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朵記得在老媽的藥書上曾看到過一種草藥,俗名叫小馬鞭稍專治瘟症。


    她還告訴我叫馬鞭稍的草藥有兩種,一種立著長並且還開花俗稱大馬鞭稍,還有一種是草藤叫小馬鞭稍,兩種藥都有清熱解毒的作用,不過附近沒有大馬鞭稍,小的那種卻遍地都是。


    對她的學問我佩服得五體投地,以能成為她的跟屁蟲為榮。


    我們在田埂上割來一堆小馬鞭稍,又弄來一堆青蒿,舂爛擠出綠色的汁液倒進小碗裏,我負責掰開小鴨的嘴,梅朵負責用勺柄將藥汁灌進鴨嘴。


    剛喂完藥時小鴨不但沒像我們想象的那樣活潑亂跳的圍著我們轉,反而變得更加沒有精神。


    兩顆期待的心很受傷,一起躲到床上捂著被子哭成一團。


    孩子畢竟是孩子,我們哭著哭著竟抱在一起睡著了。


    等醒來時窗外的光線已移了位置,床下有嘰嘰的叫聲。


    兩個小腦袋趴在床弦,一看,媽呀,五六隻小鴨子居然在搶著啄我們的鞋帶,我的爺爺也,實在是太可愛啦!


    我們一人捧起一隻高高舉起,樂成花樣遊泳。


    起床檢查,我們發現所有的小鴨全部複活啦,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中藥的神奇!


    那種神奇的力量讓我妄想自己的親人也能靠它來起死回生,為此我還特意同梅媽媽討論過。梅媽媽告訴我們中醫醫典是老祖宗留給後人的無價之寶,但它不是萬能的,對於病入膏肓的人以現在的醫療水平沒辦法治療。但是,她讓我們記住雖然中藥不是萬能的,但它博大精深,隻要不斷的尋找新的配方就能治好更多的疑難雜症,能救好多好多人。


    回憶往事,意猶未盡,大家已經喝下了蕭河準備的湯藥。


    喝下不久蕭河和圖亮就開始大量出汗,又過了個把鍾頭他們的症狀慢慢消失了,圖亮退了燒也不再咳嗽,蕭河雖嚴重些,也隻有點低燒,大家總算放心了許多。


    到了夜裏蕭河卻堅持將我趕進另一個房間。


    雖然他已完全退燒,我卻放心不下,他對我的好一幕幕浮現,我真的好怕,沒有他的日子該怎麽去繼續。


    害怕自己睡著,我調好鬧鍾,準備每隔兩小時就去門外聽聽動靜。


    今夜蕭河睡得很早,不到十點便關了燈,肯定是白天流了幾趟大汗身體正虛弱。


    十二點的時候,我來到他門口聽見了均勻的鼾聲,心裏稍感踏實便回臥室小睡。


    兩點時,四周漆黑如墨,海麵傳來魚兒搏擊波濤的聲音,除此就是令人窒息的蕭靜。


    還未至門口就聽見幾聲猛烈的咳嗽回響在靜謐的夜空,我急跑過去,又聽見屋裏的人氣喘籲籲。


    “橋橋,快開門!”


    我用力拍打著鐵門板。


    裏麵的燈亮了,蕭河沒有開門,喘著粗氣罵我:“瓜婆娘,半夜三更你跑過來幹啥子?”


    “我”,我哽咽著,“橋橋,我想進來看看你。”


    “都跟你說過啦,我沒得事,各人回去睡你的覺,莫給我添麻煩!”


    他說話的語氣好凶,嚇出我一身雞皮疙瘩,我抱住雙臂蹲在門下,委屈地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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