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夭夭見計劃得逞,變本加厲:“想要救他們,很簡單,你慢慢走進去,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她指著沼澤,隻要唐夭夭走進去,她就會死在這裏。


    不會有人懷疑她殺的。


    到時候假夭夭就是真夭夭。


    “你想成為我?”唐夭夭問。


    假夭夭回答:“我本來就是你,這一切都是我的,是你的出現奪走了我的一切。”


    唐夭夭說:“你是誰,到底是誰?”


    “我就是你,再不有所行動,你的哥哥們全部都要死在這裏了。”假夭夭繼續蠱惑:“想一想他們,什麽是最重要的,為了他們你願意犧牲自己的性命嗎?”


    唐夭夭握緊拳頭:“我走進去,你就會放了我哥哥?”


    “對,我隻是討厭你,不是討厭他們,隻要你死了,我就是唐夭夭,你的哥哥們有我照顧。”


    “他們會寵著我,把我當做妹妹,你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


    假夭夭一直有這個目的。


    她要取代唐夭夭的位置。


    想要成為她那樣的人。


    這一次,唐夭夭很爽快:“好,依你的,我進去,你放過他們。”


    這句話讓假夭夭眼睛裏泛起光亮,差點就要笑出聲來:“行,你趕緊進去,放心,我會代替你活下去。”


    因此,假夭夭離唐夭夭的位置很近。


    她就站在沼澤旁邊,等待著唐夭夭,想要看著她走下去。


    眼睛裏有著興奮,嘴角勾起笑意,帶著一絲快感。


    她腦海裏隻有唐夭夭沉浸在沼澤裏,痛苦的樣子。


    那一定很好看。


    多麽美妙。


    不見血的死去。


    唐夭夭一步步走近,如同那些工民一樣,喪屍般走進沼澤地裏。


    “快,快,快啊!”假夭夭在催促著。


    就在假夭夭興奮中,唐夭夭眸色微變,突然停止腳步,朝著假夭夭的方向襲過去。


    她沒有孿生姐妹,怎麽會有人與她長得一樣。


    如果有,那一定是用了某種手段。


    唐夭夭手疾眼快的越過假夭夭的發絲。


    假夭夭還處在興奮之中,沒料到唐夭夭突然這般動手。


    她吃驚,但已經來不及了,唐夭夭的手直接摑向她的臉。


    這一巴掌很重,直接把假夭夭的臉打得一偏。


    有什麽東西從她臉上掉下來。


    雖然昏暗,唐夭夭卻看得清楚,而且還聽得很清楚。


    假夭夭頓時捂住自己的臉:“你還醒著,你沒有被催眠。”


    唐夭夭道:“是你太自信,大意了,你以為你能控製得了我嗎?”


    隻不過是想讓她降低防備,認為她能被催眠,能夠成功的接近她。


    她那麽會演戲,裝得像一點有什麽難的。


    最重要的是把她找出來。


    她自己就是狐妖,狐妖的本事自然要比普通人類要強。


    她想要的是逼真的效果,讓假夭夭信以為真她的軟肋,能夠控製她的靈魂。


    接近她就事半功倍了。


    好在,這一次無處可逃。


    這種情況下,假夭夭沒有戴上麵具的情況下。


    她顯然不知所措。


    一直在後退,手忙腳亂,隻管著擋住臉頰。


    就像臉見不得人。


    唐夭夭拿過手電筒,朝著她照過去。


    假夭夭歇斯底裏的大吼:“不準看我!”


    唐夭夭驚呆了,看著她的臉,那一瞬間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


    怎麽會是他。


    假夭夭奔潰之中:“你還在看我,你給我滾開!”


    “表叔?”唐夭夭驚愣的喊了一聲。


    這不是她的表叔嗎?


    都不是一個女人。


    而是一個男人。


    她有半秒反應不過來。


    為什麽是表叔。


    假夭夭僵硬了一下,聽到唐夭夭喊她之後,又抬起了頭。


    看唐夭夭的眼神一陣冰冷。


    身份不用掩飾的,假夭夭突然變了聲:“你以為知道我的身份就了結了嗎?”


    唐夭夭眸色微沉,便伸手抓住假夭夭。


    但是假夭夭吹了一聲口哨。


    所有的工民全部蜂擁的朝唐夭夭衝過來。


    “夭兒,小心!”


    “夭夭,小心!”


