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下,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來,形容如此貼切。


    一輛輛保時捷,蘭博基尼,勞斯萊斯等各種名車開進來,跨過了高橋,開入停車場,在莊緣身邊路過,都不約而同望了一眼他。


    一席老土衣服,一輛老牌三輪車,發出鏹鏘的摩擦聲,若是有一點錢的人家,早就換了一輛全新。正是因為這輛三輪車,三叔成為村裏最富有的人,那敢扔掉?


    一群大佬陸續下車,一路朝大廳門口走起,一個保安專業的指引,朝右邊直上十層樓頂部,正是今日的慈善晚會。


    “先生,你不能走這邊!”一保安攔住了莊緣,低聲冷哼窮酸。


    “為什麽不能?”莊緣不爽,人人能通過,難道本村長不行?


    “當然是你不夠身份,莊緣同學,這裏都是高層人士聚會的地方,沒有一定的社會地位,是很難走進去。”


    一位紅裝女子一步步走來,她挽著梁峰的手,麵帶媚笑。


    “原來是梁峰與李紅同學,你們這是?”莊緣很淡然詢問,不會因為一點小事而惱怒。


    “當然是參加晚宴,上麵都是一群有錢人,莊緣同學,人要有自知之明。”李紅媚笑一笑,一步踏入。


    保安很配合,因為剛剛書記交代過,很順利通過右邊同道,走專門電梯,直上十層樓頂。


    走到一半路,梁峰互忽然回頭,皮笑肉不笑的回應一句:


    “莊緣同學別介意這婆娘的話,她的性格你也知道,比較直白。你那個發電機,實在不好意思,最近鎮裏很缺錢,上麵也沒有撥款來,我隻能盡快幫你辦妥,你看看上麵今天的宴會,說不定就是機會,需要身份才能上去,你等我好消息。”


    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完美配合。


    “老公,別管他,上麵才是我們的世界,他這種窮鬼永遠不會明白。”李紅這人生在官宦家庭,非常勢利。


    兩人昂起高傲的頭,一步步踏入電梯,消失在莊緣眼前。


    莊緣搖搖頭,自貴而相賤,你在本村長眼裏,真的什麽不是。


    “先生,請不要為難我的工作。”看到莊緣繼續靠來,保安不爽起來。


    “這是我的請柬。”莊緣取出一份金絲請柬。


    “對不起客人,請進。”


    保安臉色如大便,活脫脫打臉,速度真快。他趕緊請莊緣,這裏的人哪一個屬於他得罪得起?


    “記住,別狗眼看人低。剛才說我是狗,現在你連不定連狗不如,這就是人比人,這也我的我忠告。”


    莊緣說完之後,誇步踏入大廳,朝電梯走去。


    保安完全楞在原地,久久無法釋懷,自從當了這一份工作,年紀輕輕,雖然輕鬆,仿佛把自己的尊嚴丟了。


    這一刻,由衷的無地自容。


    不是職業的低賤,而是為了討好別人,過著受寵若驚的生活,每日添跪有錢人的臉色過生,真是生活所逼?


    莊緣順著電梯,周圍無一人,獨自上十層樓,緩緩的上升,當門展開那一刹那,一陣鋼琴聲,回蕩整個走廊。


    “有錢人的生活,果然是不一樣,每時每刻,盡在享受物資上的快活。”


    莊緣無奈一笑。


    沿著大概三百米的走廊,明亮琉璃燈,一片矚目下,一群人正在進行一次舞蹈表演,各種名流舉杯笑談,有模有樣的享受西式的節目。


    莊緣環視一圈,正巧看到一堆紅酒,與一片隨便吃的食物,已經八點鍾,肚子非常餓,當即就不客氣的吃起來。


    不得不說,星級酒店做出的海鮮與西餐,還是頗為有功力,唯有早餐無法盡善盡美。


    “嗯?莊緣,你怎麽混進來的,還大吃大喝,你真的不要臉啦?”


    李紅遠遠看到熟悉身影,過來最終確認,馬上嘲笑。


    一言不忌,不響亮卻讓周圍閑暇之輩,不約而同的望來,甚至有一群師奶們,開始交頭接耳。


    “李紅,他是誰?”


    一個比較肥胖的女人走過來,一把手拉著李紅的手臂,非常的親密,正是她的閨蜜之一。


    “他叫莊緣。”李紅道。


    “噢!是你在初中追了三年的三好學生?他不是那個山旮旯的村長嗎?怎麽有身份走入上層圈呢?”


    李紅的閨蜜嘟噥著嘴,她也是跟老爸關係進來,才有機會結交一些貴圈朋友,頓感有高人一等的念頭。


    “誰知道,剛剛在下麵被保安攔住,現在突然上來,應該是趁保安走開,偷偷溜上來。”李紅冷笑連連,似乎醞釀好戲。


    誰讓你當年如此絕情,在大庭廣眾之中,當場拒絕她,顏麵盡失,成為整個學校一次笑話。


    “老婆,發生什麽事?”


