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忽明忽暗的房間裏,劉邦正低頭在竹簡上寫著,窗外,林子文把手機收回,嘴角微微上揚,轉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次日,天光還未破曉,林子文並未睡的有多深,當耳中聽到房外陸續傳出的腳步聲,他就已經被驚醒了。


    不一會,房門被人給輕輕的推開了,林子文並未起身而是繼續裝睡,隨後便聽到進來的人裏有個小聲說著。


    “動作輕點,別把人吵醒了。”


    不一會,七八個徭役抬著兩個搭架從房間裏重一腳輕一腳的把林子文和易小川給抬了出來。


    眾徭役抬著兩人一路徑直出了驛館,而驛館外劉邦帶著另一半徭役已經是等候多時了。


    再看到幾個徭役把林子文和易小川抬出來後,一個個都大氣不敢喘一口,忙上前小心翼翼幫忙把兩人給抬到了剛從驛館租來的拉貨車上。


    一切都做好後,見林子文和易小川兩人還是睡的死沉,根本沒有要醒的跡象,眾人才算是徹底安心。


    “人都到齊了嗎?”


    劉邦壓著聲音對前麵領頭幾個的徭役詢問著,畢竟距離成功就差一步了,他可不想突然又冒出什麽缺少人的狗血情況。


    被詢問的徭役,抬頭看著眾人又細細數了一下。


    “亭長,人都在這裏了,加上易公子和林公子兩人剛好一個不缺一個不少。”


    劉邦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帶頭走在了前頭,隊伍就這樣呼啦啦的朝著鹹陽城出發了。


    感受著身下傳來的顛簸,林子文緊閉著眼悠哉悠哉的享受著最後平靜的時刻,不一會路上的人流交匯之音漸漸多了起來,想來是和其他進城的徭役隊伍碰上頭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邊都開始發魚肚白了,就在林子文差點又真睡著了,前進中的馬車才徹底停了下來,目的地到了。


    隻見鹹陽城外,兩隊人馬在道路兩旁舉著長戈站的整整齊齊,身形在黑夜裏是如此的威風凜凜,道路旁的一處空地上幾個帳篷已經搭好,此時外麵已經點起了火盆插上了火把,各地押送徭役的亭長,此時正排著長隊等著進帳篷裏送名冊上去呢。


    劉邦見狀忙讓眾徭役停在原地,自己一個人屁顛顛的就上前,隨便找了個人較少的隊伍安安靜靜的排在後麵靜靜等著,饒是如此時間也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終於才輪到了劉邦。


    畢竟是臨時帳篷所以空間並不算多寬敞,所以劉邦進不了帳篷裏,將手中的竹簡交到帳篷外的傳令官手中,劉邦心裏才算是踏實起來,小川啊,這不能怪你大哥啊,畢竟這都是命。


    帳篷裏的負責點卯的軍官,將劉邦呈上來的竹簡攤開在卓案上,又從另一邊拿出從未寫過的新竹簡,借著桌上的飄忽不定的燈光,將名冊上的名字抄錄在了一旁的新竹簡上。


    等一切都做完,他這才叫傳令官把負責官奴的將領招來,當劉邦回來的時候,那是走路都帶著風,顯然是高興至極,他這還沒和眾徭役多說話呢,後麵一名長相凶神惡煞的軍官就帶著一隊士兵來拿人了。


    一聲粗狂的聲音從軍官口中如平地起驚雷炸響。


    “你們這做官奴的都給我過來集合。”


    說完他帶著幾名士兵就大馬金刀的站在秋風中等著眼前的這些徭役自己出來。


    一群徭役得到命令之後,開始移動起來,慢慢的人群就被分成了兩支隊伍,被分去當官奴的徭役也沒忘記還在裝睡的林子文。


    於是林子文就被特殊對待的抬上了擔架,那軍官見兩人把林子文從車上抬了下來,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多了一絲狐疑,他那雙虎目立馬投向了劉邦。


    “這徭役怎麽了?這半死不活的樣子,你莫不是去找了個病秧子來充數?”


    而原本在一旁裝透明的劉邦見那軍官的投來吃人的目光,又聽到他此話,差點就嚇尿了,頓時忙上前去解釋。


    “大人,下官冤枉啊,這徭役乃是昨夜貪嘴,就多喝了幾杯酒,誰知今日還是久醉不起,下官也是怕耽誤了時間所以才行此下策啊,還望大人明察。”


    軍官聽了劉邦的解釋後,這才叫了一人上前查看,不一會,那人來到林子文身上聞了聞,這才返回。


    “啟稟大人,那徭役身上確實有著酒氣。”


    劉邦聞言,這才擦了擦額頭上被驚出的細汗,他也不等那軍官發話,自己大步流星朝林子文而去,紛紛兩個抬擔架的徭役放下林子文,然後又讓幾人離開。


    林子文被叫醒了,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劉邦那欠抽的老臉,他裝作剛睡醒的樣子,還揉了揉眼睛,一副對著周圍環境一臉懵逼的樣子。