    “大小姐!”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唐夭夭都不知道現實世界裏還有如同行屍走肉一樣的人。


    他們都被假夭夭給催眠了。


    徹徹底底。


    而她想起來了,她的表叔是大學教授,一個非常有學問,知識的人。


    對心理學非常有研究。


    這樣一對上,完全就是表叔啊。


    唐夭夭無法想象,平時那麽一個文質彬彬的大學教授,對人和善,心理會如此變態。


    但現在唐夭夭沒得時間抓假夭夭,許多人逼近,想要治她於死地。


    可她想到這些人挺無辜的,被人操控,失去理智,而他們衝過來就是沼澤。


    掉進去會死。


    她隻好轉過身,躲掉了刀子,然後抬腿朝想要砍她的人踹過去。


    陸池先過來保護唐夭夭,把她護在身後:“大小姐,你沒事吧。”


    唐夭夭搖頭:“我沒事,假夭夭呢。”


    等她回過頭,她沒有看到假夭夭的人影。


    速度實在太快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傅子亦道:“逃了,在那一邊。”


    逃出沼澤地隻有一條路,那就是那個藤蔓橋。


    假夭夭趁著他們打鬥的空隙,逃了。


    傅子亦想去追,但是唐夭夭突然想到,這裏他們並不熟悉。


    假夭夭比較熟悉。


    要是半路藤蔓斷了,掉進沼澤的是傅子亦。


    “六哥,別追!”唐夭夭喊道。


    傅子亦差點就上了橋。


    唐夭夭喊了一聲,傅子亦才停住腳步。


    果然,橋立馬斷掉了。


    落在地上,然後隨著地麵的吞噬,藤蔓一點點拉下土地裏。


    消失不見。


    能夠想象道一個人如果被拉入地裏,會是怎樣的絕望,窒息。


    有驚無險。


    傅子亦站在那裏,後退了幾步。


    回頭看向唐夭夭,非常執著的說:“讓她逃了,再快一步就能抓住她。”


    他本來很想抓住她。


    唐夭夭道:“沒事,六哥你沒事就好,我知道她是誰了。”


    隻要她敢出現,她就敢抓住他,當麵對質。


    “是誰?”


    這裏隻有唐夭夭看過假夭夭的長相。


    他們都沒有看見。


    唐夭夭道:“表叔。”


    不僅是唐夭夭不可思議,連傅子亦他們同樣覺得不太可能。


    還是一個男人。


    傅錦承確定性的問:“你沒有看錯嗎?是個男人,還是表叔?”


    “嗯,千真萬確,我用手電筒照了一下,是表叔。”


    唐夭夭如今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兩個人反差太大了。


    怎麽出現的那個人會是表叔。


    剛才一副要與他們拚個你死我活的工人們,在假夭夭離開後的三分鍾,突然一下又變清醒。


    他們扔掉了手裏的刀,不可思議的說:“我怎麽在這裏?”


    “我不是在家睡覺嗎?”


    “我們在樓下小賣部喝酒,怎麽會在這裏。”


    “這是哪?不是那沼澤地嗎?”


    他們被自己嚇到了。


    不知道為何突然到這邊。


    還以為是在夢遊呢。


    可夢遊也不至於全部人都一起啊。


    “都醒了?”傅錦承道。


    “這不是早上見過的那幾個人,我們為什麽在這裏,你對我們做了什麽?”


    還以為是他們搞的鬼。


    傅錦承說:“你們被人催眠了。”


    “催眠,怎麽會被催眠”


    “這我隻在電視上看到過,我們真的被催眠了?”


    “不可能的,我們在這生活得挺好,每天都過得很開心,那不是催眠。”


    “是啊,最主要是我們掙到錢了。”


    “如果是夢,那我也不想要醒來。”


    他們被催眠的過程中,就是一場最美好的美夢。


    每天早起貪黑也沒以前那麽累。


    還過得很開心。


    就算受傷了也很開心。


    不知道疼,隻知道埋頭工作。


    老板還給他們發獎金。


    這就是他們想要的生活。


    隻是夢總要醒來的。


    甜過之後是更可怕的噩夢而已。


    他們沒見過多少世麵。


    孤陋寡聞。


    互相看了看,不停的詢問對方。


    “你們也感覺到快樂嗎?”


