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點,好難受。”


    易茗茶將身子窩進司景笙懷中,緊緊環住他精瘦腰身。


    兩肩上的那對曼珠華沙圖案微微拱起,要從皮膚上破出。


    司景笙斂下眸子,手指攀到上方,輕輕撫摸。


    “該來的,終歸是要來了。”


    “嗯,什麽該來的?”


    易茗茶將臉貼在司景笙胸膛汲取涼意,心中的煩悶消減了許多。


    “沒什麽。”


    “阿笙,要親親。”


    易茗茶手鬆開司景笙腰身,落至他麵上,脖子微微勾起,往司景笙唇上湊去。


    湯池中蒸騰的霧氣與升起的藥香將兩人包裹其中,氣氛逐漸濃烈起來。


    纏綿間,司景笙的唇離開,眸中晦澀的光將迷醉的易茗茶徹底吸住,開始下一輪糾纏。


    身體相接帶出的灼熱氣息讓司景笙將易茗茶微微鬆開一點,在她唇上輕輕啃咬一口,綿延隻圓潤下巴,在那停留。


    “阿笙~”


    易茗茶將司景笙脖子扶起,主動上前抵住他唇,半響離開,從額角一路往下,抵達鼻尖,緋紅的唇,直至微微上下滑動的喉結。


    他們常說男人喉結不可亂動,借著今兒這份酒勁兒,她非要試試。


    “不行,不可以!”


    才上唇一下,司景笙便像被人捏了尾巴似的,便是聲音都變了凋。


    “乖,不可以咬。”


    司景笙將她臉抬起,讓其靠在自己肩窩,不讓她在亂搞。


    未成婚之前,他不想過早做事兒。


    “阿笙,我好困,我要睡了。”


    易茗茶幹了壞事兒,倒是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嘟囔了兩句便就靠在司景笙身上睡去,哪管他被自己撩撥的不能自己?


    “壞家夥。”


    ............


    “下去吧。”


    靜安將身側服侍的婢女遣退,想起不過短短幾天,自己便從小命隨時會斷絕的螻蟻婢子轉在林承殊床寵的位子,不禁唏噓。


    “怎樣,按我說的做,沒錯吧?”


    此刻正是濃夜,混元珠將林淺身子占據。


    分辨二者之間的差別,便是那雙眸子。


    混元珠掌控身體時,那雙眸子將是呈現墨綠色,如一潭毒水。


    “大人。”


    靜安從榻上下來,對混元態度畢恭畢敬。


    她此次能得以上位,大多歸功於眼前這位大人。


    沈青黛善妒,這段時期因著跟林承殊鬧了矛盾,無暇管顧自己這個將她寵愛分去的眼中釘肉中刺。


    可難保她那天想通了,不會對自己下毒手。


    畢竟,聽那服侍自己的婢子說,在沈青黛醒來之後,林承殊身側的那些床寵,可是被她給殺了個幹淨。


    “放心,我自會護著你。”


    混元珠勾起靜安梳妝台上的一串紫珠項鏈帶在自己脖子上,銅鏡中映射出的臉在這項鏈的映襯下美了幾分。


    “這項鏈,便作我謝禮了。”


    她很喜歡。


    “大人喜歡便好。”


    那項鏈是她侍寢過後,林承殊差婢子送來的東西中的一件。


    她最喜歡的,便是這個。


    可在命前麵,莫說是項鏈,隻要能讓她好生活著,便是把自己魂魄奪去,她都願意。


    混元珠自會護著靜安,至少,在自己沒有厭倦看沈青黛的臭臉之前,靜安的命,是會好好攥在他手中。


    “喲,倒是清閑,逛到此處來了。靜安姑娘,別來無恙。”


    玄換了一身紫衫,手中捏著一柄骨扇,胸口領子微微敞開一些,那道貫穿胸膛的傷疤若隱若現。


    “女人果真是要被男子浸潤以後,方才能顯出無上魅力。靜安姑娘現在這樣子,真想給吃了~”


    玄的眼神讓靜安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感覺告訴她,該離這個男人遠遠的,越遠越好。


    “再見,靜安姑娘。”


    玄像是專門過來撇靜安一眼似的,來了不久便就離開。


    “到時間了,我也該走了。”


    體內異動愈加明顯,混元珠扶著胸口,往他住處走去。


    最近不知怎的,總覺著自己的力量在被吸食。


    林淺已經沉睡了好幾天,隻剩下微弱的生命氣息維持著她艱難活著。


    這具身體.已經基本是他的了。


    血池中的血是新鮮過的處子之血,香甜滑膩的味道讓混元珠流連忘返。


    “真是個好東西。”


    白衣玉體被血氣包裹,體香蒸騰。


    黑發浸潤在血色之中,兩側的婢子身如篩糠抖擻。不敢抬眼看池中女子。


    那血色池子中,有一分她好友的。


    而已經離去的玄不知什麽原因又折回來,坐在骨椅之上,饒有興味的看起來,仿佛眼前出現的是一出極好的戲。


    “不急,我答應的,自會幫你做到。畢竟咱倆現今可是一根兒繩上的螞蚱。”


    他的聲音低而淺,飄在空氣中,再聽不見。


    混元珠對玄的到來不予,沉入血池中,開始沉睡。


    “別裝了,起來了。”


    玄將婢子遣退,一隻白色紙人兒從玄袖中出來。


    林淺的聲音從紙人中傳來,因著怕將混元珠吵醒,不甚大聲。


    “你說的能將身體主動權交托給我,且為我尋個身子,可是真的?”


    幾天前把白日,林淺難得將身體主控奪回,正有遇見混元珠內體虛弱,玄不知道使了什麽法子,竟是將林淺從這副殼子中取出來,將她靈識大半給壓在這張紙人裏麵。


    現今被混元珠擠在黑暗角落裏的,不過是一具摻雜了少許靈識的殘軀。


    “急什麽,好東西要經得起等待。人間有句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玄將紙人兒放到掌上,晦暗眸子中情緒莫名,讓林淺忍不住抖了一下。


    野獸,跟野獸見到獵物一樣的目光。她好像從一個坑裏跳到另外一個坑裏去了。


    “放心,你這點,不夠我塞牙縫。別把誰都想的這麽壞,我的盟友。”


    玄輕笑一聲,再長看一眼安靜的可怕的血池,起身往外去。


    等他將滄這個蠢貨吸收了,這鬼築,也該成他囊中之物。


    外麵的天色正暗,群鴉在空中盤旋叫囂,淒厲聲不絕於耳。


    玄扣了一下指頭,空中盤旋的黑鴉落下,眸中帶上驚懼,撲棱著翅膀往過挪去。


    “你好,我的晚餐。”


    這地兒的怨氣滋生出的靈物,最是得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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