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準允與否,都無關緊要,隻是跟王爺說一聲。王爺您忙,我這小破地方容不下,還請王爺離開。”


    “想什麽時候去?”


    “想什麽時候去便麽時候去。”


    暮禪盛死皮賴臉的在虞歡的那裏一直待到晚膳時分,本想在她這處用了膳,再厚著臉歇息在此處。


    不想外麵有人求見,隻得離開。


    等暮禪盛離開,虞歡這才鬆了一口氣。


    幸得這嘔吐感來的不強烈頻繁,不然恐怕要被他給發現。


    “清清收拾東西,小惜你去讓管家準備車馬,我們最晚後天便就離開。”


    多待一刻,她就越容易被發現。


    若是自己多心還好,真的,她就真真的被困住再也不能逃離了。


    正好借著這個時間,回去看看祖母祖父。


    .........


    “主人去哪兒了?”


    大白將包子叼著,睡眼惺忪。一根兒呆毛兒在腦袋上隨著身體一起搖擺。


    “找那個大哥哥去了。”


    南州已經恢複了孩童身軀,身量比以前長了一大頭,五官也開始慢慢往精致轉去。


    “你怎麽知道?”


    “猜的。除了找大哥哥,我想不到第二個人了。”


    溫家兩兄弟的氣息也在這院子中淡去,想必是跟著易茗茶一同去了。


    “主人什麽時候回來?”


    大白癟了癟嘴,沒有主人,吃飯都沒胃口。


    “不知,快些吃東西,吃完了帶你出去玩兒。”


    陽朔揉了一下小丫頭腦袋,眸中的寵溺讓剩下的幾個單身狗相互對視一眼。


    那天以後,大白並沒有將答案說出,易茗茶有一次找了他。


    “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表現。另外,沒事兒別去那個消愁苑。那個凋碧姑娘,不是什麽好東西。”


    陽朔追問的時候,她沒有再解答,隻是再三叮囑他不要再去。


    “去哪兒玩兒?”


    大白本是小孩子心性,聽到有玩兒的,當即把碗裏飯吃的幹幹淨淨,哪裏還有剛才的食欲不振。


    ...............


    暮禪盛擔心的事兒,在虞歡離開的第三天還是發生了。


    皇帝一點征兆都沒有的,將儲君之位給了暮謙。


    分明幾日前還是萎靡不振的皇帝,此刻卻是一改往日,精氣神好的異常。


    暮禪盛下的藥,好像失效了。


    朝廷嘩然,丞相的臉黑的跟鍋底一樣。


    暮禪盛臉色也不太好看,明明一切都在自己計劃之中,怎麽會?


    皇帝冷眼看著下麵麵色各異的官員,心中嘲諷頓起。


    除了為數不多的幾個中那立的臣子,其他那些站了派別的,心中高興與否,多少都現了出來。


    消息傳的很快,尚在禁足裏的暮謹知曉了這事兒,險些沒氣的背過氣去。


    “怎麽回事,父皇為何突然就將儲位傳給暮謙了?”


    婢子仆從們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暮謹遷怒到自己身上。


    饒是如此,暮謹還是將怒氣拉扯到他們身上來。


    一眾仆婢,生生著了一頓平白無故的杖責。


    ............


    宮中,君墨大拉拉的坐著.對上方的皇帝微微抬了一下下巴。


    “老頭兒,你這次可是要好生謝謝我,若不是我發現的早,你小命就沒了。”


    皇帝但也跟著笑眯眯,並未因為君墨稱呼的不尊而生氣。“此次若不是你發現早,我倒是要去見先皇了。”


    “怎的突然就立了儲君?”


    君墨雖是跟暮謙交好,不過皇家之事,向來是懶得管顧。


    一切自有上天注定,他不得插手。


    此次提醒皇帝,也是因著他陽壽未到,怕亂了秩序。


    “早已經準備立謙兒為儲君了,並不突然。”


    他是嫡子,能力也出眾,皇帝很久之前,便就有這個打算了。


    “好了,我也該回去了,你這破皇宮,一點也不好玩兒。”


    還不如去那些長巷中的酒肆裏來的歡快。


    “奴才送巫祝大人。”


    說來是這麽個職責,君墨卻是從未做過跟這位置有半點關係的事兒。


    一天除了調戲宮中那些公主們,就是跟皇帝討酒喝。


    向來是將皇宮當成自己家後花園,想來就來,想去就去,自由的很。


    誰讓人家是皇帝恩人?


    這事說來便就長了。


    皇帝還是是太子之時,誤入鬼築,在快要被那幫子怪物給吞噬的時候,是喝的醉醺醺君墨將他救下來。


    那時見他,便是這般浪蕩兒郎的樣子.而今一看,沒有絲毫變化。


    歲月在他們這些凡夫之上是殺豬刀.於君墨而言.充其量不過用來剪腳趾甲.修修頭發。


    “對了.老兒,我聽說最近邊境小國給你送了極品佳釀,足有五壇之多,你可是……”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皇帝已經笑眯眯的讓周緹海命小太監去取來。


    “等會讓人送去你府上。”


    “嗯。”


    君墨出了皇宮.沒有回家.而是拐進一家酒肆中去。


    “小哥好久沒來了,怎麽今天大晚上跑出來了?這個點兒.不是都還跟媳婦兒躺床上嗎?”


    老板是個胖乎乎的老頭兒.長的慈眉善目,給君墨滿滿斟了一碗濁酒。


    “我哪來的媳婦兒?隻有個跟老媽子一樣天天叨叨叨的老娘。”


    君墨將碗中就一飲而盡.又讓老板倒了一碗。


    “小哥莫要打趣,你長的這般俊秀,怎會沒有姑娘前仆後繼?”


    無論哪個時候,男人生的好都是吃香的,尤其在女人這處。


    “前仆後繼?花樓裏對我前仆後繼的倒是多。”


    女子這種,玩玩兒倒是好,若是娶回家,他可受不了。


    自家老爹被他娘一天天的跟甩繩子一樣東丟一下,西丟一下的,看著就下人。


    兩個老家夥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聽著就煩。


    君可不願過這種日子。


    在老板那裏喝了五六碗酒,君墨這才搖搖擺擺的抬著腿出來。


    夜色已深,街上沒什麽人,他搖搖晃晃出了城,在守城士兵的目送之下,往黑暗中走去。


    “君墨。”


    在離家還有一段距離的小路上,一聲熟悉的呼喚讓他昏沉的腦子瞬間清醒。


    莊落從黑暗中出來,頭發比之往日更加淩亂,斷掉的手臂已經長出。


    “韶顏沒了。”


    他說這話時,平靜的有些異常,就像那個女子,跟他沒有一點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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