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以前,當時你們正在月影島上!”白夜天很想說是幾天以前,但為了不讓自己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被當成神經病,還是說一個月以前。


    看著臉色煞白自責的柯南,白夜天微微搖頭,現實往往比這還要殘酷。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柯南衝著白夜天大吼,在責怪他,質問,同時也是對自己的無能感到憤怒。


    “他……那個小孩明明才七歲……還有那無辜的三個人……他們都是因為我才……”


    柯南流著淚水,不停的捶打自己的頭部,還自稱什麽第一的名偵探,結果為什麽沒能早點發現,當時阻攔那些瘋子的話,說不定他們就不會死了。


    “對,就是因為你!”白夜天非但沒有安慰自責的柯南,反倒落井下石,死神小學生終於有點自知之明了嗎!


    “不是因為你,黑衣組織他們就不會調查,那些人也就不會死,他們依舊可以逍遙自在,幹著自己違法的勾當。”


    “我……”被白夜天譴責柯南一時間無法反駁。


    “世界每年意外死亡的人數超百萬,日本,甚至於東京現在這一刻可能就有凶手正在殺人,這都怪你過怪你太垃圾了!”


    杠精白夜天在線抬杠,錯的不是這個該死的世界,而是這個行走的死神柯南啊!


    “有你這麽說的嗎?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如果現在有人在犯罪的話,我一定會抓住凶手,絕不會讓任何人逃脫法律的製裁,還死者一個真相!”


    柯南憋屈的大喊,不知道他正難受的嗎?還這麽責怪他,還是小蘭好,如果是工藤新一的話小蘭可能會和他一起難過,安慰自己吧!


    “不會放過任何凶手嗎?噗嗤!”白夜天忍不住發笑,望著抹幹眼淚不服輸的柯南:“那就加油吧!現在你應該找到這個放火的家夥,然後弄死……抓起來送到警察局。”


    沒有理會他脫口而出弄死的意思,柯南不善的盯著他,尤其是看到白夜天無動於衷,沒有任何愧疚的臉,他越發生氣責問道:“你應該知道吧!”


    “什麽?”白夜天明知故問裝著疑惑的看著他。


    “那個女孩,當時你不就說了嗎?那個女孩太過於巧合了,那麽為什麽你不去調查她,將她繩之於法,如果你這麽做,那些人很可能就不會死。”


    越說越生氣,最後柯南甚至覺得,他就是個冷血的家夥,對別人的生死毫不關心。


    白夜天一時間沉默不語,陷入了回想,冷血嗎?好像也有人這麽說過自己,還把他比作惡魔來著。


    看著和那個孩子差不多大小的柯南,他疲憊的揉搓眼角,自己當時的決定真的對嗎?他甚至有可能親手製造了另一個地獄。


    “有一個人,無辜人,甚至可能是個孩子,你不得不殺他,因為你不殺了他,他以後就可能會造成,千百萬人的死亡,當這個選擇放在你麵前的時候,你會怎麽做呢?”


    白夜天並未直接回答柯南,反倒是問了他一個問題,一個困擾自己多年的問題。


    柯南聽到問題,陷入了平靜,一方麵是在思考這個問題,另一方麵在想他問這個問題的意思。


    “我……不會殺他,因為你說了可能,也就是說根本沒有發生。”柯南思考良久回複道,怎麽能因為他他以後可能殺人,來決定現在生死?這個問題未免太過可笑了吧。


    “嗬嗬……於是你就拿千百萬的人來和你一起賭博嗎?隻因為你自己當時心軟?還有我可以告訴你,這個可能有很大概率發生。”


    越說他越疲憊,仿佛被抽幹了全身力氣,神色低迷看著上方的燈泡,眼前灰蒙蒙的一片,耳朵內響起了熟悉的槍炮聲,到處都是嘶啞的哭喊,絕望的咆哮,以及照亮整個天空的濃濃大火,天空都為之動容,為之哭泣,飄散的雪花融化在火焰中化為烏有,了無痕跡。


    “我……”柯南想說什麽,卻總也說不出來,比起千百萬人的生命來說,自己剛剛的想法也許太過天真。


    這個問題對他這個七(17+)的少年來說太過沉重。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關於組織你是不是有什麽在隱瞞?他們到底在籌劃什麽,組織的目的是什麽?”


