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元村村口。


    葉忠牽著小丫頭蓉蓉,麵無表情,緩緩前進著。


    一個佝僂著背,滿臉皺紋的老人,背對著葉忠二人。


    老人臉上的皺紋,就像是三伏天的梨田,幹巴巴的,溝壑間寫滿了滄桑。


    老人似乎心思重重,緊皺著眉頭,臉上的溝壑更加深了。


    葉忠見到這人,瞳孔猛地一縮!


    這人他認識,正是福元村的村長,一個不愛說話,古板的老頭子。


    “福元......村長,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連我都看走眼了......”葉忠一聲苦笑,腳下緩緩淌出一灘血水,殺氣騰騰。


    蓉蓉猛地打了個寒顫,死死牽著葉忠的手。白胡子爺爺好凶,好可怕的。


    老村長轉過身子,看到葉忠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心裏咯咚一下,咳了咳道:“路過,路過,我不想找你打架的。”


    他都一把歲數的人了,沒事找葉老魔打什麽架啊。


    葉老魔的神魂殺技這麽猛,萬一被他打成老年癡呆怎麽辦?


    葉忠沒有說話,不打架你攔著我幹嘛?吃飽了撐的?


    元氣暴漲,靈根出竅,一有不對勁他會立馬出手。


    “咳咳,老夫好心提醒你一句,這女娃娃不好養啊。”老村長瞟了蓉蓉一眼,意味深長。


    蓉蓉鼓著眼珠子,惡狠狠地瞪著老村長。她怕葉忠,又不怕村長這個古板老實的老頭子。


    葉忠心頭一怔,問道:“你看出了什麽?”


    “神農靈胎......哪怕是你葉老魔,也未必遭得住。”


    老村長語氣平淡,在葉忠心裏卻如同一道炸雷,掀起了驚濤駭浪。


    葉忠麵不改色,牽著蓉蓉逐漸走出了村子,“知道了,多謝前輩提醒。”


    老村長望著一老一少離去的背影,頻頻搖頭,歎氣聲不斷。


    葉老魔怎麽就和神農靈胎搭上線了呢?這份謬誤的因果,也不知是福是禍。


    老村長回頭望了望,這座他生活了五六年的村子,歎了口氣,與葉忠背道而馳,漸漸遠去。


    .......


    陳牧不知道這些,他現在正混在一支隊伍中,有說有笑。


    “陳師弟,你也是去參加烈陽學院招考的學生吧?”說話的是一位20出頭的年輕人,精神抖擻,臉上總是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這人名叫李俊傑,是這隻隊伍的少爺。


    隊伍由七八人組成,穿著不一,有壯漢有老人。仔細一看,這些人無一不是元氣充沛,眼放精光。


    這支護衛隊,任務就是護送李俊傑少爺前去大昂城,參加一年一度的學院招考。


    當然,這些都是李俊傑自己的說辭。


    人心險惡,烈陽學院的趙師兄給陳牧上了一課。


    長的帥,待人客氣、熱情,不一定就是好人。趙星比李俊傑還帥、還要溫文爾雅。


    陳牧半信半疑,卻是一臉憨笑,應付道:“李師兄真厲害,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陳牧傷勢恢複七八,便朝著昂州首府大昂城趕路。荒郊野嶺的,遇見了李俊傑一行人。


    李俊傑熱情的跟他親兄弟一樣,陳牧實在是盛情難卻,這才加入到護衛隊中,一起趕路。


    李俊傑爽朗笑道:“哈哈,這荒郊野外的,妖獸橫行,師弟敢獨自一人出門,一定是身懷神功,修為高深莫測。


    師弟你年紀輕輕,又是往大昂城的方向走,很容易就猜到是去參加考試的。”


    這年頭,野外一般不是魔教的營地,就是妖獸的巢穴,危險得很。


    陳牧這樣的獨行俠,不是高手就是愣頭青。


    陳牧有些疑惑,荒郊野外的妖獸很多麽?福元村外咋沒看見幾頭呢?


    李俊傑摟著陳牧的肩膀,笑問道:“陳師弟早就破了明竅吧?陳師弟現在破到第幾個竅穴了?”


    陳牧一臉的糾結,摸了摸腦袋,憨厚道:“我爺爺說了,出門在外,不要向別人透露自己的修為。”


    李俊傑心裏一樂,這人是真憨厚啊,一個人大搖大擺地走在荒野。李俊傑隔著老遠,都看到陳牧橫穿好幾個妖獸的巢穴了!


    也不知道是妖獸恰好不在家,還是在睡覺懶得搭理陳牧,這小子這都沒死。


    命不是一般的大!頭不是一般的鐵!


    李俊傑哪裏知道,陳牧這一個月喝了無數妖獸的精血,身上的血腥味駁雜無比。


    妖獸的嗅覺比人類敏銳多了,陳牧身上的血腥味,靈根境的大妖都有十幾頭!


