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回來了。”


    “他要回來了!”


    “他要回來了?”


    丁果、李維和賈異稟三人大眼瞪小眼。


    李維立馬切換成後媽模式:“駭,我以為他不回來了呢,在外麵浪蕩不是挺快樂的嘛。”


    “還回來幹什麽呀,看我們這幾個黃臉婆啊。”


    “知道要回來了呀,當初說走就走,留我們幾個給他擦屁股,現在又說回來就要回來啊。”


    “當我什麽宿舍是什麽啊,旅館啊。”


    賈異稟和丁果也附聲和著。


    “哼,看他回來我能給他好臉色看不。”


    丁果又說,“好像給我們帶禮物了,特產。”


    “哇,問他冷不冷啊。”李維立馬一百八十度變臉。


    “吃的嗎?”李維又問,“還是衣服呀。”難掩的興奮。


    “該不會是,一個人吧。”賈異稟說道。


    “嗯?”兩臉問號?


    “女的?”


    “給我們的?”


    “傻啊,他女朋友啊!”


    “沒想到我也有當智商擔當的一天啊。”賈異稟驕傲地說。


    “還帶回來?!”


    “膽子大了?”


    “就會往家裏帶一些外麵的野花!”


    “姐兒,這年頭,男人都不可靠的。”


    “是啊,枉費了我們南海三枝花。”


    李維在一旁疊著二郎腿,抽出一張麵紙攤開,捏著一角,甩開,假裝抽泣地在眼睛底下。


    “好了,cut。”賈異稟及時打板。


    丁果衝過去一臉崇拜地說道,“姐兒,你演的實在是太棒了,國際女巨星都甘拜下風。”


    “就你嘴甜,賞。”李維沒出戲地用麵紙在他臉上掃過。


    “謝主隆恩。”


    “哎,賈導,您說我能不能當這戲的女主啊。”


    “女主的話,我們已經有人選了,可以考慮一下旁邊上那個丫鬟的角色。”


    “……”


    “好啦,問他到哪兒了。”


    “還在有暖氣的地方呢。”


    “還早,還得幾天呢,沒事不急。”


    “你當他們坐火車啊?”


    “不是嗎?”


    “改坐飛機了,說是火車太久了。”


    “那什麽時候到啊?”


    “四個小時後。”


    “啊!”


    “這是一個小時前的消息了。”


    “你怎麽不早說啊?”


    “我們都在睡覺呢。”


    “快,整理一下,這個宿舍……”


    “……”


    “幹脆拆了重新建吧。”


    “你有洗過的衣服嗎?我的好像臭了。”


    “……”


    “那個你牆上那灘是什麽東西啊,趕緊處理掉。”


    “還有你那堆假發別嚇到人家了。”


    “你的色情雜誌才是呢!”


    “你的水果都發黴了!”


    “你的鞋子都長蘑菇了!”


    “啊!這裏有一隻蜘蛛在織網!嚇死我了!”


    “這有蟑螂!”


    “快,唐沢!”


    “哦,唐沢不在。”


    “那怎麽辦啊?”


    “才發現以前這些事情都是唐沢做的。”


    “我們真是太給他丟人了。”


    “不行,我們要做幹淨的娘家人。”


    “快快快快快。動起來動起來。”


    “你去把那堆衣服洗了。你拖地,我去處理小動物。”


    “兩個小時之內必須完成,聽到了嗎!”


    “yes,sir!”


    “為什麽又要坐飛機啊?”


    “快啊。”


    “坐火車吧,反正,時間很多。”


    其實是因為我不想那麽快到,他們,嗯……


    不想你跟他們見麵……


    “你不是坐不了嗎?”


    “為什麽?”


    “痔瘡啊。”許亦一本正經地說。


    “你神經啊。”唐沢笑著打了許亦。


    “你去那邊學的方言嗎?怎麽隻會罵人的話。不過看在你罵人都那麽好聽的份上,我就接受好了。”


    許亦真的喜歡唐沢有些鼻音感冒的聲音。


    “你是不是為了讓我感冒,所以昨天晚上在大雪地裏扒我衣服,把我埋雪裏,堆成雪人的。”


    “喔,不是,那是為了好玩,不過結果我很喜歡。”


    唐沢無語了,“你為了你喜歡把我弄病了,是不是人啊你。”


    許亦圈住唐沢,低頭輕聲地說,“你感受一下啊,是不是鬼。”


    “是啊,有點虛幻。”唐沢小聲嘟囔。


    許亦把唐沢往懷裏緊了緊,“非得把你抱在懷裏跟你說啊。”又在戴著的帽子上唇碰了一下。


    路人看來像是一對在機場難舍難分的小情侶,唐沢這個中長發戴著帽子露出的清秀的臉,自愧不如,趕緊走開,果然神仙愛情。


    ……三個小時後……


    “終於整理好了,我覺得我們都可以參加十佳宿舍了。”


    “累死爺了,以後刷馬桶這種活不要叫我。”


    “洗衣服也是,太難了。”


    “不是有洗衣房嗎?”