    柯南一連串提出了很對問題。


    白夜天的疑問結合現今的情況分析,他可能是為了籌劃更大的勝利,以及阻止更大的災難,所以才會繼續潛伏,而犧牲了那些人。


    “可惡……”柯南暗罵一聲,在罵白夜天的同時,也在罵自己,剛剛他已經說了,他被人監視,這個時候要是有什麽行動肯定會被懷疑,自己還在責怪他。


    這讓柯南明白,有些事指望白夜天是不行了,他必須自己行動,不會引起組織懷疑的自己行動。


    “嗯?”白夜天被柯南的追問拉回現實,奇怪話題怎麽扯回組織上了,又在疑惑他怎麽知道自己有隱瞞?


    “其實組織中還有其他的臥底來著!”見柯南提及,白夜天將自己隱瞞的信息告知,反正這貨以後也會自己發現的。


    “還有臥底?是誰?”柯南臉色不好,黑衣組織中除了白夜天竟然還有臥底嗎?被安插這麽多臥底進入,還能持續運轉組織的實力真是不容小覷啊!


    “不知道!”白夜天一攤雙手無奈搖頭,劇情什麽的早忘了,上哪回答你這個問題?


    “臥底都分別隸屬於不同組織,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我知道了!”柯南鄭重點頭,同時對組織的實力有了跟進一步的了解,真是越調查越心驚。


    柯南臨走時,又看向了報紙報道的照片,看向燒成焦炭黢黑黢黑的屍體,無聲說道:“抱歉,我一定會給你們報仇的。”


    “柯南!!”


    白夜天叫住了他,坐在椅子上認真的看著他:“有時候後退也是種選擇,現實往往比你想的還要殘酷,繼續與組織對抗的話,甚至可能會連累家人,連累毛利小五郎,小蘭他們。”


    “我……”柯南有點猶豫,但看到了照片眼神重新化為堅定:“我不會放棄的,如果被組織發現我會盡可能不連累小蘭她們,對了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


    “我知道!”白夜天嗬嗬一笑:“你死後我會好好照顧小蘭的,她是個好女孩,你就放心的去吧!”


    “我……”柯南臉一拉,大聲咆哮:“你死了我都不會死,我會和小蘭會一起在你的墳頭上香!”


    吼完柯南頭也不回的離開,一路上都在咒罵白夜天,詛咒他趁早死去好了,該死的家夥,竟然敢跟我搶女人?


    白夜天在柯南走後,嬉笑的臉拉了下來,麵無表情的看向窗外喃喃自語:“現實嗎……這裏真的是真實的嗎?”


    這個問題沒有人回答他,他也想不出為何明明隻是人類創造的虛擬人物,竟然真的出現在了自己麵前,這個原本虛擬世界的一切又那麽的真實。


    可越這樣的真實,就越讓他害怕,害怕這個世界的所有人。


    害怕自己隻是一組數據,一組隨意抹除的數據。


    看向天空不知道對誰敘述,但他知道現在就有眼睛盯著自己,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呢?”


    人偶歪頭有點疑惑白夜天為什麽這麽說。


    和他一起看向上方,但哪裏卻隻有空無一物的昏暗天空,什麽都沒有,果然是在說我嗎?


    哎呀!難道我要對他說我喜歡上他嗎?咦……想想就好羞恥。


    人偶紅著臉,雙手捂著臉頰,露出縫隙偷偷瞄著白夜天。


    而他對人偶一連串的舉動,沒有絲毫察覺,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陷入了靜止。


    人偶經曆一次複雜的內心戲,最終平靜下來,伸出隻有五厘米的小短手,像抱巨大的樹木那樣抱住白夜天的胳膊,平靜安詳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等白夜天回神看著不知何時又黏上他的人偶,無奈搖頭真的是神出鬼沒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但為何自己看著她就不能動呢?這到底是什麽奇怪的設定?


    鈴木園子家中,躺在床上安穩睡覺的園子微微轉醒,睜開眼睛看向床邊不知何時出現的人。


    她沒有驚慌失措,沒有覺得詫異,仿佛早已知曉,平靜但又帶有一絲激動迫不及待:“你終於來了!”


    “我……來……了!”暗影下的人影點頭,僵硬的麵容,斷斷續續的話語使人升起了一絲恐懼。


    但園子沒有絲毫詫異,反而高高興興的說道:“那我們開始吧!”


    又是一晚不眠之夜,柯南趴在床上屁股火辣辣的疼痛,但比起身體的疼痛,他的胸口更加疼痛,四具焦炭的屍體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見過無數屍體,從沒有像現在這樣令他深刻,令他刻骨銘心。


    四具屍體時刻提醒他,絕不能放過任何凶手,絕不能再連累其他人,絕不能……讓小蘭收到傷害。


    在眼淚中,柯南又忍不住想:“也許讓工藤新一徹底消失掉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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