    這時候,梁峰搖晃紅酒,臉帶微笑走來,剛剛可謂結交一群富家子弟,榮幸之至。


    “看吧!莊緣偷偷跑上來。”李紅一指莊緣。


    梁峰不爽起來,馬上捂著臉,自己怎麽有這類不要臉的同學,越發擔心莊緣會壞了他的麵子,趕緊動作起來。


    他小心翼翼的走來,小聲道:“莊緣,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作為你同學,這樣讓我很難做。”


    哪怕講話,梁峰都是環視一圈,看看有沒有領導,甚至一些熟人之類,不然他第一次參加慈善晚會,真的丟人丟到家裏。


    “我為什麽讓你難做,哪裏讓你丟臉了?”莊緣犀利眼神凝視他。


    梁峰一下就惱怒,道:“莊緣,你他嘛真不識抬舉是不是,讓我直說是不是,你有什麽資格混在這圈子。”


    一個窮鄉僻野的村長,不能有一點自知之明嗎?


    “莊緣,別丟我們兩個的臉,在座的各位誰不是有頭有臉,你不但混進來,再看看你這身穿著?”


    李紅跑來,指指點點。


    因為回到鄉下,以前的西裝莊緣早就丟了,今日隻穿黑色休閑裝,一雙解放鞋,腳底還帶釘,整個跟混工地一樣。


    李紅這一番話,毫無掩飾的講出,回旋整個宴會。


    這一刻,鋼琴曲停下,舞蹈也停下,整個場麵稍微靜悄悄一下,掀起一片交頭接耳。


    “對啊!這人怎麽混進來的?這身裝扮是人穿嗎?”


    “看看這身農民工的裝扮,實在太髒了,他碰過的東西,我一定不敢接觸。”


    “江濱大酒店怎麽回事,現在什麽人都能混進來嗎?”


    “這身裝扮不是剛剛在車庫停三輪車嗎?我還以為是酒店送貨,沒想到混進來。”


    這群上流社會,雖然低聲細語,卻讓人聽的清清楚楚,若是一般人,定然臉紅耳赤,羞愧到低下頭,趕緊逃離。


    “莊緣,請你離開這裏。”梁峰鄭重一聲,道:“在場之人,誰都不歡迎你這個低等人。”


    “嗬嗬!”莊緣冷笑,道:“我低等,你高等,等下哥讓你高攀不起。”


    “給臉不要臉。”梁峰被氣節,惱怒大喊:“保安呢?給我把他趕出去。”


    噠噠!


    一群保安非常迅速,一看宛如農民工的莊緣,頓時火冒三丈,這廝哪裏混進來,被領導知道肯定失業,馬上擰電棒初擁上來。


    “發生什麽事情?”


    一聲極為不高興的聲音響起,引起張龍天書記與秘書的注意,一步步走,其後還有一群人。


    “書記,沒什麽事情,不過是有人偷偷摸摸混進來,保安過來趕出去而已。”


    梁峰趕緊上前解釋,同樣拉上李紅。


    “對!書記,他就是混進來,不識抬舉,還亂動周圍的東西,讓在座的各位貴賓非常不滿。”李紅落井下石道。


    張天龍望向莊緣,頗為年輕的一位小夥子,正要開口,背後一陣高跟鞋啪嗒聲響起,一身紫色晚禮服的宋美人款款而來。


    “誰給你們的膽量,敢在這裏鬧事。”宋美人高冷聲音,令人不可抗拒,響徹整個大廳。


    “是他!一個不修邊幅的家夥,偷偷混進來。”李紅身邊的閨蜜一指莊緣。


    “將她給我丟出去。”


    宋美人一聲冷哼。


    正在保安們要對莊緣動手一刻,一隻纖纖玉手指向李紅的閨蜜。


    “什麽?我?”李紅的閨蜜瞪大眼睛。


    “將她拉出去,得罪我宋美人邀請過來的貴客,你真能耐。”宋美人美眸橫掃,一蹬三千,領她後退三步。


    一代女王的氣場,所向披靡,不愧是封開市的頭魁,一個美麗與智慧並重的女人,當前一站,可令人羞愧低頭。


    “宋總等等,那是我閨女有眼不識泰山,你饒了她。”


    一個中年人臉色鐵青跑來,低聲下氣求饒。


    作為江濱大酒店的股東之一,雖有話事權,卻壓不了宋美人強勢,不但氣勢壓迫,手段也被折服。


    “好!給你一個麵子,以後別狗眼看人低,不必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日的你,也高攀不了莊緣先生。”


    宋美人緩緩走來,挽著莊緣的手,走入正前方的舞台上,引起全場的矚目,甚至一片羨慕嫉妒恨。


    因為他們的女神,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擄走了芳心,一片心碎,脆然全場。


    “他是誰?”


    “不認識,怎麽可能,我們的女神被屌絲霸占?”


    “天煞的,這魂淡是誰?”


    一片公子哥們交頭接耳,意圖找出莊緣的身份,為何如斯的囂張,有本錢將封開市第一美女擄走。


    哪位股東臉色鐵青,自己比不上一個窮小子,不過是一個包養的屌絲,有何資格與我媲美,給我等著。


    李紅與梁峰整張臉鐵青無比,萬萬沒想到,一直被奚落的莊緣,在一個窮山溝裏當村長的莊緣,會被一代女神賞識。


    這一刻,深深感覺到惡意眷身,這位熟人,是那麽的陌生,可怕到令人發指。


    “呃!”


    張天龍書記冷哼一聲,再也不看兩人一眼,更是讓梁峰雙眼泛白,前途渺茫啊!


    (下個世界——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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