    “有嗎?”


    “你沒去過?”


    “我衣服都穿到破然後丟掉的。”


    “……”


    “唐沢說他們後天回來。”


    “……”


    “……”


    走去火車站,從機場?!


    “我們沒有錢搭車嗎?”


    “公交也行啊!”


    “公交不行。”


    “為什麽?”


    “危險。”


    “嗯?


    不過走路好像更好玩,相處時間更久,路上更安靜,沒人,不吵不擠。


    還能因為冷把手放他口袋裏。


    不然走回家好了。


    喔,太過了,當我沒說。


    又不是什麽鐵人三項紅軍長征。


    時間如果能一直停在這個時候就好了,一片白茫茫的景象,他牽著我的手,不知道要走去哪裏,但是感覺很安心。


    雖然好像路有時候看不清但是很朦朧美呢。


    “那是霧霾。”


    “喔。”


    真是一點情調都沒有。


    “為什麽不戴口罩?”


    “替國民多吸幾口。”


    ……


    “坐公交吧,太冷了。”許亦每次打臉都來得這麽快。


    唐沢站在公交站前把手伸了出來,搓搓又哈了哈口氣。


    被風吹得紅紅的眼睛楚楚可憐看著許亦。


    “幹什麽。”許亦冷冷地說,跟天氣一樣的語氣。


    “你沒看過電視劇啊?!”


    “喔,有啊,那種拿著一個烤地瓜在等公交的場景。”笑著說,“可惜沒有,不然很符合你現在的樣子。”


    “……”消音。


    “現在?這裏?好啊。”


    “說什麽呢?正經一點。”


    “不過我餓了。說到烤地瓜。”


    “去711,裏麵有。”


    “沒位置了誒,不然,你蹲在門口吃吧。”許亦拿了一個地瓜遞給唐沢。


    “……”


    “我為什麽?我不能站著吃嗎?”


    你怎麽老是喜歡我那麽不堪的樣子呢?


    因為那樣很可愛。


    “你說這個雪下多久啊?”


    “天氣預報都說不準,我是什麽,龍王嗎?”


    “……”


    有時候怎麽這麽難接呢,你說的話。


    “我們去旅遊吧。”


    “有錢啊?”


    “沒有。”


    “去吧。”


    “去哪?”


    “你想去哪?”


    “小島。”


    “好。”


    “真的。”


    “那我們要去每個小島喔,不管多久。”


    “嗯,可以的話。”


    “約定好了喔。”


    許亦伸出小指頭。


    “幹嘛,這麽幼稚嘛你。”


    “我不要。”唐沢手裏的地瓜轉過頭去認真的剝著皮。


    從外麵看就是兩個分吃一個711地瓜的窮光蛋計劃要去世界上所有的小島旅遊。


    好像沒什麽毛病,他們從來都有一種很奇特的魔力就是能夠讓別人相信他們會做成任何事,可能因為有種總是堅定的,確信的,信心十足的樣子,好像就算他們說地球是方的也會讓人相信,真的是一種魔力。


    “盆栽。”


    “喔,差點忘了拿。”


    “不過為什麽要我一路拿著啊?”


    “因為是我送你的。”


    “可是我總覺得這個番茄吧,好像死了。”


    “死了?”許亦突然驚訝,“你沒事吧。”


    “沒……”


    “我的小茄,你還好嘛?”


    “……”


    唐沢掐著聲音道,“我凍死了,主人。”


    “埋了吧。”


    “它本來就在土裏。”


    “你幹嘛拿著它的棺材到處走。”


    “不是你讓我拿著的嗎?”


    “喔,我記起來了,被我種死了,然後想處理掉覺得麻煩就送給你了。”


    “……”


    那我還當寶貝似的一直捧著幹什麽?


    真是讓人麻木啊,愛情是個什麽東西?


    怎麽有時候我總覺得他在耍我呢?


    是我太盲目了嗎?


    無語,無語……無語中


    你不要讓我把耐心磨滅完。


    才發現,你怎麽這麽幼稚呢?


    以前怎麽沒有發現?


    唐沢笑了笑,繼續抱著盆栽。


    真是小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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