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景鬆瞥了眼方大人,並沒有坐下,負手而立,開口道,“本候不覺得小女說話有什麽不對,既然令千金更想去天羽宮,就不該再去考聖山學院,絕了自己同宗兄弟姐妹的求學之路實在是太缺德。”


    烏景鬆這番話說的方家人都很讚同,就是啊,你想去天羽宮還去考什麽聖山學院啊,考上了還不去,這不就是為了絕了其他兄弟姐妹的求學之路嗎,聖山學院可是魂元大陸第一學院,最好的學院了,進去就代表你可以成為一等的高手,真心是缺德啊。


    就算方安若帶三個同宗子弟進了天羽宮,但方家子弟覺醒木係魂燈的人數太少,根本跟天羽宮無緣好不好,哪像聖山學院種類繁多,隻要你的天賦夠格進入,就有你學的魂燈係別。相比之下任何一個人都會知道該怎麽決策。


    烏景鬆停頓一下後又來了一句,“她應該是也沒想到能考上,撞了大運考上最後一名,知道去了也是墊底的,所以才放棄了吧,絲毫不考慮同宗兄弟姐妹的前途也真是夠自私的了。”


    所有人頓時明白了,特別是方家的人心裏的壓抑的怒火都被烏景鬆這句話給挑起來了。


    感情方安若之前去時是覺得跟本考不上,所以才腳踏兩隻船,後來走了運了,以最後一名考入,但是因為擔心去了墊底,所以選擇去天羽宮的,從來沒為自家兄弟姐妹考慮過,從頭到尾考慮的都是自己,這樣的人太自私了。


    所以他們不得不懷疑方安若就是故意的,故意絕了其他兄弟姐妹的求學之路,好讓她在方家一枝獨秀。


    烏景鬆這番話讓姬永璽嘴角都抽動了一下,你們父女兩個忿人都配合的這麽默契,他怎麽那麽羨慕烏景鬆呢,真想要個這樣的女兒。


    等兒子把人娶回來,人就是他家的,他不就有女兒了。想到這兒,低聲對一旁的兒子道,“兒子,努力啊!”


    姬長君看了眼自家父皇,看到他眼中的羨慕無語了,隻知道有人羨慕人家有兒子的,還第一次看到有人羨慕人家有女兒的,而且這人還是他父皇,這充分說明了,沒有什麽什麽好。


    “父皇,還是趕緊想想別讓場麵冷了的好。”


    他算是看明白了,烏景鬆那就是寵女沒底線的,也不會管什麽場合,什麽給你留不留麵子,你說我女兒不好,我就把你女兒貶低到塵埃裏去。


    不但把人家的女兒給貶低的一文不值,還順便挑起你同族人對她的怒火,方安若絕對想不到她苦心經營了五年,挽回的名譽她爹一個行為兩句話給消耗的蕩然無存。不但如此還讓她在家族裏好不容易立起來的地位轟然倒塌,整個族人都恨她入骨。


    方安若的兩個哥哥坐在自家爹身後,見事情要發展的不可控製了,方家人可不光他爹在朝裏為官,沒看到其他族人的目光看來都是怨恨和不滿嗎。


    兩人趕緊在後麵拉拉他爹的衣襟,方大人身子一僵,看了眼周圍,知道說的越多虧的越多,可是不說又咽不下這口氣,可是他拿什麽跟人家叫板,地位不如人家;修為不如人家;皇恩不如人家;威望不如人家,忍了又忍,他拱了下手生硬的吐出三個字,“受教了。”然後就坐了下去。


    多一個字他都說不出來了。


    烏景鬆收回鄙視的目光,溫柔的看了眼站在他身旁的小女兒揉揉她的頭,“爹沒生氣,不用擔心。”


    烏千雪點點頭,一副爹你真乖的眼神,“這就對了,不值當的。”


    父女兩個的對話聽到的人心情各不一樣。


    方家人聽了難堪;朝臣聽了震驚護國候如此寵女;婦人聽了感慨自家女兒怎麽就不受夫君的待見;未出閣的少女聽了羨慕烏千雪有這樣寵她的爹;心機深的聽了了解到烏家的這位姑娘可不是被寵壞的嬌小姐;心裏有打算的聽了頓時覺得自己的算計最後被算計的肯定是自己。


    而身處高位的朝中重臣心裏都明白了,烏家寵女不慣女。哪有人家父女兩個可以這樣對話的,那不是父女更像是朋友,兩人對話是平等的,這說明什麽,說明人家平時談事情時不避諱女兒,兒子怎麽教女兒就怎麽教,這樣的女孩子怎麽寵也絕對寵不壞的。


    再聯想到五年前,九歲的小姑娘淡定的站在朝堂上,不能說話,一手漂亮的字,一個擦一個燒的動作就把當朝丞相的臉打的啪啪響。當時都不以為意,現在想來,如果沒有護國候夫妻的教導,在失去父母後,一個九歲的小姑娘能做到寵辱不驚嗎?


