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滿城。


    原本是繁華的城市,青石板磚的康莊大道上一個人的影子都沒有,隻有幾間店鋪開著一扇門。


    頂驍勇帶著商隊去了滿城最大的客棧。


    青天白日老板說打烊了,差點被頂驍勇吊起來打一頓,不得不收了這群凶神惡煞之徒。


    夜呆呆四周張望了一眼:“胡適,你去打探一下,滿城怎麽變成這樣了。”


    “好。”胡適也覺得奇怪,從前他來過兩次滿城,並不是現在的樣子。


    繼續朝前麵走去。


    一戶人家的門突然被打開。


    家丁抬著好幾個人出來,正急匆匆朝著某個方向而去。


    夜呆呆眼神一緊,通過人臉上的表皮組織可以判斷,這些人其實並未死透。


    就是說他們的血液其實還是熱的。


    人死不入土為安,卻要急匆匆的抬出去,這到底什麽情況?


    懷著一肚子疑惑夜呆呆悄悄跟在這些人身後,想要一探究竟。


    拐了兩個彎,便到了目的地,祥瑞醫館。


    看裝修應該最近剛剛修建的。


    到了這裏,夜呆呆才發現,原來不僅僅是她尾隨的這戶人家會將人抬過來,其他地方也有人將剛剛死去的人抬過來。


    為什麽要將剛死之人抬到這裏?


    有一肚子疑惑的夜呆呆走了進去。進去後發現這裏有很多大夫在救治病人。


    那些躺在木板床上的在最裏麵,是還沒有掉氣的。


    外麵空曠的院子裏,整整齊齊擺著數不清的屍體,剛剛送進來的沒有什麽異樣。


    夜呆呆走過去蹲下來端倪那些已經死了很久的屍體。


    他們的身體上已經有了明顯的屍斑,有的還散發出淡淡的腐臭味,雖然他們身上撒了特殊的藥粉,那股味道還是飄散了出來。


    她伸手將眼前一個男子的領口解開,仔細端倪他的脖頸。


    他的喉結旁邊有一個疙瘩,她用手戳了一下,想要確定是先天還是後天。


    “你在幹什麽?這裏的屍體是你隨便能動的嗎?”一道清麗的女聲在遠處嗬斥道。


    夜呆呆屈起的手指收了回來,站起身朝著聲源處望去。


    “喂,說的就是你,你是誰家的丫鬟,跑到這裏來幹什麽?”李素素將手中的醫藥箱遞給隨身的小童,提著裙擺走了過來。


    夜呆呆微微頷首,轉身就要離去。


    “站住,本姑娘跟你說話,你沒有聽見嗎?”李素素天生聰穎,拜入張鐵河門下不過半年,便受到整個太醫院的稱讚,誰見了她不得恭恭敬敬的。


    眾星拱月的存在哪裏能接受冷遇。


    夜呆呆心中好笑,她不過就是蹲下來看看,眼前這人倒是不依不饒了。


    她轉身雙手環胸,一臉玩味的看著來人:“不好意思,我有名有姓,你這樣喂來喂去,誰知道你說的張三還是李四?”


    李素素一噎,沒有想到竟然還是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鬟。


    她今兒穿的可是雲錦煙羅做的衣裙,頭上雖然隻有兩根玉釵,卻花了她幾百兩。


    想到此,她挺了挺胸膛:“做丫鬟的難道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今天你不說出你鬼鬼祟祟的目的,不能離開。”


    哈?說不過就強詞奪理?


    夜呆呆在她的臉上掃了一眼,長得小家碧玉的,隻不過眼底的虛榮太過於明顯。


    她不溫不怒:“請問你以什麽身份盤問我?城主大人的夫人身份?還是醫館的妾室?我隻不過是路過而已,你呢?你又在這裏做什麽。”


    原本來來往往的人,因為兩人的不依不饒都停下腳步,一臉看戲的在遠處端倪著這邊的動靜。


    李素素被問起幹什麽的,臉上油然而生自豪的神情,將先前的怒色遮蓋了些許:“我是京都來的禦醫,在這裏勘察病情。”


    原來是京都來的,城裏人下鄉來了。


    “那麽冒昧問一句京城來的禦醫,你有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東西?”雖然說人不可貌相,但是李素素給夜呆呆的第一印象實在是太差了,她實在是對這個人提不起興趣。


    “我...暫時還沒有,這些人死的蹊蹺,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但是我很快就會知道,像你這樣的土包子,有什麽資格跟我討論。”李素素被問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惡狠狠的瞪著夜呆呆。


    夜呆呆懶得理她,她心中有些猜測,但是現在還不確定,她越過李素素直接朝著內堂而去。


    內堂中,有一位患者正一臉萎靡的坐在擔架上,兩個中年人正圍著他觀察,時不時會把脈,或者掀開他的眼皮。


    最後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搖了搖頭直接讓人抬走。


    夜呆呆覺得奇怪,還有生命特征,為什麽不救了呢。


    “兩位先生,這位公子是沒救了嗎?”夜呆呆沒有忍住問了出來。


    “若不是用還元丹吊著一口氣,早就死了。”潘笙搖了搖頭。


    “你是在質疑我們嗎?”李素素趕了過來,語氣很惡劣。


    夜呆呆沒有說話。


    對麵的李素素卻認為她是默認了,用一種像是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你竟然敢質疑禦醫院的醫術?來人啊,將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鬟拖下去罰二十大板!”