    “當然快樂,連受傷都是快樂。”


    討論起來。


    他們更願意沉浸在夢中。


    唐夭夭看著他們,突然覺得挺可悲的。


    或許這就是底層人最極致的生活。


    隻要工作沒有疼痛,還能賺到錢就好了。


    也是因為這一點,假夭夭抓到了他們的所需之處。


    一個高級的催眠師能夠讓一個人陷入夢境。


    對所知的一切,醒來之後全部隻能當做一場夢。


    不願意醒來的夢。


    “你們感受到的都是假象,醒來之後,夢都會破碎。”傅錦承淡淡的說:“這世上沒有什麽心想事成,不勞而獲,你們現在感覺到疼了嗎?”


    他們感覺到痛,摸了摸嘴角還有淤青。


    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多傷。


    明明打架都不疼的。


    “現在清醒了?”


    就算不想醒來,也得必須麵對此刻的現狀。


    他們處在最滲人的地段。


    “我們怎麽出去,怎麽出去啊。”


    他們急了,手裏的刀子掉在地上,卻感覺到毛骨悚然。


    這要怎麽過去。


    這是哪裏?


    如何跨越過去,順利到達岸上。


    “橋已經斷了,我去聯係區長,讓他想辦法。”


    傅子亦連忙給區長打電話。


    這座房子立在沼澤中央,前後都過不去。


    正因為如此,沒有人發現過這裏有個房子。


    三更半夜,區長接到電話,連忙從床上爬起來,立馬開著車來接他們。


    隻是假夭夭就這麽逃走了,有些可惜。


    唐夭夭進入房子,裏頭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假夭夭為了調查她的行蹤,花費了許多功夫。


    而裏頭的一切,都與他們家有關。


    比如她的行蹤,又比如喬家人的行蹤。


    可一想到在大學教書的教授,再與假夭夭聯係起來。


    還真的難以置信。


    唐夭夭把房子裏的東西全部收走了。


    關於她的一切,也關於假夭夭的一切。


    黃三正在外麵規規矩矩站著,看到唐夭夭出來,一把跪在地上,哭著說:“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以前做過太多虧心事了,剛才不是故意把你推出去的。”


    他認慫,認得特別及時。


    唐夭夭瞥了他一眼:“把他交給警察,他以前做過的缺德事,也足夠他坐幾年牢了。”


    還好沒揍他。


    黃三覺得這也行。


    坐牢,吃個牢飯總比餓死強。


    見他無動於衷,處於僥幸狀態,唐夭夭又說:“你爸活不過幾天了,如果你還有一點人性,那就去看看他,說不定還能轉運。”


    聞聲,黃三停止了他的假哭,連嬉皮笑臉,陰陽怪氣的臉色都沒有了。


    半秒的沉寂,又抿了一下唇,應該是思考他父親的事。


    或許他想不到病重的父親,還有已經白發的母親。


    但是在夜深人靜,在他最無助,最需要人幫忙的時候。


    第一個想到的應該是曾經他的父母為他傾盡所有,就是想要把他救出來。


    除了父母之外,沒有一個是不求回報的付出。


    黃三頓了一會,手指摸了摸臉,什麽話也沒有說。


    直到警察把他帶走,他沉靜得完全不像話。


    在上警車之前,隻對警察提出了一個要求。


    “我能回家看一下我爸嗎?”


    這也是他能想到的,有生之年,能夠看望一次。


    “沼澤裏淹死的人,不是自殺,也不是意外死亡,而是人為。”唐夭夭跟區長說。


    區長有些吃驚,因為他不知道這裏發生過什麽:“唐小姐,你在說什麽,為什麽是人為?”


    唐夭夭道:“那個黃三看到過,一個穿紅裙子的女人,那個人我看見了,之前就住在這個房子裏。”


    區長一臉蒙,還是沒有清楚這個經過。


    但是這裏有座房子,倒是震驚到他了。


    “真奇怪啊,我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呢。”


    唐夭夭把情況全部說了一遍。


    那幾個死在沼澤裏的人。


    要麽是醉鬼,要麽心懷鬼胎,反正也都不是什麽好人。


    如果是好人也不會輕易去得罪假夭夭了。


    假夭夭心裏變態的程度,已經到了隻要看人不順眼,就要把他置於死地的地步。


    這個地方本來就混亂。


    假夭夭作為一個女人在這晃蕩,難免會遇到心懷鬼胎的人。


    她報複心極強,而且還是想冒犯她。


    曾經應該有人想要非禮假夭夭,而假夭夭最討厭最反感這一點。


    便把人引到這裏來,故意讓他們死於意外。


    自己能夠置身事外。


    這裏的工人,附近的居民都能被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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