    劉邦此時臉上表情豐富多彩,好半天他才擠出一副悲痛欲絕,後悔不已的樣子對著林子文輕聲訴說起來:“林兄弟啊,我劉邦有罪啊,我對不起你和小川啊,都怪昨夜我喝的太多了,這一不留神之下跑了兩個徭役,今一大早,軍官來點卯才發現少了兩個人,這不就把你和小川抓起來充數了嗎。”


    劉邦說至此,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軍官,這才又裝抹淚繼續補充道:“本來我就和那軍官解釋你和小川都是我兄弟,不是什麽徭役,可奈何我劉邦官小人微言輕啊,我對不起你們啊。”


    說著說著劉邦又抹起了淚,林子文此時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無敵了,好吧,你繼續演,我攤牌了不裝了,當官奴什麽的,他林子文才不屑去,看來是時候進入大秦的權力中心。


    劉邦腦中期待林子文衝著自己大喊大叫的場景並未出現,相反他隻從林子文眼中看到了淡漠兩個字,劉邦一時間竟被看得有些心慌,他慌忙的站起身這才走回到那軍官身旁。


    “大人,可以了,那徭役沒事了。”


    林子文站起身回頭看了看馬車上還在熟睡的易小川,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小川啊,不是我不救你,這是你的命中注定,就當旅遊吧,仔細想了想,貌似這貨還真是去旅遊的。


    林子文就這樣老老實實的跟著一群近百人的隊伍離開了此地,劉邦看著林子文離開的背影眼中一時間閃過一絲疑惑,太平靜了,是的,按理來說無論是誰莫名其妙被抓去充當徭役,不應該都是抗拒的嗎?可林子文從醒來的一切表現都太過於詭異了。


    這樣的答案自己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高興呢?但為何心裏總有點不安的感覺,直到看到車上熟睡的易小川,劉邦才算是真正的高興起來。


    一想到今後沒人再和自己搶呂雉了,那叫一個美啊。


    也不知睡了多久,易小川才察覺陽光是如此的刺眼,等等,我不是應該在驛館床上睡覺的嗎?哪裏來的陽光,再聽聞耳邊的各種聲音,易小川徹底清醒了。


    一開眼,他就看到自己的好大哥,劉邦,此刻正在馬車旁對著幾個被捆住手腳的徭役揮手辭別呢,易小川直接有點發懵,什麽情況?


    他剛要起身,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被捆住手腳大軍中的一員,一時間扭動身體忙向劉邦詢問。


    “哎,大哥,大哥,我這是怎麽回事啊?”


    見易小川醒了,劉邦繼續發揮自己的演技故技重施。


    “都怪昨夜我們喝多了,今天一早官差來查人,才發現少了兩個徭役,就抓你們兩個來充數了。”


    易小川聽完劉邦的解釋直接就懵了,可隨即又想到了什麽,他忙朝四周看了看,發現少了林子文,於是掙紮著要起來,邊扭動身體邊向劉邦詢問林子文現在的情況。


    “那老林呢?他現在在哪裏?”


    聞聽此話,劉邦這才低聲歎氣的回道:“哎,林兄弟被抓去做官奴了,本來也要抓你去的,我好說歹說磨嘴皮才改了你做民夫的,現在你們就要啟程到北方修長城了。”


    劉邦此話不可謂是不高啊,顛倒黑白信手拈來,這麽一說就把九死一生的修長城變成了一個好去處,並且還表示你去修長城都是為了你好的意思。


    兩人還未交談完,易小川都還沒理清思緒呢,直接就被拖下馬車跟著北上的人流而去。


    見易小川被拖走,劉邦慢慢吊在背後,兩人隔空上演了一對難兄難弟的戲碼大哥長賢弟短的,直到見易小川徹底被淹沒在北上修長城的民夫裏,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賢弟啊,你可不要怪我啊,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你的一條命能換十幾條命啊,老頭要是知道,也會幫我的,但願你這一去,有去無回,別再回來糾纏呂雉了,為兄我在這謝過你了。”


    一番自我安慰後,劉邦這才心安理得的轉身回去了。


    傍晚,距鹹陽十裏地的一處占地百畝的莊園落座於此,而莊園外則是重兵把守,莊園裏此時到處都是人頭躥動,一隊隊士兵來回巡查著。


    似乎是在尋找什麽東西,在一處校場上此時正蹲著烏壓壓的一群人,乃是新的一批剛到此處的官奴。


    而校場的高台上此時一麵色陰沉的男子正帶著幾人在此等著,也不知在等什麽東西,突然莊園東邊一股黑煙衝天而起。


    站在校場上的男子見狀眼睛微眯。


    “你帶著一隊人過去看看。”


    話落他身後的一名將領帶著一隊人快速朝著東邊而去。


    就在這同時西邊守在莊園外巡視的士兵隻聽轟隆一聲響,一麵牆就這樣突兀的從裏往外倒下了


    同時隻聽一聲嘶鳴傳來,隻見從倒下的牆裏衝出一匹駿馬,其上一少年此時身披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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