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定遠將軍雲飛揚,曾是內功長老郭殿方的徒弟,他是認識花武炎的。十多年前他離開白日門學院,經多番機遇竟然當上了鎮守一方的大將軍,也是十分傳奇。


    “花滿城見過師叔!”花滿城恭敬的拱手作揖。雲飛揚哈哈笑道,“不必拘禮,白日門素來不重俗禮,見過就好。


    這幾百年都不曾發生過的怪物攻城,被你們兩個趕上了,也是稀奇。走,進城再說。”


    雲飛揚讓鄭校尉帶領軍士原地休整待命,清點出傷亡人數,等他進城確認危機解除後就返回大營。


    他領著一凡和花滿城走向城門,一凡猛然發現他道袍的邊緣露出來個東西。那是一條和祈福項鏈完全相同的法器,棕褐色,圓餅狀,這應該就是天珠項鏈吧?


    除此之外,雲飛揚手上還戴著一對簡潔小巧的銀白色戒指,沒有戒托和鑲口,魚鱗狀的戒圈上倒立著三條向上卷起的裝飾,模樣很是奇特。


    雲飛揚還問起白日門學院的近況,花滿城告訴他王城派去了不少交流學員,還有郭師叔祖已經羽化登仙。


    雲飛揚非常懊悔,連聲嗟歎軍務繁忙,都抽不出前往白日門吊唁的時間。身為弟子,當真是愧疚萬分,得空時一定去給師父焚香告罪。


    花滿城寬慰道,“白日門學院桃李遍天下,各盡其責保衛瑪法,也許這才是郭師叔祖更願意看到的。自古忠孝不能兩全,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唉,一言難盡。”


    楊永信領著一眾幕僚,還有駐軍校尉舒斌貝,都走出城門迎接定遠將軍。他們一同進城,沒多久,各處監門官前後前來稟報,都再沒見到貓妖的蹤影,邊界鎮安全了。


    剿清了妖族,縣丞王大寶匯總出各處裏正、保長的統計,除夕夜遇害一百六十人,傷者逾百人。昨夜間滲透入城的貓妖又害了百餘人,傷者無數。


    駐軍校尉舒斌貝呈上統計,守城軍民陣亡一百四十名,傷者近百。擊斃貓妖和森林雪人共三百五十隻,妖王三隻。


    楊永信悲痛的說道,“百姓無辜,生靈塗炭,衙門裏的縣尉捕頭,文書衙役,都有諸多犧牲,這不足千人的鎮子竟然死傷過半,何其悲壯哩。”


    城外的振威校尉鄭明也趕來稟報雲飛揚,軍士死者八十六名,傷者逾百,戰馬亦有折損十餘匹,金吾衛陣亡五人,其餘無礙。


    一凡看到陳大山神情悲戚,孫紋心的臉色亦不好看,料到他已知曉家中變故。一凡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好默默的站在陳大山身邊。


    孫紋心對一凡的表現非常驚訝,他說道,“才半年功夫,你就徹底與以前不同了,真是想不到啊。”


    “其實才是剛開始。”一凡謙虛的說道,他問道,“怎沒看到馬六?”


    “馬六這麽伶俐的身手,也被那貓妖王戳死。”孫紋心惋惜的說道。


    雲飛揚和楊永信商議一番後,留下孫紋心和陳大山,以及百多名軍士清理戰場,幫助邊界鎮重建,也防備再有疏漏的貓妖,他和鄭明則率領大軍連夜返回了南海大營。


    臨走之前,雲飛揚還找到花滿城,贈了他一對道德戒指,“此物雖不珍貴,但對於初學者來說,也是實用的首飾。”


    “多謝師叔。”花滿城自是一番感謝。


    一凡帶著花滿城回家,在路上花滿城捏著那道德戒指看,銀白戒圈,方形的戒托上點綴著一塊淡藍色圓寶石。


    花滿城說道,“外方內圓,借喻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其名警醒道士修行者恪守道德,懲惡揚善,古時的匠人們還真是文縐縐的呢。”


    “這戒指的寓意挺不錯,很是講究呢。”一凡又說道,“滿城,我看那雲將軍帶著天珠項鏈,是個稀少的法器哩。”


    花滿城有點意外的說道,“你還認識天珠項鏈呢?它其實也不算稀奇,天珠項鏈要求佩戴者的精神力不低,能輔助打出超常的道術攻擊。但聽說這項鏈受過詛咒,煞氣較重。”


    “嗯,我是聽師父說的。”一凡告訴他,“我當初偶然得到祈福項鏈,師父說過它和天珠項鏈一模一樣,所以認識。隻可惜那條祈福項鏈被人毀了。”


    一凡想起那祈福項鏈被毀的事仍然心痛不已,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罕見法寶,就被那個神秘刺客一刀紮穿,簡直也紮穿了他的希望。


    花滿城不認識祈福項鏈,聽一凡講完同樣覺得太可惜。不過他安慰道,“別著急,那些寶貝咱以後會有的。你剛才也看到雲將軍戴的戒指了吧,那是鉑金戒指。


    鉑金戒指據說除了蘊含有許多道力,還有一些防禦加成的隱藏屬性。我在白日門曾經見執法長老戴過。”


    一凡瞧瞧前後沒人,便從懷裏掏出來個布包,給花滿城麵前打開,“你看這是什麽?”


    “哇。”花滿城驚訝的看了又看,“我雖然不認識,但看它的紋理材料,以及做工的精致考究,肯定是個寶貝。”


    “這是記憶手鐲,從屍王身上搜到的。”一凡得意的說道。


    花滿城點點頭,“我聽慕蘭說了此事,原來它就是記憶手鐲。”


    一凡發現花滿城佩戴的那條項鏈很特別,像是透明的琥珀,裏麵隱約有霓虹流動。花滿城說道,“這條項鏈其實很平常,叫做鳳凰明珠,並不是什麽高級的裝備。”


    還沒走進家門,他們又聽到身後“噹噹噹”的銅鑼敲響,是楊縣令在召集全城鎮的百姓安撫。


    等人到齊後,楊縣令鼓舞道,“鄉親們,邊界鎮雖遭此大難,但日子總要繼續過,千萬不要泄了心氣。”


    一凡在人群裏沒看到爺爺海大槳,他拽住陳大山問道,“大山哥,我爺爺哩?”


    “咦?海大伯沒回來嗎?”陳大山緊張的說道,“我們昨夜很順利,沿著比奇河過了橋,海大伯把船靠泊在軍營附近的岸邊。


    我叫他與我同去南海大營,但海大伯不放心船,要再駕駛回去。都這個時候了,按說早就該回來了啊。”


    一凡著急起來,他想沿著海邊去找,卻被楊縣令叫住。楊永信拉著一凡走到台上,把他連番誇獎和感謝。


    但一凡內心焦急,哪有心情聽這些,隻盼著快點結束,好去尋找爺爺。


    “感謝個屁!”張小德蹦出來,指著台上的一凡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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