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試試!”


    莊緣的聲音不大,卻在不小的病房響起,那麽嘹亮。


    正在幫病人倒開水的護士,檢查病房的醫生,準備吊針的病人,加上肥胖的主治醫生,全部愣了一下。


    “小子,你是哪一個醫學院畢業,是那個專家的學生?考到醫師證沒有?如此大言不慚,你可知道她犯了什麽病?”


    胖子主治醫生臉上火辣辣的燙,感覺被人當場打臉,毫不吝嗇的碾壓而來。


    “在下理科畢業,不是什麽專家的弟子,更沒有什麽醫師證,至於什麽病,更不清楚,讓我一觀病人即可。”莊緣淡淡一笑。


    “那你還瞎逼逼什麽?她可是得了腫瘤,是一個很可憐的人,你一個一點醫理不懂,竟敢出手治療,簡直不把人當人看,一旦出事,誰負責?”


    胖子主治醫生大聲嗬斥,站在道德最高處。


    “你要知道一點,我們學醫需要經過什麽?在大學三年學醫,三年讀研究,一步步往上,再經過三五年的跟師,又獨立幾年行醫,看過的書給你吃鹽還多,之後才考取主治醫生,站在這裏跟他們治療,你一個毫無醫學的人,敢狂言出手救治,憑什麽?憑什麽?”


    網絡上,勸人學醫,天打雷劈,正是如此耗費時間。


    啪啪!


    莊緣鼓掌起來,讚譽道:“你也是為了病人,盡最大的能力,為了他們掏心掏肺,這種精神我由衷的佩服。”


    “但是,若是治療不好呢!你們就讓家屬退房,回家過完餘生,這就是所謂的醫道嗎?這是絕情,造成醫術的錯誤。”


    “在下不才,繼承了我泱泱古國的偉大中醫,不知夠不夠資格?”


    莊緣冷冷逼問。


    他環視一圈,空氣彌漫一陣陣厚重的消毒水味道,房間之內,有三個皮包骨,頭發光光,雙眼無光,仿佛看到了餘生,迷戀花花世界,卻無法留下。


    作為一個合格的村長,應當做到修身養性,持家,平天下,傳浩然正氣,為聖人開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該站出來,必須站出來。


    “資格?你不就是一個赤腳醫生,醫死人怎麽辦?誰負責?”


    胖紙醫生冷笑連連。


    “小子,信不信我叫保安,你如此胡鬧,一不是醫學生,二無行醫資格證,就憑你的口舌之利嗎?虧你還是一個大學生,以赤腳醫生的角度看待病人,完全是草芥人命,信不信我立即報警。”


    胖紙越說越惱火,作為一個臨場二十年的醫生,不敢說泰山北鬥,起碼在封開市有頭有臉的一位主治醫生,被一個年輕人教訓,顏麵何在?


    “是嘛?你會後悔今日的狂妄。”莊緣淡淡一局,本村長是什麽人隨便罵嗎?


    噠噠!


    “不好了!504號病房的患者出現了腸道嚴重出血。”


    一位護士急匆匆的跑進來,讓胖子主治醫生臉色大變,破口大喊一聲,急匆匆趕去。


    “青青!”李福第一反應,急忙求助:“醫生,快救救青青,我的好青青一定沒事的。”


    “我會盡力的!”胖紙醫生說完,大跨步走入急救室。


    “李爺,別急,一定還可以救的。”莊緣安慰一下。


    醫者不能活死人,生白骨,隻要命不該死,一切皆有可能。


    “老爹,我把錢求回來了!青青怎麽樣了?”


    這時候,李福的兒子從外麵跑進來,滿懷微笑,但是看到急救室門口,臉色大變。


    “青青在裏麵急救,一定會好起來的。”李福忍著痛哭,哪怕兒子成家立業,依然是堅毅。


    一日為夫,終生為父,永遠是他背後的頂梁柱。


    不到二十分鍾,主治醫生從手術室內走出來,滿臉疲憊,全身被汗水濕透,這是一場生死之間的爭奪戰。


    “醫生!醫生怎麽樣?我已經要回了五萬塊,是不是可以給我女兒治療好,她一定能好起來。”


    李福的兒子滿臉希望,顫抖的手捧著一疊錢。


    胖紙主治醫生深呼吸一下,微微鞠躬,道:“對不起,我已經無能為力,腫瘤轉移,肝髒破裂大量出血,腸道感染,她現在還有一些力氣,你們有什麽交代盡管說說。”


    啪啦!


    一堆錢,全部散落地麵,全場寂靜,在這裏許多人明白一點,縱使有更多錢,卻買不回來命。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早上還沒有那麽嚴重,怎麽一下子就.....”李福的兒子整個癱軟在地上語無倫次。


    “李爺,讓我看看。”莊緣無奈,攤上這一事。


    “你!”胖紙醫生當即跳出來,指著莊緣鼻子,大罵道:“這是老子的地盤,你敢亂來,老子跟你沒完。”


    “滾!”莊緣一腳踏出,足足一百七八的胖紙宛如氣球一般飛出去,摔的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生死關頭,嘰嘰歪歪不止,還指著本村長的鼻子罵,當真以為軟柿子,隨便你去捏。


    “院長,院長,他打人!”


