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二十世紀最後的浪漫主義 作者：顏一樓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不是吧，我們是出來旅遊誒，怎麽還來圖書館這種地方啊？”
“噓。”
“怎麽？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你覺不覺得這電梯……”
“……有點沉，難道？難道！電梯上麵有……”
“噓。可能有竊聽器。”
唐沢小心翼翼地靠在許亦耳朵邊上，“圖書館殺人事件……”
許亦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拉著唐沢往開了門的電梯外頭走，瞄了一眼監視器。
走出電梯就是借閱室，一大早人還不是很多。
一個老頭滿頭白發，穿著灰色針織衫和米色西裝褲，戴著銀框眼鏡。
手上戴著個粉色蝴蝶結的橡皮筋。
一個男生穿著拖鞋，在最角落的地方坐在地上看著《江湖恩怨錄》。
腰上綁著一個黑色小挎包。
一個女生獨自占著一整個桌子，上麵堆滿著各類複習用書，麵前架著平板，
正在看奧特曼。
一個中年婦女，坐在工作椅上，臉白得像裹了一層鈦白粉，唇像是顏料紅254
手上的指甲又十分耀眼的鑲鑽。
“你在這待著一會，我去找個東西。”
“嗯。”
唐沢來到女生座位後麵坐下，順勢觀察所有人的行動。
不一會兒，許亦帶著本書走了出來，“走吧。”
“啊？”
唐沢脖子都要伸到人家女生肩上了，被許亦一把拉走。
“等等啊，大古都要出來了。”
“……”
“你沒看過奧特曼啊？”
“看過。”
“小時候我有好多奧特曼的模型，每次有動漫展的時候也都會拉著媽媽讓她陪我去看的。”
“在日本的時候啊。”
“對啊，結果，結果我發現去看奧特曼的都是些大叔。”
“哈？為什麽啊？”
“大叔們的童年看的，懷舊用的。”
“那你跟許樂說說，讓他別看了。”
“好嘞。”
“你要是偵探，辦事也不力啊。”
“這不還有你嘛。你肯定知道答案啦，我就到時候站在你這邊就好啦。”
“”你就那麽相信我啊？“
”必須的。“
為什麽啊？”
“哪有為什麽啊，硬要說一個理由的話，因為你好看，好看就完事了。”
許亦捂著唐沢的眼睛，“說說看，我什麽樣？”
“你眼睛很大，大到我總是能在裏麵看見我的倒影。你鼻子很挺，害我有時候會覺得那不是用來呼吸的而是用來好看的。你的嘴很好看，我也說不清楚是怎麽好看法，就是能讓我不由自主地盯上一天也不會覺得乏味。你的臉很小，身材很好，背總是挺著的，手都是在褲袋裏的，話有時候很多有時候不多，很愛打我，有時候很愛玩，有時候又很認真……”
跟大人一起的時候像個大人，跟孩子一起的時候也會像個大人，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卻像個孩子……
你的眼睛是我迷戀的地方，在那裏有閃耀的孩童般的純真，有時候有孤寂和落寞，擔心和害怕。
那些我沒說出來的話，是我對你最真實的想法。
想抱著你，想親吻你，卻又不能不時時刻刻克製著自己。
等到機會適合了，我想我會告訴你。
許亦的手慢慢從眼睛往下，輕輕拍了唐沢的臉。
“錯，形容得一點兒都不到我的帥氣。”
“嗬，你什麽時候變成這麽自戀的人了？”
“跟你學的。”
“你說你學什麽不好淨學這些沒用的。”
“沒辦法啊，誰讓我師父是個沒什麽用的人呢。”
