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兒怎麽有個圓圓的綠帽,看來真的流行這一體的呀。”吳鈞過來摸了摸,“許亦,明天跟我出去買一套唄。”


    “你在網上買啊。”


    “網上買的說不清楚哪裏不好,就是有那麽點不合適。”


    “那是你太瘦了,你說你跟猴似的,穿什麽合適啊。”申萬忍不住插話,“有你什麽事啊,你不跟恐龍似的那麽大隻,穿什麽也不合適啊。”


    吳鈞和申萬在那裏推推搡搡,推到一旁趴著的唐沢,“別玩了,我跟你去吧。”


    “行,那晚上我去找你,你晚上不用輪班吧,晚上我在你家住,咱倆好久沒通宵打遊戲了,晚上再燒烤。”


    “人多熱鬧一點。”


    “誒,大傻個你要不要來啊。”


    “行啊,我跟唐沢一塊去。”


    “怎麽,怕跟我倆沒話聊啊。”


    “你怎麽知道。”


    “誒,別睡了,明天出去,聽見了嗎?”


    “沒睡,聽見了。”唐沢才剛決定好好理下自己的行為,暫時不去找許亦補課,可是刻意保持距離也不是我的做法。反正還是先睡會吧。


    “誒,放學了。”


    唐沢突然被推醒,以為是申萬,抬頭一看竟然是許亦,“他們兩個先去買燒烤的東西了,你要一會兒過來還是直接跟我回去啊。”


    “啊,跟,跟你回去吧。”這個時間段公交車上的人真的是像沙丁魚一樣填滿,唐沢握著扶手許亦站在他的身後,每站都有人上而沒有人下車,人越來越多,把唐沢被擠到緊靠在座椅上,對著他坐的是個中年婦人,塗著厚厚的粉,發散著濃烈的香水氣味,不時看唐沢一眼,唐沢索性轉過身來。


    這一轉,他又有些後悔,不僅和許亦四目相對還四肢相貼,尤其還是在他搞不清楚對許亦是怎樣的感情的時候,他不敢不想也不知道許亦會從他的眼神裏讀出什麽,他隻好低著頭和許亦眼神的交流。


    “剛剛車上真的是太熱了。”


    “是嗎?我覺得挺冷的,今天零下一度。”


    許亦向手哈著氣,一臉疑惑地看著唐沢,“你霾吸多了啊?”


    “你才吸多了呢。”唐沢笑著向他揮了一空拳,許亦還是一本正經開玩笑的樣子,這麽相處輕鬆多了,之前的煩惱有些自找,隻是單純作為朋友的喜歡。這麽想著唐沢又變得明朗起來,碰了碰許亦的手,還真挺涼的,就抓著揉揉搓搓,好一會才放開。“什麽時候吃飯啊,我好餓啊。”


    “等他們回來就能吃了,餓了的話我炒個飯給你吃吧。”


    “好啊,加個蛋。”唐沢露出殺手鐧的治愈笑容雙手托著下巴,許亦摸了摸他的頭笑著,“知道了。”


    “我來幫你吧,我是助手。”


    “你往著鍋裏倒快滿的水吧。”唐沢倒了一整鍋倒水搖搖晃晃地端了過來,“不是,到這裏就好。”


    許亦放下手裏切火腿的刀指了指鍋裏的一條水位線,“誒?哦。”唐沢再次端過來放到右邊的煤氣灶前,手卻要伸去打開左邊的煤氣灶,“不是。”許亦哈哈笑著,眼都彎成月牙型,“笨蛋,這邊。”


    唐沢脫口而出日語的對不起,“你幫我拿個雞蛋吧,在冰箱裏。”


    “ok,我也挺忙的,感覺我在廚房裏走動是最多的。”唐沢試圖搭話彰顯自己的作用邊走向冰箱,剛打開冰箱一罐罐頭就掉下來砸到他的腳,“啊。”唐沢手扶著冰箱門,腳扭成麻花。


    “怎麽了?”


    “沒事。”故作鎮定地把罐頭撿起來拿到雞蛋,然後帥氣地關上冰箱的門。


    把雞蛋拿給許亦之後,唐沢就近距離的站在邊上看許亦炒飯,“誒?炒飯要開水幹什麽?”


    “不幹什麽,就是想差遣一下你,但後來我發現你就是個負擔啊。”


    唐沢看起來生氣得想要把圍裙脫下來,“差不多了,你過來試一下味道。”


    聽到吃東西又馬上把圍裙整好,屁顛屁顛過去試吃,“哇,好好吃。”


    “好吃就少吃一點,不要讓他們感覺到你先吃了。”


    “這是隻有做給我吃的對不對。”


    “不是,沒有冷飯了。”唐沢正拿著勺子往嘴裏一口一口地塞著。


    “誒,怎麽沒人啊。”傳來吳鈞的聲音。


    唐沢噗的一聲差點噴出來,許亦走了出去,“都買了些什麽啊?”