    這五年沒有人了解烏千雪學了什麽,做了什麽,但是人家的外公是聖山學院的院長,是十大強者之一,她能碌碌無為嗎?自然是不可能,他們可記得清清楚楚,當初離開京城時,烏千雪是要去疵淵曆練的。


    疵淵是什麽地方,她曆練了多久,誰知道?


    都看向烏千雪,這一看,才發現他們都看不透她的修為,這怎麽可能,她才十四歲,就算天賦再好,修為還能比他們修煉了幾十年的人強嗎?


    看來應該是溫神尊給她什麽東西遮掩修為了,絕對應該是這樣。


    隻有少數的隱在暗處的幾位朝中的元老級別的人物比他們明白些,他們在烏家人一進宮時就先看了他們的修為。烏景鬆的修為他們看不透,說明他現在已經跨過神級了,這已經夠他們心驚的了,可是烏夫人居然跟他們一樣,修為已經達到了仙修帝雲九級巔峰的狀態,也是隨時要突破神級的修為。雖然烏家的二少爺和姑娘的修為他們也看不透,但是他們知道,神尊是有辦法遮掩一個人的修為的,這應該是烏景鬆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家孩子的修為。


    所以他們幾位元老根本一點威壓也不敢給人家施壓,笑話,人家一家兩個神尊了,敢跟人家對上是找死吧?到底誰威壓誰啊!


    可是他們不知道,找死的人還真多。


    姬永璽趕緊給自家媳婦使了個眼色,皇後笑著道,“雪兒,女孩子不喜歡喝男人喝的烈酒,本宮這裏有果酒,極好喝,雪兒嚐嚐。”


    一聽到皇後提起果酒,烏千雪頓時想起姬長君送給她的果酒了,看了他一眼,見姬長君挑了眉,對她勾了唇角。


    簡單的表情就讓烏千雪明白了,就是同一種果酒,立即施禮道謝,“多謝皇後娘娘。”


    然後乖巧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等著皇後賜的果酒送來。


    烏景鬆看著女兒坐下了,他也撩起袍子坐了下去,既然皇後出麵了,他總要給帝後麵子。


    皇後身邊的侍女托盤上端著一壺酒送到烏千雪跟前,然後跪坐她身旁給她斟上一杯,其實侍女過來時烏千雪就聞到果酒的味道跟姬長君送她的一樣了。


    雙手端起酒杯,她站起來,對著帝後道,“千雪恭祝皇後娘娘永遠這麽美麗,永遠這麽幸福,永遠這麽安康。”


    這麽多年,皇後聽得恭祝的話多了,但是這麽另類的祝福皇後還是第一次聽到,笑的開心極了,“你這丫頭可真是長了一張巧嘴。”


    端起自己的酒杯接受了烏千雪的祝福,居然把酒杯裏的酒都喝了,而不是輕抿一小口。這代表皇後是從心裏歡喜、認可烏千雪。


    姬長君眉眼間都是笑意,看到她那喝完果酒享受的小模樣,神情無奈又寵溺,他差點把他母後的果酒都給拿空了,不都在她那兒嗎,怎麽還一副小饞貓的模樣。


    皇後看到她的神情更加的喜歡了,這樣真實不做作的樣子她多久沒看到了,以往她也賞賜過一些夫人和小姐果酒,她們喝了雖然心裏很喜歡,但是麵上還是恭謹的謝恩,喜怒不敢形於色,哪敢如這丫頭這麽真實的情緒表現在臉上。


    “雪兒喜歡等下回去時帶上兩壇。”不是皇後不夠大方,而是她的果酒都被兒子給要走了,一共也沒剩下幾壇了,她有睡前喝一杯果酒的習慣,所以還要給自己留幾壇,總要挺到下次進貢的時間到吧。


    千雪歡喜的道謝,她可不嫌果酒多,而姬長君無奈了,感情她是為了讓母後再賞她兩壇果酒,現在知道她除了愛吃還愛喝。


    不過這也沒什麽,這樣的人才會真實的享受生活帶來的美好。


    宴會繼續,就在宴會要結束的時候,一名官員站起來,小心翼翼的對烏景鬆道“護國候,下官有件事想請問一下您,請您不要誤會,隻是因為下官的大哥多年前前往雪迷之地,一直沒有消息,下官就是想知道一下,在雪迷之地護國候可還遇到了其他人,想知道兄長是吉是凶。”


    烏景鬆看了他一眼,在經曆剛剛方大人的事,這人還是戰戰兢兢的又問了關於雪迷之地的事,顯然是真的很擔心他兄長。


    在對方忐忑的目光中,烏景鬆道,“還真見過兩人,他們都是在我們之前進去的,一人說進來兩天了,另一人說進來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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