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天道?是這個天地之間運作的規矩嗎?天道具體的形態又是什麽?是否萬事萬物皆為天道?天道以百態存在於自然,那又該如何去領悟天道?天道可感知,不可感知,有屬性又無屬性如何能夠領悟?


    李純推開門茫然的凝視院子的樹木,花草,土壤以及鬆土的小蟲,眼前的事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有不同的變化,他們的道又怎麽能捕捉?


    是啊,變化不正是他們的天道嗎?春夏秋冬各有他們的生長規律,是她著相了,天道本就變化多端,本就無常,哪裏有一成不變的天道,又不是解答數學題。


    想通這些,李純飛上仙劍向著山脈深處的仙河飛去,想要領悟冰符篆就要對水屬性天道領悟透徹,這樣刻畫的符篆才有震天撼地的效果。


    跳入仙河,李純放空身心靜靜的感知著水,有容乃大是水的度量,逆水行舟是水對於反抗它天道的人的懲罰,上善若水是水的豁達,而水火難容又是水麵對天敵的尖銳態度,李純感受著水的包容與排斥,感受著水的親近與疏離。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晃五年過去了,李純仍然在仙河裏領悟著,春天她領悟著水的生機,夏天她領悟著水的活躍,秋天領悟著水的靜謐,冬天領悟水的延伸屬性冰的寒冷。


    彩藍來了很多次每次都坐在岸邊遠遠的看著陶青領悟水之天道。


    在她心裏陶青不隻是心上人還是她學習的榜樣,陶青哥哥才四十歲就到達了半步金丹,這跟他的勤奮密不可分。


    青天之下,水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李純站在漩渦中心點打出玄妙的手決,手指翻飛的速度隻留下一道道殘影,漩渦急速旋轉,水裏的生物驚慌的逃離,而水吞噬一切的力量將魚蝦絞碎,漫天血雨染紅了仙河,李純長嘯衝天而起,紅色漩渦被她踩在腳下扶搖直上九萬裏,站在岸邊的彩藍怛然失色,李純負手而立站在咆哮的龍頭之上。她腳下的水龍血浪滔天,一戰可鬥三千裏,一浪可當百萬軍。


    岸邊的彩藍望而生畏,這是水之天道!還記得第一次陶青運用水龍抵抗她的地獄烈火殘存著一絲天道就令她手腳冰寒,如今的陶青再對她施行水龍哮她一定會死在水龍之下。


    彩藍趴在地上寒毛卓豎,她甚至不敢開口說一句話,這就是天道的威壓。


    李純從領悟中醒來,仙河裏飄落著各種屍體,她手一揮仙河漸漸從腳下褪去,蒼蒼茫茫的仙河如今變成了紅色死海。


    縱身飛到岸邊,李純感覺到身體的輕盈,仿佛能化作一滴水消失於天地之間。


    “彩藍你怎麽來了?”李純扶起坐在地上的彩藍,關心的問道。


    彩藍拍了拍胸脯,整理了狼狽的衣衫:“陶青哥哥你領悟的水之天道太嚇人了。”


    她剛剛差點哭出來喊救命,不過她才不會跟陶青這麽說。


    李純前一世是個比較內向的女孩子,每當別人誇她她都有些不自在。


    彩藍偷瞄著陶青紅透的臉蛋,心裏吃了糖果一樣的美。她喜歡的男人就是要像陶青這樣,強大,羞澀,又善良溫柔。


    “陶青哥哥我記得你說過要參加門內的大比,符纂城離太古宗門有一個月的路程呢,你還不出發嗎?”


    “已經五年了?”


    “是啊你呆在仙河裏五年了。”


    山中無日月,寒暑不知年,李純詫異自己竟然在仙河裏領悟水之天道用了五年時間,若不是彩藍,她差點失去了結界果。


    李純感激的拉著彩藍的手:“彩藍妹妹謝謝你,幫我跟師傅說一聲我這就返回宗門,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彩藍咬著下唇羞澀的點了點頭,她不敢直視陶青的眼睛心會亂跳個不停。


    彩藍從脖子上摘下項鏈遞到李純手裏:“陶青哥哥,這是祖父送給我的七品靈器可抵擋元嬰修士一擊,你大比的時候戴上。”


    李純將項鏈還給彩藍,這麽貴重的禮物她不能收,李純搖搖頭說道:“彩藍妹妹門內大比隻是築基期的比試,你收好,對你來說更有用處。”