“沒什麽用你還拜師。”
“我喜歡啊。”
“喜歡什麽啊？喜歡我啊？”
唐沢背過身看著許亦倒著著走，差點兒撞到一小姑娘。
“哥哥，我和我媽媽走丟了，能給我一些錢搭車回家嗎？”
唐沢蹲下來摸著小女孩的頭，“小妹妹，你家在哪兒呢？”
許亦從後麵遞過來一百塊錢，“謝謝”，小姑娘拿著就轉身走了。
“你幹嘛啊？”
“做好事啊。”
“你看不出來這其中有問題嗎？”
“什麽問題啊？”
“你看這個小女孩，她背著書包，說明剛從學校出來。這個點是放學的時候嗎？很明顯不是啊，要麽遲到要麽早退。”
“嗯？”
“還有，你看她一臉沒有緊張害怕的樣子，跟媽媽走丟了應該先報警還是打電話吧，哪有先跟路人求助的，要是遇到居心叵測的人給拐跑了怎麽辦。”
“……”
“再來，你難道沒有看到不遠處幾個小朋友正盯著這裏嗎？一看就是逃課的小孩出了什麽餿主意。”
許亦舉起大拇指，“看來你還是很有觀察力的嘛。”
“有觀察力有什麽用啊，還不是被豬隊友連累最後還不是被騙了。”
“誰說我是被騙的，我是心甘情願給的。”
“嗯？”
“你說，他們可能是逃課的孩子，可是逃課的孩子如果真的沒有錢花會怎麽做？”
“怎麽做？找好欺負的同學要。”
“沒錯，那豈不是就是校園霸淩了。”
“沒想到你這麽一秒鍾你想到這麽遠的地方了？”
“更有甚者，還會盜竊，搶劫造成犯罪。我是在把犯罪扼殺在搖籃裏。”
“那你這樣，怎麽說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啊，可是如果讓他們嚐到甜頭，繼續這麽做怎麽辦。”
“跟上去。”
“跟什麽跟，人家都走遠了。”
“能走多遠？你這兩腿一邁人家得走好幾步呢，怕跟不上啊。”
“也是，走。”
……一個拐角……
“小朋友，你們這麽一大群人是要去哪裏啊？”
小女孩驚恐地看著唐沢和許亦，“學校還是網吧遊戲廳啊？”
“你們成年了嘛？哪種地方放你們進去嘛？”
“他們誰啊？”
“我……剛剛……我……”
小女孩結結巴巴地，被一個男生推了一把。
“你們誰啊？”
男生衝唐沢囔囔道。
許亦伸手擋著唐沢，唐沢回道，“你誰啊？”
“我先問你的。”
“現在小孩子怎麽都怪不禮貌的，跟長輩說個話沒有畢恭畢敬就算了還囔囔著的。”
唐沢向許亦抱怨道。
“關你什麽事啊？”
男生從女孩手裏搶走剛剛那一百塊錢，“沒你什麽事兒了，你走。”
“哇哦，還挺仗義的嘛。”
許亦看著唐沢，一臉你怎麽陰陽怪氣的樣子。
唐沢示意讓女孩先走，“留你是吧。”
突然是在演哪出？客串英雄救美裏的可愛迷人的反派角色？
“不管她們的事，是我出的主意，我一個擔。”
“好，你們先走吧，我們跟他算算賬，一會兒就好，不用等我們啊。”
唐沢給許亦走了個眼神，許亦拽著男生進了巷子深處。
“幹嘛呀你們？逃課啊？”
“不是。”
“不是什麽不是？現在不是上課時間嘛？”
“是。”
“是什麽是，說事情，幹嘛這麽做啊？”
“缺錢。”
“缺錢幹什麽啊？小小年紀的。”
“生病。”
“誰生病啊？”
“娜梅。”
“娜美？你是路飛啊？”
“她媽媽生病了，在家裏躺著，她沒有錢，我也沒有錢，才想的這個辦法。”
“大人的事讓大人操心去，你個小孩子能幫上什麽忙啊，再說了，你們這麽騙，這點錢也不夠啊？”
“一點一點，積少成多。”
“畢竟不是正途，要被人抓了呢？被人打了呢？被人拉去賣了呢？”
“我想做點什麽。”
“做什麽呀，好好上學，好好陪著那什麽梅。”
“娜梅，我女朋友。”