    那頤指氣使的嘴臉,看著有些猙獰,小清新變成了母老虎。


    夜呆呆沒有任何畏懼,冷冷的掃了一眼正欲靠攏的幾個護衛:“區區一個禦醫院出來的禦醫,你憑什麽打我板子?隨口問了一句便是質疑那你戕害人命,是不是應該誅九族?沒有診治就判一個人死刑,這就是醫者所謂,是皇上給你的聖旨,還是拿了太後的懿旨?或者是得到了城主的允許,擅自毆打百姓,小心我去衙門告你一狀,讓你丟了這頂烏紗帽。”


    她的聲音擲地有聲,字字珠璣。


    當場愣是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李素素平時溫溫柔柔的,最多是拿著權勢壓人,哪裏麵對過這樣的場麵。


    當即紅了眼眶躲在自己師傅身後:“師父,這個人好大的膽子。”


    張鐵河還沒有從戕害人命這幾個字回過神,他正了正神色,對著夜呆呆略帶歉意:“這位姑娘,剛剛那位病人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你可能不知道回元丹的作用,他是一種丹藥,就算是隻剩一口氣,服下此藥都能吊一天的性命,老夫這徒弟性子傲了一點,多多包涵。”


    顯然,她師父說話就比較中聽,夜呆呆衝著他拱了拱手:“老先生,我也沒有惡意,我本是荒州過來的行腳客,途經滿城,覺得奇怪便一路看看,叨擾了各位,見諒。”


    說完,她對著眾人歉意一笑,轉身離開。


    她自己的事情都沒有處理完畢,哪裏有心思管閑事。


    好奇心害死貓,她得反省,竟然沒有管住自己的好奇心。


    這件事很快傳到了護城使薑寶山的耳朵裏麵,他聽完沉默了許久,最終帶著自己的親兵出了門。


    回到客棧的夜呆呆早已經饑腸轆轆。


    桌上擺著香甜可口的飯菜,胡適正在用銀針試毒。


    “姑娘,你回來了?,城裏麵死了很多人,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大夫都查不出來,毒蠍老七那邊今晚連夜出發,這裏不太平,早點走比較好。”在他看來,滿城現在就是個燙手山芋,誰都不想染手。


    夜呆呆自然同意,滿城怎麽樣,她不關心,她關心的是自己貨物安全的送回去。


    “胡巴在安州買下三座宅院,到時候直接去安鎮,上麵是鋪子,下麵打造玉器和堆放貨物。這次花了兩千兩銀子,咱們的開銷太大了,陳三水提議多開幾張分店,目前還在找地方。”胡適掏出竹筒,是胡巴的飛鴿傳書。


    安州是距離京都最近的一個城市,還是個地理要塞,來往的流動人口較多,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交給你們我放心,對了,以後咱們從中原到漠北每個地方都要有自己的暗樁,這樣能及時的接受各路消息,想要知道什麽事情也方便,人手方麵,我就交給你處理吧,回去後我想要好好練武,出來一趟在發現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們做的事情很危險,自身的本領要過硬。”吃了好幾次虧的夜呆呆,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實力很重要。


    “姑娘能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太好了,給我一年的時間...”


    胡適的神情隱隱有些激動,說到一半,他的耳朵動了動:“姑娘,有人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沉默了下來。


    叩叩叩...


    腳步聲是從樓下傳來的,他們所有人都在樓上的客房。


    “誰?”胡適前去開了門,一臉疑惑。


    來人一身銀色鎧甲,腰佩重刀。


    看見胡適開門,他取下頭上的盔帽:“你家小姐可在?鄙人薑寶山,現任滿城護城使。有點事想要詢問你家小姐的意見。”


    下意識的朝屋中瞧了一眼,在人家的地盤,他隻能低聲回應:“我家小姐正在用膳。”