    陳牧從他們家路過,妖獸們嚇都要嚇死了,全都躲在洞穴裏瑟瑟發抖。哪裏敢招惹陳牧這個殺胚?


    李俊傑一臉的善意,正氣凜然,道:“你爺爺說的很對,人心隔肚皮。在外麵隨意暴露境界,是很容易被歹人惦記的!”


    李俊傑一邊說,瞟了瞟陳牧背上的金剛乾坤圈,“這不大家都是去學院考試的嘛,師兄我連續考了兩年,經驗很豐富的。


    考試的內容,注意事項,加分項等等,師兄那都是門清得很。”


    李俊傑拍了拍胸脯,“不同的境界,招考時麵臨的考核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你是破竅巔峰,不到15周歲。那都不用考試,烈陽學院直接錄取。


    入學後獎勵200學分,中等靈兵一柄,烈陽決功法一本,還有專門的教員指導,後續的好處和資源也是無數。”


    陳牧內心鄙夷,考了兩年也沒考過的垃圾,也好意思吹牛?


    他沒好意思打擊李俊傑,麵露驚訝之色,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待遇這麽好?中等靈兵、烈陽決功法,那得值好多好多錢了吧?”


    李俊傑內心也是鄙夷,暗罵了句土包子,繼續笑道:“沒錯,這就是烈陽學院給頂級天才的待遇。


    不同的實力,考核標準不一樣,給的待遇也不一樣。


    所以,說說看你自身的實力,師兄我幫你參謀參謀,出出計策,考試的成功率就會大上許多。”


    陳牧眼神一亮,憨厚問道:“那是不是我的武技,擅長的戰鬥方式,也要告訴師兄,師兄一起分析分析比較好?”


    李俊傑心頭狂笑,還有這種主動送上門的二百五?


    李俊傑一臉善意的微笑,一副我都是為了你好的樣子。


    “對對對,知道的越詳細,師兄我才好對症下藥,考試通過的概率就越大。”


    陳牧眼神掙紮,握了握拳頭,突然扯了扯嗓門,喊道:“我...我很厲害的,已經破竅5階了!”


    聲音雖然大,支支吾吾的,一副心虛的樣子。


    李俊傑被陳牧給逗樂了,就你還破竅5階?吹牛都不會吹!


    人家烈陽學院入學一兩年的學員,平均修為也才破竅五六階。


    陳牧是真的憨憨啊,人家都是藏一手,隱藏實力,多留點底牌。


    陳牧這種往高了報境界的憨憨,李俊傑還是頭一次見。


    就你還破竅5階?兩三階撐死了。搞不好還是個剛剛突破明竅的雛。


    背上還背著把靈兵,生怕強盜不知道你多有錢一樣!


    估計是哪個修行家族出來的二愣子,突破了明竅,以為自己無敵了,出門都不帶護衛的。


    李俊傑的笑容愈發濃鬱,表情有些浮誇的驚訝,道:“沒想到陳師弟還是破竅中階的強者,年紀輕輕,實力竟然如此強悍!


    師兄我實在是羞愧難當,居然還想著給你出出主意。


    陳師弟這種頂尖天才,通過烈陽學院的招考,還不是隨隨便便?”


    陳牧臉色微微漲紅,有些飄飄然的樣子,連忙道:“李師兄,別啊,我覺得我還是需要你指導一下的。”


    破竅5階很厲害嗎?為啥陳牧感覺李俊傑這麽虛偽呢?明明眼神中閃爍著鄙夷,嘴上卻說著恭維的話。


    果然是人心險惡啊,這個社會太複雜、太危險了!


    你看看我多實誠,說是破竅5階就是破竅5階,一點都不帶隱瞞的。


    可以打死破竅巔峰的破竅5階而已,也沒什麽吧?李俊傑又沒問他能打死誰,這又不算隱瞞的。


    李俊傑套到了想要的情報,也懶得和陳牧囉嗦了,揮了揮手,敷衍道:“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什麽技巧都是虛的。


    陳師弟這麽強,一定能逢考必過。”


    陳牧好失望,他是真想問問李俊傑招考的事。除了知道文明學院在大昂城,陳牧是兩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


    他還想再多問幾句,一個挎著鋼刀的護衛走來,語氣有些冷淡:“少爺,前麵發現一處破敗的村落。”


    李俊傑眼眸閃過一絲殺機,看了看天色,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們今天就先在村落中休息一晚吧。”


    “陳師弟,一起休息吧?晚上一個人在荒野,很危險的。”李俊傑關心道。


    陳牧本來不想答應,偷偷掃了眾人一眼,虎視眈眈,殺氣騰騰的。


    陳牧心中一凜,好家夥,是不是隻要我拒絕,你們當場就要出手了?


    他是藝高人膽大,點了點頭,笑道:“那就麻煩李師兄照顧了。


    李俊傑他們人雖然多,給陳牧的感覺,還沒有烈陽學院的學員危險。


    希望李俊傑能趕在死之前,多說點關於學院的情報吧。


    陳牧麵帶微笑,大大咧咧地走進了前方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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