    彩藍總喜歡偷偷跑出去玩,性子又愛招惹麻煩,這枚項鏈能保護她的人身安全。


    “不行!我不管,你必須收下,不然我不放心!”怕李純再次拒絕,彩藍將項鏈放到李純手裏就禦劍而去。


    唉,到這個時候李純要再不明白彩藍的心意就是傻瓜了,可她是女孩子,怎麽可能接受彩藍的心意,一直忘記男人身份的李純肯定讓彩藍誤會了,真該死,第一次做男人就做了渣男。


    戴上項鏈李純將煩惱拋之腦後禦劍向宗門飛去,經過了一個月的長途跋涉,終於到了宗門前,很多在外任務的築基弟子也都紛紛趕回來參加門內大比。


    外門長老陸鼎峰此刻正忙碌著大比的事情,完全沒有心思理會陶青。


    還有七天的時間李純決定多製作一些三品和四品的水符纂,在大比的時候也有一份保障。


    這一天李純剛剛畫好一張符纂門外響起了千裏傳音聲。


    “陶師兄,顧某前來拜訪。”


    顧相如這個名字自動浮現出腦海,這是陶青在太古宗門唯一的一個朋友。


    李純撤了防禦罩顧相如款款走來,他身高八尺異常健碩的肌肉撐的衣服緊貼在身上,絡腮胡子顯得年紀大了十歲,見到陶青他哈哈大笑,大手掌向著陶青的肩膀拍去,李純瞬移躲過了他的手。


    “哈哈哈,陶師兄還是如此機警。”


    “顧兄任務可是完成了?”陶青的記憶裏顧相如接了門派搗毀邪修窩點的任務。


    提到任務顧相如一臉陰沉:“哼,畜牲邪修竟然用人的肺腑煉丹,老子殺了個片甲不留。”


    邪修是修仙界公認的敵人,他們傷天害理無惡不作,連凡人都不放過,實屬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這幫邪修真該死!”陶青的情緒影響了李純的心境,如果不是遇上邪修他怎麽會被奪舍失去生命,李純也不再壓抑陶青的感情,得到宣泄的陶青像唐僧一樣詛咒了三個小時的邪修。


    “有朝一日我定殺盡邪修狗!”


    顧相如尷尬的看著鼻涕一把淚一把咒罵邪修的陶青。


    “陶師兄大比你準備的怎麽樣了?”


    陶青罵的累了,縮回到身體裏躺著恢複精力。李純重新控製了身體。


    “準備了幾張符纂。”


    “陶師兄你不知道大比不可以使用符纂嗎?”陶師兄今天很古怪啊。


    嗯?不可以使用符纂?


    “我沒參加過大比,對大比要求不甚了解。”陶青用了二十年修煉到半步金丹,而大比每五十年舉行。


    顧相如拍著腦門:“也怪我,你沒參加過,那我就跟你說說大比的一些事項。”


    “願聞其詳。”李純拱手道。


    “大比擂台不可以使用符纂和丹藥,但是靈器和寵物卻並不限製,擂台上不計生死,但如果對方開口認輸是不可以殺死對方的,除非來不及認輸的情況,陶師兄論實力你可以說是築基第一人,需要注意的是靈獸峰峰主的女兒金無幻她有一隻五階寵物,相當於人類的金丹初期。還有仙劍峰的劍眉,他也是半步金丹。”


    劍修通常能越級挑戰,在同階修士中是bug一般的存在,尤其修煉到人劍合一的劍修越階挑戰更是不在話下。


    這兩個人是李純奪得第一的最大對手。


    “那你呢顧兄?”在陶青的印象裏顧相如也是個狠人,一柄錘天斧敲碎了無數修士的腦袋是不死不擺休的那種狠人。


    “我的目標就是大比前十名有資格參加玄天洞府就行。”顧相如憨厚的笑著,他雖然狂傲卻並不愚蠢,太古宗築基弟子臥虎藏龍他並沒有信心奪得前三名。


    往回說兩人提到的玄天洞府是仙戰遺留到世俗界的大能洞府,每百年開啟一次,隻能築基和金丹修士進入,太古宗有一百個名額,築基弟子六十人,金丹弟子四十人,洞府裏雖然妖獸和藥材比較多但對於金丹修士來說效果微乎其微,進入玄天洞府的名額也是根據大比排名決定的。


    “預祝顧兄心願達成。”


    “也預祝陶師兄大比獲得第一名。”


    送走顧相如李純思考著不使用符纂如何應戰,目前來說她的水屬性運用的最好,可是如果遇見火屬性的修士還是有些棘手。


    還有七天時間,練習什麽術法好呢?木屬性的纏繞術還是火屬性的地獄烈火?


    看著頭頂上的陰陽太極圖李純突發奇想,如果將火屬性和水屬性相結合會有什麽樣的效果?


    心念一動說做就做,李純將烈火幻化成參天巨樹,而冰換成枝葉,冰遇見火瞬間融化,李純掌控著火與冰的臨界點,細細揣摩兩者之間的微妙變化。


    七天的不知疲倦終於成功,烈火散發著焚燒一切的毀滅氣息而枝葉有著冷凍萬物的冷酷。


    冰火兩重天,李純將她自創的招式命名為火樹銀花。


    李純施展了幾次火樹銀花效果令她驚喜,對內門大比又有了一些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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