    薑寶山拱手,便邁步走了進來。


    身後跟著兩個護衛,門口瞬間被一群兵士包圍。


    胡適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夜呆呆打量了眼前的年輕人一眼,沒有說話。


    薑寶山看了一眼桌上的吃食,要是普通的行腳客,最豐富的也就是三菜一湯。


    這一桌卻是十分豐富,蔥醋雞,五方寒食餅,鵝鴨炙,牛蹄羹,小蔥拌鴨,蒜抬臘肉絲,魚圃木耳湯。


    看得他都食指大動,全是招牌菜。


    “姑娘,不知道如何稱呼?鄙人有一事想詢問姑娘一番,並無惡意。”薑寶山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用眼神詢問自己是否能坐下。


    夜呆呆點點頭:“鄙姓夜,不知道護城使大人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薑寶山在胡適身上掃了一眼,就在他的眼神掃過後,除了他身後兩人,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他是我的心腹。”夜呆呆衝著薑寶山友好的笑了笑。


    有生之年,她終於體會了一把臉上笑嘻嘻,心裏mmp的滋味。


    她一個無名小卒,竟然被滿城赫赫有名的護城使找上門。


    不知是福還是禍。


    薑寶山將先前在醫館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盯著夜呆呆的眼睛問道:“夜姑娘,請問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端倪,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方圓十裏的大夫都被我找過來看過情況,結果都束手無策,那幾位是京都來的禦醫,雖然是禦醫卻找不出病狀,開了幾個藥房,依舊沒有救活一個人,我實在是束手無策才唐突前來,今日皇帝陛下傳來旨意,我隻剩下不到七天的時間,我死不足惜,可我要對滿城的百姓負責啊,今天統計,已經有一千五百人去了。”


    在夜呆呆麵前,他沒有自稱將軍,在他看來,生命何其脆弱,大家人人平等。


    夜呆呆沒有想到竟然是為了這件事而來,她想了想:“我隻是發現一些端倪,病人的喉結處好像不對勁,具體是什麽我也說不上,想要找到真正的原因,我可能需要一具屍體。”


    當時她想要摸骨確定一下,卻被李素素阻止。


    薑寶山聞言,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樣,神情略帶一絲激動:“夜姑娘稍等片刻,你去弄一具屍體過來,小心點,不要讓人發現了。”


    這時候,外麵響起了胡鴛擔憂的聲音,胡適見是此事,便退了出去。


    夜呆呆給自己舀了一碗魚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將軍,一天沒吃飯了,餓了。”


    薑寶山搖頭:“無妨,是我打擾夜姑娘了。”


    一炷香後,夜呆呆的房間多了一具屍體。


    她從懷中掏出羊皮手套,用手在此人的喉嚨摸了摸,這具屍體跟自己剛剛遇見的並不一樣。


    夜呆呆掏出匕首將男子的上衣割開,拿出小刀從男子的喉骨位置劃了下來。


    此人的喉結呼吸道完全正常,並無不妥,胸腔和腹腔沒有任何淤血積壓的情況。


    胃裏麵食物已經腐爛,夜呆呆發現大腸有一處硬邦邦的,她劃開了大腸。


    一股難聞的惡臭瞬間轟散,所有人都捂住了口鼻。


    “打一盆清水過來。”夜呆呆低著頭沉聲吩咐。


    抿唇不語的薑寶山默默地看著這一幕,說實話他一個大老爺們,看見這樣的場麵都不寒而栗。


    對方顯然是個不到十五的女孩。


    他在心裏麵開始懷疑她的身份,定是非富即貴。


    很快有人將清水送了進來。


    夜呆呆將手中的硬物扔在了水裏,那東西隻有半塊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硬物。


    除了這個一無所獲,沒有任何外傷,腸道胃部都沒有中毒的跡象。


    到底是為什麽導致死亡呢?


    胃裏麵殘留的東西,她用銀針試過,沒有一點毒性。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心髒的位置。


    小心翼翼的將心髒挖了出來,夜呆呆端在手中仔細端倪。


    薑寶山看著那顆已經停止跳動的心髒,微微別開目光。


    夜呆呆發現兩根血管被白色的糊狀物體堵塞。


    她想,難不成是因為這東西導致心髒驟停。


    將那兩根血管切了下來,夜呆呆掏出一個瓷瓶,將裏麵的粉末撒了上去。


    滋滋幾聲,原本白色的血管變成了烏黑色。


    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


    這粉末是驗毒的,但不能檢測是什麽毒,夜呆呆有些頭疼的看著薑寶山:“此人是心血管堵塞而亡,至於是什麽東西進入了他的心髒,我實在沒辦法知道,這東西無色無味。”


    薑寶山握住刀柄:“你說是中毒?”


