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異事頻出


    說實話,在楚雲修的眼裏,司無邪這人就是個無聊的大冰塊,什麽時候有這種複雜的感情了?


    楚雲修一度以為自己看錯了,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司無邪已經站了起來。


    “...謝謝你曾經救了她,也請你好好照顧她。”寧清的位置跟楚雲修離得較遠,司無邪就站在寧清身邊,對著楚雲修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楚雲修狹長的狐狸眼瞪得渾圓,嘴角微微抽搐,“你幹嘛?有陰謀?”


    司無邪成天一副冷冰冰俯瞰眾生的模樣,怎麽還會這種動作?還有,司無邪到底什麽意思?他救寧清憑什麽要他司無邪道謝,關他什麽事啊?楚雲修皺著眉,特別的不爽。


    “雲修,他已經走啦。”聞一舟走過來拍了拍楚雲修的肩膀打斷了楚雲修腦內亂七八糟的想法。


    “嘖,還是這麽沒規矩。”


    “......”大哥,論沒規矩,這四族之內您可是所向披靡呢~聞一舟嘴角一抽,默默咽下了這句吐槽,他家師弟的威信不能丟,寧清和卜戈雖然醉倒了,但穀雨、莫西悠和素雅還在。


    “說起來,也該到時間了...怎麽沒動靜?”楚雲修突如其來的話,讓在場的人都一頭霧水,還沒來得及問怎麽回事的時候,某位醉鬼已經站了起來,將答案告知眾人。


    “...唔。”


    “寧清?”聞一舟聽到聲音,立刻回頭,正好對上寧清那雙迷蒙的雙眼。


    “嗯?”醉酒後的寧清所視之物都帶著幾層重影,覺得不舒服了,幹脆就閉上眼睛,用耳朵來辯別方向,不過現在的妖殿因為司無邪的一番折騰,早就安靜的連根針落地都聽得見。


    靜謐的空間讓寧清覺得特別不舒服,哼唧了一聲,正好聽見聞一舟的聲音,腦袋一歪,視線緩緩轉向聞一舟,頓了頓,就搖搖晃晃地向聞一舟走過去。


    大概是醉的厲害,寧清搖搖晃晃地過程中差點摔倒,好在離得最近的聞一舟及時扶住了寧醉鬼。


    “寧清,你……還好吧?”聞一舟抬眼正好看見楚雲修那一臉看戲的表情,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想法一般,寧清抱著他的手臂蹭了蹭,聲音中也蒙上了一層委屈,“…講故事,給…騎大馬,”


    此時的寧清像是一個得不到糖年幼的孩子,眼淚鼻涕流的滿臉都是,圓滾滾的眼睛裏滿溢著委屈的淚花,嘴撇的都快耷拉到地上去了。


    寧清臉上亂七八糟的鼻涕眼淚,往聞一舟身上蹭了不少,聞一舟完全驚呆了,講故事倒也可以,但,騎大馬什麽鬼?不是他想的那個樣子吧?


    “講故事...講故事...你明明答應我的...“寧清見聞一舟不說話,眼淚流的愈發歡快,看上去可憐極了。


    “好好好,講故事講故事。”醉鬼是不講道理的。為了安撫寧清,聞一舟隻能連連答應,用求救的眼神看向自家師弟,卻發現他那個不靠譜的師弟正看著寧清一臉嚴肅,不知在想些什麽。


    無奈地歎了一聲,把寧清扶到椅子上坐下,剛要起身,鼻子傳來一陣被某物撞擊的酸痛,聞一舟覺得自己的眼淚差點流出來,定睛一看,正是剛被按在椅子上的寧清站起來,才撞了他這一下。


    “......”聞一舟的脾氣早在自家師弟的作天作地中變得包容且溫柔,此時也沒有生氣,確定了自己鼻子沒事之後,就要去扶寧清。


    而寧清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錯開了聞一舟伸過來的手繞到他的身後,整個人撲聞一舟的背上,抱著他的脖子,一副絕不散手的樣子,嘴裏嘀咕著,“...不想聽故事,騎大馬...”