    “肉,菜,肉,酒,肉。”


    “誒,唐沢還沒來啊。”唐沢拿著碗筷出去,“等你們半天了。”


    “你是不是在裏麵偷吃啊?不然怎麽?”


    “油腔滑調的。”


    申萬見許亦主動接他的話有些訝異,“你怎麽也,”


    “油嘴滑舌的。”唐沢也馬上接上。


    “好了,我都餓死了,申萬你個大老粗跟他們玩什麽成語接龍啊,趕緊把這肉給我烤了。”吳鈞在一旁耐煩地說道,把袋子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我跟唐沢把肉切了,你們烤著。”吳鈞拉著唐沢往廚房裏走,許亦把燒烤架抬到院子裏,“誰想的,我也是服了,大冬天的燒烤?火生的起來嗎?”話才剛說完許亦就把架子裏的碳熱得紅火,“這隊分的,優秀。”


    “你跟許亦什麽時候認識的啊。”


    “從小就認識了,我也不記得什麽時候了,我上幼兒園的時候老不想去學校,老想著找許亦玩兒。”


    “你們不在一個幼兒園啊。”


    “他沒上,他挺聰明的,一下子上一年級成績還都前幾,我老抄他作業”,“你呢,你是怎麽跟他這麽熟的,他很慢熱的。”


    “嗯,是挺熱的。”


    “啊?我從小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麵,到三年級我們才算開始熟一點,他從小就不怎麽講話,也好像從來不跟人打招呼。”


    “那,他,他不是有個弟弟嗎?”


    “哦,你說小樂啊,誒,你見過啊,他跟你說過?“


    “他五年級的時候突然有個弟弟,然後我就更少跟他玩了,總得看著他弟。”


    “那,那他爸……”


    “他爸媽,我也不清楚,好像離婚了吧,就是本來他媽媽要帶他兄弟倆改嫁的,後來許亦不願意,要跟他爸留下來,就讓他媽帶他弟過去,好像就是這一兩年的事而已。”


    “他爸不常回家啊?”


    “其實,許亦他媽跟他爸離婚是因為他爸酗酒,有時候還會打人,但是酒醒之後又感覺很和善,就是,誒,我也說不清楚,我覺得有點嚇人吧反正。”


    “但現在他不常回來,好像一個月回來一次吧,許亦都自己住著,也都會去打工,他一個月就兩次輪休,他爸回來那次還有今天這次。”


    “哦。”唐沢邊聽邊摘著菜,“嗬,你可別這一臉幽怨的小媳婦的樣子,這麽看著我們有點像婦女婆在嚼舌根啊。”


    “啊?那他交過女朋友嗎?”


    “沒有,我都奇了怪了,你看他長得,說實話吧,是真的好看,至少是我見過真人裏麵最好看的。”


    吳鈞邊洗菜邊說抬起頭看見唐沢認真地看著他,“好吧,你也挺帥的。誒,我幹嘛都跟你們混在一起啊,我這樣會掩蓋住我的光芒的,你說你們這都怎麽長的,難怪女生看不上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看來以後多跟申萬站一塊,就能高下立見了。”


    “高?下?”


    “嘖,我就是想用個成語,下裏巴人,陽春白雪立見,行了吧。”


    “嗯。可以。”


    “許亦別說交女朋友了,就連跟女生說話我都沒見過。”


    “你呢?”


    “我呀,我這點可比許亦強。”


    “你交過很多女朋友啊。”


    “那到沒有,我跟很多女生講過話。”


    “哦,確實,強。”


    “你不能那麽膚淺,交往這種事情那是能用次數來衡量的嗎?那是真愛啊,孩子,一生隻愛一個人那多浪漫啊,你想想要是你交過很多女朋友,那你在一個人悲傷的夜裏想要懷念誰來大哭一場或者感性一下,你那麽多女朋友想誰好呢,是不是覺得自己連悲傷都不配擁有了。”


    “以後會有人幸運的人遇見你的。”


    “不用以後,我現在就有人選。”


    “體育課代表,白風?”


    “你,你怎麽知道。”


    “你上體育課那麽積極,白風過來幫你抬個腿你蹭我臉上去了,能看不出來嗎,臉上還有你的鞋印呢。”


    “聊什麽呢,可以出來吃了。”申萬在外麵大嗓門地喊道,其實也沒烤多少,外麵很冷,碳的溫度很低,烤了半天也不怎麽熟,再加上申萬跟許亦沒話講有些尷尬,“熟了嗎你叫我們出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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