    “目前是,我想我應該去病人的家中看看,之前我來滿城的時候,遇見一批打家劫舍的鄉民,他們說吃了城裏的東西會死,他們便逃了出去,我初來乍到,就更加不知道了。”夜呆呆將解剖的屍體歸為,縫合完畢後,蓋上了白布。


    “將軍,定是有人背後搗鬼,殷家一直打壓薑家的勢力,明裏暗裏不知道使了多少絆子。”他左邊的親兵一臉的義憤填膺。


    “住嘴,沒有證據的事情,不可妄言,回去自己領罰。夜姑娘這件事我定會徹查,能不能請你多留幾日,救滿城的百姓於水火中。”剛剛他看著旁邊喚她的女子背著行李,想必已經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


    夜呆呆一臉為難:“不瞞將軍,我出來許久,家中親人催促回家已久,我最多還能逗留兩日,實在是抱歉。”


    兩天已經是她的極限。


    薑寶山一口答應下來:“好,夜姑娘不是說想要去病患的家中瞧瞧,我可以順路帶你過去。”


    夜呆呆便跟著出去了。


    “將軍,我想去第一家出事的家裏瞧瞧。”一路上夜呆呆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到底是怎樣一種毒會進入人的血管中呢。


    薑寶山不敢怠慢,直接朝著第一家出事的人家而去。


    很不巧的是,在門口遇見了潘笙三人。


    遠遠地,李素素便看見夜呆呆被人簇擁著朝這邊走來,她來這裏忙前忙後,倒是沒看見護城使親自陪同。


    夜呆呆看見冤家,勾了勾嘴角。


    這一幕看在李素素眼中,卻是赤裸裸的挑釁。


    她用力捏住手中的醫藥箱,特意落後幾步。


    “這麽快就找上了靠山,怎麽不服氣?”略帶嘲諷的聲音飄到了夜呆呆的耳中。


    她根本不想理會這個人,徑自朝著大門走去。


    一隻手攔在了她的麵前:“我們現在正在找病因,怎麽?想要插手禦醫院的事?跟蹤我們?”


    李素素雙眼一瞪,她前腳剛剛到這裏,夜呆呆後腳便來了,身後還跟著薑寶山。


    赤裸裸的炫耀,她怎麽能容忍。


    “你早上漱口了嗎?”夜呆呆答非所問。


    她明明什麽都沒做,眼前這人卻視她為眼中釘,簡直可笑。


    李素素臉色徹底沉了下去:“與你何幹?正好當著護城使的麵,你說說你到底是什麽人,處處跟禦醫院作對,你到底居心何在?”


    “與我是沒有關係,我就是見不得有人滿嘴噴糞!我又不會醫術,難道還會搶了你的功勞不成?”夜呆呆嚴重懷疑眼前這人有被害妄想症。


    薑寶山見狀,笑嗬嗬的上前幾步:“李姑娘,夜姑娘是衙門中人,是本將軍請來破案的,看在本將軍的份上,多多包涵。”


    “破案?什麽都不會,憑著一張伶牙俐嘴就能破案!將軍我知道皇上給了您壓力,但也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摻和進來,家師乃是禦醫院的副院長,定能在第一時間找到解決的方案。你也太心急了。”她絲毫不給薑寶山麵子,冷眼說完,用力一甩袖子離開了。夜呆呆出現在這裏,在她心裏就是跳梁小醜一樣的存在。


    如此囂張,看來是有所倚仗,原以為薑寶山會勃然大怒,他不但沒有生氣,還無所謂的笑了笑:“看來李姑娘對找到病因已經胸有成竹,本將軍也放心了,年輕人年輕氣盛說話沒個分寸,正常,正常,夜姑娘你說是吧?”


    夜呆呆無所謂的笑了笑:“不知全貌,我不予以評價。”


    踏入院中,夜呆呆開始仔細注意院中的一草一木。


    大堂,偏廳,回廊,後院她一一走過。


    此刻李素素正圍在井邊,懷疑有人在井水中投毒,放入銀針後卻沒有任何變化。


    夜呆呆不想跟她起爭執,便去了角落找細節。


    病從口入,廚房是最重要的地方。


    廚房很淩亂,很多事物都發黴了,有幾隻老鼠跑來跑去。


    夜呆呆蹲下來仔細探查,在臊水桶的旮旯裏發現兩隻已經發臭的死老鼠。


    她掏出帕子捂住口鼻,用鉗子將死老鼠夾了出來。


    一直注意夜呆呆動靜的李素素有意無意朝這邊靠近。


    剛剛一腳踏進來,一坨黑乎乎的東西扔在了她的腳邊。


    嚇得她猛地後退,腦袋磕在了門板上,疼的她兩眼冒火。


    薑寶山趕了過來:“夜姑娘,是不是有了發現?”


    夜呆呆指了指地上的死老鼠:“發現了這個。”


    “將軍,這人就是個騙子,找兩隻死老鼠就想糊弄過去,你不要被她騙了,裝模作樣!”李素素瞧著那東西惡心,便跑了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被扔出來的老鼠身上流出白色的液體。


    奶白色的液體散發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都退出去,不要靠過來。”夜呆呆看見這一幕對著站在門口的幾人吼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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