    “哈?”這是喝醉的人嗎?怎麽感覺越來越清醒了?聞一舟心力交瘁,剛想動手把黏在背後的牛皮糖扯下來時,突然感覺背上一空,扭頭,正對上楚雲修那張隱隱發黑的臉。


    “死丫頭,你還來勁了是吧?什麽人你都敢撲,真是越來越不挑了。”


    這邊的聞一舟不過剛鬆了口氣,就看見楚雲修氣急敗壞地戳著寧清的腦門,剛想對他師弟的話表示讚同,隻聽著後半句,聞一舟不禁陷入沉思,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味,楚雲修這話.......怎麽感覺是在罵他啊?


    隻是寧清壓根沒打算給他思考的機會,被楚雲修拉起來以後,寧清踮著腳眯著眼,湊近楚雲修的臉打量了許久,眼淚就流的更歡了。


    隨著一聲“哇~”的啕嚎大哭,寧清整個人像小炮彈一般撲進楚雲修的懷裏,抽抽搭搭地說道:“哈白,依尾來啦,喔吼想你...不七古依啦,表肘吼不吼...”


    抽噎的聲線讓寧清的發音變得模糊不清,在場的眾人皆是一頭霧水,隻有想把寧清揪出來的楚雲修身體僵住了,似乎是聽懂了一般,楚雲修長長地歎了一聲,抬起的手緩緩放在寧清的後背,語調柔和地輕聲安慰著。


    “...不走了,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嗯。”寧清蹭著楚雲修胸前的衣料,拚命點頭,大概是沒有哽咽的原因,寧清接下來的話說得格外清晰,清晰的讓楚雲修後悔沒有提前拍暈她。


    “...那,那我可以幫你洗澡嗎?可以親親嗎?”


    在眾人驚悚的目光中,楚雲修的臉色先是漲得通紅,在慢慢發青,慢慢又變得有些發黑,可謂是變化紛呈,好一會兒,楚雲修壓住了心底的惱意,在寧清後頸輕輕一點,某醉鬼就軟軟的倒在楚雲修懷裏。


    隻剩下楚雲修磨著牙,“...這死丫頭,明明所有的東西都忘了,為什麽還記得這個......”話語中的惱意幾乎實質化了,連昏睡過去的寧清竟也小小的抖了抖。


    “那...雲修,把寧清交給我,我送她回去休息。”聞一舟也怕自家師弟把某醉鬼毀屍滅跡了,便上前想要把寧清從楚雲修懷裏拉出來。


    隻是沒想到在即將碰到寧清的時候,聞一舟手下一空,抬眼正好看見楚雲修黑著臉後退了一步,電光火石之間,聞一舟似有所悟,點點頭,默默收回了手,隻是眼神中的戲謔卻一點沒加掩飾。


    一圈掃視下來,楚雲修悲哀的發現,整個調查所的的人似乎都有跟聞一舟同樣的想法,除了尚且懵懂的莫西悠,就連一向冷清的紹雲和穀雨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我送她回去,你們自便!”楚雲修把寧清往肩上一抗,甩袖就走。


    “哎,雲修,寧清怎麽說也是姑娘啊......”在楚雲修的目光中,唯一一個敢發聲的聞一舟也慢慢咽下了未說完的話,見楚雲修氣急敗壞地走了,聞一舟才聳聳肩,似乎頗為無奈,“唉,真是活該單身。”


    “好了好了,西悠,穀雨別傻愣著了,吃啊,這可是小動物們準備了很久的食物,不要浪費了。”聞一舟轉過去,把一臉懵懂的莫西悠和平靜的穀雨按回椅子裏。


    見大家開始進食,聞一舟才鬆了口氣,跟一言不發的紹雲對視一眼,就一起離開了。


    開玩笑歸開玩笑,今天的事情隻怕不會那麽簡單,他們擔心的是楚雲修。


    在楚雲修的辦公室也沒等多久,送完醉鬼的某人已經回來了,楚雲修看著屋內等待的兩人,微微挑眉,“幹什麽?”


    “你不得跟我們解釋一下今天究竟是什麽情況?為什麽要灌醉寧清?”聞一舟把椅子往辦公桌的方向拉了拉。


    “...當年寧清說過,她的家人不允許她喝酒,理由是她不能喝酒,至於原因我也不清楚。“楚雲修把身子放在椅子裏,沉吟片刻才開口回答。


    寧清的歡迎會早早就定在了今晚,可偏偏半路殺出個司無邪,司無邪這人又直言要帶走寧清,楚雲修有所懷疑,但也不能任由寧清被帶到地宮,也隻能出此下策。


    “所以...你再試司無邪?難道你還懷疑寧清跟地宮有關係?”楚雲修遇上寧清的時候,紹雲還不在妖殿,所以聞一舟知道的更多一些。


    “隻是試試,卻沒想到會有意外收獲。司無邪的態度你們也看到了,寧清隻怕真跟他脫不了關係。”楚雲修微微勾唇,若不是地宮這段時間以來信箋不斷,司無邪又突然過來,他也不想用酒來試探的。


