子,拉的上吐下瀉,現在正是虛弱之際。雖是聽見大白呼喚,也無能為力。


    “陽朔哥哥,我好怕,嗚嗚嗚~~”


    她正是哭鬧之際,一隻飛奔過來的大雞帶著揚起的塵土,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咬住她腳趾頭的蜈蚣一口拽住,動作輕柔又迅速。


    “咯咯咯咯!”將軍雄赳赳氣昂昂,將蜈蚣一口吞下,便就轉身回到在牆角休息的昴日星官身邊,開始叫喚起來。


    “嗯嗯嗯,你做的很好,作為老大,我很欣慰。”


    昴日星官有氣無力的讚歎了一下,便就將腦袋趴在一邊去,不想再說話。


    陽朔收到大白求救過來,見她白皙玉足上,大腳趾頭紅腫。


    “怎麽了?腳怎麽傷成這樣?”


    他小心將大白從樹叉子上抱下來,胡亂尋了個地方坐起,便就看大白傷勢。


    “疼不疼?被什麽咬著了?”


    大腳趾上一對小小的孔洞,血珠子一個勁兒往外冒。


    “好粗一條的蜈蚣,可疼了~”


    大白眼底開始積蓄淚水,“我剛才喊了你好幾聲,你怎麽都不理我?”


    陽朔從腰上掛著的乾坤袋中取出膏藥,小心塗抹在大白傷處,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因著大白不喜歡穿鞋,所以腳上總容易受傷,陽朔便時常將乾坤袋中備著些藥,這樣能及時給她療傷。


    “這幾天就先穿著鞋子好不好,我等會兒出去給你看看有沒有什麽好看的鞋子。”


    陽朔連哄帶騙,這才算把大白給說服去。


    “唉,錦城,落舟,你說陽朔這家夥這段時間對大白的態度,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


    剛才幾個人正在厲錦城房中看他最近剛剛淘來的寶貝,陽朔便突然說有事離開,見他麵色緊張以為是出了什麽事,他們幾個便跟著過來看,未想倒是撞見這事。


    “什麽不對勁?”


    落舟年紀小,加上身邊幾個男人裏,除了陽朔外,都是一棒子榆木疙瘩,對感情之事一竅不通,所以對這方麵比之常人,要更遲鈍些。


    “我看不就是普通的哥哥對妹妹的疼愛嗎?若是歡喜,該是那消愁苑的凋碧姑娘才得陽朔的心。”


    提到這凋碧姑娘,落舟便就語氣有些不快起來。雖是兩人並無什麽恩怨,但落舟就是不知怎麽對她一點歡喜都提不起來。


    若要是在論出個所以然來,大概是她身上那股子莫名的味道,淡淡的腐臭味,因為被大量香氣遮掩,所以很難聞出來。


    他曾經跟陽朔說過這件事,結果對方卻說自己鼻子出了問題。


    “凋碧姑娘?消愁苑的?什麽意思?!”


    背後一陣寒意襲來,三人身子僵住,不知怎麽動彈。


    ………………


    陽朔對大白的喜歡,易茗茶隻要眼睛沒被捐出去,就不會看不出來。


    跟司景笙看自己是一模一樣的狀態,就連叫她的名字時,聲音都刻意放輕了許多。


    大白性子單純,對男女之事半點未知,不然也不會說出抱著嘴啃這種話來。


    她原本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這件事慢慢下去,陽朔為人不錯,大白對他的感覺並不隻是簡單的依賴。


    卻沒想到,不過是看書看累了出來透口氣,卻挖到這麽大的消息。


    她千想萬想,沒有想到這一堆榆木疙瘩裏麵,竟是出了個情場浪子。


    “說吧,那個凋碧姑娘,是誰?和陽朔有什麽關係?”


    易茗茶翹著二郎腿,手指交握於一處,麵上的笑意半分明媚也無。


    落舟對了一下手指,整理了一下思緒,眼神往兩邊瞟,不知道該不該說。


    “放心,我不會把你們三兒供出去的。”


    易茗茶的一句話成了定心丸,落舟緩緩道來。


    “凋碧姑娘是半年前入了消愁苑的妓子,陽朔有一次拉著我去喝花酒,聽說消愁苑來了個天仙一樣的美人兒,便就點了她,自此便解了淵源。”


    易茗茶一麵聽著,對著落舟口中的凋碧姑娘生出了好奇。


    按落舟說法,陽朔屬於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浪蕩子,向來是沒有點一個姑娘超過兩次,卻是在這凋碧姑娘手上栽了跟頭,想來,不隻是這相貌出眾,便是情商,也是一等一的。


    厲錦城和采柏跟兩個好奇寶寶一樣,乖乖坐好,聽著落舟抖陽朔黑曆史。


    “這混球,這麽花,也不怕以後找的媳婦兒嫌棄他。不過他能哄,怕三兩句就騙好了。”


    他們四人中,要論長相,厲錦城自認為各有千秋,可若是這張嘴,那是誰也別想掙過陽朔這廝。


    這邊正在掏陽朔老底,他便背著腳受了傷的大白進來。“怎麽,在討論我?”


    易茗茶臉一冷,將趴在他背上昏昏欲睡的大白接到懷中,抱去一邊小榻上睡起。


    “你,跟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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