“呦嗬，現在孩子不得了啊，才幾歲談什麽女朋友？炫耀什麽啊，誰還沒有個男朋友啊？”
“嗯？”
“嘖，上學去上學去，遲到了都。”
“噓。”
“怎麽？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你覺不覺得這電梯……”
“……有點沉，難道？難道！電梯上麵有……”
“噓。可能有竊聽器。”
唐沢小心翼翼地靠在許亦耳朵邊上，“圖書館殺人事件……”
許亦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拉著唐沢往開了門的電梯外頭走，瞄了一眼監視器。
走出電梯就是借閱室，一大早人還不是很多。
一個老頭滿頭白發，穿著灰色針織衫和米色西裝褲，戴著銀框眼鏡。
手上戴著個粉色蝴蝶結的橡皮筋。
一個男生穿著拖鞋，在最角落的地方坐在地上看著《江湖恩怨錄》。
腰上綁著一個黑色小挎包。
一個女生獨自占著一整個桌子，上麵堆滿著各類複習用書，麵前架著平板，
正在看奧特曼。
一個中年婦女，坐在工作椅上，臉白得像裹了一層鈦白粉，唇像是顏料紅254
手上的指甲又十分耀眼的鑲鑽。
“你在這待著一會，我去找個東西。”
“嗯。”
唐沢來到女生座位後麵坐下，順勢觀察所有人的行動。
不一會兒，許亦帶著本書走了出來，“走吧。”
“啊？”
唐沢脖子都要伸到人家女生肩上了，被許亦一把拉走。
“等等啊，大古都要出來了。”
“……”
“你沒看過奧特曼啊？”
“看過。”
“小時候我有好多奧特曼的模型，每次有動漫展的時候也都會拉著媽媽讓她陪我去看的。”
“在日本的時候啊。”
“對啊，結果，結果我發現去看奧特曼的都是些大叔。”
“哈？為什麽啊？”
“大叔們的童年看的，懷舊用的。”
“那你跟許樂說說，讓他別看了。”
“好嘞。”
“你要是偵探，辦事也不力啊。”
“這不還有你嘛。你肯定知道答案啦，我就到時候站在你這邊就好啦。”
“”你就那麽相信我啊？“
”必須的。“
為什麽啊？”
“哪有為什麽啊，硬要說一個理由的話，因為你好看，好看就完事了。”
許亦捂著唐沢的眼睛，“說說看，我什麽樣？”
“你眼睛很大，大到我總是能在裏麵看見我的倒影。你鼻子很挺，害我有時候會覺得那不是用來呼吸的而是用來好看的。你的嘴很好看，我也說不清楚是怎麽好看法，就是能讓我不由自主地盯上一天也不會覺得乏味。你的臉很小，身材很好，背總是挺著的，手都是在褲袋裏的，話有時候很多有時候不多，很愛打我，有時候很愛玩，有時候又很認真……”
跟大人一起的時候像個大人，跟孩子一起的時候也會像個大人，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卻像個孩子……
你的眼睛是我迷戀的地方，在那裏有閃耀的孩童般的純真，有時候有孤寂和落寞，擔心和害怕。
那些我沒說出來的話，是我對你最真實的想法。
想抱著你，想親吻你，卻又不能不時時刻刻克製著自己。
等到機會適合了，我想我會告訴你。
許亦的手慢慢從眼睛往下，輕輕拍了唐沢的臉。
“錯，形容得一點兒都不到我的帥氣。”
“嗬，你什麽時候變成這麽自戀的人了？”
“跟你學的。”
“你說你學什麽不好淨學這些沒用的。”
“沒辦法啊，誰讓我師父是個沒什麽用的人呢。”
“沒什麽用你還拜師。”
“我喜歡啊。”
“喜歡什麽啊？喜歡我啊？”
唐沢背過身看著許亦倒著著走，差點兒撞到一小姑娘。
“哥哥，我和我媽媽走丟了，能給我一些錢搭車回家嗎？”