    “不是,如果這是真的,你就不怕寧清的身體真的出什麽問題嗎?”聞一舟明白楚雲修的想法,但他作為醫師,是不讚同這種那身體試探的方式的。


    “她之前醉過.....”楚雲修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腫怔,似乎是想起來什麽,“...除了醉了之後發了酒瘋,也沒見有其他問題。”


    當年某人醉酒之後可把他折騰的不輕。腦海中回放了某些畫麵,楚雲修輕咳一聲,轉向紹雲。


    “不說這個,紹雲,麻煩你跑一趟幫我查一下前地宮宮主及其夫人之間的關係如何,還有,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彌散之前的侍衛。”


    “是。”紹雲點頭應下,稍稍遲疑後,開口問道:“老大,需要去地宮查嗎?”


    楚雲修搖搖頭,“不用,司無邪那人雖然討厭,但不得不承認他管理能力一流,地宮各種製度完善,怕不是那麽容易潛進去。”


    “雲修,前宮主彌散已經是千年之前的事了,不從地宮查,真能查到什麽嗎?”聞一舟問道。


    楚雲修微微一笑,“隻要存在過,就一定有痕跡,而且前宮主的死因成謎,身邊的侍衛又在前宮主彌散之後,也全部失蹤,若能找這一千年來侍衛存在過的痕跡還好,若沒有......”楚雲修唇角的笑意陡然變冷。


    “就隻能說.......這件事,也跟我們一直追查的那些人就有些關係了。”


    這句話一出,不隻紹雲,連聞一舟的臉色都變得及其難看,沉默了片刻,紹雲問道:“我明白了,隻是......時間怎麽會間隔這麽久?”


    “...我不知道,隻是我的猜測,先查吧,其需要印證我的猜測。”想到橫死的父母和師父,楚雲修的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


    “是。”紹雲低聲應下,就轉身離開。


    “雲修,那些人我們遲早會查到的,你......”失去師父,聞一舟的痛不比楚雲修少,但此時無論什麽安慰的話,都很蒼白,停頓一下,聞一舟果斷放棄。


    “算了,寧清你準備怎麽辦?如果她真的司無邪的...妹妹,要讓她去地宮嗎?“


    寧清對地宮的排斥,眾人看得分明。


    她總以為自己的情緒表現很內斂,但調查所除了莫西悠基本都是活了千百年的老妖了,寧清那點小心思在眾人麵前壓根無遁於形,而莫西悠因為一些原因,十分敏感多思,也看出些。


    隻是大家不希望寧清多想,就什麽都沒說。


    “...她...看她的吧,但我覺得司無邪好像沒打算把他們的關係說出來。“楚雲修就很納悶,司無邪對寧清是在乎的,但又有點不敢接近的感覺,莫不是近鄉情怯?


    其實,寧清身上有很多謎團,當年的楚雲修身負重傷,無力化形,為了報仇,為了養傷,也沒心情關注其他東西,大概就是因為這個,他才錯失了許多了解寧清的機會吧。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這一聲結論讓聞一舟吃了一驚,這話完全不是楚某人的風格啊。想問些什麽,看到楚雲修的表情時,聞一舟隻是輕歎一聲,默默收回了疑問。


    “說起來啊,雲修,你為什麽不排斥寧清啊?我記得你回來之後,就變得特別不喜歡接近女性,這些年獻殷勤的女妖,你丟出去多少了?還有那桃花酒,平時你碰都不讓人碰,今天反而拿出來......”


    聞一舟的眼底滿是戲謔,似乎很期待楚雲修的回答。


    “......”楚雲修聞言,暗暗磨牙,“你很閑嘛,師兄~”


    “打住,我就一個小醫師。”聞一舟擺擺手,起身,急速往後退了幾步才說道:“走了,折騰了這麽久,兩塊肉都沒吃到,忒可憐了些。”


    楚雲修看著自家師兄,微微一笑,“知道你是小醫師,就趕緊把醒酒湯備上,我可不想明天調查所裏爬一屋子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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