    不知什麽時候,站著一位身批白大褂的老者,留著山羊胡子,麵對胖紙醫生的大喊,緊緊擺擺手。


    莊緣壓根不鳥他,一步走入急救室,護士已經收拾好,病床上的青青臉色煞白,皮包骨的身子,頭光禿禿,不足七十斤,整個人奄奄一息。


    她靜靜躺著,雙目平淡,說話的力氣近乎沒有,她清楚一點,自己已經沒救,正等待爺爺等人進來好好敘舊。


    “你?”青青看到一個陌生人,微微張嘴,緊緊吐出一字,整個人虛的不行。


    “別擔心,我是來幫你的。”莊緣青青安撫一下她,這一手居然令她睡了過去。


    “你要幹嘛?”旁邊的護士終於發現不妥,大喝一聲。


    “滾出去,要麽一邊站著看。”莊緣怒喝,摻雜了壓抑許久的怒火,當場讓護士呆愣。


    “給我起來!”


    一手將青青震起來,一道電芒交織在指尖上,當場落在關元***關穴,太白穴,大都穴,等諸多穴位。


    正所謂,脾統血,肝藏血,兩大穴位對於止血,起到直觀作用。以關元,內關激活心髒動力,讓寒結體質升溫。


    得到了道醫傳承,莊緣雖然第一次施展,卻有一種天生學會一般,得心應手。以電為針,以氣禦經。


    在莊緣周身,滂湃的電光,交織如海,令手術台燈光一閃一閃,驚呆了護士,一雙眉目瞪大,嘴巴微張,完全顛覆了世界觀。


    “以氣禦針,這是傳說之中以氣禦針。”門口一位老者,渾身顫抖起來,語無倫次的激動。


    以氣禦針,在中醫界一直是一個傳說。不管是《黃帝內經》《黃帝八十一難》《針灸大成》等醫書上詳細承載了得氣去百病。


    然而,當今世道中醫沒落,無人清楚何為得氣,今日一見,真正把老者震懾住,驚為天人。


    經過洪荒靈泉的洗精伐髓,莊緣的實力日行千裏,即使如此,一番點穴灌輸真氣,臉色也不禁煞白。


    “咳咳!”


    這時候,青青睜開眼睛,輕微咳嗽一下,煞白的臉孔撐起一片紅潤,虛弱的身體仿佛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滾來。


    “怎麽回事?”她抬頭一看,正好看到莊緣緩緩收工,吐出一口白霧。


    “你醒了!你現在身體還虛弱,必須修養一段時間。”莊緣勉為其難的露出一絲微笑。


    “活!活!活了!救回來了!”


    旁邊的護士終於喊出一句,又急促跑出去,大喊幾聲。


    “什麽?活了?”胖子主治醫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趕緊跑過去,呆愣在原地。


    莊緣輕輕攙扶下,青青一步步離開急救室,皮包骨的臉孔,露出難得微笑,很難想象,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剛剛經曆一場生離死別。


    “青青,你真的沒事?”李福顫抖著走進來。


    “爸!爺爺!我好像好了,你看都能站起來走路。”青青轉了一圈,滿臉微笑。


    “小莊!實在太謝謝你,你真是我李家的活菩薩,我們一世無法回報。”李福感恩代謝,若不是莊緣攙扶,他已經下跪。


    莊緣搖搖頭,道:“健康是最大的福報,李爺是我的員工,出手是應該的,青青的病情已經穩定,辦理出院手續回家養。”


    “好好!”李福連連稱是。


    “院長他....”胖紙醫生非常不爽,馬上望向一直沉默的老者。


    “一邊去。”老者冷哼一聲,朝莊緣走過去,微微一笑道:“鄙人楊長空,乃是人民醫院的院長,剛剛先生一手可謂驚為天人,不知有沒有興趣留在醫院內,為天下蒼生某一線生機。”


    楊長空講完,微微鞠躬,麵對高人自然禮賢下士,得到此人,恐怕整個醫學界將會迎來一個前所未有的動蕩。


    “沒興趣。”莊緣幹脆拒絕。


    莊緣不是慈善家,更不是一代大醫,緊緊是一枚村長,當務之急,帶動全村發展即可。


    “先生,作為醫家應當有菩薩心腸,既然不願意加入本院,我希望你能救治一個人。”


    院長老態龍鍾微微鞠躬,態度十方誠懇。


    這一刻,不管是醫生,護士,甚至一些路過之人,無一停下腳步,這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如斯的強大嗎?


    “我可以選擇拒絕嗎?”莊緣搖搖頭。


    “先生,這是一位大人物,希望你能秉承國家的角度去衡量。”


    老院子鄭重道。


    “好!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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