唐沢蹲下來摸著小女孩的頭，“小妹妹，你家在哪兒呢？”
許亦從後麵遞過來一百塊錢，“謝謝”，小姑娘拿著就轉身走了。
“你幹嘛啊？”
“做好事啊。”
“你看不出來這其中有問題嗎？”
“什麽問題啊？”
“你看這個小女孩，她背著書包，說明剛從學校出來。這個點是放學的時候嗎？很明顯不是啊，要麽遲到要麽早退。”
“嗯？”
“還有，你看她一臉沒有緊張害怕的樣子，跟媽媽走丟了應該先報警還是打電話吧，哪有先跟路人求助的，要是遇到居心叵測的人給拐跑了怎麽辦。”
“……”
“再來，你難道沒有看到不遠處幾個小朋友正盯著這裏嗎？一看就是逃課的小孩出了什麽餿主意。”
許亦舉起大拇指，“看來你還是很有觀察力的嘛。”
“有觀察力有什麽用啊，還不是被豬隊友連累最後還不是被騙了。”
“誰說我是被騙的，我是心甘情願給的。”
“嗯？”
“你說，他們可能是逃課的孩子，可是逃課的孩子如果真的沒有錢花會怎麽做？”
“怎麽做？找好欺負的同學要。”
“沒錯，那豈不是就是校園霸淩了。”
“沒想到你這麽一秒鍾你想到這麽遠的地方了？”
“更有甚者，還會盜竊，搶劫造成犯罪。我是在把犯罪扼殺在搖籃裏。”
“那你這樣，怎麽說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啊，可是如果讓他們嚐到甜頭，繼續這麽做怎麽辦。”
“跟上去。”
“跟什麽跟，人家都走遠了。”
“能走多遠？你這兩腿一邁人家得走好幾步呢，怕跟不上啊。”
“也是，走。”
……一個拐角……
“小朋友，你們這麽一大群人是要去哪裏啊？”
小女孩驚恐地看著唐沢和許亦，“學校還是網吧遊戲廳啊？”
“你們成年了嘛？哪種地方放你們進去嘛？”
“他們誰啊？”
“我……剛剛……我……”
小女孩結結巴巴地，被一個男生推了一把。
“你們誰啊？”
男生衝唐沢囔囔道。
許亦伸手擋著唐沢，唐沢回道，“你誰啊？”
“我先問你的。”
“現在小孩子怎麽都怪不禮貌的，跟長輩說個話沒有畢恭畢敬就算了還囔囔著的。”
唐沢向許亦抱怨道。
“關你什麽事啊？”
男生從女孩手裏搶走剛剛那一百塊錢，“沒你什麽事兒了，你走。”
“哇哦，還挺仗義的嘛。”
許亦看著唐沢，一臉你怎麽陰陽怪氣的樣子。
唐沢示意讓女孩先走，“留你是吧。”
突然是在演哪出？客串英雄救美裏的可愛迷人的反派角色？
“不管她們的事，是我出的主意，我一個擔。”
“好，你們先走吧，我們跟他算算賬，一會兒就好，不用等我們啊。”
唐沢給許亦走了個眼神，許亦拽著男生進了巷子深處。
“幹嘛呀你們？逃課啊？”
“不是。”
“不是什麽不是？現在不是上課時間嘛？”
“是。”
“是什麽是，說事情，幹嘛這麽做啊？”
“缺錢。”
“缺錢幹什麽啊？小小年紀的。”
“生病。”
“誰生病啊？”
“娜梅。”
“娜美？你是路飛啊？”
“她媽媽生病了，在家裏躺著，她沒有錢，我也沒有錢，才想的這個辦法。”
“大人的事讓大人操心去，你個小孩子能幫上什麽忙啊，再說了，你們這麽騙，這點錢也不夠啊？”
“一點一點，積少成多。”
“畢竟不是正途，要被人抓了呢？被人打了呢？被人拉去賣了呢？”
“我想做點什麽。”
“做什麽呀，好好上學，好好陪著那什麽梅。”
“娜梅，我女朋友。”
“呦嗬，現在孩子不得了啊，才幾歲談什麽女朋友？炫耀什麽啊，誰還沒有個男朋友啊？”
“嗯？”
“嘖，上學去上學去，遲到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